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克二世手裡端着他最喜歡的瑪瑙鑲金的酒杯站在奧古斯都殿的門口,盯着站在臺階下,把頭低的都快扎進胸前的毛皮裡的阿爾佐克將軍。
誰也不知道皇帝在這事想的是什麼,不過也沒有人在時敢於去冒犯可能隨時都會掀起一場屠殺的皇帝。
阿爾佐克膽戰心驚膽的等待着來自皇帝的雷霆之怒,他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有多麼嚴重,甚至還在保加利亞的時候,他就已經聽說了因爲他的失敗,而導致的在君士坦丁堡發生的巨大風波,這已經讓這位將軍感到自己似乎已經大難臨頭,而隨着進入首都之前沿途聽到的那些傳聞,他已經預見到自己的這次旅行,可能將是一生中最後的一次了。
鮑德斯.阿爾佐克,是艾薩克二世皇帝難得比較信任的親信之一,特別是在當初發生了原本作爲平叛的軍隊也突然譁變之後,艾薩克二世就再也很少信任身邊的人了。
他總是對所有接近他的人疑神疑鬼,對於他的那幾個兄弟是如此,對於曾經和他一起共患難並且爲他奪取皇冠立下功勞的將軍如此,至於那些原本就屬於前朝的留用官員,則更是沒有一個值得他信任。
可是阿爾佐克卻是這少數.幾個例外之一,這其中自然有不少謠言,以至有人說這個人之所以能得到皇帝的信任,是因爲他和皇帝已經超出了正常男人之間的關係。
當然這是不是真的並不重要,可.阿爾佐克受到皇帝信任卻是不爭的事實。自從很多年前艾薩克二世還在色雷斯當軍區將軍的時候,這個阿爾佐克就成爲了他身邊的一個小跟班,那時候的阿爾佐克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持標手,不過這個長相完全可以堪稱與希臘神話中的美男子阿波拉莫斯媲美的少年很快就受到了艾薩克的注意。
他破格提拔這個年輕人成爲.了自己的侍從,而且很快就提升他爲自己的守夜侍從,這個舉動在當時的色雷斯引起過不小的猜忌,因爲人人都知道,做爲一個守夜侍從,是要住宿在主人臥室外的小房間裡隨時聽候差遣的。而根據一些謠言,一些人曾經形容說,在深夜的時候,曾經看到阿爾佐克赤腳走進艾薩克的臥房,然後不久就從裡面傳出了能讓人浮想聯翩的呻吟聲。
不過不論人們如何猜想,阿爾佐克從此之後開始.飛黃騰達了,他從一個小小的侍從跟隨着艾薩克走南闖北,隨着艾薩克的地位越來越高,他也跟着步步高昇,直到終於有一天被已經成爲皇帝的艾薩克二世封爲了駐保加利亞的將軍。
但是這位保加利亞將軍上任不到一年就遇到了.一次可怕的暴動,隨後阿爾佐克在毫無準備之下被暴動的軍隊一路追殺,如果不是傳言暴動的兩大首領之一的彼得心存私心故意放了阿爾佐克一馬,可能這位皇帝的“男妾”(別人都是這樣叫他)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暴屍保加利亞的荒山野嶺裡了。
可是即便如此,皇帝還是繼續委以了他顯赫的.重任,他被任命爲收復保加利亞的將軍,在經過多方接觸和阿爾佐克本人的經歷證明之後,艾薩克派遣他重返保加利亞,去和那個當初放了他一馬的彼得聯繫,希望這位當初暴動的領袖能重新迴歸帝國的統治之下。
可是讓艾薩克.氣憤的是,自己這個看起來天衣無縫的計劃卻還是在這個阿爾佐克的手裡落了個慘敗,當他聽到另一個暴動首領阿森殺掉了彼得,而阿爾佐克再次落荒而逃時,他憤怒的殺掉了當時身邊的所有隨從,同時對這個一再延誤自己大事的阿爾佐克也不由一陣從心底裡發出的憎恨!
