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遺棄的物資價值不菲,裝載它們的船隻更是價值連城。
然而老愛德華·霍巴特·西摩爾知道,那上萬名專業的水兵和海軍陸戰隊纔是最寶貴的。
但分艦隊司令曼科中將拼死打撈上來的卻是從奧地利商人那裡搶來的戰利品、法國人送來的葡萄酒、甚至還有一箱從英國國內運來的勳章。
老愛德華·霍巴特·西摩爾怒不可遏,但是此時並不適合追究這種事情,相反他還需要安撫這些將官的情緒。
否則,整支軍隊就有士氣崩潰的風險。
奧地利人使用的新式飛行器和怪異的武器對於英軍的士氣打擊太過沉重了。
至於曼科中將所說的奧地利海軍如何船堅炮利,訓練有素,在老愛德華·霍巴特·西摩爾的眼中不過是無能者的藉口而已。
比起推卸責任,他此時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那就是擬定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不過他的選項並不多,在軍情不明的情況下繼續進攻克裡特島或者深入亞得里亞海騷擾奧地利帝國沿海都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然而在1848年的大叛亂中英國人選擇了隔岸觀火,甚至還在暗中和叛亂分子眉來眼去,甚至想要扶植自己的傀儡。
這些國家的英國使館接連遭到抗議和圍攻,再加上民族主義的影響,英國使館人員和商人們的情報工作受到了極大阻礙。
當然除了尊敬和感激以外,費迪南多二世和他的臣屬們更畏懼奧地利帝國的強大力量和近乎無窮的財力。
想到這裡老愛德華·霍巴特·西摩爾不禁有些氣惱,軍情處的白癡都是幹什麼吃的!奧地利帝國擁有大量新式武器這樣重要的情報爲什麼沒有重點提出來!
兩西西里王國原本屬於波旁分支,一直反對奧地利在意大利地區的擴張,所以和英國人眉來眼去。
其實這就有些冤枉英國人的情報部門了,英國的四大情報機構:外交情報處、陸軍情報處、海軍情報處、劍橋同學會。
至於英國在中地中海的眼線,由於之前的戰爭已經被奧地利方面掃蕩過一次。
他們早就將意大利地區發生的事情傳回英國,但是從首相、內閣、再到各部大臣沒人相信。
受到英國人攔截奧地利商船影響最大的國家並不是奧地利,而是那些正在等到奧地利援助的國家。
其結果就是原本英國人在亞平寧和希臘的部署全部失效,進而導致英國人在中地中海地區變成了瞎子。
再加上媒體的胡亂報道,甚至連民衆和士兵們都覺得那不過是個拙劣的玩笑。
如果讓費迪南多二世和他的兩西西里王國來解決亞平寧半島上肆虐的饑荒,就算將國庫和銀行家口袋裡的錢全掏空也不行。
再加上奧爾良王朝的倒臺,就連兩西西里王國也放棄了原有的立場向奧地利帝國靠攏。
而此時奧地利帝國則是秩序的捍衛者,並且確確實實地打敗了叛軍。
英國人的說辭更是難以服衆,他們宣稱這是爲了和平和正義,大家的犧牲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然而意大利地區的饑民們不明白爲什麼付出代價和被犧牲掉的總是自己,而他們遭受這些苦難又是爲了誰的和平和正義?
其實也有一些親英派想出了折中辦法,那就是英國人可以繼續打劫奧地利的商船,但必須把糧食運到亞平寧諸國家。這樣不但可以平息國內的不滿,還能更好地塑造大英帝國救世主的光輝形象。
然而英國駐馬耳他總督索倫伯爵和新地中海艦隊司令老愛德華·霍巴特·西摩爾卻一致拒絕了這個提議。
首先讓糧食進入亞平寧半島明顯與搞垮奧地利帝國經濟的大政方針不符,因爲誰也沒法保證奧地利人不會到中意大利,甚至南意大利地區購買糧食。
其次,權責問題。英國是文明的國家,無權將他國糧食送往第三國,更沒有這個責任。
最後,不具備可實行性。奧地利帝國的商船所載貨物數量、種類十分複雜,目的地更是各不相同。
戰爭時期英國根本就不可能分出那麼多人手一一鑑別,更不可能派出艦隊進行監管。
事實上還是英國人的海盜習性在作祟,奧地利商船所搭載的貨物價值不菲。
僅僅是糧食就有上萬噸之巨,更別說其他貨物和最具價值的商船本身。
至於沒有人手派往各國,這個問題實際上非常容易解決,讓各國商人主動派船來買就好了。
畢竟饑荒時期最不愁賣的就是糧食了。
劫掠的收益可比軍餉高多了,而此時既可以劫掠,又有軍餉拿,對於英國大兵們來說沒有比這更美好的時光了。
兩西西里王國,西西里島。
老愛德華·霍巴特·西摩爾打死也想不出,此時奧地利帝國海軍的主力正在奧古斯塔灣與他隔海相望。
接二連三的勝利讓奧地利帝國海軍士氣大振,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英國人不堪一擊或者說世界第一也不過如此。
然而作爲司令官的弗里德里希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爲在他的計劃中,自己動用了這麼多新式裝備集中了這麼龐大的艦隊最起碼也該能全殲或者將英國人打殘,然後再開啓計劃的第二階段。
不過現實是即便英國人將傷害吃滿,也僅僅是個輕傷而已,三十五艘戰列艦依然是一支無法忽視的力量。
同時弗里德里希也慶幸自己沒有直接在西摩爾回援馬耳他的路上與其進行決戰。
如果雙方真的狹路相逢,奧地利海軍即便能取勝也將是一場慘勝,恐怕自己多年來的心血將毀於一旦。
重金打造的艦隊和精心培養的水兵最起碼也要損失過半,而且沒有全殲敵軍的可能。
即便英國人再次失去地中海艦隊,對於他們的打擊依然是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而奧地利海軍如果損失過半,那麼他們就會重新成爲養在魚缸裡的軍隊。
還好他聽從弗蘭茨的建議只是銜尾追殺,而並沒有選擇戰略決戰。
也正因爲是銜尾追殺導致英國海軍的抵抗並不激烈,在進行一次象徵性的抵抗之後就開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