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川河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丹藥瓶,半蹲着身子將其中一顆丹丸遞給了該女子,說道:“解藥給你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爲之。”
“謝謝。”女子感激地說道。
這女子畢竟是大蠱師樑志華的人,倘若讓她去通風報信就不妙了。麻川河既然決定不殺她,那也不能就這樣放了她。
我走到那女子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玉瓶。
她十分警惕地看着我,說道:“你要幹什麼?”
我沒有迴應她,將玉瓶放在她鼻前讓她聞了幾下,她便暈了過去。
“一鳴,這是?”麻川河看着我手上的玉瓶,不解地問道。
“一種迷藥罷了。”我將瓶塞塞上,說道,“我怕她去給樑志華通風報信,就這樣放了她實在不妥。就給她聞一下這個迷藥,可以睡上七天七夜。”
麻川河給了我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然後和我一同將這個女子擡到隱秘的地方,以免被人發現。
雖然我在靈異圈摸爬滾打了七年左右,但是我一直秉着能不殺人就不殺人的原則。但是後來,我們都爲了此舉而後悔。
“外面的雨下得快停了,我們趕緊去疫區看看吧!”白羽催促道。
我們點了點頭,便立馬離開此地,我們快速地往前走着。
“川河,剛剛那個女人說你會御蛇術。什麼是御蛇術呀?”楚楚好奇地問道。
“御蛇術是一種秘術,說的直白點就是操控毒蛇,讓它們爲你所用。不過這御蛇術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學的。我祖上和蛇似乎有些淵源,我會說蛇語,在母親的教導下就學會了御蛇術。”麻川河回答道。
楚楚和休宜聽了麻川河的解釋一臉崇拜,休宜也跟麻川河道起了歉,說自己剛剛眼拙,沒有看出那女人的真面目,不應該指責麻川河的。
麻川河憨厚地笑了笑,說沒事。
剛剛那破屋離疫區並不遠,我們很快便到了。此時的雨已經停了,村民們忙進忙出,根本無暇搭理我們這些外村人。
我們拉住一個四十多歲的村民,連忙開口詢問:“大叔,我們是外面派來幫你們的,現在想問問你,村子現在情況如何?”
“你們真是外面派來的?”大叔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我們,估計是看我們年紀太輕,不相信我們。
我們紛紛點頭,大叔看我們一臉真誠,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村子裡最近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很多人都出現了肚脹、上吐下瀉的情況。一開始大家還以爲是拉肚子,可事實上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吃藥根本吃不好。後來不知道聽誰說的,說我們村子裡被人下了蠱,真是作孽啊!”
“大叔,你家裡可有人出事,能帶我們去看看嗎?你別看我們年紀輕,這位是特地從南疆趕來的蠱師,專門爲大家解蠱而來的。”我微笑着說道。
大叔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幾個小娃娃看起來蠻善良的,大叔相信你們不會害我。我家就我一人,孩子們都出去打工了,別的幾家倒是有人中了蠱,要不我帶你們去看看?”
有人帶路,自然是最好了。以免每進去一家都要解釋一會兒。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大叔是村子裡的馬村長,爲人寬厚,家裡條件並沒有比村民好多少,卻經常會把自己家的東西拿出來給更爲貧困的人家。
“馬村長,你來了啊,我兒子快不行了!求求你幫我想想辦法。”一個皮膚有些黝黑、樸實的婦女看見大叔來了,連忙過來求救。
婦女看到了跟在馬村長身後的我們,一臉的好奇,村長給她解釋了一下,婦女連忙抓着麻川河的衣袖,讓他救救她的兒子。
麻川河憨厚地笑了一下,說道:“我會盡力的,但您能先放開我去看看您兒子的病情嗎?”
