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湖,沙族的南部重鎮之一,是沙漠中難得一見的大綠洲,生活有數百萬的沙族人,聖母教在這裡安置了三名紅衣祭祀,數百名青衣和綠衣祭司,負責管理沙族南部的所有聖母教事務。
聖母教的祭司等級,與軍隊的蛇符等級一樣,分爲黃,紫,紅,綠,青,黑,白七級,黃衣祭司就是聖母教的教主,但是負責聖母教日常事務的祭司主要是紫衣祭司,紅衣祭司則負責下面分殿的事情,再往下就是綠,青,黑三級,白衣其實就是聖僕了。
當然除了聖母教之外,沙王也在青木湖佈置了重兵,數萬名沙族戰士,負責守衛保護這座重鎮的安全,整座城池可以說固若金湯。
不要說沙盜,就是人族修士大舉進犯,只怕也只能鎩羽而歸,正是因爲有了這份自信,青木湖的城門很少派重兵把守。
但是現在城門口卻拉起了警戒,仔細檢查來往的人員和車馬,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仔細一看卻又不像,對於普通的行人,這些城門守衛似乎連檢查都沒有檢查,就直接放了過去,車馬也不過隨便看了一下就讓他們進城。
不過對於身着白袍之人卻是檢查的甚爲仔細,好幾個人一擁而上,或搜身,或詢問,或登記,來自何方,目的何處,帶着什麼東西,進城做什麼……..就連祖上三代都要問得一清二楚,實在沒有疑點了才放走。
就在此時一名身着白袍的青年,御使着駝獸,快馬加鞭一路疾馳而來,但是到城門口就被攔了下來,一名城門官走上前去,斜着眼看了他一下,說道:“下來接受檢查。”
白衣人狐疑的看着守衛森嚴的城門,說道:“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的守衛,我記得走的時候還沒有那。”
城門官不耐煩的一把將他從駝獸上揪下來,不耐煩的說道:“哪有那麼多的爲什麼?檢查就是檢查,給我站好了,老子要搜身。”
城門官的態度如此惡劣,一下就把這個白衣人給惹怒了,只聽他呵斥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聖母殿的聖僕,有緊急事務要上報沙曼陀紅衣祭司,你們要是耽誤了大事,小心你們的狗命。”
一聽說是聖僕,周圍的十幾個正在站崗的士兵,全都圍了過來,將這個聖僕團團圍住。
城門官陰陽怪氣的說道:“原來是聖僕大人,原本倒是可以放你進去,奈何最近沙盜猖獗,城裡的多家貴族遭襲,就連沙曼陀祭司也被人當街襲擊,城主大人發下嚴令,爲了避免沙盜再次混入城內,要我們嚴查來往行人,對不住聖僕大人。”說完城門官一揮手,十幾名士兵,一下將這個聖僕給架了起來。
白衣聖僕大怒:“你們要做什麼,我有要事在身,耽誤了大事,你們吃罪的起嗎?”
城門官微微一笑,一拱手說道:“對不住了,聖僕大人,城主有令,我們也不得不從,得罪了之處還請見諒。”
說完一揮手喊道:“來人,將人帶下去好好詢問。”十幾名如狼似虎的士兵,撲上去將這名掙扎的聖僕給押了下去。
城門口的人們見此,紛紛低下頭,畢竟誰也不願意惹禍上身,這個事情就像是一個小插曲,很快消失在過往的人流之中。
但是人羣之中有兩個人卻悄悄轉頭,離開了擁擠的人流,向城外的沙丘走去。
這兩人正是一路疾行而來的天河與沙度,原本按照沙度的意思,天河應該駕馭飛舟直接飛到青木湖聖母殿門口。
但是剛剛飛入青木湖的地界,天河龐大的神識就發現了問題,無數道神識向自己駕馭的飛舟掃來,幸好發現的及時,天河將飛舟降落在了城外不遠的沙丘上。
停下來後,天河將飛舟藏好,準備和沙度先進城看看情況,畢竟青木湖如此嚴密的警戒,似乎有些非比尋常,還是小心一點好。
結果還沒有進城就發生了剛纔的一幕,天河與沙度見此急忙返回飛舟,他們二人都不是蠢蛋,剛纔的事情,一目瞭然,絕對是針對聖母教人員的搜查,看來城內只怕真的發生大事了。
天河倒是沒有什麼感覺,沙度卻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安,身爲沙族的祭司,他比天河更清楚聖僕的地位。
雖然說起來不過是聖母教的雜役,但是卻代表聖母的榮光,別說小小的城門官,就是這裡的城主,也沒有權利隨便限制一名聖僕的自由。
結合在胡楊泊的經歷,沙度的眉頭已經扭成了一團,莫非沙族真的要大亂了,不行必須要趕緊見到沙曼陀祭司,將這些情況彙報給他纔好。
