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輕的推開房門,側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唐大小姐請。”
唐子魚微微點點頭,邁開步子走了進去。她到是要看看,是何人將她騙來這裡。
房間佈置的很清雅,空氣裡飄散着淡淡的花香。繡着精緻竹子的屏風將內室和大門隔離開,透過屏風依稀可見一道纖細優雅的身影。
唐子魚繞過屏風,看到屏風後面背對着自己而坐的女子。纖細的身子彷彿一陣風吹過就會被吹走一般,雖然看不到容貌卻讓人無法忽視她身上那讓人如沐春風的氣息。
好似月華一般,不由自主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唐大小姐,請坐。”
淡淡的輕柔的聲音如泉水,彷彿帶着洗滌人心的魔力。只是聽着這聲音,就讓人覺得格外的舒心。
唐子魚微微眯起眸子,嘴角微微的勾起。走到女子右邊空着的椅子前坐了下來,接過女子遞過來的精緻小巧的茶盞抿了一口。
“不知道這位小姐請我過來所謂何事?”
入口的茶水苦中帶着一股酣甜,有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
“只是對慕容神醫破例收下的關門弟子很好奇而已,到底是怎樣的人能讓慕容神醫寧願違背當初自己發的誓言。”
女子掩蓋在白紗下的嘴角微微上揚,燦若星辰的眸子因爲這一笑風華無限。
唐子魚被那雙眸子吸引,到底是怎樣的人才會擁有這樣一雙讓如月都失去顏色的眼眸。
不過很快她就從驚豔中回過神,微微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
“是嗎?那既然姑娘你已經看到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不知道爲何即便眼前這女子再如何的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她卻從心底裡對她有一種牴觸的感覺。
她繼承了原主的所有記憶。可以肯定自己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眼前這個女子。這股感覺來的太莫名其妙,但她卻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覺。
既然她不喜歡對方,那她們絕對不是一路人。對於不是一路人,她能選擇的便是無視。
當然這女子若是不來招惹她,那她也不會主動去對付她。她們井水不犯河水,但若她主動來招惹她那就不要怪她了。
說完唐子魚站起身,準備離開。
“唐大小姐剛纔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喝下陌生人倒的茶。難道就不怕我在這茶中下毒?”
忽然女子輕柔的嗓音響起,即便說着可能會要一個人的命的話。可眼中卻依然帶着淺淺的笑意,整個人散發着柔和的氣息。
唐子魚的腳步微微一頓,頭也沒回只是不急不緩的開口。
“我敢喝,自然是確定那茶水裡沒有毒。”
她從女子的身上沒有感覺到對自己的殺意,所以她確定現在這個女子對她沒有敵意最多就是好奇而已。
況且她有梅花印記在,如果這茶喝到她肚子裡會讓她出事。那麼梅花印記會變得灼熱。給於她提醒。她在剛剛接過茶盞的時候,梅花印記沒有任何的反應。
說完唐子魚便不再停留,繞過屏風走出了房門。
她前腳剛跨出房門,身後就響起女子輕柔的嗓音。
“送唐小姐回去。”
一直守在外面的兩人恭敬的開口:“是,主子。”
“唐小姐請。”
唐子魚走到馬車前,利落的上了馬車走進車廂之中。
屋子外面車輪滾動的聲音消失後,一直端坐在桌子前的女子緩緩的擡起頭。燦若星辰的眸子裡劃過一抹深思。這就是他喜歡的人嗎?
“聖女,你爲何這麼簡單就放她離開?”
女子身後忽然出現一名身穿藍色長裙的侍女,眉心微微皺起疑惑的開口詢問。
“我們現在還不能動她,她還有用處。”
女子不在意的一笑,端起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
“可......”
藍衣女子滿臉的不甘心,剛要說些什麼就被女子給打斷了。
“什麼時候本聖女的話不管用了?”
女子柔和的嗓音變得冷凝起來,透着幾分不悅。燦若星辰的眸子失去了平日裡讓人舒服的笑意,多了幾分冷漠的蕭殺之色。
藍衣女子在感受那蕭殺之氣,身子一抖。立刻跪倒地上低下頭,聲音中帶着幾分驚恐。
“請聖女責罰,是珈藍越俎了。”
“只此一次,若再有下次你就直接回去領罰。”
女子冷凝的聲音柔和了下來,隨後揮揮手:“退下去吧,本聖女要清淨一會。”
“是,聖女。”
珈藍心裡鬆了一口,站起身子緩緩的退了出去。等到離開房間後,背後的衣衫已經溼了一片。
在她們心中,聖女是不可冒犯的存在。曾經所有小看後來違背聖女的人,如今都已經是一賠黃土。
......
