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那張綠臉在不斷地變換,不多久,居然慢慢融入石壁,化作一團青綠色的光芒,隨着光芒的蠕動與變換.
漸漸的,從石壁深處的空間中,居然走出一個身穿綠色長裙,身材十分高挑的綠臉女人,五官精緻,但臉上仍舊只有一枚獨眼,十分怪異地朝我們眨動了幾下。
綠臉女人看向彩鱗,忽然擠出一絲微笑,把手伸出來,撫摸向小彩的臉蛋。
“住手!”
我時刻戒備着,直到看見綠臉女人朝彩鱗伸出手,頓時發出一聲暴喝,猛衝上前,一拳打向了綠臉女人。
“呵呵,真有趣!”
綠臉女人也不看我,輕輕勾動了一下手指頭,然後腳下便有許多青色蔓藤襲來,化作軟鞭,將我的手腳死死捆住,凌空吊到了半空。
小彩立刻制止道,“前輩,不要傷害他!”
“放心,這小傢伙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我又怎麼會傷他呢?”綠臉女人戲謔的一笑,忽然揮手,輕輕一擺,纏繞在我身上的蔓藤迅速鬆開,我猝不及防,直接從半空掉落下來。
“你……”我震驚了,跌坐在地,甚至都忘記了爬起,瞪大眼看着眼前這神秘的身影,內心震驚到了極點。
綠臉女人則笑了一聲,走到面前,在我臉上端詳了一陣,越看,表情越複雜,隨後緩聲說道,“想不到輪迴一世,你居然變成了這種模樣。”
輪迴?
我滿心錯愕,謹慎地站起來,望着綠臉女人說道,“你說什麼……什麼輪迴?”
“看來意識還沒復甦啊……”綠臉女人默默掃我一眼,隨即搖頭,不再搭理我。
我詫異到了極點,正要繼續詢問,又聽她幽幽一嘆,“我在這裡停留了無數的歲月,一直都在等待故人的迴歸,可沒想到,今天的你居然是這個樣子的,實在讓人意外。”
“我們認識嗎?”我徹底懵了,愣在那裡不知所以。
聽這意思,對方似乎認得我,什麼鬼?
綠臉女人並不搭理我的疑惑,而是自顧自地嘆息着,良久後方才移開視線,對小彩笑道,“我沒經過你同意,便將你帶來自己的洞穴,你會不會很生氣?”
彩鱗卻好像換了個人,十分乖巧地站在綠臉女人面前,搖頭,說不會,前輩找我們下來,肯定是有深意。
“難得你如此通透!”綠臉女人抿嘴一笑,把手指搭在彩鱗額頭上,輕輕撫摸着,隨即悠長地嘆着氣,說你我本是本源,雖然你是天狐,我是樹精,可不知道爲什麼,我能夠在你身上感應到特別熟悉的氣息,孩子,你是怎麼成長到今天的?
彩鱗垂頭道,“我自小被婆婆收養帶大,她渡劫失敗後,把自己的本源妖力全都轉嫁到我身上,所以我雖然是狐妖,但卻有一半樹精的靈體。”
“怪不得!”綠臉女人彷彿很開心,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看來真是天意。”
兩人說着一些我完全聽不懂的話,搞得我一臉茫然,幾次都想插嘴,卻接不上話。
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彩鱗主動回過頭來,望着我說道,“林峰,以前我沒跟你提過,我雖然是天狐,不過從小撫養我長大的婆婆,卻是一頭千年樹妖,後來她歷劫失敗,便將部分修爲給了我,所以我天生就懂得青木已罩……”
說着,彩鱗忽然把左手舉起來,一縷青濛濛的氣息在她手中流轉,幻化出幾根妖豔的樹藤,在空中飛旋着,十分靈動。
原來是這樣……
我這才反應過味來,怪不得小彩身爲狐妖,卻能控制草木之力。
可是,這和綠臉女人有什麼關聯?
“好了,時間緊迫,我就直說吧。小丫頭,我帶你下來,是因爲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保管,這東西很重要,甚至超過了巫魔之眼的價值。”
綠臉女人打斷我們,滿臉肅穆,將目光定格在彩鱗那張掠向稚嫩的臉上,“不過,擁有這種東西的代價,就是揹負一些本不該屬於自己的命運,你可願意?”
彩鱗沒有吭聲,眼眸卻在輕輕閃爍着。
不久後,她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忽然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即咬咬牙,指向我,“你要交代的事,是不是和這個臭男人有關?”
跟我有關?
我聽得一頭霧水,綠臉女人卻開始點頭,淡淡地說,“是……也不是,原諒我現在不能明確地告訴你答案,等你得到那東西之後,自然也能傳承我的一部分記憶,到時候,就什麼都明白了,如果你選擇拒絕,那我什麼都不能告訴你。”
“我懂了!”
這番話說的雲遮霧繞,偏偏彩鱗卻飛速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
這兩個女人之間,似乎進行過某種心靈上的溝通。雖然只是初見,可彩鱗卻對她付出了很大的信任。
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麼,或許是妖屬之間的奇妙感應吧。
正當我心念轉換之際,小彩已經對綠臉女人說道,“我可以接受。”
“好!”
綠臉女人點頭微笑,又將目光轉向我,說接下來,我需要將身體裡的一樣東西交給這個小丫頭,過程可能會比較長,有勞你要守住這裡,別讓外面那些傢伙衝到這裡來。
我完全搞不清狀況,忙說等等,我還有一些事不明白,你們……
“你會明白的,不過那是以後,而不是現在。”
綠臉女人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種神秘的色彩,隨即把手一招,通道內壁中立刻涌現出大量青色的樹藤,化作重重厚重的幕布,將自身籠罩,同時也延伸到了彩鱗那裡去。
彩鱗則平心靜氣地站在那裡,仍由這些樹藤將自己周身纏繞,直到身體快要被覆蓋進去的時候,才輕聲說,“你一定要等我。”
“放心,我會留在這裡等你的!”
我重重點頭,目視着衆多藤蔓,將彩鱗身體吞沒殆盡。
很快,那些瘋長的樹藤便不斷延伸,化作一片綠幕厚牆,將整個通道徹底隔離起來,形成一閃牢不可摧的藤蔓厚牆,隔絕掉了我的視線。
我望着眼前擴散的綠幕,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來到通道拐角處,找了個平坦的位置坐下,平心靜氣地打坐觀想。
我不清楚綠臉女人要幹什麼,不過以她的能力,若是想害我們,大可不必費這些周折。
而且小彩似乎對她極爲信任,從始至終都未反抗。
雖然搞不清楚狀態,但我只能選擇信任小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