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犯錯的弟子只會被關在小屋之內思過,只有那些門主長老一級的人,纔會被罰到此思過峰面壁,道椽邊走邊罵:“道衍你個老匹夫,竟然敢如此羞辱老夫,活該你的弟子受罪。”道椽心裡還記恨這一氣殿內,道衍揪他衣領的動作。
道椽正走着,面前忽的落下一人,正是當日與他一起在山崖上觀戰的那名老者,道椽看着這名老者出現,立刻觀察了一下週,看到沒有人才怒斥道:“老三,我不是說了,沒有事情不要來一氣宗找我,要是讓人看見了可不好。”
老三面色有些陰沉的說道:“不是急事,我也不回來找你,小八把事情辦砸了,家族內他的命牌已經碎了。”
命牌是一種特殊的靈寶,裡面儲存了一絲修士的神識,一旦修士身死,命牌就會破碎,道椽一聽老八的命牌碎了,也是詫異:“怎麼會這樣,憑老八的修爲怎麼會失手。”
老三有些焦躁的說道:“他媽的,我怎麼會知道,孃的,老祖的嫡親孫兒被廢,現在老八也死了,一旦老祖出關知道這些,你和我只怕都要受罰。”
道椽想一想老祖懲罰人的那些手段,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緩緩說道:“幸好我留了後手,那個天河絕對死定了,只要我們儘快找到靈藥,把老祖嫡親孫兒給治好,到時候也許不會受太大的責罰。”
老三一聽有些納悶的問到:“你留了什麼後手,我怎麼不知道。”
道椽獰笑道:“我在他的地圖上做了手腳,只怕此刻他已經陷在那個地方了。”
老三拍拍腦袋喃喃道:“那個地方是哪個地方?”突然彷彿想起來什麼一樣,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二哥,你不會把他引到了幽冥幻境了吧。”
道椽點點頭:“看來你還不蠢,幽冥幻境,當初一氣宗可是在裡面整整隕落了三位長老啊,到了那裡,天河這個小雜種,絕對是死路一條。”
老三似乎也極爲認同道椽的話,於是說道:“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我這就回去,先派些人將幽冥山的幾個出口守住,萬一那小子沒有進入幽冥幻境,跑了出來,我們也能第一時間將他擒住。”
道椽不耐煩的揮揮手:“去吧去吧,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以後沒有事情,別隨便來找我。”老三急匆匆的離去,留下道椽一人在此面壁思過。
而此時的天河,正躲在一個山洞裡打坐恢復,硬生生的捱了三記道法,雖然不是什麼高階道法,但是也夠他受的,從小路逃出來後,天河不敢停留,一口氣竄出了十多裡,纔敢在一個山洞前,停下來喘口氣,慢慢的打坐恢復。
經歷幽冥山一戰,天河經歷了數場惡仗,更是多次身受重傷,但是這樣反而讓天河的修爲更近了一步,體內的經脈更加堅韌,丹田內的液丹進一步濃縮,一旦液丹濃縮到極限,就會迎來天劫,經過天劫淬鍊之後,天河就會成爲地仙境修士。
天河看了看丹田內的液丹,心裡也是極爲滿意,難怪一氣宗的師兄們常說,修士只有在歷練中成長最快,他現在就是最好的例子,液丹眼看就要到達極致了。
慢慢走出山洞,天河看了看四周,此地想必已經遠離了幽冥府所在的範圍,但是天河依舊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小心翼翼的四處察看了一番後,總算鬆了一口氣,此地四周都是荒山,沒有一點魔頭傀儡出沒的痕跡。
天河看了起伏綿延的山脈,卻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來的時候是鐵英的“飛舟”將他們送來,天河根本就不清楚回一氣宗的道路。
沒有辦法,他只能取出風火輪,希望能早點走出大山,也許到有人煙的地方,就能打聽到一氣宗的方位了。
要說風火輪的速度是極快的,只片刻工夫,天河大概就飛出了上百里地,但是依然沒有走出大山,天河慢慢落下,心中卻是納悶不已,要說幽冥山應該不大啊,怎麼這麼久了自己竟然還在大山裡面兜兜轉轉。
天河不信邪,再次飛起,這次一直向西,飛出了足有二三百里,總算找到了一個村落,天河慢慢的落下,這是一個不大的村落,走入村中,卻沒有看到一個人,而且這個村落給天河一種熟悉的感覺。
來到一個門前,天河輕輕敲了敲門,但是沒有人應答,天河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屋內的陳設天河更是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天河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有找到一個人,正準備離去,突然看見了一物,天河整個人都給驚呆了。
天河慢慢的走到牆邊,用手顫顫抖抖的取下牆上掛着的一個小弓,然後看了看弓臂,上面赫然刻着兩個小子——雲河,看到這兩個字,天河更是如遭雷擊,沒有想到自己一路行來,竟然回到了紅河村,這間房子就是自己的家啊。
天河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父母被殺的場景,一遍遍重複在腦海中出現,這是他永遠的夢靨。
天河知道要想修道,絕對不能被仇恨給矇蔽,所以在一氣宗他強迫自己忘記仇恨,忘記父母的死,但是這一刻,他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仇恨,仰天長嘯,悲怒之氣直入九霄。
長嘯過後天河總算好了一點,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彷彿有一羣人正在走進,
“你們剛纔聽見聲音了嗎?”
