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芝在洗手間裡把灌進肚子裡的一口酒全都吐了出來,她以爲吐出來就沒事了,可感覺從喉嚨到胃裡都在灼燒,臉上發燙,頭也開始暈乎乎的,沒一點力氣。
這個汪子夜,平時都不這樣的,今晚是吃錯什麼藥了?一口一個小芝,叫得她本來就反胃,這會喝了酒,更是難受。
“用得着這麼拼命嗎?”
一道揶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景芝擡眸望去,從鏡子裡看到蔣南生手裡拿着紙巾遞了過來。
怎麼是他?汪子夜那廝呢?
“謝謝。”景芝直起身子,接過紙巾。
“明明喝不了,爲什麼要喝?”蔣南生一邊洗手,一邊淡淡地問她。
“蔣先生屢次幫我,那杯感謝酒,無論如何我都得喝的。”景芝實誠地說。
“那如果今晚的我和汪子夜都是你不熟悉的人呢?爲了感謝別人,不怕被灌醉?”蔣南生蹙了眉,語氣有點咄咄逼人。
“我有分寸。”景芝垂眸咬了咬脣,她看着鏡中的蔣南生,“還是請蔣先生以後不要再叫我岳母了。”
說完,轉身往包間走去,腳下踉蹌了一下,不得不扶住牆才繼續向前走去。
蔣南生微眯着眸子瞧着那抹離開的倩影,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弧度:臭丫頭,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不能喝就別逞強,難受了有人會心疼的!”看到景芝回來,裴江走過去,給她盛了一碗熱湯。
景芝扭頭認真地看着他,“你,真的是汪子夜?”
說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起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雙手在他臉上撕來撕去,“沒帶面具吧?”
“嘶——”裴江痛得呲牙咧嘴,忙按住她的手推開了她,“小爺如假包換!不是我還能是誰?”
景芝愈發生疑,怎麼這語氣她從來沒見過呢?難道平時他在她面前都是裝出來的?
看到桌上的手機,景芝靈機一動,抓起手機就撥通了汪子夜的號碼。
兩秒之後,裴江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在景芝眼前晃了晃,“怎麼?不信我?”
心裡卻在暗自慶幸:幸虧南生把手機跟他換了,沒想到這丫頭真的懷疑他。
身後傳來推門的聲音,景芝忙掛掉手機,小聲對裴江說,“好吧,汪先生,我相信了。”
裴江滿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和蔣南生的杯中倒滿了。
三個各懷心思的人邊吃邊喝,第二瓶五糧液眼看就快見底。蔣南生和裴江都喝得有點微醺,換了紅酒的景芝早已經頭昏腦漲。
裴江拎着酒瓶還要倒酒,被蔣南生按住了手,“可以了!回房間。”
裴江瞧了一眼在那昏昏欲睡的景芝,小聲道,“你不把她灌醉,今晚怎麼交代?真讓我去替你照顧她?”
“不需要!我的女人,輪不到你照顧!”蔣南生甩開裴江的手,起身拉開椅子,直接將旁邊的景芝抱了起來。
“喂,你不怕她醒來?”裴江追上去,“我還是住你們隔壁吧,有情況好及時出面。”
“不用了,你剛下飛機,去休息吧,我可以應付。”蔣南生低頭看了一眼滿面通紅似乎已經睡着的景芝,大步走了出去。
裴江長舒一口氣,“真搞不懂這兄弟,想佔有別人姑娘直接點不行嗎?非要這麼迂迴地折騰自己。”
......
抱着景芝進了電梯,蔣南生按了56層的總統包間樓層。
“汪......汪先生......”懷裡的人說了句糊話,擡手在空氣裡胡亂揮舞了一下,在碰到蔣南生的臉後,兩隻手直接拍了過去,邊捏邊嘟囔,“你不是汪子夜......不是......汪子夜不是這樣......”
某人的一張俊臉,被捏得變了形,鷹眸一凜,牙齒咬得咯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