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什麼是‘性’

她之前調查過萬壽門,好象只是一個三百餘人的小門派,這樣的門派本不放在她的眼中,她原來所屬的宗門雖然不大,也差不多有這樣的規模了,可一夜之間,就讓人滅得乾淨,逃出來的幾人,還都是當時不在宗門之內的弟子,否則一樣難逃一死。加入這樣的小宗門,而且還是外門弟子,這讓她覺得有些委屈。

眼角餘光在雷姓修士身上一轉,心頭一震,好象不對啊,難道聖域的宗門,居然強到這等程度,一個三百人的宗門,就可以隨便派出一名元嬰大士,陪着少門主胡鬧?她原本所在的宗門,人數不過三百,宗主也只是元嬰修士罷了。

本想再多瞭解萬壽門的情況再作決定,可面對着強勢的聶無雙,以及背後的元嬰大士,她實在不敢開口相尋。

看看懷中可愛的孩子,又有些不捨,可她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這孩子是個啞巴,沒有名字,是我撿來的,沒有父母在一座凡人城市街頭撿到了。”

那女孩耳朵並無毛病,聽着兩人對話,轉過頭來,撲閃着一對動人的大眼睛,盯着聶無雙看,目光中帶着一絲迷茫,在迷茫中,又透出一絲欣喜。盯着聶無雙看了一會兒,又轉過頭盯着醜女修士看,眼神中,似有不捨。

“你在何處星域,哪座城市撿到的?撿到多久了?”聶無雙繼續問道,同時上前幾步,來到醜女修士面前,伸出雙臂,從她懷中將女童接過,抱着肉團團、軟綿綿的小身子,聶無雙一時間,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有欣喜、疼愛,還有一絲說不明的意味。

“半年前,在落河星、梅花城。”醜女修士回答道,心中雖有不捨,還是放開了小女孩,見那小女孩在聶無雙的懷中,沒有一絲掙扎,讓她着實有些驚訝。

這小女孩跟隨在她身邊有些時日了,從不開口說話,因此她認定她是個啞巴。別看她是個小啞巴,卻極爲敏感,自己雖醜,可止小兒夜啼,她卻並不害怕自己,卻不願意讓其他人抱她。

“嗯,其它的事,你們自己安排。”聶無雙接過孩子,想了想,從乾坤戒中取出材料,隨手煉製一翻,這簡單的腰牌就算完成了。

這種簡易的腰牌,自然不會有太多的功能,上面只是有一絲靈光閃動,如果用靈力催逼,內藏的字跡便會顯示出來。其實這樣的東西,已經算不上是腰牌,只要修爲不弱的修士,極易仿製。

聶無雙本身並無收外門弟子的權力,因此只是用這東西應個景,如果是巨蟹星的修士來此,見到那字跡,或多或少會留些情面。那就要看萬壽門的面子有多大了,這一點,聶無雙也不敢保證。

雷姓修士和盧航見如此安排,也不多說,護着聶無雙向回走。那醜女雖修爲比聶無雙高出不少,可已經被嚇破了膽,又接了聶無雙的腰牌,以後斷然翻不出浪花來。見慣了散修的嘴臉,他們對這些人的性情最是瞭解。能有這樣的歸宿,對散修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了。

不過這些散修的天賦都是極差的,那醜女能修到金丹後期極爲不異,也只能止步於此,想要破丹成嬰,除非有大機緣,否則絕無可能,這份眼光,不僅雷姓修士有,連盧航也看得清楚。

回到洞府,聶無雙抱着女童坐下,輕聲說道:“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會不會寫字?”

那女孩擡起頭,在他懷中不哭不鬧,盯着聶無雙的臉又看了好一會兒,直盯得聶無雙全身有些發毛,突然開口說道:“我叫妍兒。”聲音稚嫩以及,聽得人全身有些酥軟,卻哪裡是什麼小啞巴,明明能夠說話的。只是由於長時間不開口,說話的聲音拉的很長。

“妍兒?原來你不是小啞巴,爲何不和那醜女說話?”聶無雙大喜。其實作爲修士,就算她是小啞巴也無妨,只要她能邁入煉氣期,這些小毛病不治自愈。

小女孩搖搖頭,小手抓着自己的頭髮,狠狠的瞪了聶無雙一眼:“我當然不是小啞巴,那醜阿姨對我很好,可只是喜歡我長得漂亮。”

