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
這個忽然出現在古月安腦海裡的俠客令,就是他的金手指了。
這讓古月安有點驚喜交加,原本他還以爲他可能是史上最慘穿越者,連說好的金手指都沒有。
現在終於是有了,雖然來的有點晚。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他研究金手指的時候,否則還沒等他先研究好金手指,他的屁股就要先遭殃了。
連忙甩了甩手裡的抹布,古月安小跑着到了四個白袍高冠的年輕俠客面前,殷勤地道:“四位爺,快裡邊請!”
“恩。”那個四個年輕俠客裡一個看起來較爲英俊年長的一個,看起來是領頭的,朝着古月安微微點了點頭,就領着其他三個人在店裡唯二的兩張桌子的其中一張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坐了下來。
“四位爺,來點什麼?”古月安勤快地擦着已經快要被擦得掉色的桌子,問道。
他一方面是初次見到活的江湖俠客那種還帶着現代人靈魂的新奇,一方面,是他終於得到了新手指的興奮。
所以幹起活來特別賣力。
“給我們燙一壺酒,再切一點熟牛肉,上四碗打滷麪。”領頭的師兄將腰間的劍摘下來,放在了桌旁,隨意地點了幾個菜。
“好嘞,四位爺稍待,馬上就來。”古月安一甩抹布,轉身快步朝着廚房而去。
只是經過櫃檯的時候,他看到掌櫃惡阿二和老闆娘交換了一個很有些莫名的眼神。
他頓時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妙了。
在廚房把一壺酒放在火爐上燙上,古月安麻利地開始切熟牛肉,這些活上一個古月安做了半年,現在的古月安繼承了他的身體,自然不會做的太差。
等到他切完了牛肉正想下面條時,廚房的簾布被拉開了。
正準備揭開面鍋的古月安眉頭一跳,心道來了。
古月安轉過身,看到進來的正是掌櫃的惡阿二和老闆娘。
“掌櫃的,老闆娘。”他連忙打招呼。
“行了,你先把牛肉和酒給客人送上去吧,面我來弄就好了。”老闆娘用她刻薄的眼角瞥了一眼古月安,隨手吩咐着。
古月安心中忐忑,卻是不敢違抗,拿起了酒壺,端着牛肉就朝着外面走了。
將牛肉和燙好的酒擺放在桌子上,古月安不敢怠慢地道:“四位爺請慢用,面還在煮,先吃點牛肉喝點酒墊墊肚子吧。”
他心裡想的卻是廚房裡的事,此刻惡阿二和老闆娘正在做什麼?
那四個年輕俠客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領頭的師兄點了點頭,揮手讓古月安下去,朝着其他三個人說:“快些吃吧,吃完還得趕路呢。”
古月安拿着空了的木盤子往廚房裡走,卻是忐忑的不行,要是這個時候惡阿二和老闆娘正在裡面做什麼不能見光的事,那他不是……
就在他頗有些躊躇不定,不知道該不該進廚房的時候。
忽然。
他的耳朵一輕,居然是聽到了一些,從前他絕對不能聽到的聲音。
“……怎麼樣,東西放好了嗎?”是惡阿二的聲音。
“放心吧,當家的,我做事從來沒有出過錯,只消的那四個愣頭青吃下這面,我們就做翻他們。”老闆娘的聲音,刻薄,此時,有多了說不出的惡毒。
這是……黑店啊,古月安手腳冰涼,雖然他早就知道惡阿二和老闆娘不是好人,卻沒想到,這裡真的是黑店啊。
“那……那小子呢?”
“一樣宰了,笨手笨腳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道宰了做兩腳羊,我們這個冬天不愁肉吃了。”
“嘿嘿,也是,啊,我可是好久沒有吃過童男子的肉了,嘿嘿嘿……”
聽到這一句,古月安簡直嚇得要跳起來。
居然……
居然……
他們,要吃了自己?
他已經全身都發抖了起來,要不是強自鎮定着不讓手發酥,恐怕手裡的木盤子就得先掉到地上了。
那就打草驚蛇,徹底完蛋了。
他現在是完完全全不敢走進廚房了,可是,局勢又由不得他不進廚房。
或者,轉身告訴那四個年輕俠客真相?
冷汗一下子就從古月安的額頭流了下來,這應該是他穿越以來遇到的最大危機,稍有不慎,就是一命歸西。
連用金手指的機會都沒有。
“小安子!小安子!你在外面磨蹭什麼呢?快來把面端出去,客人該等急了!”就在古月安猶豫不決時,惡阿二的尖利聲音又從廚房裡傳了出來。
古月安渾身一個激靈,他又轉頭看了看那四個年輕俠客,他們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根本沒注意古月安在這裡天人交戰。
最後,古月安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走進了廚房。
儘量低着頭不讓惡阿二和老闆娘看見自己的神情,古月安幾乎是在他們的監視之下把面端了出去。
面放到那四個年輕俠客的桌上,惡阿二和老闆娘就在一旁看着,好像在期待什麼。
古月安也退到了一旁,他也在等待着什麼。
那四個年輕俠客還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四個人分了面,就要吃。
最先動筷子的是那個師兄,只見他挑起了一根面就要放到嘴裡。
古月安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吃。
不要吃啊!
