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總是來的很突然!這句話剛好可以用在紫宸殿之上。大殿之上忽然靜悄悄的一片,靜的連掉地一根針都聽得到。
仁宗皇上和文武百官都注視着大殿之上的王旁,他背手而立用一種毫不怯陣的眼神着司馬光。司馬光和他對視,立刻明白了趙曙爲什麼會對這個年輕人有所顧忌。他的身上散發着一種趙曙身上本來應該有但是沒有的王霸之氣,他只需站在那裡,就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這是一種天生散發出來的氣質。
司馬光也向前一步出了隊列,他毫無表情的臉上一雙凌厲的目光,在朝廷上每個人的臉上掃了一邊,還沒張口說話,王旁已經在氣勢上壓住了他。司馬光當然不會爲這些所動,他的聲音有些乾澀,大概是剛纔的話說的太多了。他向仁宗皇上說到:“啓稟聖上,臣認爲既然西夏來談商榷之事,我們應該開出於我宋國有利的條件,來彌補“慶曆和議”之中我國承諾給西夏國物資的損失。”
司馬光的話一出口,朝廷一片譁然。大殿之上百官本來互相私語,但是人太多了,仁宗只聽見猶如一堆蒼蠅一樣的嗡嗡之聲,他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司馬光了趙曙,趙曙難得出現在朝堂之上,今天他就是想來王旁好的,他見司馬光這麼說,讚許的點了點頭。
王旁這些官員的表情,就知道司馬光提議的不是小數字。
包拯見司馬光有些獅子大開口,這不是誠心不打算通商麼?他想都沒想就站出隊列說到:“啓稟聖上,臣認爲不可行。”他一說話跟着身後站出好位官員王安石,王珪,韓絳,這些都覺得通商重要。連宰相曾公亮雖然沒說話,但也是搖了搖頭。
歐陽修,劉敞等人也站出列,歐陽修帶頭支持司馬光:“西夏即再次派了使者,就足以說明對宋國的臣服之心,我們不收回歲賜就已經顯示大國之氣度,理應在通商榷的問題上有所有益。”
他這麼一說贊成順利通商的這邊便有人說到:“西夏要通商也是經過王侍郎走訪說服,這對兩國都是好事。”
那邊要求獲得利益的則說到:“王侍郎已經證實,即使不通西夏商榷,我宋國物資也能自足。”
衆臣你一言我一語,本來大殿之上位立兩班的隊列,現在已經亂了陣,大殿之中站出來十來個人,仁宗暗自慶幸,幸好宋太祖以來重文輕武,眼前的陣勢只是文官各說各的吵吵,這要是都是武將,估計早變成了武場。
他了眼導火索王旁,發現王旁竟然憋着笑。王旁的確覺得好笑,終於知道了仁宗爲什麼讓他和司馬光對話的時候,就像要好戲一樣坐直了身子來了興致。仁宗和王旁對視了一眼,似乎再說,到了吧?宋朝的朝堂就是這樣的,這纔是每次上朝的壓軸大戲。
趙曙見衆人七嘴八舌,心說今天又不是聽你們說,於是他也站出隊列說到:“啓稟父皇,兒臣認爲此事既然司馬大人提出了,王侍郎有事絕好負責此事之人選,不如讓王侍郎來說說意見。”他這麼一說,衆人都覺得在理,自己由不是專門管理此事,還是聽聽王旁怎麼說。
王旁了一眼趙曙,對着太子一笑,太子啊太子,我若是同意司馬大人,就是接了一個大難題。我若是不同意,說明我沒這能力。
王旁微微一笑向包拯施禮問道:“請問包大人,慶曆和議中,我國歲賜西夏多少物資?”
包大人王旁,這小子搞什麼名堂,這事兒他肯定知道的,不過既然問道自己,回答這些數字難不倒包大人,他張口就能說出來:“慶曆和議的中有規定,西夏元昊向我國稱臣,但我國每年給西夏歲幣絹萬匹、5萬兩銀和2萬斤茶葉,雙方和議,以保國泰民安。”
王旁“哦~”了一聲,接着問道:“多謝包大人。”他笑眯眯的着司馬光:“司馬大人,剛纔說的那些如果摺合成銀兩大概是多少?”
他的樣子似很虛心,司馬光只當王旁一時算不過來,便回到到:“這一匹絹麼大概七八百文銅錢,這十三萬匹絹,可大致算合十三萬兩銀子;這茶葉,若是按中等來說一二百文一斤的,兩萬斤茶大約也合算六七千兩銀子。總共算在一起,大概一十九萬兩。”
王旁又“哦~”了一聲,有幾位官員也恍然大悟的被他帶的跟着“哦”
王旁一笑,心說一會我就帶着你們大夥一塊“哦~”,下回我再引導你們一起“咦~~~”咱就到了德雲社了。
他又包大人問道:“那我請問包大人,“檀淵之盟”我國每年給遼國多少歲賜?”
