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慣性,靳初陽猛的往後倒去,又朝前傾了去。
拿在手裡的手機,從手中直接滑下。
靳初陽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吱”的一聲,宴白踩下了剎車。
直接一扯掉安全帶,打開車門,幾乎是衝一般的朝着別墅門衝去。
“宴白。”靳初陽大聲的叫着他的名字。
“喂,初陽,初陽,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掉在車椅上的手裡機傳來沈毓暢急切叫聲。
靳初陽一邊解着安全帶,一邊拿起手機對着沈毓暢急急的說道,“我有事,晚點再說。”
然後直接掛了電話,打開車門小跑着追上宴白。
肯定有事發生,要不然他不可能突然之間似是受了刺激一般往裡衝的。
還有,別墅鐵門怎麼會是開着的?
她剛纔就算是在接電話,但是也沒看到他有按過遙控器,他幾乎是直將油門踩到底就朝着裡衝進過了。
也就是說,鐵門被人打開了。
還有,院子裡多出了一輛車子。
宴白進屋子時,凌厲的雙眸將屋子快速的環視了一圈。
然後只見了他一個邁步,朝着樓梯走去,幾乎是兩三級並一級的衝上去的。
而且還是直上的三樓。
靳初陽緊跟在他的身後,心裡莫名的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呯!”
宴白重重的將最盡頭的那個房間的門打開,靳初陽見他進的是那個房間,她也就沒敢進去。
上次她就是不小心進的這個房間,結果卻是被他一陣怒喝。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自己的秘密與禁地,靳初陽很清楚,三樓的這個房間就是宴白的秘密與禁地。
房間裡,宴定山站於桌子前,擡頭怔怔的看着牆上的那一副畫。
那是一副素描,一個女子的素描。
畫中的女子與顧雲婷很像,第一眼看過去,幾乎是一模一樣,或者就是顧雲婷。
但是,再看,卻又與顧雲婷有所區別。
畫中女子的左眼梢處,有一顆小小的痣。
宴定山的身邊,站着顧雲婷。
“出去!”
宴白凌厲而又森冷的聲音響起,幾乎是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的。
宴定山沒有轉身,依舊靜靜的看着那副素描畫。
倒是顧雲婷聽到宴白的聲音後,緩緩的轉過身來。
朝着他揚起一抹溫和慈藹的淺笑,“宴白回來了,我和你爸……”
“如果不想我動手,就自己給我滾出去!”
顧雲婷的話還沒說完,宴白直接打斷。
他臉上的表情很不好,幾乎是鐵青鐵青的。
他的眼眸裡是透着陰森森的寒氣的,整個人也幾乎被一層極寒的大氣層包圍着。
如同那寒冬裡的冰潭一般,滿滿的全都是森冷與陰冽。
“宴白,你能不能……啊!”
顧雲婷還試圖解釋,然而話還沒說完,只見宴白直接將她一拽,推出房門。
靳初陽就站在門外,顧雲婷被宴白推出門外時,差一點與靳初陽撞到。
宴白自然也看到了站於門外的靳初陽,她的臉上揚着一抹對他的擔心與關心。
但是,卻又透着一抹不敢靠近。
猛的,宴白的腦子裡閃過那日他對她的怒吼。
想要說什麼,但是此刻卻是什麼心情也沒有。
“宴白!”房間裡,宴定山喚着他的名字,聲音顯的有些低啞沉寂。
在靳初陽耳朵裡聽起來,又似乎還夾着一絲歉疚與暗悔。
他從房間裡走出來,在宴白的面前站穩,眸光瞥過站於門外的靳初陽時,臉上揚起一抹不悅之色。
“靳小姐,我們有家事要談,麻煩你能迴避一下嗎?”
宴定山一片冷寂的看着靳初陽,命令般的說道。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最親近的家人,爲何要回避?”
宴白一把拉過靳初陽,將她摟在自己懷裡,面無表情的盯着宴定山。
“宴白,你爸是有事情要和你談,你又不肯到宴宅,那就只能我們來找你。”
顧雲婷看着宴白一臉很是無奈的說道。
宴白側頭,陰測如獵豹一般的冽視着她,冷冷的說道,“所以,你們
就能擅闖?我倒是又發現了顧女士的一個優點。”
“宴白,你就算不認雲婷這個媽,她至少還是你的姨媽,你能不能對她有一點最起碼的尊重?”
宴定山一臉不悅的盯着宴白,厲聲說道。
“尊重?”宴白重複着這兩個字,臉上勾起一抹嗤之不屑的冷笑,“原來,你們還知道尊重兩個字?那不如顧女士告訴我,何爲尊重?”
“宴白,”顧雲婷一臉無辜又無奈的輕嘆一口氣。
“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再說當年的事情,你還那麼小,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你爲何就非得對我充滿敵意?
我自問,對得起你,也盡到了一個姨媽和後媽的責任。你就不能平心氣和與你爸相處,就非得把你爸氣的病發了你才滿意?”
“病發?”宴白似笑非笑的瞥一眼宴定山,“那怎麼也沒見你死呢?”
“宴白!”宴定山氣的吹鬍子瞪眼的喝着他的名字。
“宴山,沒事吧?你不能氣,不能急。”顧雲婷趕緊走到宴定山身邊,輕拍着他的後背,溫言軟語的勸着他。
將一個好太太的角色表現的十全十美。
然後轉眸,一臉氣憤的瞪向宴白,怒聲道,“宴白,你就不能順着一點你爸,就不能不氣他?他的身體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給我下來!”宴定山怒瞪一眼宴白,朝着他喝道,然後朝着樓梯走去。
顧雲婷自然是扶着他的,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好似宴定山是個玻璃瓶,稍一不小心就碎了。
看着顧雲婷小心翼翼扶着宴定山下樓,靳初陽的臉上揚起一抹不易顯見的冷笑。
她差不多已經能猜測出個大概了。
“過門總是客,既然是客人,那自然得招呼的。”
靳初陽朝着他嫣然一笑,雙手挽上他的手臂,幾乎是拉着他朝着樓梯的方向走去的。
“走了,下去了。總是在面對的,迴避和退讓那可不是你宴白的作風。”
他轉眸看向她,面無表情的說道,“那我是什麼作風?”
她莞爾一笑,雙眸很是俏皮的一眨:“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咯,而且還是加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