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祖曰:開天闢地後,方有天地,大道重出,凝聚萬靈,故天地萬靈皆出於道,爲道紋摹刻之生靈,皆有神通……”
陳漁坐在一塊巨石邊緣,手中拿着獸皮古卷,偶爾露出沉思之色,明悟古卷之上的蠻族淵源。
這塊獸皮古卷乃蠻族長老珍藏,雖然歲月已久,可是保存完整,乃蠻族村落歷代傳承之物,講訴蠻族歷史。
“大道者,大中至正,蠻族身強體健強於普通人族,故較之靈根缺乏,修行艱難,唯有凝聚萬靈精血,重塑本源,寓意爲凝血……凝血乃凝聚蠻血,得萬靈神性,可修習萬千神通,飛天遁地……”
“凝血之上,便是鍛骨……骨者,乃靈根之本,唯有錘鍊靈骨方能使蠻族之人生出道骨靈性,融入大道,此境,又可稱爲鍛骨境。”
“鍛骨者,補蠻族之不足,獲天地認可,可接納天地萬道,以五行本源塑造本源之胎,寓意重生,可稱之爲元嬰……”
陳漁將這卷獸皮古卷翻到最後,卻已斷絕,沒有下文。他小心將獸皮古卷放在身前,回想起蠻族經卷,凝血、鍛骨、元嬰,這是記載着蠻族修行的前三個步驟,若能凝聚蠻血,則可稱爲蠻士,踏上蠻族修行的第一步,而唸到此處,陳漁想蠻族長老體內涌動的血氣,那應該就是蠻血。
陳漁目視體內,按照古卷之中的記載,隱隱感覺到血氣涌動,一層層金色的光暈透過獸皮衣袍淡化而出。
陳漁伸出手,旋即手掌上凝結出一道金色的紋路,吞吐霞光。
不遠處有響動傳來,陳漁將這光暈收入體內,恢復如常。陳漁以爲是少年劉芒,回頭準備打招呼,卻見一枯瘦老者,手拄着骨丈。
蠻族長老來到他身前問道:“小友,不介意老夫坐在你身邊吧。”
“阿公請坐。”
陳漁連忙站起,欲讓老者坐下,卻被一隻枯瘦的手按住。
蠻族阿公坐在陳漁身邊,轉頭望向陳漁。
“小友,還不記得以前的事嗎?”
“不記得了。”
陳漁微微嘆息,遙望這邊被古樹遮掩大半的蒼穹,瞳仁中閃現着迷茫。他墜入這片南蠻之地,與衆多淳樸蠻人相處,過得十分愜意,不過隨着時間推移,他更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而一切的線索,唯有一塊雕刻着陳漁二字的玉佩
。
“我看小友一身精血凝練潛伏,蓄勢待發,而當日你無意擊殺烈焰犀時,曾經使出一種金色紋路,那應該便是小友你本源血紋,而那種金色血紋,也並不普通……”蠻族阿公欲言又止,似乎知曉一些關於陳漁體內金紋的一些秘密。
“阿公若有話可以直說。”陳漁笑了一聲,對金紋之事並不否認。
蠻族阿公撫須娓娓道來,雙目多出幾分回憶之色。
“老夫曾經年輕之時,凝練蠻血,成爲村中蠻士,後得蠻族阿公推薦,參加木氏蠻部考覈,一路艱辛,終究沒有辜負阿公期望,進入木氏修行。”
木氏蠻部,這裡兩天陳漁聽到過很多次這個蠻族大部,這片蠻族之地,木氏之名便可以代表天,那日黑天雕之上的兩人就是木氏蠻部之人,視蠻村蠻人爲下等,自言尊貴,卻讓陳漁心中生出幾分厭惡。
蠻族阿公繼續說道:“本以爲進入木氏修行便可一步登天,可那僅僅是修行的開始,四面八方青年蠻士聚集木氏,每日爲蠻獸精血爲萬靈血紋爾虞我詐,資質上乘者可被木氏高層收爲部落外姓蠻士,資質差一點就被直接篩選出去,而老夫也曾有幸,選入木氏蠻部,成爲木兵部蠻士。”
說道這裡,蠻族阿公臉上生出榮光,在哪個年代,能夠進入木氏八部之人都足以稱爲強者,受四方蠻人尊敬。
“木兵部得修行更爲艱苦,一切都需要依靠自身實力去爭取,需要被木氏蠻族驅使,與南蠻大地蠻獸鬥,與天鬥,也要與人鬥。很多蠻士相繼死去,唯有寥寥幾人存活下來,而存活下來之人,獲得木氏蠻部的青睞……不過數年,老夫得到木氏蠻部蠻血和蠻紋,凝血大成晉升鍛骨,成爲木兵部核心蠻士。”
“也正因爲如此,讓老夫看到了一些關於南蠻大地的一些隱秘,原來木氏蠻部並非十萬大山的主宰者,其上還有蠻族王庭,統御諸多蠻族大部。”
