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謹記前輩教誨。”陳漁將這枚紫色紋章握在手中,臉上抑制不住喜悅,這紫色紋章代表一種地位,連雷山那種執事見到都有所畏懼,那以後在木氏蠻部行事要方便好多。
那名蠻族老者靜坐在哪裡,察覺陳漁臉上的笑容,臉色突然的一頓,悠悠的開口。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這枚紋章並非無償獲得,進入狩獵司,木氏蠻部不會提供任何資源給狩獵司蠻士,一切都需要通過自己狩獵。”
陳漁聽後差異,莫不想狩獵司還有這樣苛刻的要求。
進入這裡代表一種榮耀,也要付出對應的代價,便是不斷的去獵取資源,在這種備受壓迫的環境,蠻士會不知不覺的成長,恐怕這也是木雨清將他調入狩獵部的真正原因。
“雖然沒有固定的修行資源,不過狩獵部會提供一部分任務,狩獵司的蠻士可以領取任務,完成後獲取相應的報酬。”
“至於狩獵司的其他規矩,我就不詳細說了,若是沒事你可以走了。”蠻祖老者揮手,靜靜的閉上眼睛。
陳漁應了一聲,告辭退下,隨後退步來到狩獵司大廳,看到木人屠所說的任務欄,幾排木板訂在一起,構成一塊數丈大小的任務欄,那任務欄上,有很多獸皮卷,寫着一些蠻文,大都是發佈一些任務。
“獵殺獨角王蛇,採取獨角、蛇血、蛇膽各一份,報酬是一份淬骨散,可淬鍊蠻骨……”
“前往,獸王山脈,採取赤血天根十株,可提供一罐三色靈液作爲報酬。”
……
這上面的任務繁多,對於普通蠻士來說,獨角蠻蛇,獸王山脈這種任務都比較險惡,一人很難對抗,可淬骨散還有三色靈液,都是鍛骨境蠻士必須之物,很受歡迎。
陳漁一個個的看過去,眉頭微蹙,因爲這獸皮捲上列舉的報酬之物並非他現在所需要的。
“喲,我們的小新人看來挺上進的嘛,一來狩獵司就急着找任務。”說話的是那名蠻女,頭髮結成一條條細小的辮子,垂落下來,宛若一條條細小靈蛇。
她那上身的獸皮小衫緊繃,露出一條很深的溝壑,走來之時,那緊緻的小辮與身軀扭動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在她背後,那名高狀的蠻祖大漢也跟隨一同走來,壯碩的身軀遮擋着昏暗的油燈光芒,好像一堵牆。
“最近需要一些靈藥、獸血,只能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任務。”陳漁緩緩的說道。
“哦,這樣啊,要不要姐姐我幫你一把,最近我們要前往血靈淵做一個任務,正缺少一個人。”蠻女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在巡視陳漁之時,神念探入,卻之看懂陳漁那沉凝的血氣平靜的驚人。
她臉上仍舊保持笑容,可再三試探,對方都穩若泰山,沉寂的好像上了年紀的老者,有着不符合年紀的穩重,讓蠻女都有想法出手試探這位木雨清推薦之人。
“敢問這趟任務有什麼報酬?”陳漁輕輕一笑,不理會蠻女神念探視,開口詢問其關於報酬之物。
蠻女臉上嘴角一笑,扭動着曼妙的身軀,嫵媚一笑道:“報酬是三滴裂天吼的蠻獸精血。”
裂天吼是南蠻大地的一種強大蠻獸,其精血可以用來鍛骨,更可以用來領悟裂天吼的獸紋真意,能夠悟出裂天吼的蠻術,對於鍛骨境蠻士來說,彌足珍貴,的確很有吸引力。
“多謝閣下,這不是我所需要的,還是算了。”裂天吼的精血對於凝血境蠻士來說並不合適,陳漁也對這任務並不感興趣,旋即搖頭拒絕。
蠻女頗爲好奇陳漁到底在尋找何物,開口問道:“那你需要何物?”
