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澈急忙點頭,一副討好的樣子,只是,舒葉根本不理睬他。
雖然明知道這幾天是在做戲,可甘澈對風婷溫柔輕笑的時候,舒葉的心裡是真的很生氣,很難受的。
所以,就算事情結束了,她也不打算這麼輕鬆就原諒他。
甘澈心裡低嘆,也不知道這樣僵持下去,究竟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風婷的屍體被處理乾淨了,舒葉卻還是感覺不舒服,乾脆換了吃飯的地方。
兩人的生活再次恢復到了之前的寧靜,雖然兩人還是很彆扭,不過這樣的相處模式,倒也別有一番味道。
“你就能確定冬歌真的回來救你麼?”一說到這個,甘澈就有些吃醋,爲什麼舒葉對冬歌會這麼的信任。
難道就不擔心冬歌會在海嘯中喪命的麼?
舒葉輕笑:“這是對朋友的信任,你可有能讓你信任的朋友,能將你自己的性命都交託到對方手上的人麼?”
甘澈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搖頭了。
他沒有,朋友不少,但莫逆之交,能生死與共的,幾乎沒有。
墨白或許勉強算一個,但墨白也是個殺手,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他殺自己,只要條件夠了,籌碼夠足,他也一樣會動手的。
這就是殺手,殺手是沒有人情可講的。
其他的,都是利用和相互利用,這麼多年,他所爲的,現在看來居然都是一場笑話。
接下來的幾天甘澈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舒葉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煩躁,居然難得的,沒有再和他對着幹。
兩人這樣安靜的生活在小島上,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平淡,卻很溫馨,彼此之間還會小小吵幾次嘴。但卻無傷大雅。
雖然沒有什麼柔情蜜意,可在舒葉看來,居然很寧靜,很滿足。
終於,在風婷死後的第八天,一艘大船打着皇家的旗號,靠近了孤島。
“想不到,來救我們的居然是軒轅拓!”舒葉也很詫異,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能拿出那麼大一艘船的,也只有軒轅拓了。
“怎麼樣,不是冬歌吧!”甘澈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可當皇船靠岸,冬歌從船上率先下來後,甘澈所有的得意,都化成了泡影。一臉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怎麼樣,你還是要蹭人家的船,借我的光了吧!老規矩,你還是做我的跟班!小跟班,走吧!”舒葉對着他挑釁的一揚下巴,一副十足的小人樣子。
甘澈蔫頭耷拉腦的跟着上了船,不走能怎麼辦,總不能一輩子呆着這個荒島上吧!
冬歌對甘澈上船,沒有一點表情,只是對舒葉噓寒問暖,一副很擔憂的樣子。
這幾天,冬歌的神情也憔悴了很多,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秋城怎麼樣了?”舒葉問。
“死傷慘重,不過好在你預警的及時,風家的人帶着一些百姓躲到了密道里。倖免於難。”
“哇!你們風家的密道真厲害,居然都不漏水啊!”舒葉驚呼。
冬歌笑笑:“風家的密道是有奇人幫忙設計的,水火不侵。”
“嗯,改天我一定要見識一下!”舒葉笑的異常歡快。
忽然之間,舒葉的腦子裡滑過一道靈光,好像想到了什麼。不等開口,又記不起來了。
這種感覺很讓人鬱悶,那事情似乎很重要,而且就在嘴邊,但舒葉卻怎麼也想不出來了。
當下抓着腦袋揪着頭髮想了老半天,也沒個頭緒,只能作罷!
船航行了兩天,居然直接轉變了方向,沒有朝着秋城去。
舒葉納悶:“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怎麼感覺是要回航一樣!秋城的事情都解決了麼?”
冬歌的臉色有些古怪,遲疑了一下點頭:“嗯,那邊沒什麼事了,我們直接去下一站!”
“哦!”舒葉倒也沒有在意。到了晚上,舒葉發現老吳居然下了小船,朝着秋城的方向去了。
她猜到了老吳是去秋城的,那裡大災過後,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也的確需要朝廷的人去坐鎮的。
大災過後?舒葉的腦子裡猛的劃過一道光。她明白自己那天想到的是什麼了?
舒葉風風火火的跑到冬歌的房間,也顧不得冬歌在做什麼,啪啪的使勁敲着門板。
“冬歌,你出來,冬歌,快出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舒葉心裡焦急的不行。
冬歌開了房門,一臉困惑的看向舒葉。
“冬歌,我問你,秋城死掉的那些人,是怎麼處理的?”
