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嚴寬不敢隱瞞,把他所知道的全部跟高大鵬說了一遍,並極力說明自己盡了力,可那個姓王的特警大隊長跟本就不開面。說着他看了一眼酒吧裡的情況,接着說:“現在酒吧裡的客人已經都清理出去了,他們正往外面押人,還說,要把這家酒吧封了!”
高大鵬聽說過特警大隊新來了一個大隊長,但他沒見過此人,聽說這個人很強勢,現在解決問題的關鍵就是這姓王的大隊長,雖然他也認識松江武警支隊的黃支隊長,但是卻說不是話。想到這裡他的心裡突然一亮,年局長和黃支隊是老同學,他們的關係很密切,他可以請年局長出面啊!
想到這裡高大鵬說:“好的,我知道了!嚴寬,你在那邊給我看着點,我馬上就過去。”雖然嚴寬只說高光被特警抓了,並沒有說被打暈了的事情,可兒子被抓高大鵬的心裡也很急,他是老刑警出身,心裡十分清楚今天的事情意味着什麼,知道這不是急的事情,如果是光衝今天的一件事情,他自信還能擺平,怕就怕把兒子以前的事情牽扯出來,那樣就麻煩了,所以,他必須事先想好對策。
在心裡想了一下說辭,高大鵬推門走進了包房,年永江一見他回來了就大聲說:“我說大鵬啊,你一個電話怎麼打這麼長時間呢,得罰你酒了!”
“對對對,得罰高局的酒一!”年永江一開口,桌上的幾人連聲附和着。
“唉!”高大鵬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坐在年永江的身旁的坐位上說:“年局,現在我還哪有心情喝酒啊!”
年永江一看高大鵬的情況不對,不由得問道:“大鵬,出什麼事了?轉眼間你怎麼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高大鵬嘆息了一聲說:“年局,還不是因爲我那個不爭氣的小子唄,閒着沒事學什麼外國人開酒吧,這不,剛纔因爲酒吧裡有打仗鬥毆的,被特警大隊給抓了去,我怎麼養了一個這麼不爭氣的兒子呢!”
雖然高大鵬說得輕描淡寫,但年永江是什麼人?那可是松江公安局堂堂的常務副局長,特警都出動了能是打架鬥毆那麼簡單嗎?高大鵬是他的老部下,也是他的鐵桿追隨者,他兒子高光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他還爲些壓了局裡的一些不同意見,高大鵬做爲寬北區公安分局長,有多大能量他心裡清楚,既然他現在能說這樣的話,無疑是他解決不了了,在向自己求援!
想到這裡,年永江說:“現在人在哪呢,我們過去看看。”
高大鵬一聽年永江要出面,心裡十分的高興,但臉上還是一副沉重的表情說:“現在還在金麻雀酒吧呢,一會可能要帶到特警大隊去。”
年永江聞聽大手一揮說:“酒別喝了,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酒桌上除了年永江的嫡系手下外,還有一個是金爵歌舞廳的老闆黃雷,今天就是黃雷請客的,大家一看年局長髮話了,紛紛站起來響應。
下了樓,年永江對身旁的高大鵬說:“大鵬,你坐我的車。”高大鵬會意的點點頭,然後隨着他坐進了車的後排座。
年永江雖然做出了幫助高大鵬的姿態,可他知道這事不能盲目的去幫,弄不好自己都會被牽連,他讓高大鵬坐他的車,爲的就是了解一下真實的情況,高大鵬也明白剛纔酒桌上的那番話根本搪塞不過去,便會意的跟上了車。
車一開動,年永江就轉過頭望着高大鵬說:“大鵬,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大鵬在年永江的面前不敢隱患,剛纔在酒桌上人多嘴雜他只能那麼說,便把嚴寬彙報給他的情況說了一遍,當他說到那個年輕人一個電話就把特警大隊給召來的時候,年永江打斷他說:“等等,你確定是那個年輕人打電話把特警大隊的人叫來的嗎?”
高大鵬說:“是的,我手下刑警隊的嚴寬一直在現場,那個年輕人說打電話找朋友來送錢,打了那個電話後不久,特警大隊姓王的那個大隊長就帶着特警大隊的人衝了進來。”
“哦!”年永江點點頭一副明白了的表情,手指在大腿上輕點着想了一下說:“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了!”
“年局?”高大鵬不明白年永江的意思,一臉疑惑的望着他。
年永江說:“特警大隊的人既然是那個年輕人打電話叫去的,就說明他們不是公安局這邊指令出警的,也就是說,他們是私自出的警,那就談不上什麼大案要案了,坐實了頂多也就是一個流氓鬥毆,一會兒我們過去要求他們把案子移交過來,他們沒有理由不移交!”