“淬血散,一色靈液,以及一些尋常蠻術。”陳漁沒有隱瞞,將所需之物全部列舉出來。
那蠻女聽到這句話之後,神色古怪,過了許久,臉色突然一滯。再次看向陳漁之時,卻生出一股憤怒。
此人所需之物都是凝血境蠻士修行所需,他乃鍛骨境蠻士,這種靈物根本毫無用處,開口索求這些尋常靈物唯一可能,便是故意尋找藉口拒絕。
“閣下這些東西我們給不起,你還是另找他人,雲漠,我們走!”剛剛還熱情似火的蠻女瞬間冷了下來扭身離去。
在她看來,陳漁這人太虛僞了,若是不同意完全可以拒絕,尋找這種蹩腳的藉口,只不過讓人心中厭惡。
那魁梧大漢憨直的臉上閃過一道厲芒,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跟着蠻女一同離開了狩獵司。
陳漁神情古怪,這蠻女變化太快了,他之所以尋找這些凝血之物,是留給劉辰和劉雲修行所用,並無不妥,可想起那蠻女臉色變化之時,他突然恍然,旋即苦笑一聲,原來是自己開口所需之物讓人誤會。
而隨着蠻女還有那蠻族大漢離去之後,隱藏在陰暗角落的一名蠻士也慢悠悠的離去,只剩下狩獵司執事木人屠半閉着眼睛,靜坐在哪裡。
空曠大廳只剩下陳漁,他微微嘆息,進入木兵部就需要鍛骨境蠻士,而進入狩獵司的條件更爲苛刻,所以發佈的任務必定也是鍛骨境蠻士所需之物。
當陳漁準備放棄之時,在任務欄之上一塊灰黃獸皮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灰黃獸皮蜷縮在一起,上面有一層灰塵,似乎許久都無人領取這個任務。
陳漁目光掃過那灰黃獸皮上的報酬,眼中頓時一亮。
“完成此任務,可以獲得煉藥司提供的十分煉藥古方,爲淬血散、一色靈液,三色靈液,凝魂石……”
這種報酬雖然不是藥石或者靈液,不過確實有凝血境所有藥石與靈液的藥方。
“既然沒有任務能夠獲取凝血境修行之物,若是能夠獲取這藥方,我也可以嘗試自己煉製靈藥。”陳漁心中一想,覺得此法可行,在隨意瀏覽那灰黃獸捲上的任務,順手便將這獸皮卷軸撕了來來,放入玉符之中,隨後轉身離開了此處。
在陳漁離去不久,七八名蠻士帶着笑容,走入狩獵司,幾名蠻士取出靈酒,在狩獵司中痛飲,慶祝任務完成。
“我去看看最近有什麼任務。”一名身着赤色獸袍的蠻士朝着任務欄走來,隨意挑選了其中的幾個任務。
當他擡頭之際,隱隱發覺今日這任務欄與往日有所不同,可是一時半會察覺不出什麼,在仔細查探之時,他盯着任務欄頂端一塊空白之處,臉色驟然變化。
“那個……任務竟然不見了!”
其餘還在相互言談之人聽聞這驚詫聲,相繼頓了下來,紛紛轉頭望去,見那赤袍蠻士神色神色古怪,其中一人問道:“木方,你在說什麼?”
那喚作木方的蠻士雙目瞳孔緊縮,指着任務欄道:“就是……那個任務,你們快過來!”
其餘青年蠻士神情古怪,突然的一瞬,他們彷彿明悟了什麼,放下手中的靈酒相繼走來,站在任務欄之時,這七人臉上同樣生出一股難以置信之色。
“是誰,是誰接了那個任務!”有蠻士高呼,聲音震得屋頂都嗡嗡作響。
任務欄頂端那空白之處原本有一塊獸皮古卷,放了有一月之久,每日都無人前來領取這個任務,而今日,那獸皮卷軸竟然神秘消失。
“會不會是任務過去,被執事大人取消了。”有蠻士安靜下來,想起一種可能。
狩獵司的任務沒過一段時間變回更換,灰黃獸皮卷軸上的任務已經放置了一月之久,畢竟這任務太過苛刻,鍛骨境蠻士根本沒有機會完成這個任務。
“木人屠大人,請問那個任務是不是您取消了。”那名赤袍蠻士走向一旁的蠻族老者,詢問關於那灰黃獸皮卷軸之事。
靜坐在一旁的老者睜開眼睛,言語一如既往的冷漠,開口道:“沒有。”
赤袍蠻士還想詢問到底是誰這麼膽大,卻看到木人屠那冰冷的臉,忍不住打了退堂鼓。有人開口說道:“那獸皮卷軸上的任務,取九幽玄蛇的精血,而那就有玄蛇爲上古蠻獸蛟的後裔,連少主都不敢單獨一人前往挑戰,這人到底是誰。”
在衆人議論紛紛之時,木人屠昏暗的眼睛微微張開,在他面前,擺放着一塊獸皮上,上面寫着每位進入狩獵司的蠻士名字,都是由他登記錄入,而他的目光落在名單的最後,突然停下,心中默唸這個名字。
“陳漁……少主推薦之人,倒是有趣。”老者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很快又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