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一方面是巴黎這座城市在當時確實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另一方面則是因爲當時法國依然還有餘力,各國將領都在極力約束手下士兵。
“奧地利帝國已經發出了聲明,奧地利不會入侵法國領地,但也希望法國議會中的某些人不要干涉別國內政。”
事實上這個聲明弗蘭茨早就發了,但是丹·吉拉爲了維持民族仇恨,以及戰爭的緊張感和壓迫感並沒有將之公之於衆。
只不過這個時代政府控制輿論的手段還很單一,所以奧地利的特工人員只是稍微用了一些手段就將此事公之於衆了。
通常來說就是直接找家印刷廠,然後將傳單、報紙印上個幾千份,之後再分別交給一些報童或者壓根就是貧民窟裡的窮孩子。
這些人爲了幾個銅板(生丁,一法郎爲一百生丁)什麼都會做也什麼都敢做,而幾乎沒人能從這些人身上找到線索,或者說這些人身上到處都是線索以至於讓一切都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只要這些傳單跑到一些紳士的手中,那麼這些紳士就會當場將這個情報擴散出去講給那些不識字的路人聽。
雖說丹·吉拉早就知道這份聲明,但是在聽到別人提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罵道。
“你還說你不是賣國賊?你居然聽信敵人編造的謊言!在這裡妖言惑衆!衛兵!衛兵!”
眼見對付要狗急跳牆,那名議員也不示弱高聲喊道。
“這裡是法蘭西國民議會!不是你丹·吉拉的一言堂!你憑什麼命令衛兵抓我?你這個暴君!”
“打倒暴君!”
另一名議員趁勢高聲喊道,本來兩名要上前的衛兵頓時愣在原地,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於是乎更多的議員喊起了“打倒暴君!”的口號,隨着一隻鞋子糊在丹·吉拉的臉上之後無數的議員操起鞋子、椅子、筆記架子、鋼筆向這位曾經的領袖招呼過去。
僅僅幾分鐘後丹·吉拉便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活不成了,但卻沒人打算負責,更沒人打算叫醫生。
最終這位國民報派的領袖就這樣憋屈地離開了人世,但正所謂羣龍不能無首,國民報派的議員們又把之前身敗名裂的拉馬丁推到了臺前。
不過礙於至少有兩路德意志聯軍隨時可能進入法國境內,再加上前線急報頻傳,議會還是通過了一份《戰時法典》。
只不過內容方面作出了一些修改,比如將按比例徵收改成了按固定數額徵收。
按照這份《戰時法典》3500萬法國將每人繳納20法郎的戰爭稅,這樣法蘭西第二共和國便有足夠的財力度過危機。 另一方面拉馬丁實際上是一個反戰者,他並不希望繼續和德意志聯軍之間的戰爭,然而他這個傀儡也不可能說服議會。
於是乎這位天才詩人想到了一個折中辦法,那就是將皮球踢給英國人,他親自寫了一封求援信讓人送到英國。
洛林,梅斯城下。
作爲拉莫西里埃遠征軍的副手路易·威爾巴德遠沒有拉莫西里埃的硬氣,即便是身據堅城,在接到聯軍象徵性的勸降書之後便立刻選擇了投降。
數萬法軍在梅斯這樣的堅城之中,如果不是有空艇這種跨時代的武器在,阿爾布雷希特碰都不打算碰一下。
要攻擊這種堅城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想都不要想,而傷亡將會以萬爲單位計算。
不過聯軍士兵們卻非常不滿,因爲他們在薩爾堡已經打出了火氣,非常想製造一些慘案來抒發心中的怒火。
但弗蘭茨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此時蒙塔中將已經帶領聯軍憲兵控制了洛林佔領區。
在他們將這些城市移交給奧爾良王朝之前,聯軍的士兵必須遵守邦聯的法令。
至於路易·威爾巴德可能做夢都想不到,他不但被允許帶着他的部隊保留旗幟和武器離開,甚至還允許他們帶走自己的補給和合法購買的財產。
同時阿爾布雷希特爲了避免聯軍找已經投降的法軍麻煩,一路上法軍幾乎是被奧地利軍隊禮送出境的。
奧地利軍隊的這種行爲讓一路上想要抵抗的城鎮要麼選擇喜迎王師,要麼隨着法軍一路逃回法國境內。
事實上這正是弗蘭茨想要的效果,這比一路平推過去,或者是壓着法國人威懾沿途城鎮的效果要好得多。
阿爾布雷希特並不理解弗蘭茨的做法,不過他也不主張濫殺,對於聯軍中那些打起仗就往後跑,打完仗卻要法國人以血還血的傢伙也十分鄙夷。
阿爾布雷希特也開始認識到,所謂的民族主義的侷限性,他們更多地只是一種情緒的宣泄和傳染,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很容易走上歧途。
只不過阿爾布雷希特更好奇了,明明弗蘭茨就有這個能力,爲什麼他不站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