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天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一絲鮮血從嘴角流出,五行誅邪的威力雖大,但是耗費的巫力也不少,天河的巫力有些透支,巫族的巫力來源於血脈,巫力透支直接導致了天河的血脈出現了枯竭,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現在的天河隨便一個人都能將其誅殺。
“哈哈哈,‘精’彩,真是‘精’彩。”天吳鉤拍着手衝着天河一陣狂笑。
天河勉強擡起頭看了一眼天吳勾,然後再次低頭喘息,緊緊擡頭這個簡單的動作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顯得那麼艱難。
天吳勾殘忍的笑道:“真沒有想到一個二代巫竟然能殺了玄冥殺,只可惜全都要便宜我們幾個兄弟了。”
說完天吳勾腳下猛的一用力,直接一腳踢向了天河。他已經看出來天河的虛弱,也許隨便一個風刃就能解決掉天河,但是內心的仇恨卻讓他選擇了最暴力的拳打腳踢。
天吳勾用盡全力,一腳就準備踢爆天河的腦袋。就在此時一個黑影突然橫竄了出來,一把抱住天河,用背部擋住了天吳勾的腳,然後就這樣抱着天河被踢飛了出去。
橫竄出來的人正是共工簡,天吳勾的這一腳再次觸發了他體內的傷勢,只見他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半跪在地上,手裡依舊橫抱着天河。
天吳勾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道:“共工簡,原本你可以晚一點死,但是你卻自己先跳出來了,你覺得憑你現在的身體能保住這個小子嗎?”
共工簡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沉聲道:“要殺我的兄弟,就先殺我。”
天吳勾殘忍道:“好,那就先宰了你。”
說完天吳勾一揮手萬道風刃憑空顯現,呼嘯着割向了共工簡,這要是被擊中非要碎屍萬段不可。
共工簡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他站起來擋在了天河的面前,眼中透出了一絲決絕。
而此時地上的天河眼中閃出了一絲感動,然後將手悄悄的伸進懷裡,取出了一塊木牌。
這木牌是巫彭大巫醫贈給天河保命用的巫神牌,原本是擔心天河遇見魔界高手,但是沒有想到魔界高手沒有能殺死天河,但是巫族自己人卻先打了起來,‘逼’得天河不得不拿出最後的底牌。
天河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捏碎了木牌,隨着木牌捏碎,一絲‘精’魂從木牌內飄出,緊接着天地變‘色’,空氣中的元力就像是沸騰了一般涌入這絲‘精’魂之內,隨着元力的涌入,‘精’魂驟然壯大,化成一個巨大的人形擋在了天河與共工簡的前面,看來這就大巫夸父了。
夸父乃是巫族后土一族有名的大巫,後來因爲逐日而死,現在天河召喚出來的不過是夸父的一個影像,實力連夸父本體的百分之一都沒有,但是用來對付天吳勾這樣的小角‘色’已經綽綽有餘了。
夸父剛剛出現,萬道風刃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結果夸父衝着那風刃猛地一聲巨吼:“哈”。
這一聲巨吼猶如平地炸雷,震的天河耳朵發麻,地上更是平白的出來一陣狂風,將這漫天風刃給刮的七零八落,沒有了絲毫的殺傷力。
僅僅是一聲吼叫就破了天吳勾的風刃,那叫聲差點震聾了天河的耳朵,正面的天吳勾就更不好受了,整個人被這吼叫都給震懵了,更被狂風給吹的東倒西歪,站立不住。
待到狂風停歇,天吳勾勉強站穩腳步,駭然的看着面前這個巨人,巫族實力越強的巫人,體型也就越巨大,在夸父這樣的大巫面前,天吳勾就像螞蟻一樣渺小。
夸父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天吳勾,然後猛然擡起腳,一腳就踩了過去。這看似隨意的一腳,卻勢如奔雷。天吳勾此時也顧不上許多了,竟然猛的一後退,然後伸手將身後的兩名巫族夥伴推向了夸父的大腳,而自己則如喪家之犬般的倉惶逃走。
這兩名巫人的修爲遠比天吳勾要高,但是卻沒有他那麼卑鄙,根本沒有想到天吳勾竟然會突然襲擊他二人,結果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用盡全力抵擋夸父的這一腳。
“轟”,夸父一腳將兩名巫人踩在了腳底,直接將兩人採成了‘肉’泥,眼見是不活了。
與此同時,天吳勾卻趁着兩名巫人抵擋的那一瞬間逃出了夸父的大腳所在的區域,然後頭也不回的逃走了。夸父見此邁開大腳就追了上去。
共工簡報仇心切,竟然也要追上去殺了天吳勾,結果被身後的天河拽住衣角道:“簡哥兒,這個影像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快回玄‘陰’澗。”
共工簡這才悻悻的放棄追殺,抱起天河全力向玄‘陰’澗趕去,臨走的時候順手將玄冥殺的儲物袋拿走了,這可是天河的戰利品。
