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都這樣低聲下氣的求饒,還是換不來景睿源一絲絲的同情。肖瀟就在這激烈的反抗和掙扎中,慢慢的屈服與他的狠戾之下。
不知過了多久,肖瀟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任由他狠狠的發泄着心底的慍怒。等他抽身退離時,才猛然發現肖瀟嬌嫩的身體被他蹂躪的到處都是淤青。
她眼角的眼淚似乎也快要流乾了,她雙眼空洞的盯着景睿源退離自己的身體,絕望的低下眼眸,聲音異常嘶啞的淡漠開口。
“放開我。”
景睿源心中微動,盯着她手臂上一大片的淤青逐漸沉下眼眸。只見他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光亮,然後逐漸的將捆綁她雙手的領帶打開。
終於得到解脫的肖瀟心下一片黯然,她如傀儡一般低身撿起散落在地的衣物,正打算披在身上的時候,景睿源突然拿過自己的襯衫,裹在她身上後一手將她橫抱起來。
徑直的走進了房間,掀開被褥給她蓋上。
全程,肖瀟沒有說過一句話。她蜷縮着身體,緊閉着眼睛,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的臉面無表情。
景睿源的心彷彿被針狠狠的刺了一般,見到不再反抗不再掙扎的肖瀟,他心底柔軟的地方好像被她重重踹了一腳。
尤其是看到肖瀟身上的淤青和傷口,一時間心底愧意頓生,緊攥着雙手暗自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他輕輕掀開肖瀟另一邊的被子躺了下去。
肖瀟感覺到身邊的牀有微微塌陷之感,眼底厭惡的往外挪了幾分。
那一刻,她的心全然沉入了谷底,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再次掀起她心中的波瀾。彷彿只有靜靜的呆着不想任何的事,就那樣讓心底空蕩蕩的呆到天明,那樣就會好。
而就在此時,景睿源的身子忽然靠近,一手環住她的腰際將她摟在懷裡。兩人灼熱的身軀緊緊的靠着。
肖瀟下身還帶着疼意,全身的酸澀讓她沒有絲毫的力氣再去反抗他。只得吞下心底的苦澀的情緒,閉上眼睛讓自己陷入沉重的夢裡。
那一晚上,景睿源斷斷續續做了很多的夢,天才微亮,他就驟然從夢中驚醒。
他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窗外,隨即一低頭,就撞上了肖瀟的頭頂。只見肖瀟在她懷裡低低的輕哼了一聲,然後又毫無意識的往他懷裡蹭了蹭,繼續睡着。
他心頭一軟,屏住呼吸低頭近距離的打探着她。
明明一個主動爬上他牀的女人,卻在昨晚那樣的抗拒和害怕。那樣的情緒並不像是裝出來,讓景睿源感覺那是她最自然的流露。
並且成功的讓他在時候心生憐憫。
這樣看她,她安靜的像是一隻無害的小鹿。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靈動又好看。俏挺的鼻子又小巧的可愛。
只要她不那麼凌厲倔強的與自己反抗,容忍她在景家景睿源也是沒有什麼大意見的。
景睿源柔和的目光移動到肖瀟的胳膊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讓他不禁回想起昨日。那樣不甘示弱的肖瀟低聲下氣的懇求着自己,但是……
一想到這裡,景睿源那顆似盔甲一般狠硬的心也逐漸變得柔軟起來。
一直等到他要去公司了,肖瀟都沒有從牀上起來的意思。好幾次想要將她叫醒的景睿源,在看到她安靜的睡顏後,又吞下了心底的想法。
遂在離開家裡時喚來了傭人交代道。
“等肖瀟醒來,你們務必給她做點東西吃,她要幹什麼你們都依着她!聽到沒有。”
他乾脆的開口,在場的幾個傭人都惶恐的點了點頭。
其實肖瀟很早就醒了,只是她不願意看到景睿源那張臉,所以她就裝作沒有睡醒一樣。等確定他離開了景家,她才慢慢的從牀上起身。
她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些傷,眼角帶着苦澀的笑容。眼神發緊的盯着景睿源昨晚曾睡過的地方,眼底一片陰雲。
她換上了平時的衣服,簡單的梳洗了下後便走出了房門。
傭人見她出來,紛紛恭敬有禮的站在旁邊問道。
“少夫人,早餐已經爲你備好。”
肖瀟看到與平常截然不同的傭人們,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眼底掠過一絲嗤笑,但很快就隱沒下去。
她冷冷的揮了揮手手,擺放在樓下的早餐看都沒有看一眼,徑直的走出了景家的大門。
“我們要不要跟景少爺說一聲啊?看今天這個情況他們兩之間應該發生了一些事情,萬一少夫人私自外出出了什麼事,要我們負責怎麼辦?”
