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招過後,沒有想象中的酣戰,阿姆似乎胸前亮起一個圖騰,以圖騰爲中心由裡向外有幾個黃色光圈無規則轉動,一閃而沒,雙拳的力量陡然爆發幾倍,拳拳到肉,把姜翊紘打的是毫無招架之力。
狗屁的兵王,打不過一個野人,說出去老子都嫌丟人。
姜翊紘跳出戰圈,扯上阿巴,就在大家以爲他要逃跑的時候,他瞄準時機,假裝顧不上阿巴,藉着硬生生扛了阿姆一記的力量作爲反推力,射向少女阿曼的位置。
也不顧男女授受不親,這時候姜翊紘只知道猥瑣發育別浪,其他的都是扯淡。
聲東擊西地利用了阿姆的力量,又聲東擊西地假裝要抓少女阿曼的胸前,逼得她回救的瞬間,姜翊紘就制住了她。
整個過程氣貫如虹,沒有拖泥帶水,沒有優柔寡斷,其他的野人都傻眼了,劇情的反轉過程不到幾秒鐘,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姜翊紘手上了。
阿姆也反應過來給姜翊紘利用了,阿曼果然沒說錯,修士都是狡猾的。自己給他那鍛體體魄欺騙了。
可惜姜翊紘不知道,自己居然‘色 誘’了阿姆,阿姆是因爲欣賞姜翊紘作爲修士居然還鍛體,所以沒有下重手。而且看姜翊紘的表情,貌似是有誤會。
“放開阿曼,跟我們回去接受懲罰。”阿姆警告說道。
姜翊紘心裡神經緊繃,嘴上卻毫不示弱,也是學着剛剛阿曼的語氣,嘰裡呱啦地一大通,實際上是藉着這些時間思考策略。
少女阿曼羞憤難當,尖叫道:“無恥之徒,你果然是假裝不會大陸通用語的。”
姜翊紘聽不懂她到底說了什麼,以爲是像電視劇裡那種說‘不要管我,大家一起上’的類似話語,怕產生不良後果以及造成現場的羣情激憤,惡狠狠地警告她:“閉嘴,賤人,再亂說話我就劃花你的臉。”
怕她領會不到,還特地用指甲劃過少女阿曼的臉頰。
畢竟一個壯漢就那麼厲害了,萬一其他人都一樣厲害,那就完蛋了。
誰曾想,這一來,就成了姜翊紘不但非禮還行兇的鐵證了。
尤其阿姆,胸前幾寸的位置,浮現出一個巴塔部落的兵器圖騰,整個人氣勢都漲了幾節,再次一字一字沉聲警告道:“放開阿曼。”
也彷彿怕姜翊紘看不懂,他對着旁邊一棵雙人環抱那麼粗的百年大樹就是一拳。
大樹轟然攔腰截斷。
姜翊紘眼皮一跳,不自覺地罵了一句:“臥槽,二大爺的,這不是人。”
這已經超出認知的範疇了,居然有人能將電影特效隨身帶着,這特效還能給這個人加BUFF。看來剛剛阿姆並沒有盡全力。
姜翊紘覺得自己這個兵王被侮辱了,因爲剛剛纏鬥的時候對方沒有使力。他又慶幸對方沒有盡力,不然自己扛不住。
阿巴趕緊過來比劃,表示只要姜翊紘放人,他能夠保證姜翊紘的安全,但是姜翊紘要和他回去給族裡的人治病。
“我現在比竇娥還冤。”姜翊紘搖了搖頭,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對方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阿巴比劃着問姜翊紘說的這句話是不是答應了,姜翊紘沒想解釋,反正解釋了你也不明白。
“阿巴,前面開路,我們走。” 姜翊紘推着少女阿曼往前走。
魯迅說過,叢林裡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他還說過挾持人質是唯一的路,但不是一條好路。
阿姆算是看出來了姜翊紘的意圖,簡單粗暴就是不想放人。說時遲那時快,阿姆撲向阿巴。
阿巴可能是與生俱來的本能,居然躲開了阿姆的抓捕,幾個上下阿姆都沒能夠着他的邊。阿姆速度不行,竟然抓不到阿巴,看得姜翊紘暗自嘆道,這原始部落的人怎麼都不一般。
亂拳打死老師傅,另外二十多人紛紛動手,很快就將阿巴制服。
姜翊紘心想,小說裡一般都是大少爺無腦挑釁主角,主角打不過,然後回去修煉,再得個奇遇什麼的,光環加身後回來報仇,無腦大少爺終於被打敗。
自己倒是反過來了,被無腦部落少女莫名其妙地找上門修理。對了,還有就是發明胸大無腦這個詞語的人一定很有故事。
阿姆捏着阿巴的頭骨,沉聲喝道:“你不放人,我就殺了他。放了人,我放你們走。”
阿巴的臉龐浮現痛苦的表情,‘阿巴阿巴’地叫着。
姜翊紘聽不懂阿姆的話,但是看得出也猜得到對方的意圖。自己到底也說不出那你殺就殺吧這種話來,人在江湖飄,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滴水恩情不能不報。
念及此,姜翊紘突然腦海裡浮現姜怡最後的臨陣反戈,心想十四大概一開始也是身不由己吧。十七對十四開槍了,這會兒應該活在痛苦內疚的自責當中吧。
沒來由地,姜翊紘覺得心情很沉重。自己還沒找到父母和十七,問問他們最終發生了什麼。
雖然他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他一直有一個不好的猜測,他記得父親是和他一起跳進光柱的,也就是說程媽和十七可能已經遇難了。
想着想着,制住少女阿曼的手無意中不由得加重了力氣。
“阿姆,殺了這賊子。”痛得少女阿曼淚珠在眼眶裡打滾,卻又倔強地忍住了,在她心裡,早就把姜翊紘千刀萬剮了無數次。
阿姆以爲姜翊紘不肯放人,阿曼是無論如何不能有閃失的,但是也不能落入賊子手裡受辱。
就要對阿巴下殺手,幾十米開外一個騎着一頭三米高的羆的老者喝道:“且慢。”
阿姆和巴塔部的人紛紛讓開一條路,老者散發着威嚴,沉聲問道:“怎麼回事?現在是多事之秋,辛達部和我們是盟友,你們這是要挑起事端嗎?”