突然!
就在那師兄即將吃下面條的一刻,他猛然放下了筷子,順手拿過了一旁的長劍,就大喝道:“動手!”
這一下突如其來。
惡阿二和老闆娘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古月安卻是早有準備,一個轉身就掀翻了一張桌子躲到了後面。
他之所以早有準備,正是因爲他剛剛在端面的途中,冒死用手指蘸水在木盤子上寫了一個毒字,幸好上一個古月安多少上過幾年私塾會寫幾個字,也幸好那四個年輕俠客的警覺性和觀察力足夠,沒有忽略古月安的提示。
否則,古月安就真的是命休矣。
只聽得一陣呼喝和兵刃的金鐵交擊聲,外面已經是鬥做了一團。
古月安在桌子背後躲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看了一眼。
只見那惡阿二夫婦不知道從那裡摸出來兩把長刀,雖然是被動反擊,此時卻是兩個人配合無間,將兩把長刀使的潑水不進,輾轉騰挪間更是惡風撲面,隱隱把局勢有些打回來。
不過那四個年輕俠客卻也不是好相與的,他們人數佔優,又是先發制人,雖然在對敵之初,可能是經驗不足的問題,有些被惡阿二夫婦重新站穩了腳跟,但隨着對敵深入,他們四個人的配合越發的默契,完全沒有了開始的微微生澀。
到了最後,他們四個人簡直融爲了一體,一劍緊接着一劍,每一劍銜接之間都毫無破綻,彷彿輪迴往復,永無止盡。
看到這裡,古月安心中暗讚一聲,他雖然不懂武功,卻也猜到那四個年輕俠客是動用了一套厲害的劍陣。
那惡阿二夫婦固然配合無間,可面對這幾乎毫無破綻,生生不息的劍陣,他們的腳步再沒有最初的肆意,刀勢也是沒有了那種沉猛兇惡。
又是一輪交擊,惡阿二夫婦在應對那劍陣的第三劍的時候,露出了一個破綻,老闆娘收刀過慢,右臂上被結結實實刺了一劍。
一聲尖叫,惡阿二帶着老闆娘急退。
“好賊子,爲何不分青紅皁白向我們夫婦出手?枉你們長生劍宗也是江南響噹噹的門派,卻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那老闆娘本就是尖酸刻薄之人,此時被刺傷了手臂,更是激起了她的兇性,言語裡極盡顛倒黑白之能事。
在一旁觀戰的古月安卻是從她的話裡瞭解到了,那四個年輕俠客是來自一個叫長生劍宗的厲害門派。
那長生劍宗的帶頭師兄聽了老闆娘那話卻是冷冷一笑,反脣相譏道:“我道是誰用蒙汗藥這等下三濫的伎倆,原來是嶺南雌雄雙煞,你們不在嶺南好好賣你們的人肉包子,跑到江南撒什麼野?”
人肉包子……
古月安聽的頭皮發麻,要不是今天這些長生劍宗的俠客到訪,他遲早有一天成爲這對夫婦的盤中餐。
“小崽子你才撒野!”那老闆娘被說的面紅耳赤,不顧自己身上有傷,提刀就上,“吃老孃這一刀!”
她這一刀含恨而出,整把刀上居然隱隱散發出一股黑氣,並且低低嗡鳴了起來。
這是內功明顯有成的跡象。
“賊婆娘厲害,師弟們小心了!”那帶頭師兄也知道對方要拼命了,大聲提示着幾個師弟,同時劍陣再次運轉起來。
惡阿二看到自己老婆拼命,也是不管不顧地上了,一把長刀上也是陰氣沉沉。
他們兩個雙刀合璧,一時間屋子裡黑氣瀰漫,居然是大佔上風。
那四個年輕俠客到底是年輕經驗不足,在雌雄雙煞的兇刀威壓下,劍陣還在,卻是已然呈敗退之勢。
“口桀口桀口桀,你們四個小娃娃,徒有輪迴劍陣這樣的大殺器,卻無法盡數施展,活該今晚做我們夫婦的盤中餐!”惡阿二囂張地大笑,長刀再進一寸。
古月安看到這裡已是心生絕望,自知那四個年輕俠客不敵,他必然萬劫不復,連忙四處亂看尋找着逃生之機。
而就在此時,那四個俠客退到門口,即將退無可退之際。
那劍陣輪轉到領頭師兄出劍,只見他持劍猛的一頓,站定,大吼一聲:“祖師有靈!”
瞬間,一個青色的從他的背後浮現。
同時一股巨大的劍意在他的身周浮現。
下一刻,他手中長劍驀然變成了無數道的虛影刺向了正舉刀而來的惡阿二夫婦。
這一劍,好快!
快的惡阿二夫婦還沒有做出一點反應,他們的身體就變無數道劍鋒洞穿了。
至死,他們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看着領頭師兄,或者說是他背後那個淡淡的巨大青影,不能置信地說:“你……你居然是……寄靈武者……”
另一邊,古月安也是徹底懵逼了,wtf?這是什麼鬼東西?
看着那個青色的虛影,那明明栩栩如生的容貌,凌然如劍的威勢,那分明是一個人啊?
這到底是什麼鬼啊?召喚術?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這到底是不是一個武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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