唐子魚回到靖國侯府時,正好看到鄭管家帶着一隊家丁正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鄭管家,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正準備帶着家丁出去尋找唐子魚的鄭管家,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擡起望去。見到唐子魚完好無損的回來,立刻迎了上去。
“大小姐,您沒事?”
唐子魚微微一愣,搖了搖頭。
“我沒事啊。”
鄭管家聞言鬆了一口氣,隨後開口道:“大小姐,剛纔錦冬回來去了夫人那裡之後。就跑到老爺那裡,說您被人給騙走了。老爺知道後非常着急,讓老奴帶着人去找您。”
唐子魚聞言抽了抽嘴角,她怎麼把錦冬那丫頭給忘記了。
“原來如此,你下去吧。我去父親那裡一趟。”
說完她朝着後院的方向走去,今天這事是她思慮不周讓大家擔心了。
唐徽的書房之中,唐家三兄弟齊聚到一起。
“大哥,魚丫頭會被何人騙走。會不會是給大嫂下毒之人?”
唐棕皺着眉頭開口,心中滿是擔憂和着急。
“現在最重要的是快些找到魚兒。不如這樣我們也一起出去找找。”
唐甄思索了片刻,眉目凝重的開口。若那人要對魚兒不利,那該如何是好。
“三弟說的沒錯,咱們還是一起出去找到魚兒纔是最重要的。”
唐徽站起身,自己寶貝女兒被人騙走。他怎麼可能不着急,如果讓他知道是誰他定不會放過那人。
正在三人準備出去時,書房的門被推開。唐子魚走了進來,看到三人準備出去開口道。
“父親,二伯三伯。”
“魚兒,你回來了?”唐徽看到來人微微一愣,隨後立刻跑到唐子魚面前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前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確定她無事後,才鬆了一口氣:“你去哪了?怎麼錦冬說你被人給騙走了。”
唐棕和唐甄也滿臉關心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唐子魚將剛纔發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訴了三人,隨後扶着唐徽坐回椅子上。
“按照魚兒說的,那些人應該是西域之人。只是那西域之人找上魚兒,真的只是好奇慕容神醫破例收下的關門弟子嗎?”
唐棕坐在靠窗戶的椅子上,眉心微微皺緊。
唐子魚也不不能確定那個神秘女子找自己是爲什麼,但她卻可以肯定她說的那個理由絕對是假的。
“此事和西域的人扯上關係,魚兒以後出門多帶些人萬不可以只帶一人出去。西域的人多會一些秘法和蠱,害人於無形。”
唐徽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來,不過還是面容嚴肅的開口。
唐棕和唐甄也符合的點點頭,他們雖然不知道西域的人爲何會盯上魚兒。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出去多帶一些人能確保一些安全。
“我知道了父親。”
唐子魚點點頭,也是爲了不讓父親擔心以後出去將錦陽和錦星帶着。儘管她知道在暗中墨七和影六保護着她,既然她們沒有出手那就證明那個神秘女子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傷害。
“你去你母親那裡看看吧,她現在正擔心着你呢。”
唐徽微微一笑,眼中帶着慈愛的光芒看着唐子魚。
唐子魚點點頭,站起身給幾人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等到她離開了,唐徽微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握着杯子的手收緊,指節微微泛白。
“這西域的人又要猖狂起來了,竟然敢在京城拐人。”
“此事還是去和神威將軍府的老將軍商議一下吧,如今皇上已經出發去行宮。要七日後纔會回來,等到皇上回來咱們再和皇上說這件事。”
唐棕心中自然也惱怒,這西域的人竟然在京城裡將自家侄女給騙走了。
唐徽點點頭,站起身:“我現在就過去。這事不早些處理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說完他站起身,離開了書房。
......
唐子魚從書房離開,就直接去了秋欣院。
看到她走進來,沈秋荷提着的心放了下來。靠在軟墊上的身子立刻直了起來,朝着她招了招手。
“魚兒,你沒事?快過來讓母親看看。”
唐子魚走到牀邊坐下,伸手握住母親的手柔聲的安撫:“母親,我沒事。你看我一點傷都沒受,你放心好了。如今你懷着身孕,最忌的就是情緒波動太大。你要爲小弟弟考慮,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保持一顆平靜的心。”
沈秋荷眼中含着眼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的緣故這情緒特別容易受到影響。
“知道了,不過以後你可不許再這樣嚇唬母親了知道嗎?”
