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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因爲獨一無二的佳釀女兒香,很快就挽住了日漸衰退的產業,不光是在冀州、兗州發展了酒樓,便是稍微遠一點的徐州,豫州也都設有分店。
潁川學子衆多,才子風流,難免需要美酒助興,甄家自然沒有理由放過這塊寶地。在潁陰縣最爲繁華熱鬧的街道,便有一家甄家酒樓。平時來這裡品酒論文的人絡繹不絕,漸漸地已經成爲了潁陰縣獨具特色的一道風景。
而這個時候,劉協就在這酒樓一間貴客才能享用的雅間裡面。他的面前站着酒樓掌櫃,他看着劉協手中的一支精緻鏤空的玉釵,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是大小姐的隨身之物?”
“你眼力倒是不錯,現在可以聽我吩咐了麼。”劉協回答道。這支玉釵是甄姜贈給他的定情之物,他一直帶在身邊形影不離,想不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場。
“小人見過公子,不知道公子有何吩咐?”掌櫃識相的沒有將劉協的身份追問到底。劉協一身貴氣貴不可言,還能夠得到大小姐的玉釵,他自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很好,聽說你們這兒最近剛到了女兒香,一罈不留,全都給我搬過來。”劉協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什麼?”掌櫃的嚇了一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確定地問道:“公子,你們只有三人,就算是這兩位壯士再海量,也萬萬喝不下這整整五十罈佳釀啊。”
五十壇女兒香,這價值完全不在五十金之下。就算是那些世家富商前來求酒,都只是以杯而論,哪會像劉協這樣,直接就把所有的存貨全都攬下了。而且,掌櫃還不敢找他要錢,他也看出來了劉協並沒有給錢的意思,這纔是最憋屈的。
“囉嗦什麼,叫你去你就去,耽擱了公子我辦事,看我怎麼收拾你。”劉協把玩着玉釵,不耐煩地說道。他估摸着時間,郭嘉荀彧他們怕是快來了,他可沒這麼多時間在這裡和掌櫃浪費。
掌櫃很無奈,哭喪着臉走出去,指着兩個路過的小廝吩咐道,“你們兩個,快把咱們店裡的女兒香搬到這雅間裡來,快快快,記住,是全部。”他雖然不情願,但是辦起事來倒是乾淨利落,雷厲風行,讓劉協對他高看了幾分。
“公子,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所有的女兒香都在這裡了。”不一會兒功夫,雅間裡已經多了許多酒罈。掌櫃的看着這房間霎時就小了不少,肉疼不已,不知道這公子到底要做些什麼。
“行了,看你這小氣的樣子,等你們甄家的負責人過來,你把這東西交給他,就說這些酒都是被本公子徵用了,他知道了不但不會怪你,還會加倍獎賞你。這區區一個潁陰縣,怕是留不住你了,你就偷着樂吧。”劉協倒不想他太過難做,讓典韋交給他一樣東西。
掌櫃聽了心裡一喜,暗道這公子其是挺靠譜會做人的,接過來一看,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嘴巴,差點沒有嚇得癱坐在地上,雙手晃悠悠地捧着,嘴裡全是顫音地說道:“公……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原來,劉協給他的居然是典韋的小戟,鋒利無比,還帶着點點冷光。劉協出來地匆忙,哪裡會帶什麼能表明身份的東西,想來想去也就典韋的小戟有標識性一點,也就給了他一支,沒想到這個掌櫃這麼膽慫。
劉協當即也不再和他囉嗦,只是叫他收好小戟,到時候交給甄家管事的就行,然後將他攆出去,讓他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接着就招呼典韋和許褚坐下來,打開女兒香,三人每人一罈,痛快地暢飲起來。
很快,整座酒樓都多了一股濃郁醇正的酒香之氣,掌櫃怎麼會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鼻子一酸,差點沒有哭出來,只好鄭重地把那支小戟收好,這纔算是有了個念想好受了一點。
“咦,好香,誰這麼奢侈,怎麼女兒香的味道都能飄到這大街之上了。”郭嘉鼻子一動,用力的嗅了幾口,馬上就分辨出了味道。
平日裡喝女兒香的人,哪個不是有了就喝,亦或是馬上密封收好,誰會這麼浪費地任由酒香飄蕩,這該是多大的罪過啊。
郭嘉也不管荀彧幾人跟沒跟上,一個人就先衝進酒樓裡,對着櫃檯裡的掌櫃問道:“掌櫃的,感情你這酒樓今天來了貴客啊。”郭嘉貪戀地深吸了幾口空氣中的酒香,在掌櫃耳邊輕聲問道:“透露一下,誰家的財神爺這麼奢侈,這是喝了多少女兒香纔能有這般動靜。”
看他和掌櫃這不見外地模樣,想來是經常來往,極爲熟悉的。
掌櫃聞言心裡就是一痛,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劉協邪惡的面容,一臉難過地說道:“哎,一言難盡,不說也罷。”
這個時候荀彧幾人也走進來了,荀彧和陳羣都是當地的世家公子,也都是他的常客,他不敢怠慢,拋開愁緒,連忙跑出來迎接,問道:“各位公子今天要喝點什麼啊?”
“到你這兒還能喝什麼,當然是女兒香啊。”荀彧陳羣兩人還沒有說話,郭嘉就小跑過來,一臉期望說得是理所當然。
得了,掌櫃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碎成渣沫了。前面纔來個公子搶了店裡所有的女兒香,自己已經很難過了好不好,現在又來了你這個郭浪子,開口閉口就往這傷心事上提,你的良心就不會痛麼,啊?
“掌櫃的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荀彧老成持重一些,率先注意到掌櫃今天臉色有些不對,出言關心道。
“這個,這個……”掌櫃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纔好,那位公子雖然行事荒誕了一點,但畢竟和自家大小姐有很親密的關係,這從某種程度上說起來還算是家醜,不好向他們幾人相告。
“既然掌櫃的不願意說,那就算了,今天我們本就是來喝酒高興的,不用在意這些意外之事。掌櫃的,整幾個小菜,再上些美酒就是了。”陳羣站出來說道。
“好好好,幾位請坐,馬上就準備好。”掌櫃見他們不再追問,連忙說道。
“誒,你們發現了沒有,這酒樓裡女兒香的味道比之先前又濃郁了幾分,到底是誰那麼奢侈,這個陣仗該不會是在敞開了酒罈子在那裡喝吧?”戲忠觀察入微,很快就發現了變化。
“哈哈,奉孝這傢伙不是嚷着要喝女兒香麼,這下好了,省得我破費了,讓他在這裡多待一會深吸幾口就行了。”陳羣笑着說道。
“哈哈哈!”衆人見他伸長了脖子在那裡模仿郭嘉先前深吸的模樣,十分有趣,全都忍不住笑起來。
“咦,郭奉孝跑哪裡去了!”荀彧一聲驚呼,衆人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少了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