這是妮洛最爲獨特的能力,也是因爲這樣,林嵐纔會那麼服帖的讓她主僕三人混上
也是因爲這樣,她才能夠那麼容易就讓大副乖順得如同小樹枝兒一般。
靈控之術,只有她會。
這是一種獨特的能力,類似於某種對於靈魂之力的最高掌控。
封彌燃陡然就想起了還在碼頭的時候,那魔族巡兵的騎長原本還強硬的態度,忽然就改了口放行,半點搜查都沒有。
當時封彌燃是察覺到了很微小的靈力波動,但沒太多想。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她的手筆。
看着他目光裡的戒備。
妮洛連連擺手,“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別這麼警惕,啊哈哈哈”
她輕輕撓了撓頭,“其實也就是因爲,我不願意做控制人魂的事情,所以,我纔會從內廷逃出來,只是,要是一直待在加索,肯定終日都得躲躲藏藏,我纔想着,搭你的船,前往星羅。”
封彌燃對這話顯然不信,不願意做控制人魂的事情?
那,林管事被控制,還有那個魔族騎長被控制。
怎麼算?
像是看得懂他的思緒,妮洛說道,“那個管事不會有事的,那個,並不是我所說的控制人魂。長老們想要我做的事情,和這個不一樣,這個只是很短暫的,她很快就能恢復,長老們要我做的,是將別人的自主思維完全剝奪”
“你能做得到這個?”
封彌燃問了一句,手指都已經扣着雲涯的卷軸了。
不怪他警惕,着實是,她的能力太過聞所未聞。
像是進化版的傀儡師,只是傀儡師操縱的都是傀儡,而聽上去,她的能力,操縱的,可以是活人!
妮洛點了點頭,“一定要做的話,也是可以做得到的,但是我不太願意,所以跑出來了。”
妮洛輕輕抿脣,想着長老們曾經說過的話。
他們說,如果她不做這個事情的話,魔族可能會有危險,可能會死很多的人。
而她只需要控制一個人就好了。
可是她心中的道義裡,沒有犧牲一個人爲了成全更多的人這樣的事。
一個人也是人,怎麼就比更多的人要卑微了呢?
封彌燃沒有做聲,只看着她澄澈的眼睛裡有着藏不住的憂愁。
不像是在撒謊。
他心中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感覺,是該值得慶幸麼?
如果她的話準確無誤的話,她應該就是魔族的一張殺手鐗一張王牌了。
如果魔族的長老,是打算讓她去控制封彌帝國的人比如,六伯。
那麼,情況還真是會變得相當棘手。
但是她卻這麼巧的,投奔到了他的船上來。
也不知道這該不該算作倖運?
封彌燃想,只要自己將她解決在這裡的話,就壓根沒有了後顧之憂,完全除掉了魔族這張王牌。
他的目光裡藏着深思。
片刻都沒有做聲,但是,就從已經知道的這些事情看來。
不管怎麼樣,都絕對不能返航送她回碼頭去了。
她不留在加索,纔是穩妥!
“除了身份不能交待,還有什麼沒交待的麼?不然的話”
他話還沒有說完。
妮洛只以爲他下一句就會是,不然的話,就返航送你去碼頭了。
所以趕緊就說道,“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她連連擺手,眼睛圓圓的,小臉都有些漲紅了。
封彌燃的手,將卷軸握得很緊。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麻煩。
目光裡猶有思索,片刻之後,眉頭都依舊沒有鬆開。
妮洛從沒出過內廷,她很乾淨,心很乾淨,眼睛也很乾淨。
她的眼睛裡,沒有陰雲。
任何時候看過去,都是一片萬里晴空。
她幾乎是被囚禁在內廷的,因爲她的能力。
她的存在,是魔族最大的秘密。
但是她的心裡卻沒有因此憎恨,如若不是因爲長老們讓她做害人的事情,她也不會跑出來。
“不能離開我的視野,我帶你到星羅。”
這是目前封彌燃能給出的唯一答案。
他甚至自己都沒有思索清楚,究竟是不是正確的,但是卻清楚,如果貿然不管她,絕對是錯誤的。
魔族的算盤,打得挺好啊。
如果真的是打算用她來對付六伯的話,還真是一手好算盤。
聽了這話,妮洛沒有拒絕。
脣角彎起笑容來。
當即就開懷了幾分,“好。你放心,我們很快能到星羅的,馬修和奧斯很出色,這一路都能夠無風無波的。”
封彌燃側目睨她一眼。
“他們,是魔族?我從他們身上察覺不到魔族的氣息。”
“不是的。他們是我的兩個本命魂器。”
妮洛伸出手指來,指了指他手中的卷軸,“就和你的魂器一樣喔,因爲都是器靈,所以當然是沒有魔族的氣息的。”
兩個本命魂器。
封彌燃眉頭一皺,“魔族還能有兩個本命魂器麼。”
只有到了一定的修爲,纔能有魂器。
這個,封彌燃很清楚。
但是,還真沒聽過有兩個魂器的。
“只有我可以。”
妮洛伸出兩個手指來,另隻手扳着自己的兩個手指,“因爲我一直被關在內廷裡,也沒有人和我說話,所以我就給馬修和奧斯賦了魂,他們其實原本一個是凜風羽扇,一個是震雷釘。他們都聽我的,不是壞人的。”
賦魂
在她嘴裡像是喝白開水一樣簡單。
雲涯作爲靈器,已經存在幾百年了,也是後來到了父皇的手中,父皇實力強大修爲卓絕,才讓雲涯有了更多充沛的靈力,後來到他手裡,他也修爲不錯,雲涯這才化了形。
而她的兩個從屬官,都是魂器。
被她賦了魂,就像喝白開水一樣簡單。
就像是她無聊之時,想要人說話,然後隨手就搞定的事情一樣。
封彌燃以前一直不太理解,爲什麼周遭的人,對於他在空間術法上登峰造極的應用手段,會這樣吃驚訝異。
看到她,封彌燃有些明白了。
人在自己不理解的領域,碰上一個極其理解,運用獨到的人。
總會覺得,很是匪夷所思。自己曾經根本想不到的事情,在別人那裡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尋常。
的確是會讓人吃驚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