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外面的窗戶,可以看到此時已經完全天黑了,整個廠區現在都烏燈黑火的。
她坐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身心疲憊。
她怎麼就這麼倒黴了?
看着寬大無比的倉庫,她的心頭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失措。
她也深深地知道,此時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除了等之外……毫無辦法。
她只得把自己的身體捂得實實的,以增加溫暖。
可越是捂,卻越冷。
越冷,就讓她越想起宇文睿的懷抱。
每一次他的懷抱都很溫暖,很安穩。
彷彿有他在,全世界都安靜着。
其實,她真的很想一直躲在他的懷抱裡,可他的家人卻很痛恨她,讓她再也無法靠近他了。
她看似狠心,卻很傷心。
失去了所愛的人,沒有人能比當時人更難受。
可再難受,她也只能往肚子裡咽下了。
有時候,她真的很恨自己的父親,恨他怎麼能卑劣到那種程度,以致毀了她的愛情。
可再恨,也改變不了過去的事實。
所以,她只得習慣性地安慰自己,要把一切看淡。
正如宇文睿之前的比喻,即使她再恨,父親依然還是過得很開心。
何必用別人的錯誤讓自己傷上加上傷。
也許吧,人生總有那麼一些身不由已,不是自己造成,卻又深深地影響整個人生。
她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氣,低着頭看着地板發呆……
黑暗的夜,在無聲中消逝。
她捂着捂着,也逐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管倉庫的人一打開門,看見有位女人縮成一團睡在角落裡,嚇了一大跳。
工人馬上過去搖着項詩,“這位小姐,快醒醒。”
昏睡中的項只覺得自己暈暈晃晃的。
她迷糊地睜開眼睛,看見終於有人出現了,心中滿是驚喜,終於天亮了!
可很快,她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爲她發現頭部很疼,而且還渾身不舒服。
工人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也着急了,馬上把手放到她頭上去,然後大叫了起來,“你發燒了!而且還很高溫度。”
“嗯。”項詩也覺得自己有氣無力的。
一晚上沒吃東西,還冷了一個晚上,還能在這種情況下睜開眼睛,已經算是萬幸了。
工人馬上扶起她,“快點去醫院。”
項詩站了起來,擺了擺手,“先去找你們經理,他就要出差了,我得把事情辦好了。”
去到經理室,經理沒在,但昨天的助手在。
助手一看奇怪了,“項小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昨晚被困在倉庫了。”
“什麼?”助手目瞪口呆的,“你……你昨晚不是和經理一起走的嗎?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在說着電話,然後朝我做手勢,讓我先走。我以爲他去找你了。”
項詩皺起眉,這到底什麼回事
但現在這不是她最應該想的問題,現在最要緊的事,馬上把事情搞定了。
她便開口了,“那麻煩問一下你們經理,我們什麼時候籤一份協議。”
“我們經理今天一大早就出差了。”
她重重地愣住了,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