包大人着王旁,這小子搗鼓啥呢?這會咋一個勁兒的問開我了呢?這王旁問向包拯是因爲,包拯從來公證是出了名的,而且包大人又掌管三司這些數字,問誰都不如問包拯。包拯說到:“檀淵之盟規定我國每年送給遼歲賜幣銀0萬兩、絹20萬匹。”
王旁“哦~~” 這次跟着王旁“哦~”的有十幾個官員。
王旁向司馬關,咧嘴一笑笑的無比調皮:“司馬大人,不好意思,您在幫我算算這大概是多少銀兩啊?”
司馬光知道王旁有心戲弄,但在朝堂又問又答也是正常,這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和這個小子計較顯得自己沒氣度,他沒好氣的說到:“大概三十萬兩。”
王旁一張嘴,他的哦沒出口,朝堂之上一半多官員一塊“哦~~”王旁眯着眼睛露出壞壞的笑容。
仁宗一低頭,用手一擋臉,他是又想笑又發愁,堂堂一個朝堂,各個幾十歲的人,讓王旁帶的溜溜轉。
堂上官員也是互相對視一下,搖頭訕笑着各自歸位站立,大殿靠中間站立的只剩下王旁和司馬光。
王旁想司馬光說到:“多謝司馬大人,這下我心裡有數了,檀淵之盟之後雖然我國每年歲賜遼國銀兩,但是兩國交易我國基本可以填平歲賜銀兩虧空。我說的可對否?”
司馬光點點頭,心說這小子果然厲害,王旁接着說到:“司馬光的建議沒什麼嘛!正常通商交易就可以補平虧空,司馬光大人建議的好。”他說着豎起大拇哥。
司馬光被他一說一下愣在那,忽然覺得腦子好像凝固住了一樣,他本來說的是要西夏額外給宋國通商的補償,怎麼竟然被王旁繞到通商之後的收益上了。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竟然無法反駁,到讓王旁這麼一算倒似乎只有通商,纔可以彌補宋國歲賜西夏的虧空。
包拯偷笑,好小子這等着呢。他明知道王旁偷換了司馬光的想法,但是也不揭穿。
王旁好像還意猶未盡,他忽然竟然搖搖頭說的:“太少了,這纔剛填平損失而已,應該再賺二十萬兩。”
他的話說完,朝堂之上各種笑,有笑王旁大話的,有的以爲王旁在掖挪司馬光。連仁宗也不掩飾大笑,太子不等仁宗說話,搶身上前說到:“朝堂之上議事怎可兒戲,王旁既出此言,兒臣認爲應該讓他說說,如何再賺二十萬兩。”
對於王旁所說,自然很多人是不相信的,甚至王安石都皺了皺眉頭,這娃是不是有點太過輕狂,這朝堂之上說的話可不是開玩笑,文武百官都着呢,做不到的話即使仁宗不責怪,參王旁的奏摺也會紛紛而至。
翰林學士歐陽修對王旁稍有不滿,學生蘇軾也是風流輕狂又是才高八斗,都不像王旁如此張揚,這個小小王旁根本不把朝堂之上這些大臣放在眼力。剛纔一起哦的人就有他,有的人就煽然一笑,有的人就覺得被戲弄。歐陽修就是這樣的感覺。他也符合這太子趙曙的話說到:“啓稟聖上,臣也聞聽延州王旁治理私鹽有政績,不過時間尚短,是否巧合不得而知,如今朝堂之上誇口,未免有點兒戲。”
歐陽修力挺司馬光,司馬光自然也不能幹着,於是也啓奏到:“臣認爲太子與歐陽大人所說皆有道理,請聖上斟酌王旁之言,考證延州治鹽依據和這通商還能再賺銀兩之說。”
這話問出來,即使包大人和王安石再有心向着王旁,也不能替王旁辯解,王旁的好友薛純粹,曾布,程頤等人也只能眼睛着王旁,等着他回答。
仁宗即使有心袒護王旁,但見大臣們說的也在理,他曾公亮和韓琦,曾公亮是剛剛任命,他一臉茫然的這仁宗等皇上定奪,韓琦則始終是熱鬧的心態,他見仁宗不出聲,知道仁宗等人圓場,他連都不皇上,心說太子的主見我可不想摻合。
仁宗又向王旁,這會他已經收起了壞笑,一臉嚴肅的說到:“臣請殿上呈上一幅圖,這二十萬兩怎麼賺,我會等圖准許送到殿上之前說明,二十萬兩銀子不算什麼,我還要西夏每年送我宋國馬匹,衆位大人覺得如何?”
大殿之上已經譁然不起來了,不少人被王旁說的,驚訝的張開嘴,只差用手拖住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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