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的女人魏浮萍

弘曆的女人——魏浮萍

【令妃——我本就是先皇爲你□□的玩物】

“永基,你何時給哀家生個曾孫啊?”慈寧宮內,年過八旬的皇太后拉扯着永基的手問道,十年前,繼後辭世的時候,這孩子才十來歲,好不容易盼着他長大成人了,然後皇太后還是放心不下,繼後臨死前將這個孩子託付給他,不看着他好好的,她是不能撒手不管的。

雖然永基在皇帝那裡並不受到重視,但是這孩子好歹也是吃穿不愁,成家立業了,唯一讓皇太后放心不下的是這孩子都二十四歲了,卻依舊後續無人,真心是讓皇太后頭疼啊?

永基笑道:“老祖宗,孫兒還是個孩子,哪裡就非得要做阿瑪的?”

皇太后道:“胡說,你皇阿瑪二十四歲的時候,早早就兒女滿堂了。”

永基這才道:“這孩子也是要緣分的,他遲遲不來,孫兒也沒得法子。”

皇太后有些怪罪的道:“你多娶幾房妻妾不就好了,你瞧瞧你的那些個兄弟,哪個不是妻妾成羣的,唯獨你,只有一房正妻,知道的,曉得永基你是愛妻之人,不知道的啊,唯恐你是個畏妻之人了,連妾都不敢納了。她嫁入皇家這些年,未爲你剩下一兒半女,還有什麼資格不許你納妾,老祖宗替你做主。”

皇太后年歲太高了,說話都不利索了,她許是做夢也想不到,年輕時,她恨不得自己的夫君只有自己一個女人,等着年老了,她竟然勸自己的孫子多多娶妻納妾,好爲她生個曾孫,開枝散葉。

永基只是笑着道:“不幹蘇娜兒的事兒,是孫兒不想納妾,孫兒與她夫妻恩愛,極其好的,哪裡容得了旁人。”

皇太后聽了,高興不是,不高興也不是,最後依舊道:“好小子,不似你皇阿瑪那般風流多情,男人啊,專情是最值得讓女人欽佩的,別看皇祖母享遍這天下尊榮,卻不及你的蘇娜兒,不能遇上一個獨屬於自己的男人……”。

皇太后回憶起往事兒,年輕時的事蹟越發的模糊了,轉眼,她都當了四十年的寡婦了。

永基瞧着她的慈眉善目,心中忍不住的愧疚,說了一夥兒話,皇太后乏了,永基便伺候着皇太后睡下了,離開了慈寧宮,他心事重重,想着:“皇祖母撫養我成人,費盡心血,我卻連她這點願望都不能滿足,只是,此時的我也不過是如履薄冰,不知何時就命懸一線了,怎能有孩子呢?若是讓孩子年紀輕輕就沒得了阿瑪,不是又要重蹈我的覆轍了嗎?只是我有哪裡有一個額娘可以爲我撫養孩兒呢?”

“爺,事兒都安排好了!那邊的人來報,七公主逼迫妾室流產,別額駙抓了個正着,眼下正僵着呢!”永基的貼身侍衛稟告着。

永基似笑非笑地問道:“僵持着?”

“是,畢竟是公主,額駙有幾個膽子敢動公主?但是那妾室向來受寵,切又掉了親身骨肉……據說兩人大吵了一架,額駙也好生教訓公主一番,公主一氣之下把額駙給趕出公主府了。”

“就這樣?”

“那妾室得知六個月的孩子胎死腹中,一時也沒緩過勁兒來,就自盡了,額駙更是氣急了,把公主給軟禁了,公主有錯在先,也不敢如何,估摸也不敢派人進宮稟告皇上的。”

聽到此處永基纔算是滿意的,道:“殺人償命,公主本是想要毒害那妾室的胎兒,不料想一屍兩命,心中有愧,自盡而亡,應該是合情合理的吧!”

