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混蛋”,也不知道是在罵晏槊還是要罵跟她上了牀的那個陌生男人。
對於她一夜未歸,靳家父母的追問,靳初陽只說是有筆單子有點問題。
因爲客戶出差,又必須讓他重新簽字,她就直接找出差的客戶去了。
然後又和客戶多喝了點酒,就在當地的酒店住了一晚,忘記給他們打電話報平安爲由給唐塞過去了。
至於手機爲什麼關機,靳初陽的解釋是沒電了。
對於靳初陽的解釋,靳家父母雖然仍有疑惑,不過卻也沒再多問。
匆忙洗了個澡,換了衣服,當着父母的面硬塞了一點早飯,又急匆匆的出門去上班。
站在於朝陽下,靳初陽深吸一口氣,逼着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失戀而已,不是世界末日,也不是死了全家。
這個世界不會因爲少了誰而停止運轉。
能撬走的牆角那就是她的牆,既然不是自己的,何須強求!
太陽照樣東昇西落,新的一天,那就迎接新的開始。
靳初陽,加油!沒什麼大了的,失戀死不了人!
“初陽!”靳初陽剛下出租車,朝着公司大門走去,一道熟悉而又令她噁心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宴槊急步朝着她走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拽的她生疼。
他的臉色有些憔悴,就連鬍渣都有些冒了出來,眼眶微有些發黑,原本一絲不苟的頭髮有些亂。
見着她就好似見到了希望一般,那有些暗淡的雙眸瞬間一亮,憔悴的臉上也露出絲絲微笑。
“宴總,請你放尊重些!”靳初陽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推掉那拽着她手腕的手,往後退開兩步,冷冷的說道。
“這裡是公司,請你有點副總的樣子,不要對你的員工拉拉扯扯的。”
“初陽,你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還在氣我,我不怪你。
畢竟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只想說,能不能給彼此一次機會?只要一次就好。你好好想想,想好了,隨時告訴我。”
宴槊看着她,雙眸一片沉寂,語氣之中透着一抹自信。
就好似靳初陽一定會如他所願那般,回到他的身邊。然後
又意味深遠的看一眼靳初陽,邁着大步朝公司大門走去。
“無恥之徒!”靳初陽看着宴槊的背影,心痛而又憤然。
你憑什麼認爲我就離不開你了,你又憑什麼覺得我非你不可了。
宴槊,在你和唐懿如做了那麼無恥之事後,我們之間就徹底完蛋了。
靳初陽是宴氏旗下海運一部的經理,宴槊則是海運部的總經理兼宴氏的副總。
他們之間的戀情其實備受針議,有人說看好,也有人說不一定。
宴家是Z市商業鉅子,靳家卻是書香門第。
靳父和靳母都從事教育事業。
本來也是想讓靳初陽從事教育工作的,但靳初陽最後卻是沒有走上這教育這條路,而是進了宴氏海運部。
所幸靳家父母也不是那種專制的父母,尊重了女兒的選擇。
再來就是,唐懿如也是在宴氏,唐懿如從小在靳家長大。
靳家父母拿她當親生女兒一般看待,所以想着,姐妹倆進同一家公司也是好事,能相互照應着。
誰哪知,唐懿如竟是挖了靳初陽的牆角。
早上開會,靳初陽又與唐懿如碰面了。
很不幸,她與唐懿如都是海運部的,她是海運一部經理,唐懿如是二部經理。
唐懿如見到靳初陽已經時沒了自責與羞愧感,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那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不管是感情上還是上作上,她唐懿如都不會也不可能輸給她靳初陽!
宴槊是她的,她要定了!
朝着靳初陽投去一抹挑釁又高傲的眼神,扭腰邁步在靳初陽身邊經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靳初陽則回以她一抹迎戰又鄙視的眼神,面無表情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開會之前先說兩件事,準確來說也就一件事。”所有人落座後,主位上的宴槊出聲,視線有意無意的在靳初陽的臉上劃視着。
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也知道他們下個月即將訂婚。
靳初陽就是宴家未來的少奶奶,會是宴家的女主人。所以,當宴槊的視線落在靳初陽身上時,所有人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靳初陽並沒有與他對視,而是專心開會的樣子,在自己的筆記本上
記着會議內容。
倒是唐懿如的眼神若有似無的朝着宴槊望去,嘴角噙着一抹不易顯見的深笑。
“下週,公司新任總裁任職。今天晚上在帝豪國際酒店辦迎接,所有人必須出席。”
宴槊沉聲說道,特別是在說到“新任總裁”四個字時,似乎有一絲不悅與不甘,還有一抹隱忍。
“下面,彙報工作。”說完,直接進入會議主題。
新任總裁?
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他們以爲總裁的位置早晚都是晏槊的,怎麼會突然之間空降一個新任總裁?
這是什麼來頭?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靳初陽自然也是一頭霧水,茫然一片。
這事宴槊沒跟她提起過,她和宴槊交往兩年,宴定國只是偶爾會來公司看看,一般大小事情都交由宴槊這個副總來決定的。
宴槊還跟她說過,宴定國打算明年過了六十五週歲後就把公司交給他,自己退休了。怎麼……怎麼就突然之間來了個新任總裁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正一頭霧水中,卻見坐在她對面的唐懿如朝着她投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有譏諷,有奚落,有挑釁還有一絲得意,就好似她知道其中原由一般。
對於唐懿如的笑容,靳初陽直接無視之。反正她現在也與宴槊沒什麼關係了,關心他那麼多做什麼?
誰坐上這個總裁的位置都跟她無關,考慮着什麼時候遞辭職信。
“靳經理,你知道新任總裁是什麼人嗎?”會議結束,有人輕聲問着靳初陽,打聽着新任總裁的消息。
靳初陽木然一聳肩,“抱歉,我真不知道。”
“宴總沒跟你提起過嗎?”
“沒有。”靳初陽淡然一笑,收拾着自己的筆記本,然後又補了一句,“哦,對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
一時無語中。
“初陽。”五點半,靳初陽關了電腦準備下班,宴槊出現在她的辦公室門口。
臉上掛着自信滿滿的微笑,早上那略有憔悴又頹廢的表情蕩然無存,“想好了?”
靳初陽擡頭,朝着他露出一抹冰冷的譏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