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頭上傳來熟悉又親切的聲音:“好小子,你果然沒死!不然爲師就沒臉去見你父母了!”
我扭頭一看,竟然是師傅!
我看着師傅,竟然有要落淚的趨勢。
“不準哭!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等這次將這天魔宮分部打敗了,咱們師徒回去好好喝幾杯!”師傅依舊爽朗。
我點了點頭,止住了眼淚。
師傅眼尖的看到我手裡拿的日月赤火劍,問道:“這不是日月赤火劍嗎?一鳴,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個,事情有些複雜,我回去再跟你說!”我回答道,畢竟我答應了白世逸不能透露他的身份,哪怕是師傅也不行。想必靈異圈裡很多人都還不知道白世逸如今變成了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我更不能說了。
師傅聽了點了點頭,又仔細看了看我,說道:“一鳴啊,我看你是一臉倦容,這些日子一定很累吧。你在一旁休息吧!看着爲師打就好了!”
師傅就像母雞保護幼崽一樣,不願意我受到絲毫傷害。
“師傅,我不累。既然我能從死亡森林裡逃脫,請你相信我可以幫得上忙照顧好自己,好嗎?”我懇求師傅。我和白世逸他們火急火燎的從死亡森林裡跑出來,爲的就是能添一份力!
師傅無奈的點頭同意,囑咐我小心點。
這日月赤火劍我倒是用得越來越順手,雖然斬殺敵人還有點吃力,畢竟自己的修爲還不夠。但是好歹保證了自己的安全,不會受到傷害。
在這個時候,遠處白世逸等人正在圍攻雷龍。白世逸從寶袋中掏出狂龍琉光符,就是上次對付雙頭惡鬼時使用的符咒!只見天空中又如上次一般散發出巨大的光亮,兩頭狂龍從天而降,衝向雷龍。
雷龍不愧是天魔宮裡的高級人員,竟然躲開了致命一擊,但還是受了輕傷!
人羣中有一個青衣長衫的男子衝了出來,拿起手中的大刀砍下雷龍,但可惜的是依舊被雷龍躲閃過了。
後來我得知這男子就是和白世逸的好友秦彥鵬,是一個捕妖士。還好他發現了白世逸留下的蛛絲馬跡,否則我們就要接受天魔宮的擺佈了。
此時師傅也趕去幫忙,成功驅動飛火流星符。只見數團火焰朝雷龍發去,受傷的雷龍一時難以躲開,被好幾團火焰擊中。
我們本以爲可以生擒雷龍,詢問出天魔宮真正所在之地。
沒想到殘血突然到來,掏出飛刀,割破雷龍的喉嚨。
殘血果真是心狠手辣,在場的人都唏噓不已。
“殘血,你竟然痛下殺手殺害自己組織的人!”師傅怒不可遏,“你說,當年師傅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師兄,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氣,消消氣。”一身黑衣的殘血飛落到衆人眼前,嘴角勾起一絲詭笑,“你問我師傅的死啊……”
殘血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而我的內心此時惴惴不安,有一種非常強烈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
“沒錯,師傅是我殺的,誰讓他如此偏心對你。試問我哪一點不如你?”殘血的臉上出現了暴戾之氣,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你又中計了!”
師傅怒吼着跑去殺殘血,卻被殘血輕易躲閃開了。
這時,林蕊捂着胸口,嘴角流着血跡,大喊道:“不好了,有一大批死士來了……”話音剛落,她便昏厥倒地了。
果不其然,殘血是在拖延時間!
我連忙將她扶到一邊,一批身穿黑衣,帶着奇異面具的人正往我們這個方向跑來,而且速度十分驚人。
殘血又是一躍,飛到高處,指揮着那一批死士向我們進攻。
在場的所有人連忙和死士開始廝殺,可是我們的人數,排除了受傷的,也不過二十多人。這死士卻有五十人,而且訓練有素,配合得當。
我們漸漸處於弱勢,不少人受了傷。
“師傅,你沒事吧?”我看到師傅竟然也受了傷,連忙上前問道。
“一鳴,師傅沒事。殘血以爲就他有援兵,我們沒有嗎?”師傅剛說完,我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叢人往這邊趕,其中有一個仙風道骨的白髮老人。不錯,就是任曲陽前輩!
任曲陽前輩帶着他的人馬過來相助,很快,我們佔了上風。
殘血見局勢不好,剛想逃跑,卻被師傅一把抓了下來。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逆徒,今天我一定要替師傅報仇!”師傅說着扔出鎖心誅妖環,被殘血輕易的躲避開了。
只見殘血不甘示弱,打着手訣,念起咒語:“風捲殘,起!”
