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在下本掌門的應對之策讓在場所有人大跌眼鏡,龍家兩姐妹更是張大了嘴巴,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們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彷彿在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對付剛纔的兩隻龐然大物,若真動起手來,確實會有些費勁。可是,將複雜問題簡單化,這是師父教我的。
“簡直,簡直是卑鄙、無恥、下流、齷蹉之極!”
薛雨氣得渾身發顫,怒火中燒,手指着我罵道:“你、你有沒有基本的榮辱觀啊?”
“榮辱觀麼?”我笑了笑,“我只知道,往往是贏的一方最光榮,輸家,人們只能看到他的屍骨。”
薛雨氣猶未定,懶得看我,咬了咬牙道:“瓊次,捷達,你們上,注意他手中的沙子。”
“是,大小姐。”
接着便是咚咚兩聲,兩個彷彿生長在蠻夷之地的黑衣護衛震撼來襲,很顯然,他們比剛纔那二位貨色又高了一個層次。
只見這二位也不客氣,紛紛捏動手指關節,將腦袋搖得啪啪作響,真搞不懂他們在幹什麼,這樣可以增加功力嗎?
細細觀察一番,我發現這兩個護衛絕非等閒之輩,他們應該是來自北漠,而且還是內家高手。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兩位已是這宅子裡最頂尖的高手,動起手來,我沒有半點優勢。
扔沙子的絕招已經用過,他們已經有了防備,顯然不適用於第二次。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也是師父教我的。
我緩緩將目光投向薛雪雪,用很溫和的口氣道:“二小姐,能否借我一枚硬幣?”
畢竟我救過這位二小姐的命,我相信她還是對我存在一點好感的。果然,這位二小姐在微微一愣後,輕聲答道:“好。”
倒是大小姐頗不淡定,用不懷好意般的目光望着我,說:“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待會,你們就知道了。”我接過二小姐手中遞過來的硬幣,向衆人展示一番,以示沒有什麼貓膩。
然後,我當着他們所有人的面,用指甲輕輕將硬幣切成了兩半,之後又從懷中摸出一把小刀,把切開硬幣的指甲一刀剪了一半下來,又用那被指甲切斷的半塊硬幣狠狠劃斷了剪破指甲的小刀,我就不信繞不暈你……
如此,一套動作下來,兩姐妹已不知是該看硬幣還是該看剪刀,一時愣在那裡,嘴巴張的可以容下一艘航母。
所有人都傻了,他們彷彿看到了這輩子最詭異的事。此刻,他們一定驚我爲天人。
只有我自己知道,硬幣早已掉包,小刀是麪粉做的,所有的道具中只有指甲纔是真的。
這種被崇拜的目光,使我頗爲歡喜。我忙拱手抱拳,乾笑兩聲說:“微微陋技,獻醜,獻醜。”
兩個黑衣護衛早已汗如雨下,雙腿發軟道:“我……我們輸了。”
薛雨目瞪口呆,很快又轉爲氣急敗壞:“還沒打,你……你們怎麼能認輸呢?”
“很抱歉,大小姐,我……我們確實不是秦先生的對手。”言畢,二人倉皇退去。
薛雨驚疑不定,又是無可奈何,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向我:“你……你這是江湖騙術!”
嗡的一聲,一隻蒼蠅從我眼前飛過,我輕輕伸手,將那隻蒼蠅捏在了掌心,氣定神閒的說:“大小姐,天色不早了,還有什麼指教嗎?”
站在一旁一直未曾說話的劉管家,笑吟吟走上前道:“大小姐,不用試了,這位秦先生,確實是位高手。”
“當然。”我頗爲自豪地道,“有我保護二小姐,就算一隻蒼蠅,也休想傷害她。”
薛雨臉色發白,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這無疑表示我通過了考覈,劉管家和餘下幾人也各自退去,大廳裡只餘我和我的二小姐。
終於有機會和二小姐獨處了。
二小姐似乎有些羞澀,給我倒了一杯茶,安靜地坐回原位,又捧起書本道:“姐姐脾氣有些不好,希望你不要見怪。”
“放心,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
“還有……謝謝你上次救了我。”
“你和我睡覺的事,沒跟你爹說吧?”
“你!……”
薛雪雪羞得俏臉通紅,用書本遮住眼,扭過頭去不再理我。
好半天,她才支支吾吾一句:“我……我要是說了,他非殺了我不可。”
我這才放心,暗道:“你要是說了,他一樣會殺了我。”
薛雪雪猛然轉過頭來,看了看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這是二十萬,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提起這件事。”
臥槽,這丫頭太他媽可愛了。
原來是封口費,我樂呵呵地收起支票,塞到鞋底,同時,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這羣該死的富二代。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急忙道:“二小姐請放心,我這人,口風一向和處女一樣。”
“什麼?”
“都很緊。”
薛雪雪不再說話,估計對我徹底無語。看來,她還是讀了點書的,不是什麼都不懂。
好久,她纔有些無奈地望着我,說:“你以前也這樣嗎?”
我不知道她說的這樣是哪樣,想了想,道:“我一出生的時候,也不是這麼優秀,在三歲之前,我也是個普通人。後來,憑藉着非凡的天賦以及過人的智慧,終於成爲了一名絕世殺手。師父說,所謂的成功其實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賦加上百分之一的努力,希望能與二小姐共勉。”
薛雪雪又掏出一張支票,塞給我:“這是三十萬,你不要再說話了。”
我點了點頭。臥槽,這丫頭太他媽可愛了。
靜坐了好長時間,薛雪雪只是安靜地看書,我只是安靜地看她。
看完書之後,這丫頭開始練習吹笛子。吹完笛子之後,這丫頭開始彈琴。
貴族人家的孩子就是這樣,不會個四五種樂器,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孩子。
聽着美妙的琴聲,我不自覺跟着晃動起來,心裡也暢然了許多。音樂果然有愉悅身心的功能,前提是它得是音樂。
小丫頭的手又細又嫩,纖白如蔥,輕輕撥在弦上,煞是好看。想必握起來,也更舒服。
一襲優雅的白裙傾瀉於地,秀髮灑於雙肩,伴隨着手中緩緩滑出的美妙樂曲,二小姐美似童話中的公主。
她不讓我說話,我只能想這些。
而且這些讚美之詞,全是看在剛纔那三十萬的份上。
“你也會彈琴嗎?”二小姐突然問我。
我點了點頭。
“可以教我嗎?”
我點了點頭。
“都會彈些什麼曲子呢?”
我搖了搖頭。
“你可以說話了。”
“謝謝二小姐。”
薛雪雪突然笑着走過來,好奇地打量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還以爲你是個壞人,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是個殺手,不過比壞人好不到哪裡去。我很好奇,一個殺手竟然也會彈琴?”
“大概,我有十八年沒彈了。”
“你今年幾歲?”
“十八。”
“……”
我說:“不過,我倒是可以教你談情,免費贈送說愛。”
小丫頭滿臉無奈,近乎抓狂道:“我受不了啦,你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嗯,後半句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