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勇笑了笑,說:“哈,我的孫兒就是你們所說的虎仔軍。” 泰民一愣,說:“是他的話,我就幫不了你了!” 陳學勇仰頭大笑,說:“哈哈哈……別太早下決定,大家可以商量一下利益問題。” 泰民狠狠地瞪着陳學勇,說:“哼,你知不知道你的孫兒在南海做過些什麼事嗎?” 陳學勇連連擺手,笑道:“我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畢竟這次來並不是開聲討大會的!來,我想在合情合理的條件下,暴力團能放過他一馬!” 泰民點了根菸,猛吸了一口,說:“陳大哥好像是想用錢去掩蓋虎仔軍的罪行……但是,他殺了我大哥,還把我女朋友打成重傷,你說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陳學勇被泰民說得無言以對,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轉移目標:“啊,差點忘了大嘴也是候選人之一。而且聽說是穩操勝券,他的意見纔是充滿可信度的,是嗎——大嘴?” 很明顯,陳學勇改從大嘴下手,施展離間計…… “呼……”大嘴吐了口煙,點點頭說:“是呀!” ‘啪啪’陳學勇拍了兩下手,身後的天收就拿着一個黑色箱子放在桌子上,一打開,裡面慢慢的都是錢。陳學勇看着大嘴,說:“這裡有兩千萬,足以購買十層樓,每間收租以一萬元來算,你下輩子就無後顧之憂了!只要你點頭,我再多給你一千萬……” 三千萬!三千萬在一般人心目中,根本就是天文數字,何況經常兩袖清風的小混混。 大嘴坐在凳子上,輕輕摸了摸桌上的錢,笑道:“我真的很想把這些錢收入口袋……可惜已經太遲了!”說着,看向泰民,笑着說:“因爲來之前,我已經決定將掌舵人的位置讓給泰民了!” “大嘴……” “不用說了!”大嘴打斷了泰民,然後看着泰民笑道:“我們暴力團一向都是一心向外的,不是嗎?” 陳學勇猛地站起來斥道:“幹你孃!老子在臺灣有頭有臉,這次千里迢迢的趕來,連小小的要求也不答應,還有什麼江湖道義可言?” 泰民夾着煙,指着陳學勇,淡淡的說:“道義?道義就是有仇必報!道義就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才叫做道義!” “卡!”談判形勢惡劣,雙方的人紛紛伸手進懷裡,做好拔槍的準備。 天收向前跨了一步,他身上的肌肉在不斷緊繃,散發出濃厚的殺氣,讓人心底一寒…… 大嘴猛地站起來,看着天收咆哮道:“在暴力團的地盤上撒野,你活得不耐煩了?” 天收正要發作,陳學勇伸手製止,然後拿起那瓶酒就狂飲。 一瓶酒喝完,陳學勇才說:“我行走江湖幾十年,江山都是憑自己的雙手打回來的!你以爲沒有精武堂做後臺,我就沒有用了嗎?好,我陳學勇就說明:這是我最後一瓶酒!從此以後就撇下精武堂的牌頭,以清醒的目光看你暴力團如何跟我爲敵!”說完,酒瓶一丟,帶上衆人離開了。 看着遠去的陳學勇,邱名秀笑了笑,說:“想
不到這老傢伙火氣還這麼大,看來陳學勇爲了個敗家子會不惜一切了!阿民,你這個掌舵人要當心啊!” 泰民聽了邱名秀的話,先是一愣,說:“邱先生,剛纔大嘴說的……” 邱名秀看着泰民笑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大嘴的心意啊?當初你們本來就是好兄弟,但是因爲唐仔的事情,你們才產生誤會的。現在真相大白了,大嘴不論怎麼做都覺得欠你的人情!何況火燒鳳凰夜總會的事情,你也是因爲幫他纔出事的,事後一句追究的話都沒有……你這樣就損失了爭位的機會,大嘴怎麼過意得去啊?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有義氣之外,比他更爲冷靜,實在更適合做掌舵人!” “我……”泰民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嘴一拳敲了下泰民的頭,笑罵道:“我個頭啊!總之這個位置就讓你先坐,如果做不好,兄弟有投訴的,三年後重選時,我就會拿回來做,知不知道啊?” “大嘴……”泰民看着大嘴,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邱名秀拍着兩人的肩膀,笑着說:“好啦,你們兩兄弟的事就這麼決定了!”然後看向泰民:“但是阿民大爆冷門的獲勝,一定會有兄弟不服的!大嘴你送佛送到西,幫幫忙咯。” 大嘴拍着自己的胸口,大聲道:“我大嘴拍胸脯保證,有哪個不服的就搞定他!” 升職大典還沒展開,大嘴跟泰民就已經四處應酬同門!而且還暗中放話,自己極力支持泰民。 