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又趕緊折返回來,迫不及待地說,“在哪兒?”
李老師沒有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看我一眼,說告訴你們也不是不行,但你們必須先證明自己不會對夏夢存有歹心,畢竟這個社會很複雜,你們又不是警察,我爲什麼要把這些信息告訴你們?
額……
我只好苦笑了兩聲,隨即沉吟道,“那這樣吧,我找幾個有關部門的朋友過來,讓他們陪同在場,這樣的話,你是否就肯說了?”
說真的,我不太想老是麻煩人家周坤,畢竟這業務是我自己接的,和宗教局那幫人壓根沒什麼關聯,但架不住李老師這麼謹慎,或許只有找來相關部門的人,她才肯說實話。
“不用了,看你的態度還算實誠,我就先告訴你吧。”見我果然掏出了電話,李老師或許是確定我沒有說謊,這才表現得熱情了一些,主動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份資料,放在桌上說道,“這是夏夢同學的檔案,你們可以看,但是不能從辦公室帶走,免得學校追究起來,搞丟了學生的檔案會很麻煩。”
我忙不迭道謝,然後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資料,打開來一看。
拉來檔案袋,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夏夢的一張兩寸照片,笑容甜美,十分清純,一頭長髮披肩,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她是個十分恬靜單純的姑娘。
可經歷過昨晚的事,我卻深深明白,這個女人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卻隱藏着一顆絕不簡單的內心。
我繼續往下看,確定了夏夢的家庭住址,這纔將檔案袋重新裝好,遞還給了李老師,然後給陳玄一使了個眼色,雙雙告辭離去。
走出辦公室,李老師卻主動追上來,叫住我們,說夏夢到底出了什麼事,會不會很麻煩,要不要報警啊?
我回頭說不用報警,這種事警察不可能會處理的,還是交給我們吧。
下了辦公大樓,我正思索着要不要現在就去夏夢家看一看,陳玄一卻忽然拽了拽我,小聲說,“林峰,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李老師有點不對勁?”
我愣了一下,回頭反問他看出哪裡不對勁?
陳玄一搖了搖頭,說沒有切實證據,只是一種直覺,在那個李老師身上,灑着很濃郁的香水,而且這裡的氣候這麼熱,她居然穿了三件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太正常。
我忍不住笑,說人家一個女人,往身上灑香水有什麼不對勁的?雖然外面熱,可是辦公室空調打得足啊,對穿一點也很正常。
陳玄一還是搖頭,“不管怎麼樣,我始終覺得她不太對勁。”
陳玄一的態度讓我變得狐疑起來,摸着下巴沉吟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他想了想,隨即拉着我走向一邊的小樹林,邊走邊小聲說,“要不要留下來,監視一下這位李老師的去向?”
我嚇了一跳,說你丫幾個意思,幹嘛要跟蹤一箇中年老女人?陳玄一沉下臉說,“我想在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解釋,不過這位李老師給我的第一感覺,不是那麼簡單,而且她前後對我們的態度反差也挺大的,我不能不懷疑她有問題。”
“好吧!”見陳玄一這麼執着,我也不好再講什麼,於是就跟隨陳玄一繞出了那片小樹林,拐了幾個彎,再度返回那棟辦公大樓,找了個隱蔽角落藏起來,盯着那扇窗戶默默等待。
這一等,時間便過去了很久,差不多半夜十一點左右,我才發現窗戶裡面的燈光暗了下來,接着,便是一道高跟鞋踢踏踢踏走路的聲音,像是李老師正從樓道中走下來。
我看了看陳玄一,他仍舊蹲着不動,直到李老師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邁着優雅的貓步,一直走出了辦公大廳,陳玄一這才起身對我講道,“走吧,跟上去!”
我滿肚子牢騷,還是忍住了,一句話沒說,小快步跟蹤上前,路過學院裡的幾條馬路,轉而走向了地下的停車場。
李老師已經坐進了一輛紅色的轎車,很熟練地發動汽車離開,我和陳玄一則隱藏在車庫的柱子後面,望着轎車漸漸駛離,這時候陳玄一用胳膊肘輕輕碰我,說借你家噬神蠱一用!
我心領神會,默默點頭,然後溝通噬神蠱,讓這小東西去趴轎車的排氣管。
一番操作,直到轎車和噬神蠱雙雙離去,我這才陪同陳玄一站起來,緩緩走向了自己開來的那輛汽車,拉開車門坐進去。
我沒有急着去追,只要噬神蠱還趴在那輛轎車上面,人就丟不了,而且追得太近,有可能會被對方發現。
我們就這樣等着,足足等待了十幾分鍾,察覺到時間差不多了,這才由我啓動車輛,按照噬神蠱傳遞回來的信息,遠遠跟隨上去。
雖說這小東西已經不在我身上,我卻能隨時通過內在建立的心靈契約,鎖定噬神蠱究竟被帶去了哪裡。
就這樣,我們一路尾隨,跟隨噬神蠱的指引,一直把車開到了荒郊野外,直到汽車進入郊區的一片荒地,我這才把車停下來,指了指前面的一輛紅色轎車,狐疑道,“這女人幹嘛把車子停在這兒?”
陳玄一說不知道,不過那輛車已經熄火了,看來人根本就不在上面。
我點點頭,依言下車,然後跑到那輛紅色轎車附近,定睛一看,果然,人已經下車離開了,但是車鑰匙還插在方向盤下面,並沒有被拔掉。
陳玄一揉了揉下巴說,“車鑰匙還在,說明人並沒有走遠,在附近找找看吧,一箇中年女人,深更半夜,把車開到這麼荒涼的地方,一準不會有什麼好事!”
聽到這兒,我不得不佩服起了陳玄一的直覺,種種跡象都表面,這位姓李的中年婦女,肯定不會是簡單貨色,她半夜把車開到這裡,也顯然不知是爲了進山踏青,排遣寂寞。
這麼想着,我們再度尾隨上去,按照噬神蠱一路留下的線索,繼續朝深山裡面潛行,如是行走了很久,我們翻過幾座低矮的荒坡,漸漸察覺到四周的路況有些熟悉,越是往裡走,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越清晰。
不久後,陳玄一拉了拉我的胳膊,小聲說,“這條路,不就是前往那棟別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