婦女聽到這話,連忙放下了麻川河的衣袖。麻川河這時才能抽身前往那牀上少年的病情。我們幾人也立馬趕到了牀前。
躺在牀上的少年不過十一二歲,一直喊着疼,難受。他的臉色是有些赤紅色的,有蠱行動的痕跡。肚子有些鼓漲,麻川河摸了摸該少年的額頭,看了下眼睛和舌苔,似乎心中已有所答案。
“大姐,你兒子不舒服有多少天了?”麻川河問道。
“已經有十多天了,花錢請赤腳醫生來看,怎麼也看不好。”婦女說着,忍不住拿手捂着自己的嘴,強忍着哭泣。楚楚則連忙從自己的包內掏出紙巾給該婦女。
“最初是不是會嘔吐,腹瀉,然後轉至便秘,肚子鼓脹,臉上有蠱蟲行走?”麻川河繼續問道。
婦女連忙說對對對,沒錯,就是這樣。
“白羽,一鳴,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麻川河皺了皺眉頭,擡起頭看向我們,說道。
我前面說過了,蠱毒是也是一種毒藥,在《百毒秘籍》上有所記載。不過不是任何人都能制蠱的,而且制蠱過程非常麻煩,耗時長,所以我並沒有去煉製這方面的毒藥。
但我在書上看過這樣的情況,初則吐、瀉,繼則肚脹、減食、口腥、額熱、面紅;重的,臉上、耳、鼻、肚等會有蠱行動翻轉作聲,大便秘結,加上頹腫等現象的話,這是中了蛇蠱的跡象,而且看這樣子,應該是陰蛇蠱。
我看向了白羽,他心中亦有所答案。我和他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陰蛇蠱。”
“你們果真厲害!”麻川河誇讚着我們,然後將他的看法告知了婦女,跟我在書上看到的並沒有什麼差別。
麻川河解釋完後,拿出了一顆小丹丸塞入少年的口內。
婦女有些緊張地看着麻川河,開口問道:“這是?”
“你不用擔心,這是我這些年來研製蠱毒,精心調製的一種解藥,雖然達不到徹底解毒的功效,但可以緩解蠱毒帶來的痛苦。”麻川河淺笑着說道。
吃了麻川河丹藥的少年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不再喊着疼痛。馬村長直誇我們有本事,年少有爲。婦女則連忙道謝,急忙去廚房給我們倒些茶水來。
我們拉住她,說不必麻煩了。麻川河繼續說道:“這藥可以暫時緩解痛苦,但畢竟治標不治本。所以,我想弄一點您孩子身上的血液,化驗出這陰蛇蠱究吃了哪些毒蛇,這樣我纔好對症下藥。”
婦女感激地看着麻川河,說了一聲好,沒問題。
這麻川河東西帶的還真夠齊全的,都能做上醫師了。他拿出針筒,熟練地抽取了這孩子身上的一點血液,然後注入一個塑料半透明的瓶管內。
他這一行爲看得我們幾人目瞪口呆,麻川河見此,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道:“蠱師也要與時俱進嘛!”
我們告別了這家,在馬村長的帶領下,我們又去了好幾個村民家查看了他們的病情,有些就像剛剛那個少年一樣中了陰蛇蠱,而有些中了生蛇蠱。
生蛇蠱的害人中毒的情況.與陰蛇蠱害人相似,但也有些異點。即腫起物,長二三寸,能跳動,吃肉則止。入則成形,或爲蛇,或爲肉鱉,在身內各處亂咬,頭也很疼,夜間更甚。又有外蛇隨風入毛孔裡來咬,內外交攻,比陰蛇蠱還要難治。
還有的村民中了公雞蠱,白色慘白,體內疼痛如雞琢一般。當然還有不少村民中了之前那個女子下的泥鰍蠱,體內宛如有數條泥鰍在爬動,十分難受。
麻川河給每個中蠱之人一粒小丹丸,能緩解三日左右的疼痛。他還無不例外的都採取了中蠱之人的血液,在瓶管上貼在標籤,再帶回去化驗。
“採取了它們的血液,我現在有八成的可能,煉製出對應的解藥。不過過程有些麻煩且複雜,到時候希望各位能幫幫忙。”麻川河真誠地看着我們說道。
我們看着他憨厚的樣子,忍不住哈哈一笑。
休宜故意逗他說:“爲什麼要幫你啊?我們對這個一竅不通,到時候還是你去煉製解藥,我們吃吃薯片看看電視劇好了。”
“啊?”麻川河頗爲憂傷的看着我們。
白羽讓休宜閉嘴,安慰着麻川河:“休宜是開你玩笑的,我們怎麼可能看着你一個人辛苦,自己在那邊享樂呢?”
麻川河聽白羽這麼一說,心裡舒坦了不少。我們看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再繼續待在這裡也不妥,大家便趕忙下山乘車回靈異總壇。
我坐在車上,想起若是化驗血液的話,沒有儀器是不行的,開口詢問道:“川河,化驗的儀器你可有帶來,我估計靈異總壇裡不會有那玩意兒。”
麻川河聽我這麼一說,他尷尬地笑了笑,說:“我根本沒有儀器,以前化驗血液都是去我們縣裡的化驗室的。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麻川河面帶愁容地看着我。這些化驗儀器去買並不是不行,但是需要些時間,不如直接去省裡的化驗室,讓專人幫我們化驗出血液裡蠱毒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