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城內的沙度,心裡此時已經樂開了花,不由的對着天河一豎大拇指,說道:“小子,果然有一套啊,老夫怎麼就沒有想到這招那。”
天河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祭司,這種小伎倆只怕你是不屑於用吧。”
就在此時被沙度按在在駝獸背上的聖僕,掙扎着爬起來,咒罵道:“你們這些兵士,我可是有大事要稟報沙曼陀祭司的,耽誤了大事,小心你們的頭。”
沙度一巴掌打在了他的頭上,說道:“小兔崽子,不想死,就給老子好好呆着。”
那名白衣聖僕擡頭看了看沙度,突然把眼睛睜得大大的,驚呼道:“你不是沙度祭司嗎?怎麼這幅打扮。”
沙度忙掩住他的嘴,四處看了看,幸好已經遠離了城門,城門官他們應該聽不到,沙度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子,別亂說話,等會自然有你說的。”
天河與沙度騎着駝獸,直接向城內的青木湖走去。
到了湖邊,沙度指着湖中心的小島說道:“青木湖的聖母殿,就在那座青木島上,不過我們上島之前還是先把衣服給換下,否則這裡的船伕是不會載我們上去。”
三人將甲冑一換,沙度穿上了正規的黑色祭祀袍,而天河則換上了白色的聖僕袍,被他們就回來的聖僕,忙拜倒在地喊道:“聖僕元,見過沙度祭司。”
沙度這纔有空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
元聖僕的說道:“前兩年我曾經隨着我的師傅,來過一次青木湖,正好見到沙度祭司前來辦事,我師父可是對沙度祭司讚不絕口,說祭司大人前途無量,將來很有可能成爲紅衣大祭司。”
沙度一愣說道:“你的師父是誰?”
元聖僕一臉悲傷的說道:“我的師父就是沙列門祭司,不過此刻他只怕已經被沙盜給殺害了。”
沙度驚駭道:“沙列門祭司,他不是在沙柳泊的聖母殿值守嗎,怎麼會被沙盜殺害?”
元聖僕怒道:“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但是數月前突然來了一夥沙盜,他們中間竟然有好幾位地仙高階的高手,周圍數百個綠洲都被他們侵佔了,只剩下我們沙柳泊一個綠洲,師父一見對方如此兇狠,便派人向青木湖求援,奈何先後派出去七八人都有迴音,我已經是師父身邊的最後一位弟子,我來之前對方就已經在圍攻沙柳泊了,只怕此刻師父已經…….”
沙度面色一沉,沒有想到不只是自己遭受到了這些人的攻擊,就連比自己強大的沙柳泊也遭到了襲擊,其他地方只怕也好不到哪裡去,看來有必要將這些情況趕緊彙報給沙羅曼紅衣大祭司。
就在此時一艘小船從遠處划來,整個青木湖是嚴禁御空飛行的,只能乘坐這樣的小船上島,沙度等人登上小船後,小船平穩的駛向了青木島。
青木島上的聖母殿是南部沙漠最大的一座,佔據了小島的一半。
裡面居住者三位紅衣祭祀,其中沙羅曼負責管理下屬的聖母殿,而另外兩位紅衣祭司則從旁協助,除此之外,當上還生活着數百名大大小小的祭司,僅地仙境修爲的修士,就有兩百多名,實力非常強大。
但是此刻,天河上島後看見的,卻是一個個人都小心謹慎,一路上到處是衛隊巡邏,見此情形沙度都有些詫異。
以前這裡根本就沒有檢查,平民都可以上島參拜聖母法像,但是現在卻一個沙族平民都看不到了。整個島上死一般的靜寂。
三人一路來到聖母殿,這是一座巨大的大殿,四座聖母法像鎮守四方。
前間一座聖母像慈祥,腳下是靈脩與人類,代表着聖母造人的功績,左邊一座聖母手捧五色水晶,象徵着聖母補天的功績,右邊則是聖母手持利劍降妖除魔的塑像,代表着護佑子民的功績,後邊則是聖母腳踩黑龍,足踏波浪,代表着治水患保四方的功績。
四座雕像惟妙惟肖,讓人看着都心生敬仰,沙度帶着天河與元聖僕對着雕像拜了一拜後,走進了聖母殿。
高拱的大殿之內到處可見聖母的浮雕,無數的祭司在裡面川流不息,每一人都面色凝重。寬闊的大殿內竟然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一路上沙度不斷給天河介紹殿內的各處房間,聖僕居所,祭司居所,書庫……。
隨着沙度的介紹,三人很快來到了一處樓梯處,樓梯口站着數十名身着輕甲的衛士,將整個樓梯堵住,任何人都不能上去。
見此情形,天河問道:“這裡通向哪裡啊,怎麼這麼多的守衛?”
