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1號
我的被子一定是我這輩子老天爺給我的最大恩賜,躺在裡面我可以什麼都不去想,任由時光飛逝,我就是不起。
它有時候會不顧一切的留住我讓我錯過早自習時間,但我對它就是真愛。
當我敬愛的班長大人在早上五點半大聲的喊我們起牀的那一刻開始,4月1號開始了。
“天啊!燈亮了,遲到了,快起。”
睜眼的時候燈是亮的,而一般燈會再早上六點的時候亮,所以我理所當然的認爲是我睡過了。
但是當我爬起來準備穿衣奔跑的時候,舍友真真看了一眼手機在睡夢中告訴我們。
“別急,才五點半。”
真真再次睡着了,而我經過再次確認之後知道了現在的時間就是五點半。
可能是昨晚一夜沒有關的燈給了我遲到的錯覺,一想自己早起了十五分鐘,所以我繼續睡下了,十五分鐘的睡眠時間太重要了,我捨不得早起。
但是已經被吵醒的別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宿舍,宿舍裡乒乒乓乓的聲音消失了,而我依舊在安然的睡着。
高三的睡眠,風雨不動安如山。
昨天晚上爲了補作業的我熬到凌晨兩點,我需要多一分鐘的睡眠來防止我不要再早上睡着。
最後一個走的班長大人臨走時強調了一句,“現在是真的五點四十五了。”
我知道,因爲我聽到了宿舍此起彼伏的鈴聲,但是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是真的安靜了下來,我的腦子醒了,但是我的眼皮還在睡着。
再睡一會兒,不着急。
忽然門被打開了,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就又閉上了。
“早點吃啥?”
臨時跑回來的舍友雞蛋問仍舊留在牀上的我和真真。
一週六天,宿舍六人,爲了充分的利用和節省時間,我們決定一週一人買一天的早餐,一週一人做一天的衛生,十分公平的分配。
今天是買早點的是雞蛋,做衛生的是我。
“三個餅。”
昨天晚上已經告訴雞蛋了,但是健忘的雞蛋早就在晚上忘光了。
而本來只需要吃一個餅的我在早上的第三節課就餓了,所以加了一個餅,但是兩個餅的日子在百日誓師那天之後又加了一個,現在三個餅我吃的很充實,唯一的不足就是有點小貴。
但是比起那些好吃但是吃不飽的零食,我滿足了,吃飽我的肚子也可以滿足。
“煎包。”
這是真真的聲音,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人早就縮到了被子的最裡面。
“快起快起,我走了。”
雞蛋走了,宿舍裡又安靜了下來,我初步算了一下,距離正式上早自習還有二十五分鐘,還早,我還可以和我的牀繼續親密接觸五分鐘。
剩下的二十分鐘中,十分鐘洗漱,五分鐘做衛生,還有五分鐘趕到教室綽綽有餘。
我想作爲一個理科生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有效的規劃自己的時間,讓自己能夠在有效的時間內充分的提高自己的效率,然後爲自己爭取更多的睡眠時間。
作爲一個高三生,我最需要的就是和自己的牀儘可能多的親密接觸。
五分鐘的鬧鐘定在了腦袋裡面,我安心的再一次睡着了。
那個五分鐘之後的隱形鬧鐘只是一個擺設,現在我敢這麼放心的去睡覺是因爲我記得真真還有一個六點的鬧鐘,雖然那個鬧鐘有點遲了,但是發揮我神乎其神的整理收拾的頻率,還有我五十米衝刺的速度,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真真一週有三天都是如此,我偶爾一次也是可以的吧!
我的牀總是那麼的友好,它爲我爭取到的五分鐘睡眠給了一個夢,一個亂七八糟,窮魔亂舞的噩夢,等我一身冷汗從牀上坐起來的時候,宿舍最亮的是燈。
而那個不知所云的夢已經瞬間從腦海裡消失,只有一生冷汗和已經清醒的腦子。
五分鐘而已,好長的一個夢。
向下看了一眼,身在下鋪的真真依舊睡的十分安詳。
“真真啊!”
我呼喊了一聲,我需要具體的時間來告訴自己接下來的倒計時該有怎樣的速度才能保證自己不遲到。
“昂。”
“幾點了啊!”
“昂。”
這樣的口氣和聲音,我放棄了繼續問她。
反正我的睡夢已經清醒,我覺得自己可以起牀了。
但是爲了規劃時間,我還是在下牀的第一時間看了真真手機上的時間,以防萬一。
八點十五。
啊!已經八點十五。
不對,這個是日期。
不對,這個就是時間。
對於一個長期杜絕手機的人類,沒有辦法第一時間知道這個究竟是時間還是日期。
“真真啊!你手機上的時間在哪裡?”
這一次近在耳邊的聲音終於吵醒了真真,終於睜開眼睛的真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然後忽然笑了。
我覺得這是一個壞消息。
“袁雪啊!咱們好像錯過了些東西。”
“啊!”
難道是真的遲到了?
“八點十六了。”
如果不是因爲我知道事情的情況我會以爲真真說的是一件好事,因爲她一直面帶微笑。
但是我必須明白在剛纔我糾結的時候,一分鐘已經過去了。
媽啊!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在上課的時候請假的我,從來沒有缺席過任何一節課的我,竟然第一次逃課了。
而真真忽然從牀上坐起來,以一種嫺熟的手法穿衣服折被子,還不忘把坐在她牀上的我趕下來然後念念有神的計算着時間。
“八點半下課,八點四十上課,咱們八點半之前過去藏到廁所,八點三十五出去到教室,時間不多了,快點收拾。”
我想,比起面前的這一位,我可能是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理科生。
一個合格的理科生不僅能計算時間,還能有效的避開一切危險安保自己無事,而不是向我這樣沉浸在第一次逃課的悲痛與喜悅中無法自拔。
但是第一次逃課的我依舊十分的心虛。
我該怎麼和老師解釋,說我睡過了?
怎麼可能,上一次睡過的那個男生被罰了三週的樓道衛生,現在依舊在做衛生,這個解釋太弱了,放棄。
難道說不舒服?哪裡不舒服,大姨媽來光顧?去你的大姨媽,上週才用這個理由請了跑操的假,太容易被識破了。
難道說說自己迷路了,那我可能是失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