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答應了蘇小開闢蜀茶生意,王旁腦子可轉開了,這茶馬古道可不是好玩的事,在他看來比在遼國那兩塊破石頭上建塔可難的多。
這會兒王旁開始懷念現代化生活了,儘管自己有那塊穿古石,這石頭最大的好處就是凡是古代至今的事,都能傳遞給王旁信息,考歷史倒是行了,但是現在王旁需要的不是歷史知識,他需要地圖,這會要是能有gps就好了,哪怕是一張全點的宋代地圖呢,。
如今自己想南下,瓦壯倒是一個好向導,可是要到西藏那可是到了吐蕃境內,需要的不僅僅是嚮導,還要有通關文牒,現在已經不是仁宗在位,自己如果不辭官,估計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想出京城都難。
陸慎言倒是好幫手,一兩天的功夫就將宅院過契的事辦妥,梅耶府不是王旁的了,梅耶府前貼出告示,王旁府遷至鄭門以西,衆人在陸慎言的指揮下一齊動手,還是人多好辦事,不到兩天的功夫就都搬到新居。
如今王旁是甩手大掌櫃,站在新宅門口看着府上的家丁,奴婢以及自己那些手下出出進進的忙碌着新宅佈置,反而自己沒有什麼事做,新府宅的街對面不遠就是安州巷同文館,自從李恩澤來到大宋求援,高麗又開始向大宋進宮稱臣,這裡便做了高麗的使館。
王旁索性到同文館去看看,同文館中的高麗使臣,一見到王旁來了,忙不迭的出門相迎,雖說高麗人也聽說王旁辭官了,但高麗旁邊是遼國,王旁能向耶律洪基借兵幫高麗打倭奴,這關係可不一般,這位幫助高麗打破倭奴的高麗大恩人,如今又手中握着大量的高麗債券,說句通俗易懂的話,王旁跺跺腳高麗的那點小地方就得顫一顫。
王旁去同文館也不是因爲閒的無事可做,瞭解高麗局勢,高麗的糧價這些都是必須的,哪天要是萬一高麗改朝換代,那自己就得損失好多,好在高麗局勢穩定,而且高麗使臣還透露今年還會增加些歲貢,他們這些高麗棒子老實點,王旁還能仗着這份功績,讓趙曙不至於妄動。
府上安頓完畢,這日王旁到了錦繡樓與衆人餞行,由樑門向東一直走,就是京城最繁華的東十字大街,王旁的錦繡樓正在這片繁華街市上,鄰近晌午王旁府上的人就朝錦繡樓而走去,大夥簇擁着王旁有說有笑,說笑聲不時引起街上人的注意。
“那個不是原來的王侍郎嗎!”
“你還不知道,如今王侍郎辭官了,還是稱呼王公子吧!”
王旁走在衆人中格外顯眼,如今自己不是官員了,自然不用穿官服,一身素色加上他與衆不同的氣質,在這羣人中格外顯眼。
“王公子,你好啊。”“您這是去哪啊!”
路上的行人不時的和王旁打着招呼,王旁微笑點頭回應着,雖然這些人認識王旁,王旁卻一個也不認識。
“王公子,您可幫我們做了大好事了。”還沒走到錦繡樓,王旁就被路上行人圍了起來,就算王旁周邊有折克雋等人,這些人稍微擋着些圍攏王旁的人,但王旁還是被路人圍攏了起來。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王旁自己也讓這陣勢弄的有點糊塗,自己做的好事太多了,一下子也弄不清哪件,只能這麼大概其的迴應着。
“王公子,聽說您又要出遠門,你有要去哪啊,什麼時候您再回來。”一羣大爺大媽圍着王旁不停的問。
這消息可是夠快的,誰說古代信息不發達,小道消息照樣流傳,有的還算比較準確。
“啊,我要去趟南邊,不久就回來。”王旁一邊慢慢朝前被人羣擁着走,一邊心下琢磨,終於知道古代人爲什麼都坐轎子了,做古代人難,做古代名人更難。
正想着,人羣裡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明年冬天之前,您可一定要回來,我們買煤可就指望您了。”人羣之中一陣附和之聲。
原來是這事,王旁心裡有數了,提高聲音說道:“大家放心,晉香府的事已經料理完畢,明年還讓大夥用上晉香府的煤!”