“陛下,我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和不可饒恕的罪行,陛下請您懲罰我吧。”雖然已經年過三十,可看起來依然如同一個美少年般顯得少見嫵媚的將軍站在皇帝面前哀求着,他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是那麼楚楚可憐,甚至爲了引起皇帝對當初情意的追思,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掀起袍子的下襬,露出了一雙看上去絲毫不遜色於皇帝那些寵妾的嬌細小腿。
可是皇帝似乎並沒有被眼前的“美色”所迷惑,他臉色陰沉的看着站在臺階下的將軍,過了好一陣之後,纔在稍微示意四周的人都退下之後,才發出“哼”的一聲,轉身向殿裡走去。
阿爾佐克聽到自己的喉嚨裡顯然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咕嚕聲,他知道自己終於過了關,到了這時他才感到自己裡面的罩衫已經被汗水溼透。
他知道這是多麼驚現,在回來的路上,當他聽說君士坦丁堡因爲保加利亞的事情發生的騷亂和隨後傳來的關於那個聖子引發的各種謠言不安之後,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受到皇帝殘酷刑罰的準備。
畢竟在權力與帝國領土面前,即使曾經有着超出常人的“友誼”,皇帝是否還能顧及到這些,就不是阿爾佐克能想到的了。
可現在看來,艾薩克二世對這個自己當初的守夜侍從還是頗有情意的,這讓阿爾佐克在感到幸運的同時,也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這一定是最後的一次,否則如果再出現任何差錯,皇帝就絕對不會這麼仁慈寬厚了。”
果然,在阿爾佐克剛剛小心的跟着走進宮殿,艾薩克二世就發出了低沉的詛咒:“我讓你活下來只有因爲你還有用處,不過如果我交給你的這次任務再失敗,那麼等待你的將是你想象不到的懲罰!”
“陛下,我會爲你盡我的全力,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阿爾佐克謹慎的回答着,他知道皇帝的這次警告絕對不只是口頭上說說。
“那麼我想這件事情可以讓你去辦,而且我也只能信任你。”皇帝的聲調裡露出了一絲落寞。
做爲令整個歐洲都爲之羨慕的東羅馬皇帝,艾薩克二世和他之前的所有皇帝一樣感到孤獨,甚至他覺得自己任何一個皇帝都更加孤獨,因爲其他人也許還可以信任自己的兄弟,而他卻只能信任眼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男妾”。
“那個上帝的寵兒,有聖子之名的貢佈雷,你知道嗎?”皇帝聲音冰冷的問着,現在的他一提起這個名字就感到難以名狀的厭惡,雖然之前他決定把那個人召到君士坦丁堡來也的確是沒按什麼好心,但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人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之前他曾經幻想過那個人可能會要求自己支持他廢除蓋伊夫妻的地位,成爲耶路撒冷國王。當然如果他的野心夠大,也許還會要求把的裡波黎至於他的直接統治之下。
可是現在看來,這些當初的設想顯然已經不能滿足那個人的**,或者說皇帝從開始就沒想清楚那個人究竟可能會要什麼。
現在的一切已經讓艾薩克感到了深深的後悔,當他聽說那個人派來了他身邊的一個地位崇高的宗教領袖做爲使者來到君士坦丁堡的時候,皇帝就感到了一絲不安,隨着之後發生的一切,艾薩克開始相信那個貢佈雷並不是一個理想的工具,反而更象一個由他自己爲自己引來的禍根。
而讓他最爲不安的,是這個人羅馬人的身份!
如果這個人是個歐洲王國的貴族,如果這個人是個歐洲十字軍的後代,或者這個人乾脆就是個窮途潦倒來東方冒險的無賴,他都不會感到如此的不安。
但是這人恰恰是個羅馬人,這就讓艾薩克感到了危機!
“我要你爲我去做一件事,”看着聽到自己的話輕輕點頭的阿爾佐克,皇帝冷冷的看着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將軍“我要你去奇利里亞,然後……”
皇帝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時而興奮,時而憤怒的光芒讓阿爾佐克感到微顯恐懼,他很少看到皇帝這個樣子。
而上次見到他如此的激動,是在他做出決定,推翻他的前任,康尼努斯家族的最後一個皇帝安德羅尼卡一世的那個夜晚。
“去爲我辦好這件事,”艾薩克二世用透着激動的聲調緊緊抓住阿爾佐克的肩膀“你要知道那個貢佈雷現在已經威脅到了你的皇帝,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對付那些威脅我的人。”
“我會做好的陛下。”阿爾佐克低頭行禮,他可以感覺到皇帝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似乎在微微顫抖,這讓他感到有些恐慌,他不明白爲什麼皇帝對那個人的威脅如此看重,從他所知道的一切看來,那個人雖然的確有着令人擔憂的巨大聲望,但是在整個東羅馬帝國當中,那個人甚至還只能說是一個外人。
似乎從阿爾佐克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艾薩克二世對自己的寵臣微微搖頭:“也許你認爲我是有些過於大驚小怪了是嗎?”