衆人不語。
不由分辯,老者發話說道:“放人。”
阿姆鬆開手,將阿巴給放了。
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世界上有這麼厲害的原始部落。姜翊紘一看老者就知道這是個不能惹的主,那三米高的羆,少說都有千斤的力氣,卻被當作坐騎。
本來也是對方如果非要對阿巴下死手,自己無論如何肯定是先放了阿曼的。既然對方發話放了阿巴,看樣子是來了個講道理的主。
姜翊紘這個理解真的大錯特錯,人家放了阿巴,是因爲怕挑起爭端。
果然,就在姜翊紘放開阿曼的時候,所有人的武器弓箭都訓練有素地對準了他。
阿曼受辱,一脫困,就朝着老者喊道:“大伯,阿曼要親手殺了這賊人。”
就知道惡人先告狀,罵了聲‘賤人’,姜翊紘縱身就逃。既然對方不殺阿巴,自己又放了人,恐怕阿巴是不會被爲難的了。阿巴的恩情,只能來日再報。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阿曼可不這樣想,她在想的卻是趁他病要他命,所受屈辱必當要用姜翊紘的血來償還。
“臥槽!這不符合邏輯。”姜翊紘瞳孔一縮,眼珠裡映出老者後發先至的身影,剛竄上十幾米高的樹,就被硬生生地攔截了。
老者一擡手,姜翊紘毫無招架之力地砸在了地上,肋骨都斷了幾根。
要不是身體素質過硬,這會就得和閻王爺稱兄道弟去。堂堂兵王此時簡直就是笑話。
“你二大爺的。”姜翊紘內心的震驚無可復加,這不科學,對方竟然會飛,而且胸前同樣有巴塔部落的兵器圖騰浮現。
唯一區別的是阿姆的圖騰是黃色的,而老者的圖騰是青色的。
這年頭,電影特效都能隨身攜帶了麼?
“老夫巴旦木。”圖騰一收,老者輕飄飄地落地,緩緩說道:“我們與你們修士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你爲何欺我族人?”
要是姜翊紘能聽懂他們的語言,肯定就會笑出來。你叫巴旦木,我還是碧根果呢。
所以說語言是心靈的橋樑,懂得通用或者部落話,走遍天下都不怕。
姜翊紘無計可施,只能咒罵道:“老匹夫,你仙人闆闆的。”
“大伯,他肯定是在罵你。”阿曼走過來,臉上的淚痕未乾,咬牙切齒地說道:“賊子,終於落我手裡了,我現在就先挖了你的眼珠。”
誰料老者卻喝道:“成何體統,把你父親的臉都丟光了。我巴塔部落堂堂族長之女,被一個人類的練氣期修士所擒。還有你們,就任由她胡鬧嗎?回去都給我禁足三個月。”
在場的沒有一個敢吱聲。
“阿姆,怎麼回事?”
“先知,這,這,阿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阿姆愣是不知道爲什麼阿曼要抓姜翊紘。
“阿曼,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巴旦木問道。
阿巴一聽阿姆稱呼眼前的人爲先知,比手劃腳地‘阿巴阿巴’解釋着,一通比劃,大意是說自己發現姜翊紘氣息奄奄,剛救了他,發現他是修士,族裡剛好有人需要修士的真氣治病,正要帶他回去族裡幫族人治病,阿曼帶着人過來毫無理由地就動手,簡直欺人太甚,說完整個腮幫都鼓鼓的。
辛達部落一直有個傳說,如果有一天有說着某種音節發音語言的修士出現,就是整個辛達部落的貴人,也是辛達部落重返祖地的最後希望。
阿巴不會說話,別人的解讀多少有誤解,卻誤會成姜翊紘是辛達部落的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