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荒漠的晝夜溫差十分大,有時候白日裡氣溫高達四十攝氏度,足以將人曬暈;而有時候不過十來度。而晚上氣溫經常是零下幾度,偶爾會在零度以上。
我們在白沙荒漠穿越了兩個多小時,都沒有看到一點綠洲的影子。看着天氣即將灰暗了下來,任曲陽前輩建議現在開始搭帳篷。
“我們找個可以擋住風沙的地方搭個帳篷,晚上氣溫降下來可是會凍壞人的!”任曲陽前輩認真地說道。
我們見前面不遠處就有一些稀疏的植被,決定在那裡搭建帳篷。這次帶來的帳篷雖然充足,但依然需要二至三個人一間。
而我自然是和際雲一間帳篷。際雲平日裡悶聲不響,和我在一起卻變成了一個話嘮。一會問我帳篷這樣搭對嗎;一會問我渴不渴;一會又跟我說他師傅的糗事。
不過我心情卻有些悶悶不樂,不太愛說話。際雲也是看出了這一點,開口問道:“一鳴,你是不是因爲沒找到楚楚所以心煩?”
“嗯,這是絕大部分原因吧。”我小聲回答道。
“那還因爲什麼呢?”際雲一下子就變成了十萬個爲什麼。
我沒有說話,只是想到自己帶郭興去普陀山,不,正確來說應該是在劫。如果不是我同情心氾濫,那他也就沒有辦法跟過來,找到烈焰鳥真正所在之地了。這樣,師傅他們也就不會受傷了。即使到現在,我依然十分自責。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際雲見我不願意開口,也就不再問下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早點睡。
現在不過晚上八點,可天氣卻突然從下午的三十來度轉變到個位數,雖然我加厚了衣服,但一下子沒適應天氣的變化,打了一個噴嚏。
我看了看天上的點點繁星,真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楚楚。倘若楚楚根本沒來這裡,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一趟嗎?我越想越煩躁,乾脆走出帳篷在附近溜達。
此時我看到前面沙丘有幾條巨大的血紅色蟲子正往這邊匍匐前來,這是什麼蟲子?我連忙往回走,跑到師傅的帳篷前面,將他叫醒。
師傅和任曲陽前輩一間帳篷,今天大家也累了,師傅示意我先不要去吵醒別人,我們先前去看看。
前面幾隻大蟲子大約有五英尺長,長得如牛腸一般。全身是紅色,身體兩端時不時的探出犄角。
師傅也是第一次來白沙荒漠,之前並未見過這種蟲子,向任曲陽前輩問道:“任曲陽大師,你可知道這些是什麼蟲子?它們似乎還沒有修煉成妖。”
“這些蟲子被稱爲死亡之蟲。它們形狀怪異,會噴射出強腐蝕性的劇毒液體,此外,之前見過這些巨大的蟲子的人說,這種蟲子還可從眼睛中射出不明能量流,讓數米之外的人或動物頃刻受傷,然後,將獵物慢慢地吞噬。所以大家把它稱爲‘死亡之蟲’。”任曲陽解釋道,“據說這種蟲子有在蒙古戈壁沙漠,沒想到這裡也出現了。”
這些蟲子的匍匐速度很快,一下子就離我們不過十米左右了。這時我才仔細看清楚這些蟲子通體紅色,身上有暗斑,頭部和尾部呈穗狀,頭部器官模糊,但眼睛卻大得嚇人。
此時我們已經確定前方有數十隻,若是它們噴射出腐蝕性的液體到帳篷上,那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一鳴,你快去把大家叫醒,一同來對敵。這裡由我和任曲陽大師先擋着。”師傅囑咐道。
我點了點頭,立刻便往帳篷處跑去,大喊着出現了巨型蟲子,需要大家一起去抗衡。不得不承認的是,任曲陽前輩帶來的門人個個都非常棒,一聽到我的叫喊聲,第一時間就衝了出來,沒有絲毫延遲。
際雲也從帳篷內衝了出來,問我哪裡有巨怪,爲什麼這次他沒有聞到妖氣。我來不及和他解釋,依舊大聲嚷嚷着喊大家起牀。我見所有人都出來了,便喊上他一邊向師傅那跑去,一邊解釋:“不是妖怪,只是幾個巨型的蟲子,被稱爲死亡之蟲。”
待我們趕到時,師傅他們早已經和這些死亡之蟲開始打鬥了。數只蟲子的眼睛裡正在向外噴射了數米帶有腐蝕性的劇毒液體,任曲陽前輩的有些門人不幸中了劇毒液體,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我和際雲立即把中了劇毒液體的人往後拉,留給林順德診治。林順德讓我們立即把受了傷的人的外衣拖下,以免劇毒液體繼續侵蝕。