“掩埋了啊!”冬歌不解。
“糟糕了,不行,快,回到秋城去,快,我不能就這麼走了,我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但是,如果我們不回去,就真是會出大事的。”舒葉異常的着急,整個人不安的在地上來回的走動。
她在小島上已經有近十天了,十多天啊,現在天氣還那麼熱,那些屍體不可能馬上就掩埋掉的,就算掩埋了也是不行啊。
冬歌的臉上更加古怪了,這會甘澈也聽到了聲音,從房間裡出來。
“怎麼回事?”甘澈奇怪的問。
“屍體,他們把屍體掩埋了,不行啊!這樣會爆發瘟疫的,一定要火化,要用最短的時間火化了才行,還有那些水源,也要消毒,否則一旦瘟疫爆發開,就不單單是秋城的人倒黴了,整個軒轅皇朝的人,都要跟着倒黴的。”舒葉急了。這個年代,應該還沒有瘟疫爆發過,人們也不懂得如何去防範。
一旦爆發了開,那後果當真不堪設想的。
冬歌的臉色劇變:“你說什麼,你說那種病,還會擴散,會擴散到什麼程度,有沒有辦法阻止。”
舒葉搖頭,接着眼睛瞪了起來,臉色也蒼白起來。
“你說什麼,那種病?是不是瘟疫已經出現了,已經有人得了病死去,而且越來越多了對不對?”舒葉一把抓着冬歌的胳膊,冷冷的問。
冬歌點頭,臉色也更加蒼白了起來。
“秋城海嘯過後,遍地是屍體,我們派人將其掩埋,也足足用了七八天,而且還只是一部分,好多村鎮的,根本來不及掩埋。有些屍體因爲天氣熱,都已經腐爛了,最後沒辦法,只能挖了一個大坑,將屍體一起埋了進去。
然後便接連有人病倒了,我們起初以爲是累壞了,後來發現那些人陸陸續續的死去,而病倒的人也越來越多,可惜,那裡的郎中太少,剩下的人不想面對那座死城,好多人都離開了家鄉,去外地投奔親人了。
接着老吳找來了皇船,我們便出海去營救你了。”冬歌說道這裡,全身得力氣都要抽乾了。
舒葉雙眼發直,身子也軟了下去:“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蛋了。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家鄉,如果感染了瘟疫,那整個軒轅皇朝都要完蛋了。”
甘澈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將舒葉擁在懷裡,儘量讓語氣冷靜的問:“還有別的什麼辦法麼?我們能不能有補救的辦法。讓暗衛和風家的人合作,將那些人帶回來,接觸的人也控制起來,或許還有救的。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坐以待斃的對不對。”
甘澈的話,讓舒葉的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
“對,沒錯,我們不能放棄希望,冬歌回航,去秋城,如果那個真的是瘟疫,我們就算逃走也一樣沒用的,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還有,馬上通知老吳,讓他在岸邊等着我們不要接觸任何人,更加不要飲用秋城附近的水源。”
舒葉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沒有離開甘澈的懷抱,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甘澈的懷抱居然能帶給她無限的溫暖和力量。
“對了,通知軒轅拓,之前我曾經和他說過大災之後會有的現象,可能是他忘記了,通知他,他就會想起來的。讓他派了御醫過來,一定要最好的御醫,要最好的藥材。”舒葉急急的吩咐,儼然一副女王的架勢。
但在場的人,沒人認爲她是多餘的,甚至冬歌和甘澈的心裡對舒葉都有小小的佩服,還帶着那一點點的驕傲。
舒葉的話,被第一時間的執行了下去,風家的人插手幫忙,事情也順利了很多。
舒葉沒有將風婷的事情告訴冬歌,更加沒說關於三個長老要殺她的事。
在舒葉看來,她是不會做風家主母的,因此和三個長老也就沒有那麼強烈的衝突。
只要這邊瘟疫的事情解決了,舒葉就打算和冬歌說清楚,自己一個人離開。
那樣三個長老也就不用將她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之不後快了。
可她怎麼也料不到,正是因爲她的心慈面軟,縱容了某些人,也同樣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了殺身之禍。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舒葉關於瘟疫的話,很快飛鷹傳書到了軒轅皇宮,軒轅拓的書案上。
軒轅拓看過之後驚得從桌案後面站了起來,連帶着將身後的龍椅都掀翻在地。
“瘟疫,就是瘟疫,當初舒葉說的時候,提到的就是瘟疫,偏偏我怎麼都想不起來,我真是該死啊!”軒轅拓頓時懊惱的,上吊的心都有了!