侍衛心領神會道:“奴才知道了。”

次日,宮中便得知七公主自縊而亡的事情,爲此弘曆大發雷霆,他的七公主才二十歲而已,嫁入額駙家中不過五年光景,竟然落個這般下場?令皇貴妃得罪之後,更是傷心欲絕,怪罪額駙極其家屬,額駙無奈之下,只能將事情原委講述明白。

弘曆得知事情經過,一方面惋惜自己的女兒早逝,另一方也很是怪罪令皇貴妃教女不善,讓七公主善妒,沒得婦德。

此時的弘曆也算是六十五的高齡了,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又再承受了一次,他也好似身上被人割下了一塊肉兒,此時有人稟告道:“皇上,十二阿哥求見!”

因爲繼後的事情,弘曆從來都不待見永基的,擺手道:“不見!”

太監小心翼翼地道:“皇上,這十二阿哥一般是不會來覲見的,他常年陪伴皇太后左右,今日前來,唯恐是與皇太后有干係,皇上您還是見一見吧!”

弘曆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命人喚他進來,他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兒子,當然,他的兒子特別多,他也沒有精力個個都去照料的,外面走進來的人,他都有些陌生了,然而他還是認出來,永基跟他、跟可嫺都有相似之處。

他雖然痛恨可嫺,但是想到他與可嫺的三個子女只剩下永基一人,加之,他又被皇太后躬身撫養,心中的怨恨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兒臣永基給皇阿瑪請安……”永基下跪行禮。

弘曆淡淡地道:“起來吧!從哪裡來?皇太后身體安康否?”

“皇祖母身康體健,皇阿瑪請放心!”弘曆“嗯”了一聲,永基繼續道:“兒臣從七額駙家中來,有件事情想要稟告皇阿瑪!”

“七額駙?”弘曆又想起了他的七公主,傷感道:“許是在辦小七的喪失,你是該去看看,可憐的女兒,你怎麼捨得阿瑪這白頭人發送你啊?”說着說着弘曆便心中難受了。

“皇阿瑪,額駙家的確是要爲七公主辦喪失,但、但是就在昨夜裡,額駙被人滅門了,若非額駙爲七公主的喪生而傷心難過,在外借酒消愁,不曾回府,不然也不能免難的。”

“什、什麼?”弘曆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兒臣與七額駙向來有些交情,便去府中看了看,有個刺客被府上的侍衛打傷,拉下了一塊令牌,兒臣懷疑,是宮中人所爲,故此不敢聲張,特來套皇阿瑪示下……”永基將令牌呈給了弘曆。

弘曆瞧着那令牌,更是不可置信,這是“女子親衛隊”的令牌,而女子親衛隊是由皇帝親自管理的,誰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夠瞞着他調動女子親衛隊?

他突然想起了蘇凝生前說過的話,他說這個宮中還有一個跟她一樣的,是先皇安排的,多年來,他都因爲這件事情而鬧心,然而那個潛伏至深,從來都沒有漏過什麼馬腳,而他卻依舊忍不住地思索,先皇爲什麼要安排人在他的身邊?目的是什麼?哪個人又會是誰?

他曾經試探過宮中各人,但是都沒有得到結果,漸漸地他的戒備之心就放下了,然而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可以揹着他調動女子親衛隊?

這不得不說是對他的一種挑釁?

他想,爲什麼女子親衛隊的人要殺七額駙滿門?

這個組織,他是再清楚不過了,是直接由他統領的,然而,他也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爲,一定是有人代替他發號施令了,不然她們沒有這麼大的膽子的。

這條思路一開,他便沿着這條思路一直往下走了,他來到了令皇貴妃的宮室,她正在爲七公主的死,而傷心欲絕,茶飯不思,哭得眼睛都紅了,令皇貴妃瞧見弘曆,只以爲他是體恤她喪女特來安慰的。

她迎了過去道:“皇上,咱們小七死得好冤枉啊?即便她有不是之處,額駙何以這般絕情,咱們的小七自幼便心高氣傲,即便是您與我都沒有說過她一句半句的重話,可額駙竟然敢將他幽禁起來?她一定是咽不下這口氣,才走上這條路的,您是她的阿瑪,您可一定要爲她做主啊!”