看到寵臣惶恐的低下頭,艾薩克發出一聲嘆息:”永遠不要小看你的敵人,更不要只被眼前的東西迷惑,記住鮑德斯,有時候置人於死地的,並不是明處強大的敵人,反而是那些被你忽視的並不在意的對手。”
“謝謝您陛下,我會記住您的話的。”阿爾佐克恭敬的深深行禮。
看着阿爾佐克離開的背影,艾薩克二世略微沉吟,隨後他向剛剛走進殿門的宦官首領下達了命令:“去請我的兄弟來,告訴他們我要和他們共進晚餐。”
皇帝說完順手拿起了身邊的一本書看了起來,可只翻動了一頁,他就發覺了宦官首領根本沒有移動的身影,他生氣的擡起頭,看到的是宦官首領頭上冒出的汗漬。
“我的命令需要重複嗎?”皇帝冷冷的問着。
“請您原諒我的陛下,可您說的兄弟,是……”宦官頭領感覺就要暈倒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皇帝的話。
“哦,我說的是我的兄弟阿萊克修斯和瑞恩希安,”皇帝隨口解釋着,然後他想起什麼的擡頭向剛要躬身退下的宦官繼續吩咐:“傳達我的命令,從現在開始我承認瑞恩希安.安格魯斯是我父親的兒子,是安格魯斯家族的合法後裔。”
“誠如是,我的陛下……”宦官一邊後退,一邊按照帝國宮廷禮儀恭敬的迴應着。
當阿爾佐克接受皇帝的任務時,他回到君士坦丁堡的消息,已經很快的在整座城市裡流傳了起來。
對於這個皇帝的“愛妾”,君士坦丁堡人的態度只能用一個詞彙來形容,那就是“噁心”。
儘管這個人的長相曾經的確漂亮,甚至據說還因此在整個君士坦丁堡的上流社會的女性中掀起不小的風波,而且和他有着曖昧關係的女貴族頗爲不少,但是不論是貴族還是平民,君士坦丁堡人都對他諸無好感,甚至毋寧說是惡感叢生更爲貼切。
事實上,對於他和艾薩克二世之間那種人盡皆知的關係,君士坦丁堡人並不過份在意。讓他們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只是因爲那種關係就登上高位的人,給帝國帶來的一次次的失敗。
從第一次失去保加利亞到最近引發的風波,君士坦丁堡人對這個人的忍耐已經快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而當人們看到他儀仗整齊的隊伍從皇宮裡出來,而不是被關押起來之後,憤怒的民衆開始慢慢隨着隊伍聚集起來。
他們跟在隊伍後面,一邊低聲咒罵着這個“保加利亞蠢貨”(這是人們爲他起的綽號,而這個綽號又讓更多的人想起了那個曾經帶領帝國鐵騎征服保加利亞的巴西爾二世,這就讓民衆對那個丟掉了保加利亞的皇帝同樣更加惱火),一邊不停的議論着這個人什麼時候會丟掉性命。
因爲在民衆中有一個謠言一直在流傳——鮑德斯.阿爾佐克就是艾薩克皇帝身邊的一顆災星,這個人一天不死,加諸在皇帝身上的黴運就一天不會消弭。
“他們稱呼我是皇帝的災星,”騎在馬上的阿爾佐克回頭對身邊一個身材高大的騎兵隊長咕噥着,和皇帝對俊美柔順的美少年頗有興趣不同,他更喜歡粗曠雄壯的男人“可他們知道皇帝喜歡什麼嗎,知道他在想什麼嗎,知道爲什麼我能成爲皇帝的寵臣而別人爲什麼成不了嗎?”
阿爾佐克驕傲的斜眥了一眼一個正爲他讓出道路的貴族,當他看到那個貴族憤懣的眼神之後,隨着嘴裡發出一聲“呸!”的聲響,他忽然伸出舌頭對着那個貴族做了一個鬼臉!
“哈哈,我能成爲皇帝的寵臣,是因爲我能爲皇帝做別人做不了的事,”他看着那個轉頭而去的貴族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對身邊的隊長說“而且現在我就要去做一件事,而這件事需要你來幫助我,你願意嗎?”