“我聽見有人再吼”
“我也聽見了,要不我們去看看吧,這裡怎麼還會有活口?”
天河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在村中,自己當時明明看見所有村民都被殺死了,謹慎的天河悄悄來到窗前,透過窗縫向外看去。
一羣黑衣人正像這裡走來,這些人黑衣的下襬處都繡着一個銀色的骷髏頭,看到這身熟悉的裝束,天河更是怒不可遏,沒有想到這羣黑衣人竟然還沒有走,難道他們是在等自己回來,好趕盡殺絕嗎?
說話間一名黑衣人走進屋來,一眼就看見了天河,剛要說話,但是天河豈會給他這個機會,一大白光閃過,天河御使這白浪,將黑衣人的頭顱斬下,然後天河不敢耽擱,趁着這個機會衝出了房門。
門外的黑衣人看到天河衝出,也是連忙出手,同時高聲喊道:“李青山留下的孽種回來了,大家快攔住他。”
一時間村落出涌出了數十個黑衣人,天河沒有想到這裡竟然藏了這麼多人等着自己回來。
天河御使“白浪”,將擋在面前的黑衣人給斬成數段,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天河雖然很想將這些黑衣人全部殺死,但是理智告訴自己,爲今之計是要趕緊衝出去,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數十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來,但是這裡是天河生活了十幾年的村落,沒有人比天河更熟悉此地的了,三轉兩繞的就將這些黑衣人給甩在了身後,甩開之後,天河一路飛奔直衝向東山。
但是剛剛衝出村子,一個黑衣人就擋在了面前,此人黑衣下襬處繡着的金色骷髏,告訴天河,這人就是將父母斬殺的那名黑衣人,此時黑衣人慢慢的轉過頭來,頭上黑色罩子,讓天河也無法看清楚他的容貌。
黑衣人封住天河的去路,獰笑道:“小雜種,老子等了你數月,總算吧你給等回來了,你還是乖乖的受死吧。”
說完他抽出一把亮閃閃的寶劍,衝着天河刺來,速度又快又急,天河忙放出一道水幕當了一下,這才勉強閃開。
黑衣人看着破碎的水幕,驚訝道:“沒有想到幾個月的時間,你竟然已經學會了道法,看來真的留你不得。”說完身劍合一,猶如閃電一般撲向天河。
天河悄悄取出那瓣蓮花,一道靈氣輸出,蓮花中噴涌而出的業火,正中那個黑衣人,瞬間把他點燃,聽着他的淒厲的慘叫,天河心裡無比滿足,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總算伏誅了。
但是被他這麼一阻,身後數十名黑衣人已經衝來,無數把飛劍向天河飛來,天河甚至連施法的時間都沒有,只能連忙躲閃,飛劍的數量實在太多了,瞬間在天河身上留下了幾道深深傷口。
天河伸手點了幾個穴位,將正在流血的傷口止住,不敢稍作停留,取出“風火輪”就衝向了遠處的山林,身後黑衣人看着飛速而離開的天河,紛紛將飛劍甩出,但是憑藉飛劍的速度,又如何能追的上“風火輪”,全都落在了天河的身後。
天河狼狽的逃進山林中,爲了安全起見,他找到當初自己藏身的山洞,進入山洞內,取出幾枚丹藥化開之後,抹在受傷處。
這些丹藥是離開一氣宗時,天閒爲自己準備的,沒有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隨着丹藥的被塗抹上後,受傷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肉,很快天河的幾處小傷就徹底好了。
天河環顧山洞,這裡沒有絲毫的變化,和自己離去的時候一個模樣,透過洞裡的縫隙他仍然可以看見村中那些黑衣人,正咒罵着向山林走來,想要找尋自己的蹤跡,但是天河微微一笑,這個山洞隱秘得很,憑這些黑衣人只怕很難找到這裡。
天河穩住心神,雖然殺死父母的兇手已經死了,但是真正的幕後主使絕對不會是這些人,想想道衍的話,殺死自己父母的人背後的勢力就連一氣宗都不敢招惹,絕對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天河悄悄摸出射月弓,看了看正走進山林的黑衣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彷彿獵手撲殺獵物的獰笑,他悄悄走出山洞,在這片熟悉的山林中,這些黑衣人將會是天河此次撲殺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