說着令皇貴妃又是哭哭啼啼起來,弘曆還是回憶,他與令皇貴妃相遇、相識、相處、相愛的情景,記得初次看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孩子,她的小模樣與和兮有幾分相似之處,故此,他格外留了幾分心。

再後來,她長大成人了,她的模樣就與和兮越發的相似了,偶爾看見她就如同看見和兮一樣的,他想一定是上天憐憫,他失去了和兮,有個與和兮長相相似的女人來慰藉他受傷的心靈,解除他的思念,一定是天意的。

加上,她本身便是聰明伶俐,討人喜歡的,故此她是後宮之中爲他生育子女最多的妃嬪,他甚至考慮過立她當皇后,可是她的出身畢竟不高,故此,他又將她擡籍了,這些年來,弘曆一直都很寵愛她的。

弘曆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令妃,隨着歲月的催化,令皇貴妃已經沒有年輕時那般美麗了,他在思考,若是和兮老了,是不是也是這幅模樣?

不會的!認識和兮那麼多年,她從未變過,永遠都是那麼美麗的。

令皇貴妃驚訝道:“皇上,您爲何這般瞧着臣妾啊?”

弘曆越是瞧着她,越是感覺陌生,他冷冷道:“跪下……”,多年來,弘曆從未這樣對過令皇貴妃,她聽見這聲不冷不熱的命令,心一下子就涼了,不敢有片刻的遲疑,她立刻就跪下了。

弘曆問道:“浮萍,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欺騙了朕?”

“皇上何出此言?臣妾即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皇上啊?”她連忙解釋道,然而弘曆卻不願意聽,打斷她道:“不要急着辨別,想好再回答朕。”

伺候皇上這麼多年,令皇貴妃知道皇上的脾氣是有些古怪的,她自認爲能夠拿準皇上的心思,然而這一次,她心中無比的惶恐起來,加上,她剛剛失去愛女,精神已經備受摧殘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可是聽信了旁人的讒言?臣妾侍奉皇上多年,莫非皇上還不知道臣妾是怎樣的人嗎?”

弘曆並不搭話,這讓令皇貴妃更爲惶恐,她內心地揣測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皇上對自己的態度如此大的轉變,然而皇上就在她的面前,她連去弄明白事情的原委都沒得機會的。

一個時辰過去了,她說了好幾件小事兒,然而弘曆都不滿意,她開始哭泣,覺得委屈,她在七公主的教育問題上,承認自己的錯誤道:“小七是臣妾的第一個孩子,故此臣妾便多多寵愛了些,她是公主,自幼在蜜罐中長大,額駙偏愛妾室,冷落於她,讓她如何不恨,她還生生孩兒,卻被妾室搶了先,讓她心中如何不妒……即便方式方法做錯了,但是她也已經有了悔改之心……”。

然而,不管她說什麼,弘曆都是不滿意的,他不言不語,她就這樣跪着,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她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她的孩子們得知她被皇上罰跪也紛紛求情,然而都是沒得用處的,都被打發了。

她心中越來越緊張與害怕了,在這深宮裡,想要生存,那就必須讀懂皇上的心思,她現在無法讀懂了,她就好似一個掉入黑洞的人,一片漆黑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永遠懸着心,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落地?

跪了好幾個時辰,令皇貴妃依舊沒有說出弘曆想要的答案,不僅僅如此,還跪得暈了過去,弘曆便也沒有繼續強逼了,一聲令下,將皇貴妃幽禁在自己的宮室裡。

魏浮萍?

令皇貴妃如同驚弓之鳥,她開始反省自己了,她到底欺瞞皇上什麼?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皇上突然對自己的態度大變,她知道,皇上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然不會這麼對自己的,可是她被幽禁了,她不能出去,旁人也不能進來,她與外界斷了消息。

不過她還是神通廣大,她得知皇上在發難她之前,見過十二阿哥,她想,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一定跟繼後的事情有關係了,當年她不甘在繼後之下,故此使計策讓帝后反目,冤冤相報,當年先皇后的三公主與大阿哥的兒子以及她聯手陷害繼後,如今繼後的兒子又來算計她?

