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搶袁術的親,你要搶貧道的親,黑吃黑,不道義!”雲羿長嘯一聲,旋身拍出兩掌。
那爲首的道人歪身一閃,長劍掃他下三路。雲羿正要反擊,對方卻不等招式用老,劍勢一轉,刺他咽喉。
與此同時,另外三人劍招紛紛展開,刺他周身要穴。
雲羿擔心誤傷呂布父女,也不敢施展扭轉乾坤,旋身掃掌,靈氣盪開四人劍勢。右手屈指成爪,靈氣急催,往一名道人咽喉抓去。
那道人回劍防守。爲首的道人飛起一腳,斜裡踢來。另外兩名道人卻是刺他身後。
雲羿縮身一閃,先將身後兩人的劍勢避開,隨即往前一撲一縱,旋身抓住那爲首的道人後心,便欲擊他後腦,教他腦袋開花。
突然間,雲羿手裡一輕,手裡只剩下一件道袍,那爲首的道人柔如無骨,如泥鰍般從道袍中鑽出。
“跑的倒是挺快!”雲羿右手虛抓,靈氣捲來呂布的方天畫戟,奮力一揮,徑直掃向四人。
方天畫戟本身並無特異之處,但經雲羿灌注靈氣,戟頭上散發出凜冽的光芒,有如一輪彎月。
那四人深知這一招不好硬接,忙不迭地四散後退,暫避其鋒。
雲羿擔心呂布父女被他們給擒拿了去,也不追擊,只守在他們父女身旁。與此同時,神授雲嵐儘快趕來此處,先接呂布父女離開,這樣他也不會束手束腳。
雲羿趁機看了胖子一眼,胖子的六甲神兵術已經大成,此前他一直擔心,胖子若是遇上身法高超且又心思縝密的對手,人家並不會與他正面交鋒,而是憑藉身法消耗他。
糾纏胖子的那個道人此時用的就是這種策略,他們之前在雲羿和胖子手下吃了太大的虧,有了之前的教訓,他這次便不與胖子交手,只是死死纏住胖子,不教他支援雲羿。
對方像蒼蠅一樣,不停地騷擾胖子,胖子空有一身靈氣修爲和刀槍不入的玄奇法術,奈何用不到地方上,氣得火冒三丈。
“他孃的,要戰便戰,你這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是何道理!你奶奶的!”胖子開始怒聲問候對方的奶奶。
這等低劣的激將法,那人豈能看不出來?也不與他爭這口舌之快。
胖子破口大罵,將對方的祖宗挨個問候了一遍,隨即撲向那人。
那人長劍虛揮,刺他雙眼。胖子急忙旋身閃避。那人卻已趁機拉開了距離。
胖子見狀,嘴上絮絮叨叨罵個不停,身子一轉,徑直來援雲羿。
那人見狀,又將身形一晃,急挺長劍再刺他雙眼。胖子怒不可遏,恨不得將對方抓在手裡撕成兩半,但對方並不給他這個機會,見他有反擊之意,又退了開來。
雲羿見他擺脫不了對方,也就不指望他能來幫自己。
那四個道人不願與雲羿糾纏,本想引他離開呂布父女身周,再劫了呂布父女,但云羿並不上當追趕他們,直教他們心下愁惱不已。
“雲水清,我們還有幾位同道友人不曾趕到,你現在離去也就罷了。若是等他們到了,我等勢必饒你不過!”那爲首的道人咬牙說道。
“這種誆騙小孩子的鬼話,貧道豈能相信?”雲羿冷笑着擡起方天畫戟,衝對方做出一個挑釁的動作。
若非呂布父女分他心神,他倒也不懼這四人,但現下他被死死地拖在這裡,無法離開,心下也是焦急不已。
“是不是在騙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只怕那時候你後悔也來不及,你現在就走,我們絕不與你爲難。”那爲首的道人冷聲道。
“你們有三個同門死在我們二人手上,豈能善罷甘休?”
“這筆賬自然是要跟你清算的,但不是現在。”
“哈哈!既然你們還會找貧道算後帳,那貧道爲何要走?開罪一次是開罪,開罪兩次也是開罪,多個一次兩次,又有什麼打緊的?”雲羿笑道。
那四個道人聞言,臉色齊齊一變,情知他是不肯離開的了。
那爲首的道人陰着臉,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只好手底下見真章了!”
