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無事,我們聊得很晚,直到後半夜方纔入睡。
有了這老哥倆的幫襯,我倒是不急了,這一覺睡得很安心,卻不料第二天剛起牀,我就接到浩子打來的電話,一通哭訴,告訴我出事了。
昨晚喝了不少,我當時宿醉未醒,便揉了揉眼角,讓浩子先不彆着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浩子卻帶着哭腔告訴我,說小蘭(顧蘭)不見了,他懷疑是衛經理那幫人乾的!
一大清早接到這麼個消息,我頓時酒意清醒,鞋也顧不上穿,跳下牀,問他什麼情況,說清楚。
浩子很焦慮,帶着哭腔說你趕緊來吧,我在店裡等你。
電話裡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我同意了,叮囑浩子一定要穩住,不能衝動,有什麼話等我到了之後再聊。
匆匆掛了電話,我趕緊換衣服,風黎打着哈欠推開我房間,問我幹嘛一大早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這麼亢奮?
我趕緊把情況一說,風黎頓時眯了眯眼角,說有這種事?
來不及細說,我們當即下樓,匆匆趕回餐館。
路上,我對兩人叮囑道,“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你們到了地方什麼也別說,等我搞清楚了來龍去脈再做決定。”
這個點,餐館並未開業,也沒有閒人。剛進去,我就看見浩子一臉麻木地坐在大廳,披着一件睡衣,兩眼通紅,一臉木訥地坐在地板上。
他腮幫子腫腫的,臉上有淤青,更多是卻是憂慮。
我上前摟着浩子的肩膀,追問他到底什麼情況。浩子啞着嗓子哭訴,說昨天晚上十點左右,自己和往常一樣,跨上小電驢去接自己女朋友下班,原本一切順利,結果在返程途中,他卻遇上了那位衛經理。
當時衛經理正從一家KTV出來,喝得有些五迷三道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很漂亮的妹子。
浩子一見這老傢伙就來氣,想到昨天下午發生在餐館裡的事,沒憋住火,於是當即跳下車,去找那姓衛的理論。
衛經理當然不認賬,還嚷嚷着要找人教訓他。
小蘭怕浩子吃虧,趕緊上去拉架,卻被姓衛的一把拉住她手,調戲了一番,還說這麼嫩的美人,跟着浩子這樣的人太虧了,不如跟自己回家,讓哥哥好好疼你。
浩子本來就一肚子火,聽到這話,哪裡能忍?衝過去,對着衛經理胯下來了一腳。
姓衛的也不是善茬,身邊僱着倆保鏢,上來就是一頓胖揍。
事後,他踩着浩子的臉,威脅他早點把店盤給自己,不然的話,就小心身邊的人。
說到最後,浩子一臉悔恨加懊惱,死死揪着自己的頭髮,“我當時以爲他說着玩的,沒當真,爬起來就帶着小蘭回家了,可今天一早醒來,卻發現小蘭果然出了事。”
我奇道,“你和小蘭不住一起嗎?”浩子說沒有,小蘭是個保守的人,訂婚之前,兩人各住各的,並未同居。
我說那你是怎麼意識到小蘭出事的?浩子一臉頹廢地摸出手機,說自己昨晚睡得太死了,沒留意電話,等早上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一條小蘭發來的短信,短信裡就兩個字——救命!
我趕緊搶過浩子的手機,定睛一看,發現果然。
求救短信是凌晨三點二十發送過來的,同時打來的,還有兩個未接電話,但並未持續多久,便被匆匆掛斷。
我腦殼“嗡”了一下,頓時火冒三丈。
握草啊!
我努力做了幾次深呼吸,強迫自己平復下心情,然後冷着臉,把手機遞還給浩子,問他報警了沒有?浩子方寸大亂,說事情太突然了,他還沒報警。
說完,浩子抱着我的大腿,聲淚俱下,說林峰,我知道你有能耐,咱們從小玩到大,小蘭是你弟妹,出了這種事,你一定要幫我啊!
我點點頭,說那就別報警了,江湖事、江湖了,當兄弟的這就替你出頭,今天,我要是不把這姓衛的捶出翔來,我特麼改名叫王、八。
說完,我扭頭離去,怒氣衝衝地殺向了衛經理的餐廳。
剛跑過馬路,風黎便按住了我的肩膀,問我打算怎麼辦?我眼中直冒火星子,頭也不回地說還能怎麼辦,幹他丫挺的!
風黎卻嘿嘿一笑道,“你要是這麼衝進去把人弄了,以後或許真就只能跟我們一塊,亡命天涯了。”
聽了這話,我終於冷靜下來,然後回頭,詢問風黎有什麼好想法?
風黎拍拍胸口,說這種事,交給他來處理就好。我表示擔憂,說你們連衛經理長什麼樣都不曉得,怎麼弄?
黑狗則嘿然一笑,咧着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說我辦事,你放心就好。
我點頭,說有勞了,此事關乎我弟妹的安危,兩位務必上心。
“嘿嘿,客氣了,回家等信吧!”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散開,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返程路上,我越想越氣,將拳頭捏得死死的,一抹殺意在我胸中瘋狂遊蕩着。
人善被人欺,出了這檔子事,我要是再忍,後半輩子就只能被人當馬騎了!
返回出租屋後,我掐表等待,果然半小時不到,就聽到一陣敲門聲,拉開大門,我看見風黎臉上掛着壞笑,和黑狗並肩站在門外。
他倆腳邊躺着一個破麻袋,麻袋鼓鼓囊囊的,有人在裡面,把身體蜷縮成一個球。
我趕緊問,小蘭呢?風黎搖頭,說沒看見,估計被藏起來了。
我吸了口氣,將麻袋拖進客廳,風黎則飛快替我把門關上,又封閉了所有門窗。
完事後,他倆一臉輕鬆地走來,說自己進去的時候,這老小子正在撒尿,被一板磚輕鬆撂倒,就是回來的路上有點麻煩,爲了方便把人運走,黑狗又偷了一輛麪包車。
我面無表情,說沒事,出了問題,大家一起扛着就是!
說完,我拖着麻袋走進衛生間,將熱水器調到最燙,然後抓起了淋浴噴頭,一股熱水噴灑上去。
“唔……唔……”
熱水淋頭,麻袋裡的人頓時醒了,奈何嘴巴被人堵着,發不出聲,只能嗚嗚地乾嚎着。
我守在衛生間門口,看着不斷被撲騰起來的麻袋,心中一陣暢快。
直到怒火發泄完畢,我才丟了水龍頭,上前,一腳踩在麻袋上,問他爽不爽?
麻袋裡的人掙扎了一陣,將塞在嘴裡的東西弄掉,哎喲喲地叫喚着,“好漢饒命啊,不知道衛某人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大家有話好好說,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