於是沙度突然說道:“仁聖僕,必須要趕緊進城,實在不行,你我就打進城去,一切後果有我擔着。”
天河一臉驚訝,彷彿看着腦殘一般,看着沙度說道:“你沒病吧,開玩笑,你知道這個城裡有多少人在監視嗎?就我剛纔感覺到的就是數十道神識,其中好幾個都是地仙頂峰的修爲,說不定還有神仙境修士隱藏其中,到時候只要城門一亂,不等我們衝進城,這些人就能把我們拍成肉泥。”
沙度還駭然道:“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高手,那我們還怎麼進城。”一時間沙度也是方寸大亂。
天河看了看躺在旁邊的李凌薇,就是不爲了沙度,他也要進城去給李凌薇看病,於是他站起身對沙度說道:“你身爲祭司,去附近找兩頭駝獸應該沒有問題吧,你去找駝獸,我帶你進城。”
沙度半信半疑,找兩頭駝獸對於他來說易如反掌,不過憑藉兩頭駝獸就能進城,他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着天河自信的神情,他只能選擇相信,因爲他自己已經沒有一點主意了。
要說聖母教的名頭果然好使,沙度出去隨便忽悠了兩句後,就從一個富商的車隊裡,弄來了兩匹駝獸,天河則從自己的儲物袋內,取出來三件衣服,這是上次從沙青河老巢搜出來的沙族士兵的甲冑。
天河自己穿了一件黑色的統領服,然後將另外一件黑色套在了李凌薇的身上,最後將一件白的扔給了沙度。
然後他將昏迷的李凌薇抱上駝獸,回頭對一臉詫異的沙度喊道:“一會,你隨着我衝城門就行,別說話,跟我走就行了。”說完將飛舟收回,駕馭駝獸,衝向了青木湖城,沙度則默默的跟在後面。
兩人跨獸疾奔,將正準備進城的隊伍,給衝的七零八落,亂作一團,城門官見此大怒,對着站在身邊的士兵喊道:“給我攔住那兩匹駝獸,竟然敢在老子的地頭惹事。”
士兵們一聽,用手裡的長槍和長戟將正門封鎖,如果硬衝的話,駝獸必然被長槍洞穿。
天河見此只得一拉繮繩,停在了城門口,還沒有等城門官說話,天河已經氣急敗火的罵了起來:“一羣狗東西,瞎了你們的狗眼,竟然敢擋老子的路,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城門官也是吃過見過的主,天河駝獸一停,他的心裡立馬就是“咯噔”的一下,天河身上穿的可是沙族軍隊的制式甲冑,黑色的甲冑最小也是統領,城門官上司的上司纔是最低級的統領,天河現在穿的衣服可比他要大好幾級那。
城門官硬着頭皮走上前去,陪着笑臉說道:“這位統領見諒,城主有令,入城之人必須要仔細驗看,還望統領…….”。
話還沒有說完,天河一鞭子抽過來,直接將城門官給抽在了地上,然後臭罵道:“你一個小小的城門官,竟然敢查老子,要是耽誤了我家統領的傷勢,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所謂神鬼怕惡人,天河越是囂張,這個城門官反而越是懷疑自己得罪了大人物,而且從天河的話裡得知,他身後昏迷之人竟然還是他的統領,統領的統領,那可是自己絕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於是城門官一揮手說道:“都散開,讓大人進城。”
沒有想到,天河反而站定了,一指旁邊正被十幾名士兵圍住盤問的聖僕,傲然說道:“讓那個傢伙過來,先給我家統領治傷。”
城門官有些爲難的說道:“大人,有所不知,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嚴查來往的聖僕和祭司,私自縱放者,軍法從事。”
天河冷哼一聲,隨手掏出那枚黑色蛇符,在城門官眼前一晃,厲喝道:“告訴你,我剛纔說的也是軍令,你要是不聽,同樣軍法從事。”
黑色蛇符一出,整個城門的守衛,全部跪倒在地,別說天河讓他們交出一名聖僕,就是讓他們去死,他們也不敢違抗。
於是天河與沙度帶着那名聖僕,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青木湖。
滿頭大汗的城門官,看着二人的背影,還在心裡尋思,自己究竟有沒有得罪這名大人,別回頭讓人給自己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