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說道:“我從來沒和你們說過我的姓氏,但我也並不是刻意的隱瞞。”
羅林試探道:“奈辛瓦里?”
弗朗西斯面露苦澀,敲門聲傳來,塞西莉亞從外面進來爲二人端上紅茶,而後就站在羅林的背後,神經緊繃的小弗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推手訕笑道:“弟妹,我和洪蒙是好兄弟,別這麼看着我啊。我坦白,我是奈辛瓦里當代家主的次子,也是第二順位繼承人弗朗西斯·奈辛瓦里。”
敵人首領的次子,同樣是敵人,卻是一個毫無威脅的敵人,奈辛瓦里家族和大陸其他家族一樣對於遺產的分配方式向來是採用長子繼承的模式,至於其他的子嗣只能分派到底層的各個部門的基層,奈辛瓦里的姓氏不會帶給他們任何特權,哪怕是第二順位繼承人,只要在他前面的人不發生意外,在成年後也會被分配而不能留在本家。至於這些次子們的結局,通常是在各種各樣的意外中喪命,從未有幸存者,這種處事方式是奈辛瓦里數百年前的家主用兄弟鮮血和自己下半身癱瘓的代價得來的,將對待奴隸的殘酷風格帶到處理家族事宜上也是一個大家族特有的風格,所以,弗朗西斯看似放浪不羈的外表下卻隱藏着對未來命運的恐懼,但他並沒有像是其他兄弟那樣在暗地裡對長子圖謀着各式的陰謀,只因爲第一順位者,是弗朗西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一個商業上的天才和魔法領域不世的妖孽,弗朗西斯知道唯有這樣的繼承人才能繼承家族的大業,而不是自己這樣平庸的繼承人。
但是,弗朗西斯並不是甘願被命運壓迫的庸人。
弗朗西斯道:“羅林,什麼生意最賺錢?”
羅林不假思索的說道:“賭博,軍火,毒品,妓女,奴隸。”
弗朗西斯笑道:“沒錯,賭博有布萊伯爵坐鎮,軍火被兩大帝國視作禁臠,而且還有木子水這個大毒梟的存在沒有人敢輕易的挑釁他三千象兵,奴隸業我的家族一家獨大,而全大陸最著名的老鴇名爲康妮,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變態,五個家族各自執掌各自的領域,相安無事卻絕對不允許其他人涉及自己的生意,我們五家就是人類的罪惡體現,但與他們不同,只有我的家族的生意是建立異族的痛苦上。”
塞西莉亞突然開口笑道:“但人類對待同族的手段總是比對異族的殘忍。”
弗朗西斯說道:“不管怎麼樣,家族的生意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下三流玩意,雖然能帶來豐厚的利潤但和那些能夠將根紮在帝國這顆擎天大樹上的老牌家族相比卻顯得被動了許多。”
塞西莉亞說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是許許多多曾經輝煌過的大家族族長總結出的箴言。”
奈辛瓦里家族將奴隸生意作爲唯一的經濟根基,雖然在初期能夠得到堪稱迅猛的成長速度,但也因爲習慣於奴隸交易導致枯榮受制於於此,當奧古斯都大帝下令剿滅人蛇谷後奈辛瓦里家族的生意就受到不可忽視的打擊,一旦蘭西因也形成封鎖那麼整個奴隸事業將陷入萎靡的狀態。在羅林臨行之前,奧古斯都曾無意間談及帝國與異族之間的關係需要改善,而蘭西因則是改善的第一個階段,日前瑪格麗特派遣了特使告訴羅林奧古斯都已經在內部會議上表態要遏制奴隸交易,許多勢力將在三日後撤出人員,至於朱庇特方面的意見則是無條件的支持羅林的行動,現在看來,羅林要面對的壓力會小許多。
羅林沉默片刻,倒是塞西莉亞笑道:“你想讓我家的羅林幫你做什麼?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羅林輕咳了一聲,笑道:“別這麼說。小弗,你究竟想幹什麼?既然黃賭毒軍火奴隸都不想沾,還有什麼玩意能賺錢?”