她想,皇上本來就是因爲七公主的事情怪罪於我,此時有人在旁邊煽風點火,皇上自然會發怒的,不過皇上沒有直接治罪,可見事情還有轉機的,從繼後亡故的那一年,她就是皇貴妃了,十年來,她雖然不是皇后,但是一直都是行使着皇后的權利。

七公主出格的時候,更是被封爲固倫公主,這是皇后的女兒才能得到的封號,她以爲在皇上的心中,她已經是皇后了,但是沒想到好幾年過去了,依舊沒有冊封。

她的心中越發的惶恐,她開始寫陳情書,她想,她爲皇上生了那麼多的兒女,就算她做錯了什麼,皇上也不會太怪罪的,何況皇上對繼後也是恨之入骨的,於是她承認了多年算計繼後的事情,然而陳情書遞上去之後,並沒有什麼反應。

皇上依舊是不理會的,她等啊等,盼啊盼,哪怕是處決她的旨意都沒有,她越發的心中畏懼了,難道還有比這個更大的事情嗎?

她終於想到那件事情,她是孤女,受先皇親自□□,她有了身份,有了阿瑪額娘,她肩負着使命走進了弘曆的生命……雖然,先皇教育她的時光不過一年有餘,雖然,那時候她還少不更事,但是她知道,如果沒有先皇,她早早就死了,故此先皇的命令,她絕不會違背的。

保護太后終生周全,便是她的使命。

然而,皇上對太后的好,並不需要她去多周旋的,多年來,太后也是頤養天年的,然而,先皇還囑咐過,她肩負使命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

難道皇上知道嗎?不會的,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除了她自己,就只有皇太后了,皇太后怎麼會說這件事情呢?即便會說,皇上知道了,他也不會怪罪的。

令皇貴妃越發地想不明白了,再等了幾天,終於,她等到了答案。

永基來探望了她了,他問她道:“皇貴妃,被幽禁的滋味怎麼樣?”

“是你、是你在害我……永基,你在害我……你不僅僅害了我,你還害了我的女兒對不對?”

令皇貴妃朝永基質問道,永基很是輕蔑地笑了一聲道:“可惜,這一天來得太晚了,我籌劃了整整十年。”

聽到這話,令皇貴妃不由心中一涼,無奈道:“十二阿哥,本宮待你不薄啊,七公主也從未有過得罪你的地方,她、她才二十歲,你、你怎麼忍心?你怎麼忍心害死她?”

令皇貴妃在心中惶恐着,她怨恨自己怎麼沒有早點想到,她的女兒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所殺,小七向來心高氣傲的,哪裡會因爲一個妾室的死而畏罪自殺的?

“她的確沒有得罪我的地方,怪就怪她是你的女兒,而且頂着‘固倫公主’的名號出格,你知道嗎?只有皇后的女兒才能被封爲固倫公主,你的女兒算什麼?你害死我的額娘,你渴望成爲這後宮的主人,你希望你的女兒可以享受皇后女兒的待遇,我偏偏不讓你如願。”

永基一想到當年額孃的慘死,他說話的時刻,彷彿牙齒都要咬斷了,那時候他還那麼小,他是額孃的第一個兒子,額娘對他如獲珍寶,後來他有了一個弟弟,也有了一個妹妹,但是他們很快就不在了,額娘哭了一宿又一宿。

夜裡,她摟着他入睡的時候,他都感覺能夠從額孃的眼睛裡看到火焰,剛開始,他不懂,後來,他漸漸地長大了, 懂事了,他終於明白了,這是仇恨的光芒。

他本是覺得像額娘這樣整日裡被仇恨折磨着,極其的痛苦,他甚至都勸過額娘不要這樣,但是當額娘死的那一刻,他也明白了這種滋味,從那以後,這些就在心底裡生根發芽,一發不可收拾,他本是皇后之子,本該享受很多的尊榮,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皇阿瑪就是不喜歡他,從來都沒有多喜歡過他的。

後來額娘出事兒了,那就更加的疏遠了,如果他不是穿着龍袍,也許他都不知道這就是自己的父親,永基瞧着令皇貴妃那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心底裡燃起的快感就好似火焰一樣騰的一下攀了起來。