天吳勾拼命的逃竄,但是身後的夸父是何等的修爲,幾乎一瞬間就追上了他,一聲巨吼直接將天吳勾給吼的站立不穩,然後一掌就拍了下來,看着越來越近的手掌,天吳勾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等了良久,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天吳勾悄悄睜開一隻眼,看了看周圍,哪裡還有夸父大巫的影子,周圍一切都靜悄悄的,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天吳勾大口的喘着粗氣,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休息了片刻之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猛的起身,風一般的衝向了剛纔玄冥殺的隕落之地。
等他趕到之時,天河與共工簡已經消失不見蹤影了,與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玄冥殺的儲物袋,只留下玄冥殺的屍體靜靜的躺在那裡,還有地上那兩攤‘肉’泥。
看着眼前的一切,天吳勾有一種到手鴨子竟然飛了的感覺,要知道玄冥殺的儲物袋可是有衆多的寶物,還有大批的功勞,那都是這些天四人奮戰的成果,原本都應該是他的,結果現在被人拿走了,這讓天吳勾憤怒異常。
他仰天狂嘯道:“小雜種,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共工簡揹着天河一路狂奔,用最快的速度趕回玄‘陰’澗,二話不說直接來到了後山巫彭的住處,“砰”的一聲將房‘門’撞開。
巫彭正手持一塊木牌繪製着巫神牌,繪製巫神牌不能有絲毫的分心,更不能有絲毫的中斷,結果突然闖入的共工簡讓他手一顫,巫神牌立刻炸裂開來,直接報廢了。這讓巫彭有些惱怒,擡頭開向‘門’口,斥責道:“我不是說了,沒事不要來…….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
此時的共工簡和天河看起來異常的狼狽,共工簡嘴角帶血,全身衣衫襤褸,而天河更是趴在他的背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眼前的情況讓原本滿心惱怒的巫彭瞬間變成了一臉的驚訝,隨手將手裡的巫神牌甩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共工簡的身旁。
巫彭伸手一指點在了天河的額頭,這是巫醫診斷傷情的方法之一。
很快天河的傷勢就呈現在了巫彭的眼前,巫彭一臉駭然道:“怎麼會傷的這麼重,莫非魔界大舉入侵了?”
天河與共工簡的修爲不弱,尤其是天河天賦異稟,等閒的魔界高手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加上臨走時天河隨身攜帶了一張大巫的巫神牌,就算遇見天仙境的魔界巨頭,天河也可從容逃離。
可以說巫彭的考慮很周全,他絕沒有想到天河會傷成這樣,體內的血脈之力嚴重透支,即便是有他這個巫族的大巫醫出手救治,只怕也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了。
“噗”,共工簡一口淤血噴出,整個人瞬間變的委頓。剛纔他揹着天河一口氣跑到了玄‘陰’澗,憋在‘胸’口的這口淤血一直沒能吐出,現在看見巫彭,他知道自己安全了,整個人一放鬆下來,這口淤血再也憋不住了,直接一口氣噴了出來。
看到共工簡吐血,巫彭隨手取出一枚丹‘藥’塞進了他的嘴裡,丹‘藥’入口即化,共工簡只覺的體內一陣清涼,傷勢竟然極速恢復。共工簡的傷勢看着很重,其實並沒有傷及根本,這一枚丹‘藥’下去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共工簡‘精’神好了些,這才喘息道:“稟報大巫醫,傷我們的並不是魔界中人,而是巫族十二將的玄冥殺,他要搶奪我們的功勞,對方四名一代巫圍攻我二人,巫煞與玄冥殺‘激’戰,玄冥殺被擊殺,不過巫煞也身受重傷,最終憑藉巫神牌我二人才逃回來的。”
“什麼?怎麼會牽扯到玄冥殺,你給我仔細道來。”巫彭根本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
共工簡只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的說了一遍。
巫彭一聽立刻怒了:“反了他們了,先不說巫煞乃是我的弟子,神聖的巫醫,就算是普通的巫族,玄冥殺也不能隨意格殺,巫族能存活於世靠的就是團結一心,現在大敵當前,他們四個身爲一代巫不想辦法禦敵,反而要殺害自己的兄弟,簡直就該死。”
共工簡還是第一次看見巫彭如此生氣,一時間也不敢多說什麼。
巫彭強壓抑自身的怒火,衝着共工簡說道:“你將巫煞放下吧。”
共工簡將天河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巫彭隨手拿出一瓶‘藥’遞給共工簡道:“這裡面是三滴‘巫元液’,你每日服用一滴,三天之後你的傷勢自然痊癒。”
共工簡一聽忙不迭的接過瓶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好,這“巫元液”太珍貴了,主要作用是用來補充巫族的巫力,煉製巫元液需要耗費大量的草‘藥’,而且只有大巫醫纔有能力煉製,因爲其煉製困難,一般只有長老級別的人物才能享用,而現在共工簡能夠獲得三滴,很明顯是沾了天河的光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於是共工簡立馬拜謝道:“多謝巫彭大人賜‘藥’。”
巫彭此時一顆心全在天河的傷勢上,只是衝着共工簡隨便擺了擺手道:“你回去修養吧,我要替巫煞療傷了。”
共工簡見此不敢停留,轉身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