“憑你們是貧道的對手麼?”雲羿挑眉冷笑。
呂慕有些擔心他的安危,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他們這麼多人,你打得過麼?他們說還有幫手,興許不是假話。”
“真話假話的無所謂,我今天一定帶你走!”雲羿笑道。
呂慕聞言,心下好一陣感動,只是此時大敵在旁,她也不敢擾亂雲羿心神,生怕他跟對方交手時吃虧。
那爲首的道人陰森森地笑了兩聲,突然間往前一撲,長劍疾點而來。
雲羿正要揮戟去擋,卻見另有兩名道人繞至他身後,徑直撲向了呂布父女。
“想在貧道眼皮子底下搶人,你們也太不把貧道放在眼裡了!”雲羿左掌催出一道靈氣,逼退了那爲首的道人。
右手隨之倒轉戟頭,朝着帶出一道寒芒,去削那二人六陽魁首。
那二人見狀心下一寒,他們身法不賴,奈何雲羿是三劫太玄,修爲遠超他們一大截。他們生怕一個不下心,就成了雲羿的戟下亡魂,也不敢太過激進,當即只得退了回去。
雲羿趁機往前一撲,畫戟急挺,刺向那爲首的道人。對方見他竟然突然正面襲來,心下老大吃驚,急忙擡劍去架。
不過雲羿這一招只是虛晃一槍,並未運上真氣,他突然間拋下畫戟,左掌掐雷訣,右掌去攻對方心窩。
玉宸派的五雷掌名震天下,那爲首的道人豈能不知厲害?但他並沒有去防備,而是回拉長劍,徑直斬向雲羿十二重樓。
“好一個圍魏救趙的妙計!”雲羿情知這一掌是拍不下去了,若與對方糾纏,便給了另外三人可趁之機,呂布父女就有可能被擄去,當即抽身後退。
另外三名道人見他撲向爲首的道人,也正有趁機擄走呂布父女的心意,但云羿的防範之心太重,況且的追星逐月也是不俗,他們一直沒有機會,此時見狀,豈肯錯失良機?
只是他們剛剛撲到呂布父女跟前,雲羿已經抓了方天畫戟回返,畫戟一掃,三人急忙抽身。
雲羿又往前追出,畫戟往前一送,攻向左側一名道人,後者急使個鷂子翻身。雲羿不等招式用老,突將戟頭往右一揮,徑直掃向中間的道人。
那中間的道人沒料到他是聲東擊西,快速後撤,饒是他反應再快,也被戟頭月牙刃劃傷了小腿,鮮血登時染紅了褲管。
那道人心下一陣後怕,暗自慶幸自己反應迅速,倘若在慢上半拍,只怕這條小腿都要被斬了去。
便在此時,雲羿陡聽得一陣獵獵破風之聲,順着風聲北望,只見數十里外的天際,出現了十幾道人影。
見此情形,雲羿登時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適才那爲首的道人並沒有恐嚇自己,對方是真的還有後援。
定睛細數,竟有十五人,個個凌空飛渡,都是太玄高手!
雲羿知道他等不到雲嵐趕來了,必須得想辦法離開這裡,不然真的會把身家性命葬送於此!
呂布父女沒有靈氣修爲,自然看不到數十里之外的情景,只是見他面上隱有緊張之色,料想必有不利的事即將發生。
“雲真人,承蒙你不計渭水前嫌,仗義援手,呂某甚是感激。想來是天要亡我呂布,我認了!只盼你帶了小女脫身,不用再管我了。”呂布冷不丁地說道。
“你們父女,我都要帶走!”雲羿撇下方天畫戟,將二人夾與腋下,施展不滅金身。
“胖子,快走!”雲羿衝胖子高喊。
“現在想走遲了!”那四名道人齊聲高叫,四把長劍齊齊向他壓來。
雲羿踏地凌空,將呂布父女往身後一背,以胸膛受了四劍。不滅金身何其霸道,那四把長劍不過尋常鐵劍,登時折斷。
那四人捨棄斷劍,行龍出海,八隻手掌齊齊催動,按上了雲羿胸膛。
四名太玄高手的全力一擊,足以破掉不滅金身,但云羿並未受傷。此時要再使不滅金身也來不及了,他只好將靈氣匯於前額,撞開攔路的一人,自豁口中衝出。
“雲水清,你往哪裡走?”半空中突然飛來一隻雨燕,趕在他前頭,變作一個青袍道人。
此人身上隱隱有妖氣散出,顯然並非施展變身的法術,而是本身就是異類。
那妖道兩掌驟提,朝他猛拍。
雲羿身在半空,一口靈氣迴轉不及,要再施展不滅金身屬實艱難,當即使個千斤墜的法子快速落地。
那妖道速度極快,他剛落地,對方便緊跟着出現在他面前,雙掌距他不足三尺。
雲羿心下吃了一驚,放開呂布父女,倉促擡掌迎擊。
四掌相接,靈氣碰撞,自二人掌間盪出,那妖道頂上道冠登時炸開,披頭散髮,止不住地向後倒退。
雲羿修爲較對方深上許多,倒是沒被震退。他急忙催放靈氣,護住身後的呂布父女,防止他二人被擴散的無形氣浪衝傷。
正在此時,雲羿陡感體內氣息紊亂,喉頭一甜,一口熱血涌將上來,徑直從口鼻溢出。隨後耳鳴眼花,亦有鮮血溢出。
雲羿登時駭得亡魂大冒,他的靈氣修爲雖然高出那妖道許多,但對掌之時,對方的靈氣還是衝擊到了他,以致於三火真氣失控,氣行岔道,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