令皇貴妃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死你的額娘,她的死是她咎由自取,害死她的是她的脾氣、是她的強勢、也是她的任性,她自以爲自己是皇后,就可以俯視一切,她從來都沒有尊重過,在她的面前,我永遠都是個卑微的婢女,不僅僅如此,她還妄想與你皇阿瑪平起平坐,她以爲她是皇后,她就可以理所當然地給皇上進言,她以爲自己這是忠臣的做法,可惜在皇上看來,她那就是在挑釁權威,所以,她才落下了這樣的結局,本來,皇上就是想要給她個教訓,是她自己挨不過去,在冷宮裡做出那種齷蹉事兒,所以才淪落到連個墓碑都沒有的地步。”

想起這件事兒,令皇貴妃心中也有些後悔,當年皇太后就把她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這些年,她是皇貴妃,形同副後,但是十年來,皇上卻從來都沒有提過要立皇后的事情,後宮之中,也從未有人能比她更爲受寵,皇子裡面也只有他的兒子是最優秀的。

“是嗎?那我也沒有想過要害死你,可是你覺得自己還能活着嗎?”面對令皇貴妃的解釋,永基不以爲然,反問她道。

令皇貴妃又是一頭霧水指着永基問道:“你對皇上說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永基只是微微笑着不回答,令皇貴妃有些急了,朝宮外走去,喃喃道:“我要見過皇上,我要去見皇上……”。

可惜卻被門口守護着的侍衛給攔住了,她喊道:“你們知不知道本宮是誰?就憑你們也敢攔着本宮?”

門口的侍衛也有些畏懼,但是他們看了一眼永基,依舊還是手在門口,不敢放行,令皇貴妃喝道:“你們怕他,難道就不怕十五阿哥,你們不要忘記,十五阿哥可是皇上最喜歡的皇子,你們……”。

話還沒有說完,永基就忍不住地拍掌笑了起來道:“說得好……十五弟的確是皇阿瑪最喜歡的皇子,可是若是她的生母犯了欺君之罪,不知道他會不會跟三哥有一個的結局呢?”

提起已經逝世多年的三阿哥,令皇貴妃忍不住想起來純貴妃,她在皇上醉酒的時刻,聽聞過純貴妃的身世,並且也找太后確認過,就是因爲純貴妃騙了皇上,所以纔會被髮配到辛者庫的,她心中更爲緊張了。

問道:“你、你在說什麼?”

“你很明白……額娘臨死前,將我託付給皇太后,皇太后應該很明白你的來歷吧!一個無父無母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的孤女,竟然爬上了大清後宮皇貴妃的位置,你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你、你怎麼會知道?”見自己的身世被一言道出,令皇貴妃更誰不可思議,搖頭道:“不、不可能,太后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

“她告不告訴,我都知道了……”

永基自從額娘辭世之後,就搬入了慈寧宮與皇太后同住,直到他娶了蘇娜兒猜搬出去,可是皇太后畢竟年歲高了,記憶力也不好了,很多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時常會懷念起額娘來。

偶爾唸叨道:“可嫺啊,哀家愧對你啊!若不是哀家當年一心想要□□你,讓浮萍去折騰你,她便不敢有這般野心,不敢覬覦皇后的位置,哀家年輕爲先皇妃子時,一心想要當皇后,如今想想,那時即便當了皇后,怕也是壓不住三宮六院的……哀家心中極其明白你,你並沒得什麼私心,反倒是剛正不阿,一心要整頓後宮,然而,你以一己之力用鐵腕政權,終究是不能成事兒的……”。

不僅僅如此,她還時常提起先皇來,說感謝他爲自己安排的一切,這深宮對於女人而言,無論是皇太后、皇后還是妃子,終究是一把枷鎖的,他就順着皇太后無意之中說出的隻言片語,剝繭抽絲,終於讓他知道了這個大秘密。

當年的純貴妃就是死在這個上面的,那麼他想魏氏也一定會死在這個上面,雖然他不清楚皇阿瑪與先皇之間的恩怨,但是,他知道,在皇阿瑪的心裡,最不服氣的人就是先皇,最想跟先皇一較高下的人也非皇阿瑪莫屬了。