其中一個傭人有些焦急的看着肖瀟頭也不回的身影問道。
“你沒聽見少爺說她要做什麼都要依着她?反正平時她也經常外出。誰知道昨晚她使了什麼手段讓少爺態度大變呢。”
另外一個傭人別有用心的一邊說一邊低笑。
而剛走到景家大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景世恩站在不遠處的花圃了正澆水。
她雙腳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便加快腳步快速走出景家的大門。肖瀟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她就突然不想讓景世恩見到現在自己這番模樣。
她心底的難受無法跟他說出來。
正好在她離開景家後,傭人就接到了景睿源打過來的詢問電話。一聽到她離開景家,並且什麼都沒有說之後,景睿源勃然大怒,衝着那個傭人就怒斥。
“你們幹什麼吃的?這種事情都不報備我一聲?她萬一出什麼事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說完便猛地掛了電話,剩下那傭人全身顫抖的站在原地,心裡直哆嗦着。
得知肖瀟突然離開景家的消息,景睿源第一時間拿着外套走出了辦公室。正好撞上笑意盈盈走過來的陸美菱。
但還未等陸美菱開口,景睿源只看了她一眼,一句話不說便乘着電梯下了樓。
陸美菱眼神發緊的看了旁邊的助理一眼,冷然的問道:“睿源發生了什麼事?這麼着急?”
助理想了一會,也一臉的困惑。
“剛纔景總往家裡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就這樣了。”
陸美菱若有所思的低了低眼眸,很快便離開了景睿源的辦公室。
“鑰匙給我。”景睿源一出公司的門就將手伸到了司機的面前,司機見狀還想問什麼,但一見到景睿源面無表情的臉,便什麼也開不口,快速的從衣兜裡掏出車的鑰匙遞給了他。
他拿着鑰匙上車,飛快的駕駛出了停車場,徑直朝景家的那條路趕去。
從剛接到電話到現在,並沒有用多長的時間。與此同時,肖瀟也剛走出景家不遠,沿着那條幽靜的山路走,還沒有走到山下的出口處。
在半路,就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面對着自己駕駛過來。
突然,車子在她的前方驟然停下。景睿源的身影很快就闖入了她的視線。
一見到是景睿源,肖瀟一怔,雙腳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臉上的神情也逐漸的變得蒼白。
她咬了咬下脣,一語不發。
看到這個樣子的景睿源,心中飛快的略過一絲愧意。他吞了吞口水,三兩步就走到肖瀟的面前停下問她。
“你準備去哪?”
肖瀟擡起下巴,陽光照得她有點刺眼。
“肖家。”
出乎意料的,沒有景睿源想象中的反駁質問,而是乖乖的徑直回答了他的問題。面對這麼順毛的肖瀟,景睿源這心裡就跟打鼓似的。
他側開身子,給肖瀟讓出一條路來。
“我送你去。”
“不勞煩了。”
肖瀟冷然的拒絕了他的好意,並且繞過他的車頭繼續往山下走着。景睿源深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隨即飛快的了掉了個開着車緩緩的跟在她的身邊。
“我都說了送你去,你這樣去肖家能見到你母親嗎?”
“我敢保證,你這身打扮就這麼去肖家,按照你們肖家那幫人的尿性,還不以爲你已經失去了景家做靠山,他們還會讓你見你母親?還會讓你母親住在那麼好的屋子裡不受欺負?”
景睿源說完,肖瀟突然停下了腳步。
隨即,他也踩了剎車。
“我白給你的好處,你愛要不要啊……你要實在不想讓我送你過去,你就儘管去肖家受氣好了。”
說話間看了肖瀟一眼,他俯身幫她打開了車門。他知道,肖瀟動容了。
景睿源說的沒有錯,她就這樣去肖家,肖凡茜肯定不會讓她輕易的就見着母親。但這個時候她的怒火又被燃燒了起來,她急切的想要和母親說說話。
或者說急切的想要看看母親的境況,只要看到她安然無恙的生活着,那麼她心底的怨恨和難受都能熬下來,都可以找到精神支柱。
無奈的肖瀟只好忍氣吞聲的鑽進了景睿源的車子裡。
景睿源見她上來了,嘴角飛快的掠過一絲愉悅。提醒她繫好安全帶後就飛快的將車開往肖家。
肖家的人見到景少爺又來了,紛紛惶恐的忙活起來。肖瀟父親更是從大老遠的工地上趕了回來。
就在肖瀟父親趕回來的路上,肖凡茜見着了肖瀟,正打算開口挖苦她的時候,突然看到站在肖瀟身後的景睿源。
一時間,她那些到嘴的話語也被如數吞了回去。氣的身體發緊的肖凡茜不情不願的將他們帶到了大廳裡。
“我想要去見我媽。”
肖瀟並沒有落座,而是徑直的站在肖凡茜面前跟她說。聽到她如此直接了斷的口氣,肖凡茜惱意叢生,心裡連忙暗歎這賤人居然敢這麼衝自己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