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影在得知我是用老千之術贏了皇甫瑞文後,對我嗤之以鼻,眼神裡是滿滿的不屑。
我告訴蕭影,這沒什麼,都是世道使然,對付兇惡的人,你就要比他更兇惡;對付陰險的人,你就要比他更陰險;對於瀟灑的人,你就要比他更瀟灑;對付帥的人……你就要比他更帥。
關於運氣這種東西,它自然不會永遠停留在某人身上,但它一定會停留在有實力的人身上。我從不相信上帝之說,也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只希望此次能平安回到龍城,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
其實說白了,我和皇甫瑞文表面上是和和氣氣,暗地裡則鬥得死去活來,這次在賭場玩弄了他,他肯定不會放我活着回去,但礙於衆老大的情面不好直接動手,勢必會在背地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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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當晚便帶着蕭影和屠冷趕回龍城,等皇甫瑞文發現被玩弄了時,恐怕就意識到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尷尬的成人玩具了。
在各城的幫會大佬之間,其實也根本就不存在着真正的交情,基本上都是見面點頭嘻嘻哈哈,心裡卻在問候彼此老媽,可能今天還在一起喝酒,明天就拿起菸灰缸砸你的頭。江湖就是這樣,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就看誰算數好,才能活到最後。
人生無非是一個漸漸庸俗的過程,誰也逃不掉,當初在獅安山上的那份清純,早已與我絕緣。我想,如果沒有混入斧頭幫做臥底,我可能上山修道御劍,可能下海五洋捉鱉,可能出家吃齋唸佛,也可能市井行屍走肉,反正總之不會踏上這條血腥的道路來,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當晚夜已深,我和蕭影、屠冷三人隨意找了間客棧,準備休息一晚再走。
這晚三人興致勃發,皆喝了不少的酒,搖搖晃晃回到房間時已是深夜。試想,在這樣一個孤寂的夜晚,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同時喝醉了酒,這意味這什麼?
意味着第二天醒來會頭疼。
正舒服的躺在柔軟的牀上,這時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很有節奏,一頓一擊,空靈幽然。這大半夜的,誰會不睡覺跑來敲我的門呢?
蕭影和屠冷顯然不會,難道是鬼?可我從不相信這世上有鬼,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記得每次半夜路過墳地,我都會舉起八卦,拿出木劍符紙,在心裡反覆默唸,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鬼。
謝特!暗罵一聲,我爬下牀,怒氣衝衝地奔到門口,一把將房門拉開,正欲發作,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位衣着單薄的性感少女。
此女羅衫輕斜,酥胸半露,手指咬着嘴脣,向我投來一抹嬌嗔的目光。這樣的女子我見多了,一看就是個好人,於是心中怒氣全消,色心大起,笑眯眯地問道:“小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覺,有什麼事嗎?”
這小姑娘穿得破綻百出,一雙粉嫩的小手搭在我的肩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先生,需要特殊服務嗎?”
我這種久經沙場的老狐狸,豈能不懂她的意思,但考慮到蕭影和屠冷就在隔壁,又豈能親口應之?
於是,二人對視。
仍然對視。
意念的戰爭。
女郎突然微微一笑,打破沉默,將我推倒在牀上,說:“先生,您想多了,請問您需要按摩嗎?”
我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柔軟女郎輕易推倒,而且毫無招架之力,還任由她騎在我的身上,這世道是怎麼了?衆人皆攻我獨受嗎?
有句俗話說的好,生活就像那啥,既然反抗不了,不如躺下來靜靜享受。於是我輕輕脫下上半身的衣服,任由女郎的手在我身上游走,並且反覆問她:“姑娘,你真的只會按摩嗎?”
女郎一笑,將修長的玉指攀上我的脊背,聲音嬌嗔無比:“看你說的,人家說的按摩不是那個按摩啦,哎呀,你怎麼老是這樣,真是的,討厭。”
哪個按摩?不是什麼呀?我老是怎麼樣?我跟你很熟嗎?真是什麼呀?誰討厭了?真是搞不懂女人,老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女郎並沒有理會我,只說我傻傻的真是可愛,還說嘻嘻,說完嘻嘻竟然開始脫衣服,只剩下一件近乎透明的內衣,胸部高高突起,甚至能隱約看見兩粒小小的粉紅,最後身子緊緊貼在我身上,手中一把匕首冷冷閃着寒光。
女郎以爲我看不見,可她實在低估了我的視力,我這人並沒有什麼特別過人的本事,唯獨視力好的出奇。輕輕笑了笑,我說:“姑娘你的手法可真專業,混這一行很久了吧?”