那如果讓他知道,先皇還安排了棋子在他的身邊,無論她的目的是什麼,她都討不到好的,用七公主當突破點,再好不過了,總之,他對那個女人的兒女們一點好感都沒有的。

“那又怎麼樣?我雖受命於先皇,但是接到的使命是保護皇太后終生,我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從未做過一件傷害皇上的事情的……”令皇貴妃在心中盤算着,她是先皇的人,也是皇太后的人,依着皇上對太后的敬重與尊重,只要皇太后爲自己求情,不會有事兒的,而且,她還爲皇上生了那麼多的兒女。

可想到這裡,她又心中不安了,純貴妃不也生了那麼多的兒女嗎?

永基笑道:“你的使命是什麼,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瞞着他,一直都在欺騙他,這纔是致命的,我們偉大的皇帝怎麼可能容忍枕邊的女人欺騙他這麼多年呢?他不能輸給他的阿瑪,更不能輸給他的枕邊人,你完蛋了……你一倒下,你的兒女們也完蛋了,他們將會經歷過我經歷過的一切的,從此以後,沒有了親孃,也沒有父親的寵愛,慢慢地連宮中的奴才都會怠慢的,他們不會再是尊貴的皇子公主,而是一羣不爲帝王喜愛的孤兒……”。

永基爲令皇貴妃幻想着未來,她不信道:“不、不會,我不是蘇凝,我不會死的,我還要當皇后,讓我的兒子當太子,我不會就這樣比你的打敗的,你沒有證據,皇太后年事已高,她的話不能作爲證據,只要咬緊牙關不認,皇上也奈何不了我。”

她是皇貴妃,這後宮沒有皇后,她就是形同副後,她生了那麼多的兒女,就算她有些小錯,又怎樣?何況不是還有皇太后在嗎?皇太后不會坐視不管的,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我不需要證據,你知道嗎?我暗中調動了女子親衛隊的人,殺了七額駙的全家,嫁禍給了你,一個欺騙他的女人,他也許會原諒,但是一個敢挑釁他權威的女人,他是萬萬不會留着的,寧可錯殺三千,他也不會放過一個的……”

“你、你……”此話,好似斷絕了令皇貴妃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你、你怎麼可能調動女子親衛隊?那時皇上才能調動的軍隊,只有皇上本人以及皇上的信物纔可能調得動的。”

永基笑道:“皇貴妃倒是知道得清楚啊!永基一定會如實稟告皇阿瑪的。”

令皇貴妃聽到這話心中就沒有底了,反問道:“你、你在套我的話?”

“是啊,我只是營造出一種女子親衛隊殺人的假象而已,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齊全了。你、你就等死吧!”這一天,永基感覺自己等了好多年了,她想當皇后、想讓自己的兒子當太子,都不是大罪,最大的罪過便是她知道如何去控制女子親衛隊,她知道如何爲自己謀權,那麼這就是帝王的大忌。

“你、你、你……”令皇貴妃瞧着永基離去的背影,一手指着永基,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只覺得自己胸口一股悶氣,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她喃喃地說:“不會,我、我怎麼會敗給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不可能的……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我一定要見皇上,我要見皇太后……”,然而,她知道,永基爲了這一天一定是費勁了心血的,不會那麼容易讓她逃脫的。

該死的,她不就是死在一個的猜忌之上吧!

她如果倒下了,她的兒女可該怎麼辦?這麼多年了,她從女童變成了一個婦女,爲了一個使命在這後宮裡周旋了數十年,難道就落得這個結局嗎?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大概又過了三五天的樣子吧!

終於,終於皇上來見她了,那時的她已經被自己的心魔折磨得不成模樣了,吃不下,睡不好,也無心去裝扮,枉費她覺得自己聰明伶俐,然而到了這一步,她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皇上,皇上,您要相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我……”她別無所求,她所求的就是他的信任,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她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她對他也是忠心耿耿。

可是弘曆沉默了很久,才問道:“先皇是覺得我會傷害皇太后,所以特意□□你來保護她,是嗎?”