“是一種被稱作猛龍的藥物。”
“哦?有什麼效果?”
從未被一個女人的笑容逼得如此憋屈的弗朗西斯看着塞西莉亞面露難色,撓撓頭,倒是羅林一再強調塞西莉亞是自己自己人之後才橫下心,爲難道:“**。”
結果,塞西莉亞羞紅了臉主動規避這一敏感問題,羅林也是尷尬的咳了一聲,面露古怪,詢問道:“小弗,該不是你的身體出了點什麼狀況?”
“呸!小爺身體好着呢夜御十女金槍不倒那都是小意思!”當塞西莉亞離開後弗朗西斯立刻恢復了本性,故作嚴肅的訓道:“羅林,我現在是以生意人的身份和你談生意,嚴肅點。”
羅林差點笑出聲,但還是說道:“說說你那個猛龍吧。”
弗朗西斯掏出一個小瓶,猥瑣的笑道:“猛龍是我在玀人族那裡找到的好東西,這種要從一種草藥裡面提取出來,這幾天我都在研究它,今天看來這東西就是某個眯眯眼的混蛋賜給我瑰寶,不僅沒有副作用,而且藥效比一般的藥物還要強烈,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同樣受不了,吃了這個就算是鼻涕蟲也都能變成猛龍,但是我付出巨大的代價待在她們的領地裡面那麼久也只有這麼一小瓶,玀人族那裡也沒有太多原料。”
“爲什麼?”
“聽她們說是因爲這種草藥是毒草,在草藥的方圓一米的圓周內其他的植物無法正常的生長所以她們也只是儲存了一點用作她們‘丈夫’**用,然後囉嗦了半天我就明白了一個理——這東西種多了,地受不了!”
羅林笑道:“原產地的產量根本無法滿足大規模生產的需要,你想怎麼辦?”
弗朗西斯雙眼放採,道:“雖然其他地方種不了,但蘭西因肯定行。這種草藥因爲本身的性質決定它不能和其他普通草藥共存,而蘭西因的土地因爲一些特殊的緣故無法種植作物,但是草藥卻可以在這片土地上大放異彩!到時候全大陸一半男人的性福就握在咱們手上!一藥在手,天下我有!誒小子,有什麼意見就說。”
羅林聳聳肩,弗朗西斯突然嘿嘿笑道:“忘了你這個小子鐵定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處男,這瓶東西我就先送你,兄弟,我先走了,別讓佳人久等呦。”
弗朗西斯走之後,羅林看着桌子上的小瓶子連番苦笑,但還是揣着瓶子起身向外走,卻差點撞到門外久候的塞西莉亞身上,慌忙之間羅林單手摟住塞西莉亞,另一隻手則是抓住在空中翻滾數週的小瓶子,兩個人面對面幾乎能夠感到對方的呼吸頻率,僵持着摟抱的姿勢數分鐘後,塞西莉亞紅着臉閉上眼,但羅林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現在是不是該親上去?”
塞西莉亞正眼雙眼,白了羅林一下,十分不滿意他的不解風情,嗔笑道:“那你摟着我做什麼?”
“因爲怕你摔倒?”
“爲什麼我會摔倒?”
“因爲我不知道你站在外面,走的太急。”
“爲什麼走的太急?”
“爲把這瓶東西送給有用的人,比如說萊因哈特。”
……
究竟兩個人發生了什麼已經無從考證,只是那天萊因哈特把一隻體格堪比魔獸般健碩的巨型野豬敲暈了帶回廚房,正在準備火燒野豬的柴火,見到他們的時候兩個人都是衣衫不整氣喘吁吁的樣子,心細的萊因哈特並沒有把羅林衣領上那個淡淡的脣印告訴二人,笑道:“今天去野外碰巧看見這隻傢伙,大家晚上就吃它吧。”
“行,那這個給你,好東西,記着少吃點。”羅林把瓶子扔給萊因哈特,走到野豬的頭部,看着豬頭笑道:“看起來蠻好吃的……等等,你確定我們真的要吃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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