聶無雙一愣,好半晌沒說出話來,這女孩說的是什麼意思,他聽得明白,卻沒聽懂。

“那我呢?”好一會兒,聶無雙才憋出這麼一句來。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妍兒開心的一笑,抱住聶無雙,在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那柔軟的嘴脣,帶着一絲口水,令聶無雙全身發麻,象是這被雷電術擊中一般,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你怎麼知道?”聶無又苦笑着問道,他不否認,自己的確是喜歡這女孩,不僅僅是她長得可愛逗人,這種喜愛,是從心底發出的,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妍兒當然知道,妍兒什麼都知道。”女孩搖晃着小腦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妍兒還知道什麼?知道自己的全名嗎?你的父母還記得嗎?”聶無雙繼續問道,既然妍兒不是小啞巴,有些事情正好問一下,那醜女說的話,聶無雙只信一半。

本以爲很簡單的問題,這女孩聰明伶俐,應該能夠回答,沒想到妍兒抱着小腦袋,想了好一會兒,細細的眉毛都擰成一堆了:“爹和娘帶着我逃,我們逃啊逃的,等奶奶,奶奶沒來,我和爹孃走散了,還有哥哥,哥哥被壞人搶走了,我去幫忙,壞人也要搶我,後來醜阿姨來了,打跑了壞人,救了我,可哥哥被壞人搶走了。”

妍兒說的很亂,其中有奶奶、爹、娘,還有個哥哥,想來這是妍兒的一家,只是事情好象有些亂,聶無雙想了一會兒,只靠這些判斷就太難了,別說自己,就算讓羅東來只怕也不行。

想了一會兒,想不出頭緒,聶無雙決定先將女孩的身世放在一邊,修士逃命,可以逃出極遠,不是凡人能夠比較的,如果那醜女不願意說,想弄清妍兒的來歷只怕不易。何況在聶無雙的心目中,妍兒的父母應該也只是凡人,凡人的事情,聶無雙不願意多理會。

“妍兒,願不願意跟隨我修行。”聶無雙問道。

小女孩這一會兒就和聶無雙熟悉了,從他懷中掙扎出來,在山洞裡亂跑,用她那雙好奇的眼睛,四處亂看,可這山洞雖說是臨時洞府,裡面卻與普通的山洞無異,只是更加結實一些罷了。

聽了聶無雙的話,妍兒只是點點頭:“好啊,修什麼呢?煉丹嗎?”

這次輪到聶無雙大吃一驚了,轉念一想,又定下心來,剛纔見到的那些散修之中,有不少是丹修,特別是那醜女,應該也是,所以妍兒纔會有這一問。

“不是,是陣修之法。”妍兒雖小,可極爲聰慧,因此聶無雙在說話之間,並沒有對小孩子那種哄騙之法,何況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小孩,只按着面對成人的方法與她交談。

“陣修之法?”妍兒歪着頭,右手粉嫩的食指,輕輕點着自己的嘴巴,輕聲重複着聶無雙的話,顯然她對陣修之法是什麼,心中並無概念。

過了一小會兒,妍兒放下小手,衝着聶無雙展顏一笑,立時洞府似乎亮了起來,無數虛幻的花朵,開心的在空中飛舞:“我不知道什麼是陣修之法,不過我相信你。”

“這……”聶無雙知道,這自然不是自己的眼花了,爲作一名陣修,就算踏入幻陣之中,也不可能會花眼,這空中飛舞的是什麼花?看着有些眼熟。片刻間他已經想到了,這不正是在滴血宮中採到的暗影花嗎?這花到現在,他手頭還有三株,早已經提煉加工過,可以長久保存,目前正放在乾坤戒中。

妍兒走到聶無雙的面前,拉了拉他的衣袖,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覺得煉丹很好,不過你說陣修好,那陣修就一定很好。”

右手在女孩頭上輕輕撫過,妍兒一動不動,半閉着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感覺:“妍兒,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嗎?”

妍兒眨眨眼睛,搖搖頭:“什麼是姓?”

聶無雙嘆了口氣,這妍兒的確是聰明絕頂,才四、五歲的樣子,已經可以象成人般交談,可畢竟還是年紀太小,想來他父母平日在家,也只是妍兒、妍兒的亂叫,從不叫她的大名,因此她連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

“我叫聶無雙,這聶就是我的姓。”

妍兒歪着頭想了一下,拍着小手笑道:“我知道了,我也姓聶,跟你一個姓喲。”

聶無雙看着爲自己想通了而開心的妍兒,不由的苦笑起來,她這哪兒是想起來了,根本就是隨着自己亂說的,如果再讓她說幾個姓氏,只怕她一個都說不出來。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姓氏。

“好吧,你也姓聶,叫聶妍對吧。”其實姓什麼並不重要,不過是個記號罷了,聶無雙也不戳穿她的小把戲,任由着她姓聶,這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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