沙度一臉嚴肅的說道:“樓上就是三位紅衣祭司的住所,看情形只怕真的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了,否則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多守衛,你二人在此等候,我上去問問,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說完沙度一人走向了那羣守衛。
片刻之後沙度搖着頭走了回來,天河心裡“咯噔”一下,看來事情只怕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順利,於是忙問道:“情況怎麼樣?”
沙度一臉疑惑的回答道:“這羣人是聖母衛隊的人,除了紅衣祭祀之外,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調動,剛纔我問了半天,衛隊長只對我說,紅衣祭祀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上樓驚擾,然後就沒有下文了,看來暫時我們見不到沙羅曼大人了。”
天河一聽就急了,李凌薇的毒傷必須要靠這位沙羅曼來解,而且這些日子雖然沙度不斷施展神通,替李凌薇治療,但是毒素始終沒有清除,而且發展的速度越來越快,原來一月清理一次毒素即可,現在半個月就必須要清理一次,照這樣發展,只怕沙度很快就無能爲力了。
看了看懷裡的李凌薇,天河心一橫,龐大的神識猶如潮水涌出,直衝樓梯之上的幾個房間,同時高聲喊道:“弟子聖僕仁,求見沙羅曼祭司。”
這一聲內含靈氣,聲音直衝九霄,在整個大殿久久迴盪。
同時那道神識更是恐怖,雖然天河的目標是二樓的幾個房間,但是溢出來的波動卻連殿外的祭司的都驚動了,一時間各處的祭司齊刷刷的向這裡涌來,想看看何人有如此驚人的修爲。
而守衛樓梯的聖母守衛則各個色變,爲首之人直接衝了過來,大喊一聲:“小小聖僕,竟敢在此放肆。”
沙度也沒有想到天河突然來這一手,一看要起衝突,忙攔在了兩人的中間,對着聖母衛隊的人笑道:“誤會,誤會,都是自己人何必拔刀相向那。”
爲首之人似乎對於沙度頗爲熟悉,一揮手說道:“沙度祭司,你還是讓讓吧,否則別怪刀劍無眼。”
但是沙度如何肯讓,一時間竟然僵持在了那裡,而天河卻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這裡的爭鬥,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二樓的房間,他能感覺到裡面有三位神仙境的高手,但是氣息卻有點古怪,一位似乎受了重傷,神識散而不聚,竟然和當日的沙度有些類似。另外兩人氣息輕浮,似乎一觸,就會散的感覺。
就在此時樓上一個聲音緩緩傳來:“沙鐮,何人在樓下喧譁。”
聖母衛隊的隊長一低頭對樓上說道:“沙度祭司,帶着兩名聖僕要見紅衣祭司大人。”
樓上的聲音一下急促了起來:“什麼,沙度,快讓他們上來。”
沙鐮一聽忙讓出一條通道,然後對沙度與天河說道:“沙度祭司,紅衣祭司要見你們,你們上去吧。”
沙度心裡一喜,沒有想到天河這一鬧竟然真的讓紅衣祭司鬆口見他們了,於是忙帶着天河走上了樓梯,元聖僕也緊跟着走了上去。
沙度上樓梯後,推開了第一間的房門,門內靜靜的坐着一位老者,身着大紅色祭祀袍,看來應該就是沙羅曼祭司了。
