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小兒欺我太甚!”
盧陽之內,安王晁勇直接一腳踹翻了桌案,令着衆將都是愕然。
“你等且看看,他是什麼口氣!”
說着,命着親兵將一紙書信傳給衆將。
卻見上面寫道:‘襄王下大將軍洪天錫拜過安王殿下,使自天下反靖,共復中夏,驅逐禿吉逆亂,掃蕩一百餘年之弊害,誠爲不世之功,自餘前,得有所知,湖山港水師部將暗通禿吉人,約爲內應,意圖配合禿吉人斷晁王之退路,行兩面夾攻之勢,欲奪湖安郡!幸爲本將所偵知,引兵斬其首惡,俘虜禿吉人暗探十餘人,有當城郡禿吉人所予湖山港水師官將僞朝之印信文書一應俱全,觀之令人震怖!本當詳細於一應之事,皆告於晁王,然未幾時,防縣鄭川竟私自引兵萬人,擊我部將,殺我軍兵,麾下死傷慘重,末將不得已而攻之,奈何軍陣之上,刀槍無眼,不幸重傷鄭將軍,雖是鄭將軍之過,然兩家盟好,各有親誼,此末將必然來日請罪於晁王!然而,此事之餘,鄙將欲言之與晁王,究竟鄭川何等用心,以擊兄弟之兵,行那親者痛,仇者快之事?況以早聞,北地義軍興兵東征,牽制禿吉,方有我等恢復之事,今不以精誠團結爲要,反至刀兵內訌,末將爲晁王慮之’
衆將看完,面色一變,就有部將起身罵道:“好個無恥之徒,倒打一耙來的厲害!”
更有一人瞧着,冷笑道:“滿篇荒唐言,可笑!”
上首的晁勇看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晁興業幹什麼吃的,本王三令五申,不許興兵,他爲徵東大將軍,究竟在幹什麼?尤其是鄭川,引兵萬人而下,居然敗的這般悽慘,恐怕那陳策小兒,已經引兵北上,意圖趁火打劫,奪我湖安郡,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說到這裡,已經是氣急了。
“大王,息怒啊!”一邊,童八看着不對,趕忙勸道:“如今,禿吉人主力還在城外,大王應該想的是,如何穩住衛子云纔是啊。”
聽了童八勸言,晁勇面色一變,死死的盯着童八,忽然笑道:“哈哈哈,好個童八啊!”
“所言極是!”
“傳令晁興業,令他嚴防死守,不得使襄軍一兵一卒北上,更不得使襄軍進入湖安郡郡城!”說着,便命着親兵寫下公文。
“對了,孤王這裡也有一封信,就由童將軍去送給襄王吧!”
童八一聽,微微一愣,心裡有些酸楚,回答着:“是,王上,必然不辱使命。”
“嗯!你辦事,孤王放心的很。”
晚上。
童陌給童八踐行,擺了幾個小菜,一壺小酒。
“叔父此去,萬要當心啊!”童陌敬着酒,語氣還是頗爲憂慮。
“呵呵,放心,這都多少回了!”童八笑着,但心裡卻是鬱郁不安,從今天王上語氣的突然變化來看,童八知道,這是自家王上已經對自己不信任了。
或者說,有些懷疑了。
以前親之信之,雖然同樣是用來和衛子云去聯絡,但就是以自己和衛子云的熟絡辦事罷了。而這次,自己勸過後,本要發火的王上,居然突然變了臉色,令着自己繼續出使。
這一刻,童八就知道,王上不再信任自己了,若是正常之下,發火痛罵幾句,童八都能明白,可這次,恐怕自己真的將疏於所信了。
“陌兒,以後這裡,你要小心處事啊!”童八飲下一杯酒水,說着。
“是……”童陌聽了,點點頭。
童八看了,心裡一嘆,沒有多說什麼。
心裡卻是開始分析這次湖山港之事始末,毫無疑問,恐怕是這位舊相識,已經準備翻臉了,但是,話說回來,這位舊相識,他難道不怕西邊的木成德嗎?
“我若這次去了,定然要好好勸勸,不論是爲你,還是爲我!”童八又是飲下一杯酒水,又是夾着小菜吃着。
另外一邊。
衛子云亦命令,將已經投降的青衣道兵馬,分去三萬,充歸新唐郡耕種開荒,等到年後,可作爲輔兵平定會南郡。
至於剩下四五萬降兵,衛子云也有了打算,可留下一部分充歸大軍補充傷死,剩下的,都可以分散到金陵和周臺郡等幾個郡縣,這樣一來,都能一點點消化了。
同樣,衛子云也接到了洪天錫的捷報。
“嗯?”
“這樣就不妙了!”衛子云看着洪天錫奏疏,心中頗爲無奈,看來這樣一搞,晁勇必然會對自己警惕。
“傳何真過來見我!”
衛子云吩咐着,很快就有侍衛親兵應聲着。
不一會兒,何真過來拜見。
“末將拜見王上!”
“不必多禮!”衛子云笑着說道:“此來有一事,與將軍說說,來,且先看看。”
說着,將洪天錫的奏疏交給了何真。
大略一看,何真心頭已經有了腹稿,說着:“王上,我軍可以北伐了!”
“哦!”衛子云心頭一動,說道:“怎麼說?”
“如洪將軍所言,他已經這樣去激怒晁王了,對方居然還沒有反應,甚至防縣大軍動都不動,似乎是已經默認了鄭川的死,可是,據末將所知,鄭川此人,的確是晁王愛將,這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如今,大勢在我,臣請王上發十萬大軍北伐,吞滅安王和禿吉人西征兵馬,則江北盡將爲王上所有,只需要好好經營半年到一年,就可再行北征大事,天下平定,就在這幾年之間!臣請王上速速發兵,切不可給北軍以休養生息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