“當然,我會爲做任何事。”隊長用和他雄壯的體型不符的溫柔眼神看着阿爾佐克,對這個即使上了年紀也透着無比俊美的希臘美男子,他也同樣迷戀。
“那好,我們可以一起做的很好,甚至你知道嗎,如果可能也許陛下會讓我成爲共治皇帝,而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就如同皇帝信任我一樣。”阿爾佐克激動的對自己的隊長說着,這個皇帝寵臣的眼中這時閃動的,是即使艾薩克二世見了也會感到陌生的充滿野心的神彩。
………
當夜色慢慢降臨的時候,一身紫色長袍的瑞恩希安在引路的宦官指引下慢慢走進了伯希博曼宮的高大宮牆。
對於皇帝會把宴會安排在這個宮殿裡,瑞恩希安的確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也能感覺出皇帝的煞費苦心。
熟悉瑞恩希安身世的家族成員都知道,他的母親正是被艾薩克二世推翻的康尼努斯家族的第八位皇帝曼紐爾二世的女兒,而這座宮殿正是用她的名字命名的。
正因爲和曼紐爾二世女兒的特殊關係,他們的父親老艾略克才從一個普通的民務官成爲了一個在帝國舉足輕重的人物,同時艾薩克也纔有機會成爲對帝國至關重要的色列斯軍區的將軍。
但是,也正是因爲這種關係,艾薩克的母親被他的父親送回了位於帝國中部的家鄉。
而現在,皇帝在伯希博曼宮召開宴會的舉動讓瑞恩希安不禁在內心裡暗暗揣測着這究竟意味着什麼,同時對於皇帝居然在這個時候宣佈承認自己家族地位的舉動,他感到的不是興奮而是陣陣不安。
阿萊克修斯的身影從對面的甬道上出現,這位御弟今天看起來似乎精神不錯。
當看到瑞恩希安時,他露出了笑容,隨着慢慢走上通向伯希博曼宮的臺階,兩個同樣穿着彰顯尊貴的紫色長袍的皇族一邊低聲說笑,一邊並肩而行。
“看到我的兄弟們這麼和睦我真是感到無比高興。”
出現在宮殿門口的艾薩克二世伸出雙手向着走近的兩個人高聲招呼着。當看到兩人同時微微躬身時他立刻伸手抓住他們的肩頭,隨着一陣陣旁人無法聽到的耳語,隨侍在四周的僕從們看到了皇族兄弟們充滿默契的笑容。
”我已經決定派人去迎接那位貢佈雷子爵,我們知道他現在正處於危險之中,瘟疫的可怕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可即使如此我認爲更應該讓他儘早來到君士坦丁堡,不過這次旅行無疑十分危險,”說到這裡的皇帝微微回頭望着瑞恩希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爲我完成這個任務,畢竟這雖然關係到我們與西方公教之間的爭奪,但是也同樣關係到我一位兄弟的安危。”
“陛下,我相信自己完全能完成這次使命。”瑞恩希安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回答着,當聽到皇帝的話時,他已經知道這次任務已經在所難免,或者說當皇帝宣佈承認他在家族裡的合法地位時,他已經做好了要承擔皇帝隨後賦予的不可完成的危險任務的準備。
而現在這個任務,不但危險無比,而且讓瑞恩希安已經隱隱的聞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而你我的兄弟,我想你應該替我擔負更加重要的責任,”皇帝回頭向着一直平靜的看着這一切都阿萊克修斯說“你悠閒的時間已經太久了,不過從你以前爲我做的那些事情看來,如果由你擔任我的帝國事務總管,應該是完全可以的。”
阿萊克修斯有那麼一陣稍微有些失神,他沒想到一直死死盯着他的皇帝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賦予他這樣的權力。他當然知道帝國事務總管對一個渴望權力的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同時對於艾薩克二世會在這個時候做出的這種突然授權的行爲,他又不由在心底裡陣陣狐疑,小心揣摩。
可即便如此,阿萊克修斯還是立刻站起來用最忠誠的態度表示着對皇帝授予重任的感激,同時他的眼神飛快的
閃過瑞恩希安的臉頰,不過令他失望的是,他看到的卻是一張平靜得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
“那麼說,那個凱撒利爾就是我們應該關注的地方了,對嗎?”
在做出如此一系列重大決定之後,皇帝好像終於喘了口氣,他把自己心愛的瑪瑙酒杯放在面前,看着宦官爲杯裡斟滿暗紅色的酒液,他忽然擡頭好奇的問:“誰能告訴我,那個地方究竟在哪兒?”
………
一支正在疾趕的軍隊以驚人的意志和對信仰的堅定艱難的前進着,他們的首領是一個冷酷無情卻又狡詐無比的白化病人,在他的帶領下,他的軍隊小心翼翼的在瘟疫橫行的土地上前進。
在離赫克托爾並不遠的地方,一支如死亡使者般的軍隊也在前進,這支軍隊所到之處,瘟疫如死神般肆虐橫行,而他們的首領卻絲毫不在意這些,在埃利奧特眼裡,只有那個如啓示般的目的地。
同樣,一支東羅馬帝國的軍隊恰恰在這時啓程上路,它的帶領者是一位地位顯赫的帝國皇族,他們將沿着海岸越過波濤洶涌的馬爾馬拉海,一直南下。
而在這些人之外,還有着什麼人呢?卻已經沒有人知道……
所有這些人都在奮力的前進,而他們的目標只有共同的一個,一座位於安條克和科尼亞蘇丹國邊界上的堡壘,一塊在這時無疑已經成爲無數人爲之關注的磁石——
凱撒利爾!
————————————————————————————————————————
————————————————————————————————————————
二月剛剛兩天,已經有了十幾張月票,這是大家的鼓勵和幫助,熊不會辜負大家的關注,只有用更加努力的更新和情節,才能回報讀者,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