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惹事的兩人全部離開,一個侍應此時快步來到天河二人面前說道:“兩位尊客,我家管事有請,兩位請跟我來。”說完轉身上了樓梯,天河和範幽冥也跟着來到五樓。
漠北萬貨行的五樓並不是交易之地,而是一個靜室,靜室的兩旁是擺放了一些高臺,一個個小小的陶盆擺放在上面,裡面栽種的都是一些真正的稀有藥草,就連裡面的泥土都散發出濃烈的靈氣,整個靜室的靈氣更是充沛,至少比外界高出了五倍以上,如果在這裡修煉,速度可想而知。
靜室的正中是兩個蒲團,其中一個坐着一個妙齡女子,看到這個女子,天河不由的眼前一亮,這是一個絕美的女子,身着天青色的七彩琉璃宮裝,頭戴飛鳳白玉簪,不施粉黛的臉上英氣逼人,如果說甘妙音給人的感覺是妖媚,那眼前的女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幹練。
女子旁邊的蒲團上則坐着一個婦人,這個婦人一臉冷漠,身着血紅色道袍,頭髮也是血紅色,雖然一動不動,但是一股血煞之氣迎面撲來,讓天河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
此時婦人開口說道:“薇兒,既然是你請來的客人,還是你說吧。”婦人一開口,天河就聽出來,此人正是剛纔施展辣手,重創公孫玉鏡,斬斷他身旁護衛兩條胳臂的李玲媛,難怪被人稱爲血魔女,這一身血煞之氣的確強大。
被她稱爲薇兒的女子,對着天河嫣然一笑說道:“不知兩位道友如何稱呼,在下李凌薇,是漠北萬貨行的管事。”
天河沒有想到如此一個絕美的女子竟然會是漠北萬貨行的管事,難怪這裡的服務會如此貼心,有一種女性獨有的細膩。於是天河慢慢的回答道:“在下王塞,這位是我的兄弟李遠。”
李凌薇點點頭說道:“王道友,剛纔的事情讓你受驚了,本人在這裡向你賠罪了。”
李凌薇這一道歉,反而讓天河有些不自在了,在修士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裡,實力決定一切,李凌薇身爲李家弟子,掌管如此龐大的漠北萬貨行,在她的旁邊更有着實力高絕的血魔女李玲媛坐鎮,如此實力,竟然會對小小的天河的道歉,着實讓他驚訝。
李凌薇似乎看出了天河的驚訝,忙解釋道:“王道友,是我漠北萬貨行的客人,在此購物受到驚嚇,我這個管事理應向道友賠罪。”
天河心中感嘆,此女絕對非凡人,竟然能放下身段向人賠罪,難怪能將如此龐大的萬貨行領導的蒸蒸日上,於是忙說道:“豈敢,此事的責任並不在漠北萬貨行,完全是公孫玉鏡的責任。”
李凌薇站起來,伸手遞過來一枚不知道什麼材料製成的牌子,笑着說道:“雖然如此,畢竟事情發生在我們的商行,這是我們漠北萬貨行的貴賓令牌,持此令牌就是我漠北萬貨行的貴賓,在大陸各處的萬貨行購物都可享受貴賓待遇,這塊令牌算是我們的賠罪,請二位收下。”
天河剛要推辭,旁邊的範幽冥已經眼疾手快的將這塊令牌取走,然後當做珍寶一樣緊緊的握在手裡,看到範幽冥如此,天河只得不好意思道:“王塞再此,謝謝李管事好意了。”
李凌薇重新坐回蒲團,然後笑道:“凌薇,不耽誤二位道友繼續購物,阿蒙,送二位道友下樓。”一個侍女應聲走出,帶着天河離開。
隨着天河的離去,旁邊的一言不發的李玲媛突然說道:“薇兒,你何必給他們道歉,竟然還把貴賓令牌送給了他們。”
李凌薇微微一笑說道:“姑姑,你不懂經商之道,自然不懂服務有時候比貨物更重要,至於給他們令牌,難道姑姑不覺的他們兩個很有趣嗎?竟然敢在軒轅城內與公孫玉鏡爭鬥,這可是多少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看來這二人只怕也不簡單。說起來反倒是姑姑你今天有些反常了,竟然會下這麼重手對付公孫玉鏡,實在有些小題大作了。”
李玲媛眉頭一豎說道:“這些年陳家和公孫家越走越近,聯手對付我們李家,如果不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他們還真以爲可以一手遮天了。”
聽完此話旁邊的李凌薇也是嘆了口氣說道:“哎,最近有情報說,陳家和公孫家正在準備一個計劃,目標就是一氣宗,前些日子我將情報送回家族,但是老祖宗竟然給壓了下來,既不通知三叔,也沒有絲毫的指示,實在讓人擔心,這要是萬一他們真的成功了,我們李家只怕也有難了。”
李玲媛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天花板,幽幽地說道:“老祖的心結還沒有解開啊,當年三哥爲了保全一氣宗,竟然連親情都不顧,將自己的親生兒子犧牲掉了,那可是老祖最喜歡的孫兒,這就成了老祖和三哥之間最大的心結,這個結解不開,老祖永遠也不會原諒三哥的,哎,何苦那?”整個靜室陷入了一片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而此時天河二人已經回到了老李的馬車上,範幽冥手中拿着李凌薇贈送的貴賓令牌兩眼放光,嘴裡不斷重複着:“發達了,發達了,早要給我多好,老子就不用怕一氣宗那些老傢伙了。”
天河看着有點神經質的範幽冥一把將令牌搶了過來,翻來覆去,也看不出這塊令牌有什麼特別的,於是問道:“老鬼,你激動個什麼,不就是一塊破令牌嗎?”