人羣中爆發一陣叫好之聲,“大家散散,公子還有要事,多謝多謝。”折克雋等人客氣的一邊說着,一邊給王旁引出一條路,再擡頭已經到了錦繡樓前,這一看錦繡樓,實在讓王旁忍俊不禁。
這崔福掌櫃可是真夠有意思,前幾天崔福來問,京城酒樓都用歌女、妓女吸引客人、招徠生意,官吏的升遷獎懲也要與其酒課稅收直接聯繫,因此大量妓女受官府僱傭從事酒業促銷,老崔福說,咱如今雖然有特色,但賣酒若不用這些人,難免有曲高寡合的嫌疑,況且官吏也常常來收課稅,如今錦繡樓這御賜招牌不在了,又常有不少歌妓來求個促銷酒的差職,現在又流行“歌伴宴”,往往權勢階層邊喝酒邊賞樂,高興時還會即興做詩賦詞。
王旁聽崔福這麼說,倒也是想現如今不如與時俱進,歌妓也有才學冠絕的,色相好、技藝高,且才智、學識和藝術趣味都非常出衆,她們的雅趣、婉約讓權勢階層、文人雅士爲之傾倒,和這樣的絕世美女加才女同桌共坐齊續佳話,豈不非常浪漫而又愜意,就同意了崔福的主意。
今日走在東十字大街上,京都的酒樓門前和樓上長廊都有濃妝豔抹的歌女、妓女,一個個甩着手中手帕或招攬客人或等待客人召喚,唯獨走到自己門前,門前倒是站了幾個俏麗的歌妓,看似也是崔福精挑細選,唯獨這些人並不揮動手帕,而是拍着手在哪齊聲哼唱“喝酒吃肉火鍋香,喜~洋~洋~;美~洋~洋;暖~洋~洋”
這崔福沒什麼文化,卻把這幾句編排的也挺有意思,這些歌妓又唱的齊整,竟引得路人無不駐足,見王旁衆人走進,就有歌妓上前打着招呼:“這些官爺,進來喝酒吃涮肉,保證酒香肉鮮美,我們這是,喝酒吃肉火鍋香,喜~洋~洋……”說着又唱起來店內的招牌曲,崔福見一羣人進了酒樓,趕忙迎了過來:“別唱了,別唱了,沒看見是公子爺來了嗎!”
“公子爺,您生意這麼好,今日就讓我們來給您唱唱曲助興一下吧。”還真有不知愁的湊上來。
“去,去,去,不知道公子不好這口嘛。”陸慎言攔着這些人崔福嘿嘿笑道:“公子您看,這事~~~”
“哈哈,挺好,都挺賣力氣,小陸,每人都給點打賞。”王旁笑着朝裡走,身後一片歡呼雀躍,引得大堂中和街上行人更是好奇張望。
錦繡樓,生意又恢復火爆,除了王旁預先定下的包間,竟然座位全滿,王旁心裡琢磨,這種局面堅持到開春之後,自己再想辦法,到那時候自己也應該能回到京城了。
他們這邊衆人越吃越高興,東一句西一句提着這幾年中有意思的事,衆人鬨堂大笑,這裡熱熱鬧鬧的,旁邊的包間之中卻有人被他們吵的按捺不住了。
陸慎言又學起蘇小女裡女氣的樣子,蘭花指捏着勺子,天天來吃早飯,又被熱湯燙到的那段子,衆人又是一陣鬨笑,笑聲未落,就見包間的門啪的被推開,一個家丁打扮的人站在包間門口略帶怒氣的說道:“你們這羣人,如此喧譁,攪得我家公子無法聽曲用膳!”
衆人先是一愣,哪來的愣小子,屋裡坐着這麼多高大威猛的大漢,竟然還這麼大膽質問,不過王旁不說話,這些人雖然有的在戰場上勇猛,放在講究儒雅之風的大宋街市上,他們還真沒法吵,張平,韓德容,瓦壯幾個愣小子朝來人瞪着眼睛,倒是府上待的時間長的人,知道王旁向來謙和,都看了王旁一眼。
畢竟這是自己酒樓,吵了客人吃飯也有點不應該,王旁帶着笑意朝陸慎言點點頭,陸慎言意會趕忙說道:“哎呀,抱歉抱歉,請回了您家公子,我們小聲一些就是了!”
那人連句客氣話也不說,撇了衆人一眼轉身離去,陸慎言站起身,關上房門又回到座位,衆人倒也沒當回事,稍稍壓低了些聲音,但畢竟這麼多人相處,好笑的事實在太多,說起高麗國時王旁難爲李恩澤,衆人又笑了起來。
剛笑完,門又被啪的推開,還是那個家丁站在門口插着腰:“你們這些人如此喧鬧,不知道我家公子就在隔壁飲酒吃飯嗎!”
王旁微微一皺眉頭,人常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酒樓畢竟是喧譁之地,就算是自家酒樓,也不是給一個人開的。
衆人放下酒杯,都齊刷刷瞪着等着那家丁,王旁咳了一聲,示意衆人稍安勿躁,然後他慢吞吞的說道:“麻煩你轉告你家公子,若是嫌此處吵,就換個地兒!”
“好啊,你是誰,敢這麼說話。”那家丁挑着眉頭,尖聲尖氣的責問王旁。
“不好意思,這酒樓是我的。”王旁的臉上帶着笑容。
“你行,你等着,不信我家公子讓你這酒樓關張。”那人更不示弱,咬着牙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