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答應,項詩以後會活得好好的。拒絕,你現在就回去幫她準備後事吧。”
她說完大步地走開了,一邊走,眼底一邊浮起幽光。
只要是她看上的東西,即使得不到,她也不允許別人得到。又或者得到了,即使宇文睿不情願,那也比看着他是別人的丈夫強。
她步伐輕盈地離開了,剩下憤怒得如海嘯一樣的宇文睿。
…
高聳如雲的帝國酒店裡。
宇文睿望着眼前繁華的燈影,心中沉寂。
雖然他表面很平靜,其實內心很凌亂。
有史以來他第一次感到慌意,擔心項詩從此會在他眼前消失。
他一點都不想和奧黛麗扯上關係。
因爲一旦認證過後,他就是奧黛麗的丈夫了,憑奧黛麗的心思和她家的勢力,他是很難能擺脫得了這段婚姻的。
所以,他不想答應個永遠沒有迴旋餘地的條件。
可如果不答應她的話,項詩或許就這樣離他而去了。
因爲三天的時間太短了,現在醫生們連病毒的基因號都沒找出來,再加上研發藥物的時間,根本沒法趕在項詩病症發作之前完成一切。
換句話說,不答應奧黛麗的話,項詩就永遠消失在這世上了。
這個艱難到透頂的決定讓他沒法選擇。
他支着頭部斜靠在椅子上,思緒像掉入了黑洞一樣,似乎永遠找不到出口。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站了起來拿過電話,撥給了國內的項詩。
“睿,你還沒有睡?”
項詩的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很舒服。
他不得已撒謊,“嗯,和客戶談工作談到現在呢。”
“你的客人和你一樣也是工作狂。”
“不是,自從有了你之後,我就不是工作狂了,而是愛妻狂了。”
那邊的項詩忍不住甜甜地笑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你纔剛剛離開,我就想你回來了。”
他細細笑了笑,微微沉默了一下,“很快回來的,我最喜歡在你身邊了。”
“嗯,我也是。我已經看中好幾個風景優美的國家了,等你回來了,我再給你過目一下。”
“不用了,一切由你來做主。你的人生你做主,我的人生也由你做主。”
項詩語氣裡充滿了幸福的味道,“好……所以,我今天在病房的陽臺上種了一盆波斯菊,一盆藍色的,一盆粉色的。我希望結婚的時候藍色的用來做你的胸花,粉色的用來做我的胸花。不過我不是專業的園丁,就是不知道花開得美不美。”
“沒關係,只要是你種的就行。即使只能拿葉子來做也沒關係。”
她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錯,“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到時間做檢查了,你也早點睡吧。”
“好,心情要保持開朗。”
“我一定會堅強的,等着以後和你一起周遊列國,看日落日出,看花開花落。”
他細軟地笑着,“一言爲定。就這樣,再見。”
放下電話,他的心頭一陣沉重。
項詩依然對生活充滿了美好的憧憬,如果連性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麼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