又是上次那招,只見一股狂風向師傅襲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穿着麻衣,和尚打扮之人拿出一個麻布袋,所有狂風都被吸入袋中。殘血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只見和尚捏着麻布袋的袋口搖了幾下,剛剛還鼓得非常大的布袋,一下子就扁了。
殘血不信邪,竟然再使用了一次。不出所料,依然被收進布袋中。
風捲殘術是高等法術,使用一次要消耗不少體力。此時師傅掏出鎖心誅妖環,將殘血困於其中。
師傅恭敬地朝和尚拱拱手:“多虧了瞭然大師的幫忙!”
我後來聽師傅提起,這個瞭然大師,佛法高深,潛心學習佛理多年,頗有成就,收服惡鬼無數。別看他手上拿的那個麻布袋破舊,但卻是個非常了不起的法寶,無論什麼東西被捲入麻布袋中,幾秒後便會化爲灰燼。
瞭然大師不以爲然地擺擺手:“你言重了。”
看着這自命不凡的殘血被師傅他們抓住我也十分開心。我看向另外一邊,死士們見殘血被抓了,簡直就是兵敗如山倒。看來擒賊先擒王這句古話說得很對!
師傅打算一刀解決了殘血,卻被瞭然大師阻止了:“趙虎你先別急,我們得先問出天魔宮真正所處的地方。”
“對啊師傅,他那樣對師爺爺,你一刀殺死他,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嗎?”我在一旁插嘴說道。
師傅眼睛一轉,覺得我們說得沒錯,同意先把殘血押回去後審問。
忽然,剛纔還算明朗的天空一下子變得灰暗了下去,遠出一股濃煙襲來,十分嗆鼻。
“這煙有毒!”白世逸叫道。雖然白世逸現在不過一個十來歲少年的模樣,但他剛纔的表現足以讓任何人刮目相看,大家連忙開始捂住鼻子,屏氣。
白世逸連忙分發高級清靈丹給大家,大家一一服用,沒有受到什麼損失。
殘血已經被我們擒住,這黑煙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正當大家討論之際,一個飛快的白影從我們身邊略過,在衆目睽睽之下救走了殘血!
實在是太快了,快得我連他的手法都沒看見,這白影莫非是?
我心中正疑惑着,任曲陽前輩發話了:“是天魔宮宮主,一定是他!只有他纔有這樣的本領。”
大家的臉上都出了驚慌的神色,師傅的表情也不好看。我內心一駭,沒想到這宮主法力如此高深,恐怕我們知道了天魔宮所在之地,也無法打敗他們吧!
這次和天魔宮一戰也算結束了。所幸的是這次師傅他們的到來,救出了被天魔宮抓走的我們,可惜不少少年在穿越死亡森林時遇到了危險而喪命。真的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林蕊的父親林正德想必知道自己女兒女扮男裝的事情,也趕了過來,急匆匆地抱着受傷的女兒離開,我連和她道別的機會都沒有。不知道內心爲什麼又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以後會和她相見。
白世逸也沒跟我道別,只讓他的好友秦彥鵬留了一封信給我。我迫不及待地打開它,只見上面只寫了寥寥幾句: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自己保重,勿念。
此去一別,估計便是永遠。我將信紙重新放好在信封裡,心裡默默說道:白世逸,再見!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好不容易活潑起來的性格又變得安靜了下來。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師傅的車上一言不發。
“金一鳴,怎麼悶悶不樂的?是因爲你的小夥伴沒有跟你告別嗎?”師傅關心地問道。我還沒有跟師傅說那個白衣翩翩的少年是白世逸,否則師傅一定會大跌眼鏡的。
我內心苦笑,只是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白世逸了,不禁有些傷感。
“我沒事,師傅。”我回答,“對了,楚楚怎麼樣了?”
“楚楚那小丫頭啊,哭喊着要跟師傅過來。她還那麼小,過來就是送死啊。我就把她打暈,將她綁在家裡了。”師傅笑嘻嘻地說。
“啊?”我不敢相信地說道。師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暴了,竟然對女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哈哈,逗你玩的。有沒有開心點。”師傅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楚楚很聽話的,師傅勸了幾句便乖乖待在家裡了。”
我白了師傅一眼,師傅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我埋怨地說道:“這一點都不好笑!”
一路上我和師傅打起了舌戰,倒是將我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