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慧嬪險些兒沒繃住臉。
她眼眶泛紅，若不是顧忌姜嫺方纔進過皇上的屋子，是個“污染源”，她都想箭步上前拎着她的脖子質問她……
“要一起來嗎？”
看她原地呆立，姜嫺重複問了一次。
語調溫柔，隱帶笑意。
原本瞪着她的慧嬪慢慢地移開了視線：“……皇上身邊離不了人，你在裡面仔細着伺候，外間有什麼要監督宮人用心去辦的，便打發人來跟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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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皇帝侍疾一個時辰，宮鬥點數+30】
姜嫺：【系統真摳，我還得倒虧買醫療用品的點數進去。】
系統：【宿主也可以靠自身的熱血扛過去。】
藉助貴妃的虎威，未央宮的宮人對顧嬪無有不從。
原本大家在外殿划水摸魚，姜嫺卻把侍疾要求拔高到24小時貼身照料的高度。
她是千金小姐，和這個連個貼身丫鬟也沒有，空着手進京來的綠豆芝麻官的窮家女不一樣！
這些天來，未央宮被姜嫺管得極有紀律，宮女太監之間幹活兒不會輕易閒談，免得有嘴碎事多的人傳播謠言，又生恐慌。因此，整個未央宮非常安靜，即使知道周圍沒有宮人，慧嬪仍壓低聲音，指着姜嫺的鼻子罵：“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是，我是膽小，我是貪生怕死，那是因爲我生來便比你的命高貴，比你的命值錢！”
姜嫺尋到慧嬪處，直接命令：“你們兩個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皇上每日接觸的物品必須用沸水清潔過。”
言談之間，竟是露出沒那麼愛皇上的意思。
進宮侍候皇上，也是件鬆快活兒。
【你們那時代有這發明真不錯，看來文明要發展，的確得堅持住“窮啥不能窮教育”的原則，教育從受精卵開始抓起。】
作爲一個孕囊，崽崽現在還沒長出手腳，也沒有腦子，只是一縷一縷的組織，能接受胎教，全靠系統的好科技。
姜嫺不向她請安，已讓慧嬪不悅。
未央宮有現成的書桌，她制定好時間表，將每一批的宮人工作細分到時辰，吃飯幹活睡覺，每一樣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她手底下的員工，沒有空閒悲春傷秋，更沒有空閒迷茫恐懼！
“你高貴的出身，享受的富貴，卻成了束縛你的枷鎖，你不敢賭，你怕輸，我不怕，”姜嫺勾起淡笑：“至於愛與不愛的，那都不重要，我徹頭徹尾是在盡一個妃嬪的職責。”
姜嫺安靜捱罵，也聽完了她的發言，卻絲毫沒有動怒：
“慧嬪你說得對，這正是我勝過你的地方。”
她平淡的迴應，卻讓慧嬪的怒火燒得更高漲。
兩個宮女忙不迭聽從姜嫺的話，更讓她惱怒：“顧嬪，你說的工作大可讓旁人頂上，識字的宮女卻只有她倆，你誤了我爲皇上祈福的事，你擔當得起嗎？！”
姜嫺聞言不爲所動：“我已經說過，未央宮不需要有人祈福，你與其做這些無用之事，不如進來和我一起伺候皇上更換衣服。”
系統沉默了。
“就是我的寶寶有點懶惰，怎麼聽一個時辰的課就想休息了？”姜嫺輕輕拍打自己的腹部：“寶寶啊，我真不知道在這個年齡你是怎麼睡得着的。”
“是，娘娘。”
她言辭鋒利，姜嫺卻依然是一派平淡。
不到一年前，顧嬪還只是個小答應呢！
眼看皇上的病情沒有惡化，慧嬪開始想到得掙表現，便叫了兩個宮女來，和自己一同抄寫佛經，爲皇上祈福。結果抄不到半卷經，姜嫺巡視時發現崗位上少了兩個人，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被慧嬪叫走了。
“伺候皇上是大家的本份。”
每個人在乎的東西都不一樣，姜嫺要的是結果，她要的是態度，生活在深宮高牆之內，人人爭奪榮華富貴，更爭一份面子。在進宮前，慧嬪有一位太后姑母，京中出席任何女眷聚會，她什麼也不必做，大家便敬她三分。
周圍無人，慧嬪說話不禁放肆了起來：“你不是愛把伺候皇上的活都攬過去嗎？既然愛掐尖搶先，那你便去唄，不必用這事來拿捏我。”
不因上司的誇獎而狂喜，不因同事的排擠而動搖。
而她自己，則在皇上身邊24小時陪護。
她覺得自己不應受這罪，也不該踏進這險境來：“你出身低微，本就是個什麼也沒有的九品官之女，好不容易得用你那狐媚功夫搏得皇上寵愛，自然舍了命去也要維護……你沒過過好日子，沒當過主子，我跟你不一樣！你要拼命，不要命的去爭前程，你就去！何必來一邊逼迫我，一邊裝好人！？”
姜嫺還是決定相信科學。
當然，昏迷着的皇帝並不能給她什麼迴應，在她閒着的時候，她便對腹中的孩兒進行胎教。
其實在它那個時代吧，這胎教丸，主要是被用來培養親子感情的，並不是拿來做雞娃教育。
“每遇生死關頭，我都敢孤注一擲。”
她將之前送給陛下的自鳴鐘搬到正殿外，讓來來往往的宮人都能看見，同時也將它的報時音改得特別響亮，每個時辰響一回。
寶寶聽得想胎停以示抗議。
自打進來侍疾後，姜嫺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因這兩日來身處疫病傳染源的中心地帶，慧嬪擔驚受怕，如今氣得帶上了哭腔，聲線也扭曲了，既憤恨又委屈：“皇上寵你，你愛他愛得沒有腦子了，我與你不同！你原先什麼也沒有，自然能去賭，我惜命，難道我就錯了嗎？！”
系統也難得地得到了宿主的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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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腌臢的事，慧嬪不願意幹。
“你是真會說漂亮話，”
兩位娘娘針尖對麥芒，宮人生怕被殃及池魚，早就悄悄撤離。
因爲有她加了料的消毒藥水，這病並沒有傳染太多宮人，慧嬪在外圍守了兩天，見並不如自己想象中可怕，又看到宮人對顧嬪竟唯命是從，心中大大地不是滋味起來。
皇帝的疥瘡已經發出，會沾污衣物，必須及時更換。
說時遲那時快，二人身側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音。
太醫和宮人都不在此處，能自由活動的，就只有皇帝一人。
“慧嬪，你說你的命比她高貴，比她值錢，”
一隻大手挑起簾子，也露出簾後清俊的蒼白臉龐：“可是朕不這麼認爲。”
發現卷卷不是戀愛腦，要開始追妻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