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孤問道:“賢弟想要傳什麼訊息?”
把玩着手中與英娘聯繫的靈羽,姜翊紘想了想,這一來一去太費事了:“不如我們都去和風下城吧。”
怕他們難以理解,姜翊紘解釋道:“我的專用靈戒放她那了。”
見衆人的眼光帶着怪異和尋味,姜翊紘一臉尷尬:“姜某就認識她一個黑階境界的,實屬無奈。”
“老師,專用靈戒放誰身上都可以的,反正除了你沒人能打得開取出裡面的東西。”阿曼成了新一任族長,現如今事情還沒告一段落,所以她必須出來主持場面。
貞莎一陣點頭,連帶着姜曉霜也是看戲一樣想看姜翊紘笑話。
“姜某做事是看心情的,心情不好的話,我也沒法控制我自己。”姜翊紘拿捏着在場大部分人的七寸,說話也是陰陽怪氣。
十幾個上部的大首領或者長老,愣是誰也不敢說啥,連哄帶騙地擁着姜翊紘,一夥人朝和風下城方向而去。
路上都是從最近的傳送陣不斷傳送。
期間,姜翊紘讓扁闕幫忙給由呂發了訊息:“撤兵,待命。”
又給英娘發了訊息:“由呂撤了,麻煩放行。”
他們在路上,秦老妖和秦老怪也慢悠悠在路上,沒有刻意使用傳送陣。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找來的飛禽坐騎,倆人躺在上面就那麼漫無目的地飛着。
秦老妖:“嘿嘿,老鬼讓咱們事情辦完就離開圖騰部落,咱們偏不。”
秦老怪:“這就叫做老鬼叫咱們往西,咱們偏往東,妙哉,妙哉。”
秦老妖:“對了,你覺得姜翊紘有沒有把姜曉霜怎麼樣?”
秦老怪:“羞羞,咱那便宜師叔一個修爲盡失丹田被廢的人,老鬼那麼費盡心思折騰咱們,還浪費那麼珍貴的藥引,簡直暴殄天物。”
忽然,感受到飛禽坐騎鳴叫,焦躁不安地旋空不動。
分明是倆人的飛禽坐騎被十幾只飛禽坐騎圍住了。
秦老妖一陣罵娘,從禽背站起來:“哪個龜 孫 子擋了你老妖爺爺的道?”
爲首一人,正是計襄,計襄旁邊的飛禽坐騎上,是姜君昊。
看樣子,他們是到了西北,刻意放緩行進的速度,所以坐着飛禽坐騎前往下一處傳送陣。
這次是陸孤的父親開口讓聯盟答應姜翊紘的所有條件,計襄耐不住姜維崇的懇求,親自跑一趟西北,防止姜翊紘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正是計襄聽到姜曉霜的名字,還有秦老妖可疑的話,所以攔住了一妖一怪。
計襄道:“本座道是誰,原來是秦老鬼座下兩條狗!”
別人怕秦老鬼,他計襄可不怕。
秦老妖嘿嘿笑道:“狗說自己是狗,好狗不擋道!”
他倆人也是橫慣了,彼此使了一個眼色,分明是看到了姜君昊。
秦老怪指着姜君昊哈哈大笑:“那邊還有一隻綠毛龜。”
秦老妖裝作詫異道:“此話怎講?”
秦老怪大聲解釋道:“他喜歡他堂表妹姜曉霜,姜曉霜卻和姜翊紘好上了,你說他不是綠毛龜是什麼?”
敢情是妖怪二人上上次擄姜曉霜不成,還被嚇跑了,這會兒存心報復呢。
唯恐天下不亂,連帶着把姜翊紘這個便宜師叔也給報復一遍。
姜翊紘要是知道,鐵定氣的七竅生煙。
姜君昊一臉吃了土的模樣,難看極了,極力掩飾他內心真實的感受:“盟主,這兩人冒犯了您,需得拿下他們抽筋剝皮!”
“盟主?你是姜維凡?”秦老妖暗道不好,腳底已經開始抹油。
而秦老怪正在興頭上,胡鬧得歡:“哈哈哈,他日若遂凌雲志,敢笑維凡不丈夫。綠毛龜敢笑鬃毛狗,鬃毛狗還真是舔狗,和綠毛龜果然是絕配!”
聯盟裡已經定論過那首反詩肯定是誰栽贓嫁禍給姜維崇、姜君昊的,爲了此事姜君昊還被禁足了。
這會兒秦老怪喊將出來,卻是將姜君昊的傷疤又撕開了。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是被哪個小人陰了,這首反詩是從下民傳頌開始的,根本就很難查到幕後的始作俑者。
爲了此事,姜維崇還被擼了不少的權力。姜維崇是計襄的人,等於也是膈應了計襄。
秦老妖扯了扯秦老怪,低聲道:“扯呼。”
說完,直接就往地面急速下墜。
秦老怪沒打夠嘴炮,正待再爽一把口,沒想到計襄直接下令讓部衆圍捕妖怪二人。
他本人也親自下場,真是一點武德都不講。
秦老妖本來差一點就脫圍,見秦老怪沒能及時抽身,牙癢癢地自語道:“嘴炮一時爽,沒了秦老怪,就不爽了。罷了罷了,妖不離怪,怪不離妖。”
話罷,又重新回去了。
秦老怪被計襄一招就制服了,本來要罵秦老妖無情無義,見秦老妖回來,又罵道:“你回來做啥,誰稀罕你回來,搞死人了,這回搞死人了!”