唐子魚點點頭,伸出手發誓道:“好,我保證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聽到唐子魚的話,沈秋荷臉上纔出現了笑容。站在一邊的鄭嬤嬤看着兩人,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唐子魚陪着沈秋荷聊了一會,才起身離開回了自己的錦繡院。
秀欣院裡,蘇姨娘母女相對而坐。兩人臉上都帶着快意的笑容,沒想到那唐子魚竟然被人給騙走了。
“呵呵,最好那小賤人再也不能回來。也不知道她是惹到了什麼人,竟然會被人給騙走了。”
唐子清眼中閃過一抹狠毒的光芒,破壞了她清麗脫俗的小臉。如果唐子魚出了事,那她便是這靖國侯府的大小姐。
只要唐子魚死了,她比那兩個庶女強太多。她有這個自信,從此以後侯府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會放在她的身上。
蘇姨娘聽到唐子清的話,眸光微微閃動的了兩下。直覺告訴她,將唐子魚騙走的人和那個讓自己害死夫人的人是同一個人。
如果真的是那人。想到那人的殘忍冷酷。她眼中快速閃過一抹異色,這唐子魚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誰知道呢,反正不管是誰,只要能讓唐子魚死了那對咱們可只會有利無害。”
蘇姨娘端起桌子上的茶盞,低頭喝了起來。垂下的眼皮,正擋住她眼底閃過的光芒。
唐子清聞言心中一喜,可不是嗎。她管是誰將唐子魚給騙走的,只要能除掉她即可。
正當兩人得意之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蘇姨娘不悅的皺起眉頭,她都已經吩咐了沒有她的傳喚任何人不許進來打擾。
“進來。”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映雪跑了進來,來到蘇姨娘的身邊開口道。
“姨娘,大小姐已經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什麼?她回來了?”
蘇姨娘將手中的茶盞砰地一聲放到桌子上,驚詫的望向映雪。
怎麼可能?難道不是那人?
從那人百般的要對付沈秋荷那賤人,她猜測定是和沈秋荷有仇之人。這唐子魚是沈秋荷的眼珠子,抓到她威脅沈秋荷的話就算讓她死恐怕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可唐子魚卻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難道不是那人將她給騙走了?
“是的,姨娘。剛纔奴婢親眼看着大小姐從夫人那裡出來,然後回了自己的院子。”
映雪猛點頭,就差發誓自己說的是實話了。
“這個賤人真是幸運,竟然完好無損回來了。”
唐子清眯了眯眸子。眸低帶着森森的嫉妒。
不錯唐子魚那個賤人就是幸運,前世她可沒有活到現在。上一次掉入荷花池救出來後,沒多久她就死了。可因爲她的重生,竟然讓唐子魚那賤人活了下來。
所以說唐子魚那個賤人能活到現在,都是託了她的福。可她卻處處和她作對,既然這樣那她殺了也她也是應該的。
這樣想着,她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陰森的弧度。
蘇姨娘無意間回眸。正好看到她嘴角那森寒的弧度。眉心一皺,不知道爲何總覺得女兒哪裡變了。
“行了,彆氣了。這次是她幸運,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人已經安全回來了,說再多也沒什麼用了。她也捨不得自己女兒氣惱,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安撫道。
“娘,我沒事。到是你的手好了。是讓人高興的事。”
唐子清微微一笑,收起眼底的陰森。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彷彿剛剛陰森的人不是她一般。那變臉的速度,讓一邊的映雪心驚不已。
“好了,你回去好好的準備去吧。月神節比試,娘等着你獲得好的成績。”
蘇姨娘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開口道。
唐子清點點頭。娘說的沒錯。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應該放在月神節的比試上,若是她獲得了好成績。必定能在三皇子心中的分量加重,也許她若是獲得的第一還能讓皇上賜婚成爲三皇子妃。
想到這個可能,唐子清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這場比試,她一定要拿到第一。
看着離開的女兒,蘇姨娘低眸沉思起來。這唐子魚表現的越來越優秀,對清兒的威脅也越來越大了。
不行,她必須在月神節比試前除掉她。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站起身:“走,咱們去看看夫人。”
..........
夜風習習,漆黑的夜幕籠罩着整個靖國侯府。一個院落裡,只有主屋透出淡淡的光。
蘇姨娘恭敬的站在一名妙齡女子身後,因爲女子身上照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臉上也蒙着黑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所以她也並不知道。每次和她接頭的倒底是何人。
“你叫我來所謂何事?”