想到這一層,弘曆也不能接受,天下何人不知,他對皇太后是何等的好?即便她不是自己的親身母親,但是他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富貴榮華都跟她分享了,他在她的面前做夠了一個兒子該做的孝道。

即便連皇太后都啓用了這顆先皇留給她的棋子,她是覺得自己的能力不能保護她嗎?

這件事情,他已經問過皇太后了,她也已經承認了,並且還將先皇的錦囊給他看了,看過之後,他對先皇既是敬佩又是憎恨,敬佩的是,他想得可真是周到啊,憎恨的是,他從未真正地相信過自己的,也從未肯定過他的能力。

“皇上……”令皇貴妃痛惜地叫了一聲,他終究什麼都知道了。

“他是神嗎?他怎麼什麼都知道?他知道我愛上了和兮,於是他找了一個跟和兮長得相似的女童,那年在花房裡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女孩子跟和兮好像好像啊,幾年之後,我再次看見你,特別是你的側臉,跟和兮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我那麼的寵愛你,疼愛你,和兮走了之後,我把你當成她的影子,儘管你不是她,但是一樣套我的歡喜,我都希望你可以這樣一直陪着我啊……可是爲什麼這麼簡單的願望都不能實現呢?我、我最討厭被人欺騙了。”

令皇貴妃本以爲皇上來是發難自己的,可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聽到他的真情流露,她不可自信地搖了搖頭道:“和兮?影子?你、你把我當成影子?一直以來,你都把我當成影子?”

這似乎是一個比死還要難受的答案,她聽人提起過,說她與往生的四公主長得像,她也知道,是因爲她長得像和惠公主,故此才得皇上那般寵愛的,就連她的小七也因爲容貌與四公主有相似之處,而備受她皇阿瑪寵愛的。

可是她萬萬想不到皇上竟然喜歡自己的族妹?難怪他會那麼善待四公主的後人,無論他們犯了什麼錯誤,皇上都是可以原諒的,甚至將四公主的兒子視如己出。

弘曆錯愕地瞧着,好似再說:“你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影子嗎?”

“哈哈哈,我伺候了你這麼多年,到頭來,卻不過是得了一個影子的稱號?人人都說你殘忍,只有我覺得你是有情有義的男人,我早該想到,你待別的女人都那麼無情,我又與旁人又什麼不一樣,憑什麼能夠得到你的多年不倒的恩寵,我可以是因爲我年輕、漂亮、聰明,會生孩子……到頭來,只因我跟你的心上人長得像……即便先皇當年從那麼多的女童裡將我挑出來,也是因爲我長了一張你心愛女子的臉?”

如果說弘曆沒來之前,她是失望,那麼聽見了他的這席話,她就是徹底地絕望了。

她終於明白,她之前想要的一切都是妄想了。

“浮萍,我不想殺你……你走吧!”弘曆淡淡地說道,他殺了太多的人了,太多的枕邊人,然而,這一刻,他不想殺誰了。

“走?你讓我往哪裡走?”

“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這大清後宮的令皇貴妃本就不是你,我們膝下的那些孩子,也不過是借了你的肚子,離開了皇宮,你愛去哪裡去哪裡,總之令皇貴妃已經不在了,我會爲你舉行盛大的葬禮。”

“哈哈,這樣我與死了有什麼區別?你還不是逼我去死,你明知道我已無處可去……”魏浮萍幾乎是在咆哮的,“你還不是逼我去死……你只是不想親自下令,你只是想要讓你的良心好過一點而已。”

弘曆說:“你很瞭解我!”

“呵呵,你竟然在我的面前連僞裝的都不願意了,三十幾年的相依相伴,你待我就沒得半點愛嗎?即便沒得愛,連一點憐惜都沒有嗎?我爲你生了那麼多的兒女,你就真的這樣待我無情嗎?我、我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從來都沒有……”。

“可是你比我年輕,我若是死了,永琰繼承了皇位,你會怎麼樣?你在四書庫裡閱遍古書史記,你最喜歡的就是歷史那些干預政權的女人,若是永琰繼位,你會不干預她嗎?你知道嗎?有人預言我大清會亡國於女人,我怎麼可能會留下你來干預大清的政權呢?”