女郎也笑了笑說:“很小就出來做了,混口飯吃而已。”
我說:“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有可能是同行呢。”
女郎說:“您可真會開玩笑,難不成,您也會按摩?”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能感知到,女子手中的匕首已悄無聲息地向我後背襲來,我驟然翻身,以一個恰到好處的姿勢將女郎抱在了懷裡,同時一隻手狠狠扼住了她持刀的手腕,此時漂亮的女郎軟綿綿地倚靠在我肩膀,一股誘人的體香幾乎令人意亂情迷。
女郎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迎面而來的眼神正好觸到我笑眯眯的目光,無可奈何之餘垂下頭去,以一種認命的姿態任由我的另一隻手滑向她高蹺的臀部。這種生死之間面不改色的男人,我想女郎以前從未遇見過。
可是不到片刻,女郎臉上流露出一絲媚笑,小小的櫻脣便向我的臉頰親來,就在幾乎要觸到我臉龐的那一剎那,牙齒間突然顯現一隻鋒利的刀片,毫不留情的便向我的喉頸划來。
這步步殺招凌厲有餘,快準且狠,香豔之中遍佈殺機,不可不謂之高手,只可惜遇到了我。看來皇甫瑞文欲除掉我,可真是下了血本。
我驟然一甩頭,已緊緊咬住了女郎口中殺氣逼人的刀片,兩脣近在咫尺曖昧無限,同時將她狠狠壓在身下,以眼神告訴她,如果再不老實,可保不準我會做出什麼事來。千萬別拿豆包不當乾糧,別拿村長不當幹部,別拿殺手不當畜生。
女子終於妥協,惡狠狠閉了眼,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姿態,我對她可沒興趣,只是很溫柔地說:“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想殺我何必這麼心急,我有的是時間陪他玩。另外,下次再找人殺我,找個專業點的。”
女郎氣急,又似乎不甘心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不是按摩小姐的?”
我說:“本身我也是個殺手,你那半斤八兩在我眼裡,就是個小學生。其實從你進門開始,我就知道你想幹什麼。”說完一伸手將她敲暈,老子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和蕭影、屠冷二人回到秦門時,師妹興沖沖的跑出來迎接,還問我有沒有給她帶吃的。
我瞧了師妹一眼,楊柳腰,小翹臀,馬尾辮高高束起顯清純,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每天想着吃的呢。
但想想一個人如果僅靠吃的就能得到滿足,那該是多麼單純,爲了不破壞師妹的這份純真,我帶她去了龍城最好的小吃攤。
兩人酒足飯飽後,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於是便打算帶着師妹一起去。不料師妹毫不講情面,表示對美景不感興趣,只想着吃吃吃。
終於,在我的苦口婆心之下,師妹說:“師哥,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若能答出來,我就跟你去。”
我說:“好。”
師妹說:“你猜我會問你什麼問題?”
我:“……”
師妹說:“哈哈,師哥你沒有答出來,你輸了吧。”
我說:“師妹你學壞了,師哥那麼愛你,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師妹說,有多愛?我說,我心裡有兩個人,一個是你,另一個還是你。
師妹說,還有呢?我說,萬物都是相對的,我對你的心是絕對的。
師妹說,還有呢?我說,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你美。
師妹得意起來,說還有呢?我說,差不多就行了,你就知足吧你。師妹說,我跟你去就是了。
正牽着師妹的手準備離開,胖子發來飛鴿傳書,胡言亂語大肆說了一通,什麼有急事找我,什麼讓我趕緊回去,什麼事關國家大義,什麼牽扯到名族危亡,總之語句混亂邏輯不清好像很着急的樣子,我只給他回了一句:老子正在談兒女私情,國家這種小事不要來打擾我。
於是我便帶師妹來到了碎風崖,據說這裡是整個龍城的城心,風景優美語不可及。
高高的石佛聳立,鬱鬱蔥蔥的樹林,崖下是一方碧如琥珀的池水,池底遍佈着無數硬幣,在斑駁的陽光下,煥發着勃勃生機。
我摸出一枚銅幣,輕輕放在師妹手裡,說:“只要你將它投到湖底,它會實現你所有的心願。”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師哥怎會騙你?”
師妹好奇不已,小心翼翼的扔下銅幣,眉間無限嚮往,無限空靈,然後舒展雙臂,任清風吹起她的裙裾,轉動着身子說:“我想要師哥長命百歲,我想要有吃不完的美食,我希望自己永遠年輕,我希望開開心心過每一天,我希望師哥永遠愛我,我希望師哥成爲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還有嗎?”
師妹說:“我還希望師哥從這裡掉下去。”
撲通一聲,冰涼的湖水將我淹沒,我在心裡說,師妹,師哥沒有騙你,你的每一個願望都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