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朔一臉無語地看着外賣小哥道:“我根本就不是王鵬,我要是殺人兇手,我早就把你殺了,還用等到現在?再說現在很明顯是遇到了靈異事件,那把刀子也不是我的,我也很無奈的好不好?”
小哥一臉驚恐地說:“我信我信,大哥,你說啥就是啥,只求你別殺我!”
“……我真是服了,給,這是我身份證,你看看我是不是王鵬!”
小哥接過身份證,比着魏朔的臉看了足足五分鐘,終於訕訕地把身份證還了回來。
“大哥,原來你真不是王鵬啊,不好意思啊,錯怪你了!”
魏朔抱着胳膊黑着臉站在那,冷冷地說:“現在你確定了我不是王鵬,但我沒法確定你不是王鵬,把你的身份證也給我看看!”
“……好,好吧……”
外賣小哥叫王盛,自然也不是王鵬。
“哥,你還挺小心眼,我這不也是以防萬一嗎?你還用看我的身份證嗎?我就一送外賣的,怎麼可能正好是王鵬呢!”
“你可別叫我哥了,你還比我大多了!”魏朔鄙視道。
“我們幹服務業的,見誰都得叫哥叫姐,要不我也不認識人家,叫別的容易叫錯,你要不讓我喊你哥,那我喊你啥?”外賣小哥王盛辯解道。
“既然顧客都是上帝,那就叫我主吧!”
“……”
這時忽然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呻吟聲,兩人頓時停止了說話。
外賣小哥壓低聲音道:“哥,這女鬼咋還不停地誘惑咱們呢?一會是視頻一會是呻吟的。”
“狗屁,這很明顯就是受傷後的呻吟聲,可能是她臨死前發出來的,你還能想到那事,真是淫者見淫。”
外賣小哥打哆嗦了一下,指着臥室的門說:“這,這個聲音好像是從臥室裡傳出來的!”
魏朔沒有說話,他拿起桌上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向臥室走去。
走得越近,聲音越清晰。
果然不是什麼不正經的聲音,這個呻吟聲中夾雜着痛苦與絕望,在黑暗中令人渾身發冷,伴隨着這個聲音的還有用指甲撓木頭的“刺啦”聲,聽得魏朔一身雞皮疙瘩。
走進臥室,他一眼就鎖定了那張雙人牀,聲音就是從牀下面發出來的。
這張牀是公寓裡提供的牀,木板製成的,雖然不是什麼好木頭,但重量不輕,牀的四周是被封死的,只有在牀墊的下面纔有空間。
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來搭把手,把牀墊擡起來。”魏朔頭也不回的說道。
但身後並沒有反應,魏朔回過頭,發現小哥神情有些呆滯地看着牀下,以爲他被嚇傻了,就又叫了一遍。
“嘿,聽見沒,快來搭把手,你想一晚上被困在這裡嗎?”
外賣小哥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應承着走到牀的另一邊,抓住了牀墊側面的提手。
“我數三二一,咱們一起擡,三,二……”
魏朔餘光一瞥,忽然看見外賣小哥背後的衣櫃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一個縫,一隻蒼白的手從縫隙裡伸了出來,手中還拿着一把水果刀!
“蹲下!”
外賣小哥下意識地一蹲,一把水果刀就緊擦着他的頭皮飛了過去,“篤”地一聲插到了牀頭上。
小哥眼看着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嚇得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魏朔搶上一步把小哥拖開,然後猛地拉開衣櫃門,卻發現裡面根本沒有人,只是掛着幾件舊衣服。
伸手撥拉了幾下舊衣服,他忽然發現某件衣服的口袋裡好像有東西,看形狀似乎是一根棍狀物。
伸手抽出來一看,是一根驗孕棒,上面顯示出兩條紅色的橫槓,正是懷孕的標誌。
“有了,看來這個女鬼生前確實是懷孕了,這麼說我剛纔的猜想成立了?”
但魏朔的話並不是很肯定,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回頭看那把差點要了外賣小哥命的刀,卻是那把“人渣的水果刀”。
這把刀剛纔自己放在茶几上了,爲什麼會出現在鬼的手裡?
而且剛纔是鬼的第一次出手傷人,之前的手法只是在嚇唬他們,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鬼襲擊的對象爲什麼是外賣小哥?
自己之前在衛生間裡的時候,其實是更容易得手的。
僅僅是因爲他正好站在了衣櫃前面嗎?
“你沒事吧?”
魏朔順手把小刀收起來,伸手去扶外賣小哥。
在連番驚嚇之下,小哥本來就在崩潰的邊緣,剛纔又差點死了,此時的他就像跟女人在牀上嗨了三天三夜一樣,站都站不住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嗨的。
魏朔見他實在是幫不上忙,只能自己把牀墊擡開了,不過自從剛纔的襲擊開始呻吟聲和撓木頭聲就停止了,這讓人神經放鬆了不少。
他先把牀墊的一邊擡到牀沿上面,再用力把牀墊拖到一邊,終於露出了牀下的景象。
牀墊下面,本來是放牀墊的木頭橫欄被抽掉了兩根,露出一個可以讓一個人鑽進去的縫隙,一具女人的屍體就被人從那個縫隙塞了進去。
那具屍體上被保鮮膜整個裹住,活像一具木乃伊。
可能就是因爲保鮮膜隔絕了味道,所以白天警察纔沒有發現這具屍體。
如果不是這個任務,很可能這具屍體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被人發現,直到某位倒黴的住戶躺在屍體上睡了幾周甚至幾個月之後,纔會聞到腐爛的味道,到時候……
咦~那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真佩服我自己!我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拯救了一個差點被被嚇瘋的人,我真是太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