同門道上有兩種反應:一種是見風使舵,但求日後多多關照;其二就是那些稍有些實力的,就嗤之以鼻,大有:你有多少能耐?之意。 大嘴拍着泰民的肩膀,鼓勵他,說:“那些自以爲自己有些本事就囂張了,別理他們。” “我不介意別人的冷嘲熱諷。”泰民說着,抽了口煙,望向天空,冷道:“但是如果當我是癟三就不行,大典之前,我一定要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當晚,青年區一帶就見到泰民的手下三五成羣的分批出現。這情景,大有示威之意…… 合合飯店——“發仔,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啊?” “再多寬限兩天咯!就當是給我死去的武哥一個面子,再多脫兩天啦!” “給面子?你大哥死了那麼久了,給你個大頭啊!”帶頭的男人一拳就將發仔打翻在地上。 這時,外面走進一幫人,個個都氣勢洶洶的,爲首的正是泰民:“幹,不過是欠你點錢而已,用得着這麼過分嗎?”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錢還就不要在那裡裝腔作勢!”男人直起身子板,一臉的囂張跋扈,估計在他的嘴邊再塞兩顆山豬牙他就敢咬人了。 男人的表情讓泰民非常厭惡,鐵着個臉,看向發仔:“發仔,你欠他多少錢?” 發仔站了起來,跑到泰民身邊:“民哥……連本帶利,一共兩萬八!” 泰民伸手進口袋,拿出一疊錢,丟給那男人,說:“好,這裡有三千塊當做頭期,尾數三天後我拿給你大哥!” “你說什麼
呀?到時候沒有人認賬怎麼辦啊?” 泰民指着那男人便罵:“草泥馬,你當我泰民說話不算數啊?你要麼就收了它,不然就別想走出這個大門!”說完,轉身就走:“以後誰敢再找發仔麻煩,就是跟我泰民過不去——走!” 發仔一路跟了出去,跟在泰民身後:“民哥,今天你放了話,但是我怕沒有錢還他啊!” 泰民回過頭,看着紅髮,說:“紅髮,找份工作給發仔做,每個月從他的薪水中扣一點來還錢!以後叫他打我的名號了!” 紅髮點了點頭:“好的,民哥!” 之後,泰民爲同門出頭的頻率不少。偶爾談不攏,就立刻動手,絕不手軟。江湖上,要升職難免要靠武力!當年升上大底的泰民是這樣,現在重拾本性之餘,勇猛更甚以往。 “你是誰啊?”說話的男人充其量也就三十歲,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 泰民特實在地說:“暴力團泰民,聽說你打了水老鼠?” 那男人哼哼兩聲,恬不知恥地說:“是他不禁打,我纔打了兩拳……” 沒等他說完,泰民猛地向後一退,左胳膊向後一甩,那小子冷不丁吃了泰民一計重拳,腦袋‘咚’的一聲就撞在了水泥欄杆上,就算是鐵打的腦袋也得撞出包來。 “媽的!上!”左邊那男的罵了一聲就要衝上來,泰民抱住他的腿,使勁向上一擡,那小子就好象吊鋼絲一般在空中來了個轉體三百六十度,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動了。 不是開玩笑的,這是貨真價實的水泥地,整張臉摔在地上那人還能有好麼?估計鼻子都摔塌了。 露了這一手,在場的人都呆住了,沒一個人敢動。看着那邊人,泰民搖了搖頭,帶着兄弟們離開了。 除了武鬥之外,泰民也大力遊說各大單位人物。 “民哥,我大哥對我也不錯,很難說要過底到你門下的。” 泰民抽着煙,說:“你在那裡不少日子了,也算是很賣力了!但是有什麼用,還不是兩手空空如也。人家說龍頭鳳尾,你以爲做到四九就是鳳尾了嗎?再過幾年,等你老了,就沒人會理你了!來暴力團,保證給你個大底,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好,民哥,我以後就跟你了!” 一時之間,泰民手下越來越多,走到哪都有人叫:“大哥!民哥!老大!” “紅髮,兄弟們越來越多,你是我的大將,卻只是個四九,怎麼管他們呀?”泰民皺着眉頭問道。 紅髮搖搖頭,說:“民哥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泰民點點頭:“我正式登上掌舵人之前先來個‘大龍鳳’,到時候叫大嘴保你‘太子’,升你爲四二六!” 保太子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原來身入三聯幫,即爲‘出世’和‘過世’。當年資歷深或功績過人,將由四九升上職員的位置。此時,除了由大哥保薦之外,還需同一幫會的高層人士做擔保,一旦升職成功,便過底給高層人士。是以四九有一個大哥,大底也有另一個大哥,是爲幫會中‘死兩次’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