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河腦海一片混亂之時,一聲龍吟響徹雲霄,瞬間傳遍了整個明秀峰,聽見這聲龍吟,甲子全身一震,空中的地圖立刻消失。
天河忙走出靜室,沒有想到那些小的靈脩孩童竟然也是顫顫發抖,看來這聲龍吟對於靈脩的影響是極大的。
他連忙走走出冰窟,想看看發生了什麼,擡頭一看,只見不遠處教宗居住的那件陰沉木屋旁邊圍了不少的人,甚至還有好幾個幾個聖祭司也都出現在木屋上空。
天河見此心裡一驚,那間木屋可是教宗爲李凌薇的療傷的地方,療傷已經進行了一年多,那間木屋也被封鎖了一年多,現在突然出現異變,看來很有可能和李凌薇有關。
天河顧不上許多,直接御風而起,飛速趕到了木屋的上方,此時沙立仁看見天河前來,立刻對他說道:“仁祭司,快跟我來,教宗要見你。”說完拉着天河就走進了屋內。
小屋內沒有絲毫的異狀,唯一的變化就是在小屋的正中多了一扇屏風,此時教宗面色蒼白的坐在屏風前,在他的旁邊坐着幾位聖祭司。
天河對着教宗一施禮,急忙問道:“教宗大人,薇兒的情況怎麼樣了?”
教宗一臉凝重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你還是自己看吧。”說完教宗一揮手,身後的屏風緩緩推開。
眼前的情形,不由讓天河有些不知所措,在教宗身後的牀榻之上,一條金燦燦的小龍漂浮在空中,身上不時有淡淡的龍威放出,看看它的爪子,竟然是九爪金龍,這已經是龍族中最高階的存在,靈脩中真正的皇者。
但是此刻,這條金龍卻靜靜的沉睡在那裡,如果不是身上不時有淡淡龍威散出,只怕旁人不會認爲這是一條活着的金龍。
天河看着這條金龍,張嘴結舌道:“教宗大人,它不會,不會就是薇兒吧。”
教宗一臉苦笑的點點頭說道:“不要說你不相信,就連我也不太相信,但是它的確就是李凌薇姑娘的本體,一條只有遠古傳說中才有的九爪金龍。”
這一刻天河的腦海,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引爆了,他剛剛從甲子那裡看到了,用神通凝聚而成的一幅地圖,從側面印證了遠古的存在,現在乾脆就出現了一條九爪金龍,這可是真正的遠古靈獸,只有傳說中才有的神獸。事情真的有點嚴重了。
天河搖了搖發懵的腦袋,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關鍵是薇兒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於是天河問道:“教宗大人,薇兒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教宗似乎也有些拿捏不定,於是說道:“她現在的情況很詭異,體內的毒素已經解了,但是整個人卻昏迷不醒,所以剛纔我請教內幾個聖祭司前來診斷,沙狂雲祭司你現在說說你們的診斷結果。”
這些日子以來,天河就是在爲這些聖祭司煉製靈寶,所以已經和他們很熟了,這個沙狂雲算是所有聖祭祀裡面資格最老的一位,見多識廣。
此時他緩緩說道:“這爲李凌薇的姑娘的情況,教宗剛纔已經爲我們說過了,我們剛纔也仔細檢查過,經過商議,我們認爲這位姑娘之所以現出本體後,仍舊昏迷不醒,是因爲體內的魂魄不全,說具體點就是她的體內只有三魂而沒有七魄。”
說完之後,沙狂雲看了看旁邊一臉迷惑的天河,畢竟天河修煉時日尚短,許多東西都還不是很瞭解,尤其是關於靈脩的東西,更是知道的不多。
於是沙狂雲只得慢慢的給天河解釋,原來不管是靈脩還是人類,體內都存在三魂七魄,其中三魂爲胎光,爽靈和幽精,七魄則爲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
其中三魂呈現紅色人形,而七魄則爲黑色動物形,人類的三魂七魄糾纏在一起,不得輕易分開,否則將會傷到修道之人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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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靈脩的三魂與七魄則是分開兩處,所謂的靈獸化形其實就是拆分三魂與七魄的過程,三魂化作神識,而七魄則化成元神,換句話說,對於靈脩來說三魂掌控他們化形後的人身,而七魄則管控他們的靈獸本體。
而現在李凌薇的情況就是隻有三魂而沒有七魄。當她化身人形的時候,由於三魂尚在,所以還能自由行動,但是一旦現出靈獸本體,由於沒有七魄的掌控,整個人就會陷入昏迷。
最後沙狂雲說道:“教宗施展的血脈傳承之術,本身就是爲了激活李姑娘的靈獸血脈用來驅毒,現在毒素已經驅除,只不過由於李姑娘的魂魄不全導致現在的昏迷不醒。”
天河急問道:“那怎麼樣才能救活薇兒?”
