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天空碎碎地灑了進來,飄蕩在空氣中,織成一片金黃,空氣中瀰漫着溫馨的味道。
今天,小妹今天穿的還真是不錯,綠色襯衫,黑色短裙,腳下還踏着一雙白色小皮靴。牛皮則穿了一件襯衫,和一件休閒褲,就和小妹出門了。一路上,牛皮一直揉着眼睛。
小妹好奇:“怎麼了?”
牛皮說:“沒事,就是眼皮一直在跳!”
“是不是有事情要發生了?”
牛皮點點頭:“嗯,而且還是不好的事情!”
“所以你就這麼急着買機票,飛去桂林。”
“嗯!一來避難,二來順便祭拜你師傅。”
小妹知道,對方避難是假,祭拜師傅纔是真的。她,越來越喜歡這個男人了。
機場內,人海中有一人身穿白衫,上面繡着兩條龍,眼戴墨鏡。他並非別人,正是臺灣黑蛇幫幫主——高天傑。他,也是泰民的摯友。
前陣子,臺灣的江湖大亂,高天傑退守。按時間推斷,他該在收拾殘局。何以突然出現在南海呢?而且,身邊並沒有隨從。
走出機場,高天傑便坐上計程車,他並未驚動任何人。
“朋友,去哪啊?”
“麗景酒店。”
鏡頭回到兩個暴力團的談判,仍然持續。你一言,我一語,問題扯到了牛皮身上。
“這個邱大民還真是狡猾。”泰民想着,說:“我們沒必要殺了那個牛皮,只要把他找出來,把事情問清楚就行了。”
邱大民大笑:“哈哈哈……都沒問題了!不過要是人家死活不認賬,怎麼辦?無所謂,你老哥高興就行!”
邱名秀這時候說話了:“說到龍頭,你想怎麼個競爭法?”
邱大民陰笑:“很簡單!一年之後,看下我跟你,哪個混得最好!一年有四季,每個季節都要交成績。哪個看的場多,哪個生意好些。除此,還要各自派代表出來單挑,看下哪邊的人更有實力。”
盤口已開出,邱名秀這邊,開始交頭接耳。
“我反對!”蔣幹有意見了。
邱大民輕蔑笑道:“理由呢?”
蔣幹站起來,說:“照這個遊戲玩,會帶來很多不良的後果。例如有人爲搏出位,‘好’事做盡。這種搞法,會影響暴力團的名聲。最低限度,警察那邊會怎麼樣?”
肥仔聳聳肩,說:“黑社會,當然是做壞事了!不這麼做,怎麼出位呀?”
王忠說:“不過做事也要認清目標,例如找東勝幫來做矛頭!我王忠贊成肥仔所講的。”
“喂,這樣當然不行了!”六兩衝動了,話一說完才知道有點失言了。
王忠問:“怎麼不行了?”
“因爲……因爲……”六兩站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話。
王忠笑了笑,說:“我來幫你說吧!據我所知,東勝幫馨姐十傑來南海了,而且混到邱大民那邊去了!這些人,應該就是你們了。我很想知道,現在跟我們談判的這些人,有沒有資格代表暴力團?”
六兩不善答辯,胡亂對答,怕亂了大事。瞬時間,語塞。
“主要原因是師承馨姐,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馨
姐死了,我們已經轉投暴力團了。在深圳,拜過關二哥,過檔儀式都做過了。”地煞挺身而出,替六兩解圍。
“做什麼儀式呀?你們當場就被人抓了,報紙上都登頭條了!”饅頭指着地煞,大聲道。
地煞語塞,邱大民接着說:“看來,阿哥的人對我們成見很大呀!”
邱名秀沉默半響,說:“好!就這麼決定!一年之後,誰混得好,就讓誰來當這個龍頭!”
邱名秀此話一出,全場中人皆清楚不過了。選出誰,對方都會不承認。邱名秀的話,只是代表雙方鬥爭,將會在一年之內解決。
“大民哥,我有問題!”輪到八達說話了。
“說!”邱大民微笑着說。
八達說:“年選也好,季選也罷。到時候,有沒有見證人?”
八達,橫看豎看,也不像一個精靈的人。
邱名秀將雪茄摁滅,道:“好!這個問題問得好,我早有準備。”說着,拍了兩下手。
‘卡勒’會議室的大門推開,高文豪和基米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進門,高文豪就扯着那大嗓門:“南海暴力團的談判儀式,跟我們意大利黑手黨的差不多,有派頭!”
聽到黑手黨三個字,邱大民這邊的人都愣住了。
“哈哈哈……YES!”高文豪大笑着走到中間。兩個黑衣大漢搬出兩張凳子,讓高文豪和基米坐下。
其實,從高文豪和基米來到南海的那天,就已經和邱名秀達成協議,共同對方邱大民。
談判到此,邱大民已沒有太多轉彎的餘地了。
邱大民說:“OK!我希望的,是首屆的季選,除了交出成績之外,洪士奇跟大嘴的那一場比賽,應該是衆矢之的。我熱切期待,哈哈哈……”
‘碰’大嘴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洪士奇,大聲吼道:“不用等到季選了,現在就跟你打!洪士奇,你給我出來!”