“是這樣的,你們想要除掉沈秋荷我到是有一個辦法。這沈秋荷最看中的就是她唯一的女兒唐子魚,若是唐子魚出了事,那麼深秋荷她絕對會因爲這個打擊一病不起。就連她現在肚子裡的這個,也會不保。”
蘇姨娘微微垂着頭,擋住了她眼中的算計。這是個一石二鳥的計謀,既除掉了唐子魚也除掉沈秋荷肚子裡的那個。
雖然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兒,既然她無法再懷上孩子那麼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沈秋荷生出嫡子的。
她之前做了那麼的手腳,可沈秋荷竟然一點事都沒有。這讓她如何能不惱恨,陣陣是氣死她了。
“你這個主意到是不錯,等我回去請示一下主子再給你答覆。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離開了。”
聽到這神秘人答應下來,蘇姨娘心裡一喜。立刻點點頭,恭敬中帶着幾分討好。
“好。”
她話音剛落下。那神秘人已經消失在她的眼前。
看着離開的神秘人,蘇姨娘眯起眸子。她就不信這一次,有那人出手沈秋荷母女還能有那好運氣。
錦繡院
屋頂上嗮月亮的兩隻確定屋子裡的人已經睡下後,悄然的飛身離開。
“今天將小姐騙走的人,肯定是西域之人。這事咱們必須和主子說一聲,只是那西域之人爲何會找上小姐。”
墨七側頭看向跟在自己身邊的影六,眉心微微皺起。
“不過。看今天的情況。那西域之人對小姐似乎沒有什麼敵意,只是想要看看她而已。”
影六摸了摸腦袋,他對這些陰謀陽謀的不太擅長。他只知道自己只要做好主子吩咐他做的事就好,主子讓他殺誰他就殺誰,讓她保護誰她就保護誰。
不管那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只聽主子的。
“走吧,咱們還是先稟報主子這事聽主子定奪。”
墨七點點頭。兩人對視一眼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
八皇子府
景承軒站在敞開的窗戶前,任由夜風將他墨色的長髮吹起,髮絲在風中飛舞。精緻的五官在月光下更顯得妖媚惑人,似仙似魔。性感的薄脣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
狹長的鳳眸中含着細碎的光芒,周身冰寒的氣息柔和了下來。
墨一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不敢發出聲音打擾自家主子的思考。從下午回來後。主子就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不許任何人進入。
不知道主子在想些什麼,可他太瞭解主子。從他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得出來,主子的心情不錯。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一道恭敬的聲音傳了進來。
“主子,墨七和影六求見。”
景承軒聞言挑了挑眉梢,微微閉了下眼。再睜開眼後,聲音平靜。
“進來。”
他的話音剛落下。書房的門被推開。墨七和影六走了進來,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開口。
“起來說吧,有什麼事稟報?”
他始終站在窗前,並沒有回身看着兩人。
“今日西域的人將小姐給騙了出去......”
墨七看了影六一眼,硬着頭皮開口。這主子一旦遇到小姐的事,就和平日裡不一樣。他們這些經常跟在主子身邊的人都看的出來,主子對小姐的在意越來越多了。
如今知道小姐被西域的人騙了出去,肯定會動氣。
彷彿是應了墨七的心思,整個書房裡的溫度下降了三度。
一股冰寒之氣以景承軒爲中心散發而出,空氣似乎都要凝結。墨一等人呼吸一窒,冷汗從額頭花落。
好半晌那讓人心驚的寒意退去,空氣也舒暢了一些。
“墨一,我讓你查這次來京城的西域人的資料查的怎麼樣了。”
低沉的嗓音平靜無波,可墨七等人都聽的出來其中的怒火。
“這個...西域那邊的安插的探子沒有查出此次西域來人的身份和資料,他們查探的時候總是有一股勢力在其中阻撓着。”
墨一心裡一驚,低着頭小聲的稟報。
砰一聲,景承軒的手一掌拍在了窗框上。只見那窗框迅速裂開了幾道裂紋,緊接着整個窗戶碎裂。
墨一的頭低的都要到地上了,完了這次主子是真的動怒了。
“自己滾到煉獄裡去接受懲罰。”
景承軒眸子微微眯起,在西域能阻擋住影閣的情報網的勢力也就那麼幾個。如果從那幾個勢力查起,這次來京城的西域人也許更加好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