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漸漸消失在主街道,人羣卻依然沒有散去。似乎還在回味着剛剛的激動,久久不願意起來。
“小姐,咱們該回去了。不然被老爺發現了,可不得了。”
錦冬瞧着隊伍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有些擔憂的看向又陷入沉思的小姐。
唐子魚回過神。瞥了一眼漸漸消失的隊伍。思索了片刻,點點頭站起身帶着幾人結賬離開。
這一次她可是悄悄溜出來的。可不能被任何人發現。尤其是祖母和母親,若讓她們知道她在裝病。這後果可想而知。
......
此時唐府大門前早就已經讓人給清道了,守在外面的百姓被趕走了。
老夫人帶着府中所有人都候在大門前。等着皇上一隊人馬到來。
因爲皇上要到唐府暫住,蘇姨娘也被解了禁足。此時正跟着老夫人和沈秋荷乖乖的站在大門口,恭敬的等着。
唐子清今早特意挑了一套水藍色抹胸撒花長裙,外罩了一件月菱紗衣。白皙滑膩的肌膚若隱若現,臉上上了素淡的妝容。頭髮只是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插了一支玉蘭花簪。
本就清麗的容貌,此時越發的清麗脫俗起來。靜靜的站在那裡,如同一朵空谷幽蘭一般。
老夫人對於唐子清一貫的清麗裝扮很滿意,不張揚又不會失了唐府小姐的體面。
唐子清看到老夫人看過來的目光中含着滿意,心中更是欣喜。她偷偷擡眼望前方看了一眼。看到緩緩走來的隊伍。
一眼她就看到了騎在高頭大馬上那抹淡藍色的挺拔身影,心砰砰砰的跳亂了幾拍。白皙的臉頰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如同鋪了一層上好的胭脂。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前方的車隊吸引,自然沒有人注意到唐子清的異常。
她悄悄的深呼吸了一下,勉強壓下亂跳的心臟。神態從容的跟着衆人跪下身子,呼喊着皇上萬歲。
皇上被人扶着下了馬車,走到老夫人面前親自將人給扶了起來。
老夫人和當今太后還有皇后的母親三人年輕時是閨中密友,皇上對老夫人的態度自然是不一樣的。
“老夫人快起來,朕瞧着老夫人身體是越來越好了。母后在朕來之前還和朕唸叨着您呢,這不還給您帶了東西來。”
皇上面容威嚴。五官英俊貴氣。周身的氣勢更是無人可及,舉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最貴自信。
“太后還記得老婆子,真是老婆子的榮幸。咱們還是先進去再說,皇上和各位貴人請。”
老夫人微微一笑,語氣不卑不亢從容開口。讓開身子,將人請了進去。
唐子魚躲在唐府門口不遠處的大樹後面,看着門口發生的一切。再一次對自家祖母佩服不已,面對天子都能如此從容不迫。
她看向最後一輛馬車。那個應該就是八皇子所坐的了吧?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來。立刻有人上前,扶着手的主人下了馬車。
因爲那人是背對着她,唐子魚並沒有看到對方的長相。只依稀可以看到對方身材挺拔纖細,露在外面的皮膚白似玉石一般透亮。
只是這身姿似乎有些眼熟,可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
“小姐。趁着所有人都在前門。咱們快點從後門,繞回院子吧。”
錦冬拉扯了一下唐子魚的衣袖。小聲的開口。
唐子魚也知道這個時候是回去最好的時機,雖然好奇這八皇子的長相。可還是選擇跟着錦冬幾人。悄悄的繞到後門回自己院子去。
.......
景承軒鬆開扶着自己的手,感覺到有人在看他。
他回頭望了一眼。只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影跟着三個人悄悄的溜向後院的方向。
他眉頭微微一挑,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這隻狡猾聰明的貓兒又溜出來了,還真是愛湊熱鬧。
“主子,您在看什麼?”
身穿着小太監服裝。易容成普通容貌的墨一湊了過來。順着自家主子所望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景承軒收回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滿臉好奇的墨一。面容又恢復了淡漠,冷淡的聲線帶着幾分虛弱。
“你也想和墨二影一學習。去煉獄歷練一下嗎?”
墨一的身子一抖,從江南迴來後。墨二和影一就很自覺的滾去了煉獄歷練。真不知道在江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不用了,不用了。”
墨一乖乖的閉上了嘴。盡職的扮起了小太監的角色。
承景軒冷哼一聲,由着墨一狗腿一般的扶着他跟在幾位皇子身後走進了唐府。
想到之前影衛報上來的消息。他嘴角微微一抽。怎麼看剛纔那小貓也不像是病了的人,若真是子嗣艱難她還哪裡有心情偷跑出來看熱鬧。
看來。這消息的真假還需要考究。
“八弟這是在想什麼?想的如此出神?”
忽然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將景承軒從思緒中拉出。
他擡頭看向出聲之人,面容淡漠冷聲開口:“三哥,小弟只是在想這唐府雖然不大但處處透着雅緻到也別有一番風味。”
三皇子景承銘臉上帶着溫和的微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溫和的聲音中透着一股關懷,彷彿是愛護弟弟的好哥哥。
“八弟說的沒錯,這江南和咱們京城就是不一樣。哪哪看着都精緻小巧,別有風味。”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儼然一副手足情深姿態。雖然景承軒的面容還是一派的冷漠,莫名的有一種違和感。
任誰對着一張淡漠的要死的冰山臉也堅持不了多久,很快三皇子景承銘就找了個理由和其他幾位皇子聊了起來。
這麼冷漠的性子,真是一點不討喜。難怪父皇會不喜他,若不是他從小養在皇后膝下他纔不會費工夫算計他。
看到三皇子離開,景承軒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狡?的光芒。
......
唐府的北邊是用來招待貴客所用,因爲皇上要來所以翻修了一番。不知道的華貴不失精緻和優雅,獲得了皇上和幾位貴人的喜愛。
按照皇上的意思分好了住處,唐徽便告退去準備晚上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