這纔是弘曆最爲顧忌的地方,故此,他才遲遲不立皇后與太子的。

“所以,你要效仿漢武帝殺母立子?”浮萍猜測道。

“所以說,你很懂我!”弘曆毫無隱瞞,直言不諱。

他已經是六十五的老年人了,年紀越是大,他的猜忌心就越是大,他不能給自己留下隱患的,這歷史爲了自身權益,謀害親夫親父的人也不是沒有的。

魏浮萍好似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她只是笑,扯着嘴皮笑,那是一種自嘲而無奈的笑,最後道:“我懂你,所以我知道,你不會殺我,也不會下聖旨殺我,你想逼我自殺,我偏偏不……”。

就是此時,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取出了一把匕首,猛的一下朝弘曆刺了過去,弘曆一手就握住了她的手問道:“你、你還敢行刺朕不成?”

“我當然不敢行刺你,我要你親手殺了我,我要看看你是不是能下得了手,你不是把我當成影子嗎?我就是要看看,你看着我這張臉能不能下得了手?”魏浮萍雖然比弘曆年輕很多,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她幾乎用盡了全力,但是那隻手就是被弘曆死死地拽着,絲毫不能動彈。

“你現在跟和兮一點兒也不像……”

“她老了也就是我這幅模樣……”魏浮萍反駁道。

“纔不會,和兮會永遠那麼年輕漂亮,她的臉上不會有皺紋,她不會有白髮。”

“那是因爲她死得早……”

話音剛剛落下,弘曆反手就給了浮萍一個耳光,她應聲都倒在了地上,浮萍擦着嘴角的血液,從地上爬了起來,問道:“怎麼,這就忍不住了?那你殺了我啊?你看看我的兒女會不會恨你?你看看他們會不會去孝順一個親手殺死他們額孃的阿瑪,他們不會,他們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給了他們生命,你怎麼也改不了這個事實。”

聽到此處,弘曆已經完全怒了,冷冷道:“如果他們恨我,我就把他們全部殺光,總之,我從來都不缺兒女……”。

說着很是厭惡地瞧了浮萍一眼,離開了浮萍的宮室。

浮萍瞧着他離開的背影,暴躁如雷,抓起檀木矮桌的玉茶壺都扔了過去,然而也不過是砸中了宮室的門檻,弘曆的背影早早就不見了,只留下一抹越來越遙遠的金黃色彩。

“啊……”浮萍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她想她早早就該想到今天的結局,在他的心中,她也只能是個皇貴妃,因爲後宮不能無主,她也不過是個影子,生了再多的兒女也是無用的,在這個皇宮裡,女人就好像一個囚徒,不管是榮華還是權勢,所有的一切都是枷鎖。

魏浮萍回憶自己的一生,又是哭又是笑的,她想起了她的兒子永琰,她的長女小七,她覺得自己的這一生都是個笑話……。

她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最後只感覺嘴角鹹鹹的,一口鮮血好似是從心底涌了出來,然後再也停不下來了。

最後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她引以爲傲的宮殿裡,她想,我死了,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

是啊!你當然不在乎,自始至終,我就不過是先皇爲你□□的玩物,與你喜歡的那些沒有生命的物件是一模一樣的……。

浮萍還記得,當年慧貴妃召見她時說的話,她說:我還記得當年他還是寶親王的模樣!

浮萍從未見過弘曆爲寶親王時的模樣,他從前是個怎樣的人?是因爲他當了皇上才變成這樣的嗎?還是他原本就是這樣?

浮萍也還記得當年先皇爲她取名的情景,先皇說:後宮女子,身如浮萍,就叫浮萍吧!

那時候她還不懂這話的意思,先皇說:後宮的女人,無論是妃子、皇后、太后,都不過是帝王手中的棋子,你的使命便是周全熹貴妃一生!

另外,先皇還語氣深重地說了一句:記住,不要對帝王動情。

那時候,她都不懂,等着她懂了,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她的人生從浮萍開始,也終究從浮萍結束……

她癡癡道:弘曆,你、你好、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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