沙狂雲仔細的解釋道:“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李姑娘現在並沒有死,只不過昏迷過去了,要救醒她,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就是找回她的七魄,修復體內的魂魄,魂魄完整她自然會清醒,第二個辦法就是讓她重新化成人形,有三魂在,她也可以像平常人一樣生活。”
天河聽完後,整個人都呆住了,第一個辦法實在太飄渺了,神州大陸這麼大,想要找到薇兒的七魄猶如大海撈針,更何況她的七魄究竟在不在神州大陸還不確定,要是不在,只怕就算窮盡一生都難找尋。看來只有選擇第二個辦法了。
於是天河問道:“還請聖祭司指教,究竟如何做才能將薇兒重新化爲人形。”
沒有想到沙狂雲仰天長嘆,悠悠的說道:“難如登天,當初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能將她化成人形,縱然是我現在的修爲,想要將九爪金龍強行化成人形,也不過是鏡中摘花,水中撈月,雖近在咫尺,卻無能爲力。”
天河一愣,沙狂雲已經是天仙境的修士,竟然連他都無法將李凌薇化形,那豈不是意味着李凌薇將要一直這樣沉睡下去。
天河苦惱道:“爲什麼會這樣?那豈不是說薇兒就沒有救了嗎?”
教宗此時寬慰天河道:“薇兒姑娘只是昏迷,並沒有死亡,而且就算是一直昏迷下去,也不會危及生命,只要我們能找到修爲更高的大能,一定能將薇兒姑娘喚醒。”
天河看了一眼教宗,他知道這不過是一種安慰,畢竟目前大路上最強大的修士也就是天仙境,沙狂雲既然沒有辦法,別的天仙境修士只怕也無能爲力,怎麼會這樣。
就在天河苦惱之際,教宗住所的門突然被推開,沙蠍一臉焦急的衝了進來,對着教宗說道:“有人送來了一封信,是給仁祭司的。”
教宗緩緩問道:“沙蠍,將事情說的仔細些。”
沙蠍從懷裡掏出來一封信遞給天河說道:“這是剛剛青木湖聖殿沙羅曼祭司送來的書信,據送信的人說,一個黑衣人襲擊了沙漠邊緣的一個聖殿,但是沒有殺人,而是指名道姓,讓那裡的祭司將這封信送到明秀峰仁祭司的手中。”
“哦,怎麼會這樣送信?”天河有些詫異,只怕這封信裡面的內容,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天河接過書信,直接撕開,一小撮黑毛從信裡掉了出來,看見這撮黑毛,天河的面色大變,看外形似乎有點像是阿木的皮毛,展開書信,只見上面寫道
“天河道友:
多日不見,實在有些想念,你的靈獸還有那個姑娘都在我們的手裡,明日酉時之前,你一個人來紅沙谷相見,如若不到,就等着替他們收屍吧,你要記住,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厲鬼爪親筆”
看完信後,天河心裡一沉,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自從阿木與阿蒙離開後,他心裡就有了一絲不安,照理說他們走的方向是正確,加上有風火輪相助,按照時日來算,只怕早就趕到李家了。
但是他們當日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就連阿木的神識似乎也被切斷了,他竟然感覺不到一點它的信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落在了厲鬼爪的手裡,看來事情有些不妙。
教宗看着天河的臉色有些沉重,於是問道:“仁祭司,可是遇見了什麼難題?”
天河將手裡的書信,直接遞給了教宗,教宗看後一臉驚詫道:“紅沙谷,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天河問道:“怎麼了,這個地方有什麼不妥嗎?”
教宗點點頭說道:“紅沙谷,是我們沙族與你們人族的古戰場,之所以叫紅沙谷,就是因爲那裡的沙土都被血液染紅的,按照人族和我們沙族的約定,那裡是我們雙方的邊界,由人族守護,我們沙族不得入內。”
天河一驚,看來這個厲鬼爪選擇那裡不是沒有原因,只怕他對目前自己的行蹤有很清楚的掌握,明顯是害怕自己調動聖母教的力量來對付他,這才選擇了紅沙谷。
就在此時沙狂雲說道:“怕他做什麼,大不了老夫陪你走一遭,我不信有什麼人敢攔阻我。”
這些日子來,天河替這些聖祭司煉製了不少好靈寶,現在天河有難,他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不過天河看了看教宗,雖然教宗並沒有阻止沙狂雲,但是看的出他的臉上有一絲擔憂,畢竟身爲沙族的領袖,他不能不考慮兩族的關係問題,但是他又不願意白白損失天河這麼一位煉器大師,所以一時間有些難以決斷。
看着左右爲難的教宗,天河突然沉聲說道:“既然他要求我一個人去,我還是自己去吧,薇兒就拜託諸位了。”說完天河徑直轉身離開,教宗想要開口攔阻,但是已經晚了,天河走的是那麼絕訣。
沙蠍一看忙跟了出來,兩人走出屋外後,天河轉身說道:“沙蠍,我的那些乾兒子就拜託你了。”
沙蠍強作鎮定道:“說什麼哪,那可是你的乾兒子,你不回來照顧,我可照顧不過來。”
天河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可別讓我發現你虐待我的兒子們啊。”說完天河取出飛舟,御風而起直奔紅沙谷。
飛在空中的天河,回頭看了看明秀峰,他沒有去跟甲子他們告別,也沒有留戀薇兒,他明白在修士的世界裡,情感是一種羈絆,尤其是在生死未明之時,越多的羈絆只會讓自己陷於危險的境地,所以他決然而去,但是隻要他還活着,他一定會再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