“順德叔叔,這可以治嗎?”際雲擔心地問道。
“這液體不僅有腐蝕性,更帶有迷性。中此毒液之人會立即昏迷。至於我們爲什麼聞了沒事是因爲迷性並不是很強,已經在空氣中消散了。倘若只是噴到衣服上,把外套扔了便是,第二日便會醒來,不會受到什麼影響。”林順德回答着。
此時我們看見前方又擡來了一個人,但是臉上卻被液體噴傷了,面部五官完全扭曲,極爲恐怖。
林順德指了指剛擡來的人,嘆了口氣說道:“若是這種情況,便是救不了了。他的臉被毀容了,眼睛無法再睜開,這液體本身有毒,通過皮膚滲透到內臟,我沒有這種毒的解藥,救不了。”
“也就是說,皮膚絕對不能接觸到這死亡之蟲噴射的毒液嗎?”我詢問道。
林順德點了點頭,沒說錯。
我看到前方還有不少的死亡之蟲,我對際雲說道:“際雲,你在這裡幫順德叔叔的忙。我到前面去幫師傅他們。”
際雲自知自己修爲不如我,囑咐我千萬小心。我點了點頭,往師傅那邊跑去。
師傅正在使用飛火流星符對付着幾隻死亡之蟲,只見一團團火焰飛到死亡之蟲的身上,蟲子立馬被大火所灼燒,一下子就被燒爲灰燼。
一隻死亡之蟲作出了一副想對任曲陽前輩噴射毒液的樣子,可卻先行被任曲陽用飛刀所傷,倒在地上不得動彈。
我看到前方躺了不少死亡之蟲的屍體,可是依舊還有不少死亡之蟲在往我們這邊匍匐前進。
“這些死亡之蟲不敢靠我們太近,大家最好用靈符或者法術解決。”師傅大聲說道。
一般情況下,靈符除了不能對付人,不僅對鬼、妖怪有作用,對動植物也可以造成傷害。
我也快速地念起了咒語,動起了手訣,大聲喊道:“火球術!”我雙手托起手上的大火球,往前一推,一下子便死了好幾只死亡之蟲。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死亡之蟲基本上死得差不多了。我們剛想離開,此時卻聞到一股濃重的妖氣,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相信地看着前方。
這也是一隻死亡之蟲,但體型足足是之前所見的三倍,眼鏡大得就跟以前自家門口掛得燈籠那麼大。它渾身上下散發着濃重的妖氣,看來已經成妖了。
“無知人類,傷我子孫,今日要你們全部死在這裡。”眼前的死亡之蟲大聲叫道,聽它的聲音,看來是母的。
“死蟲子,自己過來侵犯我們,現在反而還有理了?”麻友孝罵罵咧咧地說道。
巨型死亡之蟲突然眯了眯眼睛,立即向麻友孝那個方向噴射出毒液,麻友孝跳着躲開了。
這隻成妖的死亡之蟲,噴射出來的毒液果真比之前自己的還要兇猛,竟然將地上的沙土都給腐蝕了。要是噴在人的身上,那可不敢想象。
任曲陽前輩見此情況,立即叫門人退下,其中一個似乎是他的大徒弟,叫孫黃飛。爲人勇敢,法術也算中上層。他見師傅遇到如此兇狠情況,更是不願意退出了。
“我已經讓師弟們都退下了,但我不能退縮,必須要助師父一臂之力!”孫黃飛很是認真的說道。
任曲陽無奈地點了點頭,便答應了孫黃飛的要求。
此時眼前的死亡之蟲盯上了任曲陽師徒二人,朝他們的位置連噴了幾下毒液。慶幸的是,師徒二人都沒有受到傷害。
成妖的死亡之蟲自然是不止只會噴點毒液而已,它一晃身,立馬幻化成人類。一個三十來歲的風韻女子。
她嘴裡喃喃自語了幾句咒語,快速地動用着手訣。
“妖法,狂沙席捲!”死亡之蟲吼叫道。
只見她周圍的沙子慢慢漂浮了起來,涌成一團,變幻成了一股沙浪朝我們撲來。
巨大的沙浪鋪天蓋地襲來,我們只能拼命往後逃。
眼看着沙浪越來越近了,即將要攻擊到我們的時候,任曲陽前輩動用法術,使出了水龍捲。
由於這地下極乾燥,任曲陽前輩手裡只彙集了比較小團的水龍捲,同沙浪對抗。而師傅和麻友孝也使用法術,弄出一個巨大的屏障,以此來對付沙浪。
在大家的共同抗衡下,死亡之蟲製造的沙浪並沒有對我們造成任何傷害。
死亡之蟲見如此情況,十分惱怒,但發現自己以一對多,十分吃虧,想要逃跑。
麻友孝哪容得如此惡妖逍遙法外,揮起手上的幻晴滅日刀向它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