秦老妖也是活寶,朝計襄嘲諷道:“你捉了他有什麼本事?有種你衝我……”
話還沒完,就被計襄的近衛給困住了,三下五除二,秦老妖嘴裡的牙齒都被打掉了好幾顆,滿嘴都是流血。
計襄對秦老怪也不客氣,隔空捏着他下巴,強於秦老怪的氣直接擠碎了他的下巴。
姜君昊在旁邊進言道:“盟主,這二人冒犯在先,不如這樣。”
說完,比了個割喉的動作。
秦老妖和秦老怪橫慣了,是基於他們的合擊之術。這次事出突然,沒有來得及使出合擊之術,就落得這樣的下場。
計襄沒有聽姜君昊的話,卻是想到了另外的一個層面。
他對秦老妖說道:“你想死嗎?”
秦老妖吐字不清道:“我呸。有種你殺了老子。”
計襄指着被定在半空中的秦老怪,又問道:“你想他死嗎?”
秦老妖望了一眼下巴血淋淋的胞胎兄弟,毫不猶豫地說道:“不想!怎麼,怕了妖怪倆爺,想放我們走了?”
“你如果不認真回答本座的問題,那我就弄死他。”計襄道。
秦老妖慫了,嘆了口氣:“你問吧。”
“姜翊紘冒犯了九陂上部的小公主,是這麼回事嗎?”計襄問道。
秦老妖怕秦老鬼,但是不怕姜翊紘,坦然說道:“爺爺的師傅秦老鬼讓爺爺把姜曉霜擄給姜翊紘做媳婦,咋滴?你去找秦老鬼說事理論啊!”
計襄的近衛使用修爲狠狠地扇了秦老妖一巴掌,警示道:“嘴巴再不乾淨,那就沒必要存在了。”
“這麼說,本座那侄女被姜翊紘給玷污了?”計襄別有用心地問道。
秦老妖目光迎着對面,說道:“孤男寡女,乾柴 烈 火,你說呢?”
姜君昊聽得妒火中燒:姜曉霜,你這賤人,沒想到你竟然對廢物感興趣。
計襄旁推側敲,問道:“秦老鬼爲何要與姜翊紘隔空義結金蘭?”
秦老妖滿嘴是血,神秘地說道:“想要知道嗎?靠近點,我只傳音告訴你一個人。”
計襄不疑有他,專心聽着。
秦老妖隔了十息左右,沒有傳音,反而是吐出幾個字:“因爲你是鬃毛狗啊,就會多管閒事,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還吐出了兩顆牙,參雜着血。
他和秦老怪雖然混球,喜歡惹是生非,可有些事情又知道不該說。
計襄臉色陰沉,回到原位,冷冷地說道:“各自卸掉一條胳膊,晚點再要他們的命。”
左右喏了一聲,聽命行事。
計襄他心裡有個想法,想以姜曉霜的引子,讓姜維凡聲名掃地。留着秦老妖和秦老怪的修爲和命,是爲了證明他沒有使用刑訊手段,能更服衆。
姜維崇是計襄的人,此行是聯盟要求姜君昊向巴塔上部低頭,等於就是巴塔上部摁着了計襄的頭。
計襄哪裡能由着一個廢物姜翊紘損了他的面子?
殊不知,宮小宛也在來巴塔上部的路上,而半路上,也收到了姜穆的彙報,其中就包括姜曉霜和蘇君竹一夜未歸,第二天一早從姜翊紘的房間裡出來。
姜翊紘不知道,因爲秦老妖和秦老怪的瘋瘋癲癲、混球胡鬧,讓他又捲進了是非之中。
按下不表。
和風下部本是科帕上部的附屬部落,並不是科帕上部的直屬領土,所以英娘只想領千朵下部、和風下部兩下部之地。
鄙的本營稱之爲都護府,地方駐紮稱之爲陵。軍事力量均稱之爲衛,以數字名之。
下部於上部而言,則以下城、下鄙、下陵名之。
英娘每天都在和風城下襬陣勢,出工不出力,這一大早的。
突然,由呂領着三衛人馬放下城門,收了護城陣法,朝英娘所部下陵衛軍本營邁進。
就在千朵下部諸將驚疑不定時,副將巡着一圈,通傳軍令:“放行,放行!不得衝突!”
於是,就那麼詭異地,攻城之人一直不攻城,守城之人直接打開城門,大大咧咧地從敵方軍中有規律地通行,撤退。
雙方這段時間以來,感覺就像是打了個寂寞。
由呂出了城,遵循姜翊紘的意思,爲避免和姜君昊等人遭遇,快速領着人馬遁入魔風山脈。
英娘則是順理成章地兼併了和風下部,至此,和風下部,亡。
千朵下部所領屬地徹底與巴塔上部邊界臨界,不用再隔着和風下部這個中間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