天河進門後,疑惑的看了看周圍,的確只有一位,但是用神識探測後,反饋回來的信息依舊是三位高手,情況詭異之極。
沙羅曼緩緩一笑說道:“孩子,不用看了,房內的確只有我一人。”
天河有些疑惑的看着沙羅曼,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沙羅曼似乎並沒有想解釋什麼,反而看向沙度,嘆了口氣說道:“沙度,我們也有兩年沒有見面了吧。”
沙度雙眼一紅,竟然跪倒在地,說道:“弟子沙度,見過師父。”
天河驚訝的看着沙度,沒有想到這個老神棍竟然會是沙羅曼的弟子,認識這麼久,竟然一點信息都沒有透露,這個老神棍口風還真緊。
沙羅曼呵呵一笑:“起來吧,現在應該還不到五年一度的祭司大會,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沙度這纔想起自己回來的事情,於是忙將胡楊泊發生的事情向沙羅曼稟報,同時將那枚黑色的蛇符交給了他,沙羅曼摸着這枚蛇符,臉色變的鐵青,任誰聽到這個消息都不會開心。
沙度說完後,一把拉過旁邊的元聖僕說道:“這位是沙列門祭司的弟子,元聖僕,他所在的綠洲,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沙列門祭司被圍困,生死不明,還望師父速速派人前去救援。”
沙羅曼聽完之後,整個人竟然突然安靜了下來,指着天河說道:“沙度,這位就是你所說的那位仁聖僕吧,果然不俗啊。”
沙度沒有想到沙羅曼,竟然放着這麼緊急的事務不管,反而誇獎氣天河來了,一時間竟然愣了,恍了一下神後,才說道:“對啊,這次弟子能殲滅那些沙盜,全靠這位仁聖僕相助,另外弟子還有一事相求。”
沙羅曼笑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沙度一指天河懷裡的李凌薇說道:“這個女孩是仁聖僕的至親,無奈身中劇毒,我無法完全清楚她體內毒素,所以想請師父出手救她一命。”
沙羅曼一揮手說道:“哦,將那個女孩放在這裡我看看。”
天河激動的走上前去,將李凌薇放在沙羅曼的面前,只見沙羅曼輕輕的用手在李凌薇的脈門處一按,一滴黑色的毒液,竟這樣被吸了出來。
隨後沙羅曼的手指處,冒出了一股白色的火焰,對着這滴毒液開始灼燒,一股刺鼻的味道,傳遍了整間房屋,而沙羅曼則是嘴裡唸唸有詞:“斷腸草,誅心果,天心散,歸西草…….”無數種草藥的名字從沙羅曼的口中緩緩流出。
最終在火焰的灼燒下,這滴毒液徹底消失在空氣中,沙羅曼似乎也有些疑惑,嘴裡輕輕說道:“不可能啊,不可能…..”
沙度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看出這是什麼毒了嗎?”
沙羅曼猛然擡頭,然後說道:“這個應該是人類常用的‘滅仙丸’,名字聽起來很霸道,但是其實毒力有限,只能毒殺那些人仙境的修士,而且我剛纔查看了一下她體內的毒液,他似乎已經服用過了解藥,但是似乎沒有效果,不知道我說的可對,仁聖僕。”
天河不禁有些佩服沙族的祭司,竟然能從一滴毒液上獲取這麼多的消息,難怪論起用毒之術,人類修士拍馬也趕不上沙族的這些祭司。
於是他恭敬的說道:“不錯,她的確曾經服食過解藥,但是解藥入體後,她的毒不僅沒有解,反而加重了不少。”
沙羅曼一拍手說道:“看來這個女娃只怕並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