陳漁擡頭看蠻族長老眼神中流淌着的回憶之色,心中震驚,沒想到蠻族阿公曾經是木氏大部的鍛骨蠻士,不過陳漁心中猶豫若蠻族阿公是鍛骨蠻士,不應該淪落到成爲一個蠻族村落的長老。極有可能當年發生了一些事情,陳漁沒有插嘴,安靜的聽蠻族長老說下去。
“當年木氏大部曾經派遣木兵部接待過一些來自蠻族王庭的使者,老夫當年修爲有成,年少氣盛,曾與其中一名使者的僕人發生爭執,那名蠻族使者直接出手,將老夫重傷……而木氏大部唯恐得罪蠻族王庭使者,竟然派人斬去我的蠻骨,將我放逐到劉氏村落。”
說道此處,陳漁見到蠻族長老手握骨杖,隱隱在發怒,每當想起此事,蠻族長老都心有不甘,只因得罪了蠻族王庭的僕人,木氏蠻部便斬去部落修士蠻骨,讓人心寒。
陳漁見蠻族長老臉上閃現幾分恨意,心中釋然,畢竟曾經達到過鍛骨境,卻被人斬斷道骨,落魄永生只有凝血修爲。不過接下來聽聞蠻族長老提及王庭之事,心中一怔。
蠻族長老凝視陳漁,那散發精芒的眼神有幾分肯定。
“雖然此事過去數十年,不過老夫仍舊記得,那蠻族使者曾經使出手段,是一種金色蠻紋,強橫霸道,與小友當日曾經使出的金紋十分相似,而據說那上使屬於蠻族王庭一脈,連木氏蠻部之王也對他十分恭敬
。”
“蠻族王庭?”陳漁心中默唸,按照蠻族阿公所說,他身上出現的本源蠻紋與蠻族王庭相似,很有可能他從前出自蠻族王庭,即便不是王庭之人,也與蠻族王庭有所關聯。
陳漁眼前一亮,明白了蠻族長老的意思,感激道:“多謝阿公指點。”
蠻族長老看着陳漁逐漸堅定的目光,問道:“你是想要去蠻族王庭?”
陳漁點頭道:“是的,我需要去尋找我的過去。”
蠻族阿公又說道:“蠻族王庭位於十萬大山中央,爲蠻祖遺脈,外人根本無法進入王庭之中,唯有通過蠻族大部推薦,當年劉芒之父被木氏大部器重,經過層層篩選,方纔進入蠻族王庭。”
陳漁沉默了,沒想到這蠻族王庭這麼神秘,進入其中還需要繁瑣程序。
蠻族阿公眼中閃爍着異樣神色,突然說道:“若是小友想要進入蠻族王庭,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小友實力足夠,說不定有機會進入蠻族王庭。”
陳漁隱隱看到蠻族阿公嘴角的笑意,明白他言語中的意思,直言道:“蠻族阿公您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可以明說您的意思。”
蠻族阿公大笑道:“既然這樣那老夫就不繞圈子了,那日老夫詢問木氏族人,便是爲了木氏蠻部招收四方蠻族青年一事,若是你想要進入蠻族王庭,唯有通過木氏蠻部的推薦,所以說,你現在一定要進入木氏蠻部之中,進入高層蠻族視線。”
“而每年,各個蠻村有幾個名額進入木氏考覈,若是小友不嫌棄,可代表劉氏蠻村進入木氏,我相信憑藉小友你的實力,進入木氏蠻村綽綽有餘。”
陳漁詢問道:“雖然不一定入選,可這名額也十足珍貴,阿公沒有其他要求嗎?”
蠻族長老眼前一亮,爽快的道:“若是小友他日修行有成,莫要望了我劉氏蠻村便可。”
陳漁眼中出現認真之色道:“一定不敢忘。”
兩人相視一笑,也就在這時,蠻村內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數名蠻族少年匆匆走來,手中拿着一塊獸皮,呼道:“阿公,不好了,劉芒離開了蠻村,進入了深山去尋找凝血草。”
蠻族長老臉色一驚,看了一眼劉芒在獸皮的留書,心惱道:“這孩子也太妄想天開了,凝血草豈是那麼容易找到。”
如今正逢木氏蠻部狩獵,山林之中定然有衆多強大蠻獸出沒,這十一二歲的少年進山無異於找死。
蠻族阿公連忙呼喊村人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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