“好!”洪士奇冷聲道,‘噌’一聲就站了起來。
泰民趕緊站起來,拉住大嘴:“大嘴,不要亂來!”
邱名秀擺擺手,說:“大嘴,坐下!要贏他,不急着這一時!”
大嘴火冒三丈,坐了下去,咬牙道:“看到他我就火大,整天以爲我很怕他一樣!”
邱大民微笑着說:“阿哥說的對,慢慢聊,這個遊戲有的玩呀!”說着,看向英子,問:“誰贏了,誰就可以擁有一切!是不是啊?嫂子!”
說話的矛頭,直指邱名秀身邊的英子。沒人敢開腔答上,邱名秀也刻意不說,他要她表態。
形勢,已不容英子迴避,說:“男人的事,應該由男人決定!”
邱大民聽後,狂笑:“哈哈哈……嫂子就是嫂子,大方得體!”
大家都認同邱大民的讚賞,英子,大方得體。
邱名秀猛地站起來,冷聲道:“OK!會議結束。”
邱大民也站了起來,點點頭:“嗯!一段愉快的談判。”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泰民開始胡思亂想。邱名秀和邱大民談判的那一幕,瞬間傳遍整個江湖。風言風語,大家都說得天花亂墜。話題的焦點,當然離不開大嘴和洪士奇的比鬥。還有,就是
牛皮。
說得興起,居然有人提議懸賞,捕捉牛皮交給暴力團。
這場談判算是和平結束了,其實是醞釀日後的劇烈鬥爭。
回去的途中,泰民思潮起伏。腦海裡,徘徊着三副面孔。一是長三,墨鏡底下,那炯炯有神的敵視目光,一副總要一決高下的樣子。另一張平庸的面孔,八達。怎麼看,他也不像是馨姐培育出來的精英。還有,一雙狐媚的眸子,一張嬌豔欲滴的嘴脣,屬於七娘的。
山狼的辦公室,山狼推門進去:“牛皮大哥,外面到處都在傳着一個消息!”
牛皮正坐在椅子上,轉過來:“哦?是什麼事把你嚇出一身冷汗啊?”
山狼吧唧吧唧嘴說:“全世界都在找你呀!”
牛皮嘻嘻哈哈道:“哈,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想怎麼辦?”山狼問。
牛皮聳聳肩,說:“跑路咯!”
“什麼時候?”
“今晚!”
辦公室門外的小妹,已經聽到了牛皮和山狼的對話。
牛皮說:“我跑路的這段時間,這裡的業務你幫我打理一下!”
山狼點點頭:“知道了!那你在外面小心點!那我現在就去給你準備……”
山狼剛打開門,小妹從外面走了進來,笑着打招呼:“嗨!”
山狼愣道:“哦,小妹!”
小妹說:“我可不可以跟牛皮大哥說幾句?”
山狼回頭看着牛皮,徵求牛皮的意見。
“嗯!”牛皮點點頭。
“你們慢慢談,我先出去!”山狼說完,隨手把門關上。
小妹走了進去:“你要走了?”
“嗯!你可以恢復自由了!”牛皮說話可是一言九鼎的。
小妹頓了頓,說:“帶我走!”
牛皮笑了笑,說:“跟我走?你應該回到你那些師兄弟身邊,你跟他們纔是一夥的!”
“回去之後,然後再慢慢查你在哪裡,之後再想辦法殺你?不停這樣纏繞回去,直到殺了你爲止?是不是要這樣?”小妹哭喪着臉。
牛皮笑嘻嘻道:“本來就是這樣的,因爲我殺了你們的師傅!”
“多餘!師傅說過,她的生死不讓任何人負責。我的那些師兄弟要硬來,我不喜歡他們的所作所爲!”小妹作着最後的反抗。
牛皮說:“是你要硬來!你要明白,一個人的名氣過大,他的成敗得失,是會影響團隊的榮辱的!再者,你跟着我,會帶給我更多的麻煩。這種窮追不捨的方法,會連氣都喘不過來。還有,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內奸!”
小妹訝然,不知怎麼回答。
牛皮站起來,說:“不要再說了,我要準備啓程了。你走吧!”
小妹再也忍不住,眼淚猛地流了出來,轉身就跑出了辦公室。
小妹離開後,牛皮才說:“小妹……我早就買了兩張機票,但是……”
小妹跑出辦公室後,擦掉淚水,一個人走在一條無人的小路上,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這時,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小妹擡頭一看,赫然是馨姐十傑排行最末的,東勝幫五虎之一的——冷麪虎大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