高大鵬一聽心裡不由得大喜了起來,急忙奉承道:“年局就是高!我怎麼就想不到是這麼回事呢!”
年永江一臉笑容的說:“大鵬,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啊,這不是明擺着的事麼,你是因爲關心則亂,畢竟是你家高光的事情麼!”年永江嘴上謙虛着,實際上心裡還是十分受用的。
說話間就到了金麻雀酒吧門前,只見酒吧門前停滿了警車,車上的警燈閃爍不停,周圍更是擠滿了圍觀的羣衆,持槍的特警正押着人犯往警車裡上。年永江的車被外圍警戒的特警攔了下來,司機把自己的警官證遞給了那名特警說:“我們的年局長要見你的王大隊長。”
那名特警向車裡看了一眼,他認識公安局的年局長,見年永江坐在後面,伸手敬禮說:“年局,請您稍等,我立即去報告我們大隊長!”說罷跑步向站在那邊警車旁的王兵跑了過去。
王兵一聽松江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年永江來了,就隨那名特警向這邊走來,年永江他認識,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過兩次,白淨的面孔,帶着一副金邊眼鏡,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反正他是不喜歡。而年局長這個時候來了,顯然是衝着金麻雀的案子來的。
年永江見王兵過來了,便和高大鵬一起下了汽車,站在那裡自恃身份沒有迎上去。王兵上前就是一個軍禮,說:“年局長好!”
松江市公安局長同時兼任松江武警支隊的政委,但是,松江市公安局長高青松是由政法委書記兼任的,實際上公安這邊基本上都是由常務副局長年永江主持工作,與武警支隊的溝通聯繫也都是他負責的,特警大隊聽上去挺神秘挺嚇人的,可在年永江眼裡,只是他下屬的一個警種,王兵這個特警大隊長和他差了不是一個等級。
“嗯!”年永江官氣十足的點點頭說:“王大隊長,我聽說這裡發生了流氓鬥毆案,於是就和寬北公安分局的高局長一起趕了過來,現在我要了解一下具體情況,你說說吧!”年永江介紹高大鵬的時候,他不由得挺了一下胸膛。
王兵可以不顧忌寬北公安分局,但不能不顧忌這個年永江,畢竟人家的地位在那呢,怎麼樣也是自己間接的上級,無奈之下只好把發生在金麻雀酒吧的事情大體的向他彙報了一遍。
年永江聽完之後點點頭說:“王大隊長,是公安局哪個部門指令你們特警大隊出警的?”
“呃!”王兵被年永江一下子只問住了,特警大隊一般都是在發生大案要案的情況下,公安部門請求支援的時候纔出警,但也有接到突發事件的報告時自行出警的,王兵是被年永江問了個措手不及,心裡便是一陣的憤怒,胸用力一挺說:“年局長,是我朋友秦子禾在這家酒吧里人身安全受到了嚴重的威脅,向我求救之後我決定出警的!”
“哦!”年永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原來只是朋友求救,你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這可影響我們松江的整體形象啊!”
年永江的這頂帽子扣得不小,王兵心裡雖然氣憤而不與他爭辯,一臉正氣的說:“保護人民羣衆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是我們應盡職責,羣衆有危險我們義不容辭!”
年永江見王兵不理自己這個茬,反面和他唱起了高調,冷冷的一哼說:“王大隊長,別總拿人民羣衆說事,你這是純粹是假公濟私,爲你所謂的朋友強出頭!”
王兵一聽頓時肺子都要氣炸了,但他面對年永江卻不能發作,強忍着心跳的怒氣大聲說:“報告年局長,我朋友也是人民羣衆中的一員!”
年永江一見王兵在無聲莽撞他,知道是逼得有點急了,於是緩和了一下問道:“你朋友是做什麼的?”
王兵說:“我朋友秦子禾是交通廳綜合規劃處的處長,在一名國家幹部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我有權決定是否出警!”
年永江一聽當事人竟然是一名省裡的正處級幹部,心裡也是一驚,他這個常務副局長雖然權力很大,可論級別他卻只是一個副處級,他知道如果不把這個案子及時掌握在手裡,就是後患無窮。因此,他顧得其它了,對王兵說:“王大隊長,既然這裡發生的不是什麼大案要案,也沒有人員傷亡,你出警的目的也達到了,現在,你就把這個案子交給寬北公安分局處理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