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融融燈光填滿了奢華的總統包間,蔣南生將懷裡的人放上牀,瞧着她緋紅的小臉,嘴巴還在喃喃說着胡話,“你不是......不是......”
蔣南生俊眉輕蹙,脫下外套,在她牀邊坐了下來。
他拍了拍她的臉,欺身靠過去,微眯着眸子盯着她,聲音裡突然充滿蠱惑,“我不是誰?”
許是意識到有人在拍自己臉,迷迷糊糊的景芝不滿地蹙了蹙眉,撅起嘴,雙手在空氣中亂打,“你誰也不是......都不是......”
“沒酒量還喝,我看你是欠收拾!”蔣南生俊臉繃得緊緊的,起身去洗手間拿了熱毛巾來,給她擦了擦臉,脫去外套鞋子,蓋上了薄被。
她的手從薄被下伸出來,揪住了他的胳膊,“別走......不要走......”
男人深邃的眸子在光線不足的燈光下微微一凜,眸光漸漸變得柔和,捉住她的手,“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不讓我走?”
景芝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努力地睜了睜眼睛,但很吃力,怎麼也睜不開,最後索性閉上眼,搖了搖頭,“汪先生,你是汪先生......”
還沒完全醉得不省人事,看來看有點意識。
“你知道你是誰嗎?”蔣南生將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擡手將貼在她臉上的髮絲撥開。
“我......我是誰......”景芝煩躁地搖了搖頭,嘴角竟然泛起一抹笑來,“我,我是喪家......喪家犬......欠了一屁股債......無依......無靠,沒人愛......我還齷齪,女騙子......呵呵呵呵,我一無是處......”
男人兩條劍眉越蹙越緊,方纔還柔和的目光慢慢變得冷了起來,“就這麼瞧不起自己?”
景芝似乎沒聽清他的話,皺了皺眉,嘴巴里又開始自言自語,“哦,還有,我現在是你的人,我還在賣身......我也不想......可是.....可我真的無路可走.....”
說着說着,兩行清亮亮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滾到了髮絲裡。
蔣南生那閃着黑曜石光澤的眸光深了深,用毛巾給她擦去眼淚,“恨不恨那個害你一無所有的人?”
“恩恩!”她連連點頭,抽了抽鼻子,通紅的俏臉上瞬間染了憤怒,“恨,我要知道是誰,一定......一定跟他沒完......”
就你這樣,還跟別人沒完?
蔣南生搖了搖頭,沒有再問下去。
“子燁......子燁......”景芝兩隻手又開始在空中胡亂揮舞,嘴裡不停喚着。
蔣南生將她的手握住,緊緊攥進自己手心,聲音如大提琴般在房間響起,“景芝,你還記得王子燁嗎?”
“子燁......不記得不記得......我也想不記得,可是忘不了,忘不了......好想他......”景芝緊閉着眼睛,眼淚再次從眼角滾落。
蔣南生裹着她手的手微微收了收,起身上牀坐下來,一手將她橫抱在懷裡,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脣角,“你覺得汪先生如何?”
“好啊......好......”
“愛上他沒?”
“不要不要......我不會,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不要再愛......”景芝拼命搖頭。
是嗎?
男人挑了挑眉,幽深的鷹眸裡滑過一抹詭譎的冷光,“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蔣南生剛腹誹了一句,景芝將手從他手裡抽出來,拍了拍他的胳膊,“汪,你,你還記得你的初吻嗎?”
初吻?
蔣南生嘴角勾起一抹興味,“怎麼,你還記得你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