範幽冥雙眼圓睜激動地喊道:“破令牌,你知道這個令牌有多珍貴嗎?當初魔宗爲了能夠得到一塊,曾經血洗了三十多個中型修士家族,最後也沒有能得到一塊。”
天河心裡一驚,沒有想到一塊令牌竟然能夠讓魔宗如此興師動衆,於是問道:“既然這塊令牌這麼珍貴,究竟有什麼作用?”
範幽冥緩緩說道:“李家壟斷了神州大陸近八成的礦石和草藥買賣,要想煉製靈寶和丹藥,就必須找李家購買原料,整個神州大陸,除了一氣宗可以無限制的從李家手裡購買原料外,其餘的家族和門派,只能限量購買,而且一些最珍貴的礦石根本就不會出售,但是有了這塊令牌就不一樣了,你可以享受李家貴賓的待遇,在李家萬貨行購買的所有原料都可以打九折,單單這一項每年就可以爲那些大家族節省近千萬的靈石,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可以獲得比限量多一倍的原料,還可以參與那些最珍貴礦石的買賣,這纔是魔宗當初最看重的,也是這塊令牌的真正價值所在。”
天河聽完之後,也是心裡一動,這塊令牌的確太有誘惑力了,要知道那些大家族,並不缺少靈石,比限量多一倍的原料供應纔是他們最看重,有了這些原料,他們就可以裝備更多的族人,也就意味着更強大的家族實力。
天河小心的將這塊令牌收好,雖然現在也許還用不上,但是將來他也許用的上,想想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那可是讓一氣宗都恐懼的勢力,自己將來要想報仇,必須要建立一個比一氣宗正強大的勢力才行,到時候這塊令牌也許會有幫助。
老李駕着車,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一回到家中,天河就帶着範幽冥去了客房,而且吩咐老李夫婦,千萬不可以打擾,不論有什麼聲響都不可以靠近客房,但是即便如此天河仍舊不放心,竟然又在門口加上了一個迷魂陣。
進入屋內之後,範幽冥直接從老九的軀殼之內跳了出來,鬼修的本體暴漏無疑,然後伸手取出一個銅爐,銅爐也是不凡之物,周身佈滿了古樸的花紋,三個細小的足鼎立爐身,每個足的上方都鑄有一個奇特的獸頭,那是傳說中神農身邊的藥獸,可辨別天下百草。
範幽冥有些自豪的託着銅爐說道:“此爐名曰‘丹靈’,說起來也算是神仙境的靈寶,裡面儲存了一絲天火,經此爐煉製的藥品,至少可以提升三成的藥效。”
天河對於煉丹並不是太懂,但是看範幽冥自豪的神情,也知道這個銅爐有多寶貴了,看來他能以地仙頂峰的修爲成爲一府之主,也不是浪得虛名啊。
範幽冥也不廢話,直接取出今天買來的陰元草,冰火一元果和烈陽草,然後說道:“少爺,煉製陰陽匯濟丹還需要一些其他的藥材,不過我多年珍藏可都在你那裡,還要麻煩你給我一些。”
當初天河將範幽冥儲物戒指內的東西盡數沒收,後來雖然還給了他一些,但是絕大多數都還在自己這裡。天河按照範幽冥的描述,取出了十幾種輔藥,這些輔藥足以煉製三爐丹藥了。
範幽冥將材料仔細的放在面前,然後手指一伸,一簇鬼火從他的體內涌出,銅爐也慢慢飄起,裡面的一絲紫色天火涌出,範幽冥解釋道:“這陰陽匯濟丹的煉製,必須要陰陽兩種火焰,我的本命鬼火屬於陰火,而這天火則是陽火,陰陽兩種火焰合力方能煉製成功。”
隨着範幽冥的解釋,銅爐也慢慢變的灼熱,大概覺得溫度差不多了,他抓起面前的一份材料,扔入爐內,只聽爐內呼呼作響,然後不斷各種灰燼從爐子內飄出,看來應該是這些藥草的雜質,慢慢的這些雜質越來越少,最終再也沒有一絲雜質溢出。
範幽冥小心翼翼的取出烈陽草,截取三分之一扔進爐內,然後拿起冰火一元果擠了幾滴汁液進入爐內,最後拿起陰元草同樣截取了三分之一扔進爐內。隨着這三種主藥進入爐內,爐體開始劇烈晃動,重新開始噴涌雜質。
範幽冥極力控制火焰,不斷灼燒,提純,最終爐子重新安靜了下來,開始有一股淡淡的藥香飄出,就在此時爐子竟然重新開始震動,一直平靜的範幽冥突然面色大變,手中的鬼火驟然變大,藥香突然變得濃烈無比,天河聞到這股藥香,胯下的某個部位竟然開始蠢蠢欲動,一股邪火蹭的一下就竄了上來。
天河大驚,急忙運轉五行訣,總算將這股邪火給壓了下去,此是範幽冥銅爐的蓋子突然打開,幾十枚赤紅色的丹藥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