秋城,舒葉已經攔截到了老吳。
老吳聽到舒葉的所言,心裡也有一些害怕,但是他沒有經歷過那樣的事,對舒葉說的可能會影響整個軒轅皇朝認爲有些危言聳聽了。
但舒葉畢竟是皇上心尖尖的人,她的話,老吳也不敢過多的反駁,只能照做。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老吳問舒葉。
舒葉沉吟了片刻,扭頭問冬歌:“這段時間,你也儘量少和秋城的風溝通。這種病是通過空氣傳染的,風也是其中之一。你能不能想辦法弄到大量的棉布。”
冬歌點頭:“沒問題。你要多少都有,我們風家在秋城就有一個布衣鋪子。”
“好,先把那些棉布弄出來。另外我需要那些搬走之人的消息,一定要把這事控制住。你和皇上的人聯合吧!另外那些人接觸的人,也要給控制起來,不要讓外人接觸到,一旦發現了有病的,尤其是發燒感冒的,便將其隔離。”舒葉儘量回想前世看到的,關於瘟疫的一些的防治和隔離辦法。
“還有在秋城的所有屍體全部焚燒,掩埋的,就算了。不要一定要深埋的。沒有深埋的,就挖出來燒燬。
這個季節,雨水比較多,如果幾場大雨下來,將那些屍體衝出來就麻煩了。
還有在秋城的各種飲用水,全部都要用大鍋煮開煮沸了。”舒葉又下達了好幾條命令,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冬歌和老吳都一一照做了。
這時,船長跑來找老吳:“船上有兩個人病了,發燒呢!”
老吳皺眉,心想這事告訴他幹嘛,直接去請郎中就是了。
剛巧,這話被舒葉聽見了。
“這船是什麼時候到這邊的,還有你們都有誰去了秋城?”舒葉問。
冬歌和老吳都點了自己的人,船沒有到過秋城。
舒葉有些擔憂:“將那兩人先隔離起來,不要讓任何人進入,然後請郎中過來吧!”
老吳皺眉:“舒姑娘,似乎沒必要那麼緊張吧!不過是感染了風寒,不會有那麼嚴重的。”
在老吳看着,那些人沒有去過秋城,爲什麼他的手下沒事,冬歌的人也沒事,惟獨兩個船員就有事了。
舒葉轉眸,冷冷的瞪着老吳:“人最大的愚蠢,就是無知。”
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舒葉也知道會傷到老吳,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也沒有辦法的。
一行人終於到了秋城。
但大家看到的,確是遍地的哀嚎。
那些倖免於海嘯的人,卻因爲多種原因而病倒了,一病便再沒有起來。十個能死了九個沒就算剩下的那一個,也是要死不活的,一口氣吊着。
秋城原本郎中就不多,如今更是死的差不多了。整個秋城都被一層愁雲慘霧籠罩了。
冬歌進了城,剛好碰到了一隊發上出殯的人。
那爲首之人一眼看到了冬歌,哭着跑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族長,我爹,我哥哥,我孃親,還有我姐姐,都死了……”
冬歌聞言仔細看了看那個半大的孩子,身子猛的一顫。
他離開秋城的時候,大家都還好好的,他家不過是一個家僕感染了風寒倒下了。想不到,七八天不見居然都死了。
冬歌木然的轉頭看
向舒葉。
舒葉皺眉,瞧着這孩子的面色也不大好。
“你是不是也感覺很難受,甚至有些感染風寒的跡象?”舒葉問。
那孩子哭着點頭。
舒葉低嘆,揮手示意讓人將他也帶走隔離了。
“族長,你不能這樣,我還要給我的家人入土爲安啊,你們放開我。”孩子的哭聲和嘶喊聲,讓在場的每個人,心裡都是沉甸甸的。
“現在你們相信我的話了吧!”舒葉低沉的聲音在所有人得耳邊迴盪,大家都靜靜的,說不出一句話。
舒葉對瘟疫的瞭解不多,畢竟她不是醫科出身的,只不過前生某個城市發生了大地震,那會她剛好離那裡不遠。
本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想法,她去了地震的災區。
那時候國家對瘟疫的防控是非常重視的。
而那會大多用的是現代的一些科學的消毒藥品。
現在舒葉手裡沒有那些東西,也不知道那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只能先弄了棉布做口罩,擋住大家的口鼻。
又在冬歌和老吳的幫助下,弄出了一片隔離區,將已經病倒的人,送到了隔離區去。
這時,冬歌的人已經傳出了消息,說一部分投奔他鄉的人已經找到了,不過,有些人也被感染了瘟疫,連帶着,將瘟疫的面積擴大了。
擴大到了周圍的兩個城市和幾個鄉鎮。
這個結果在舒葉的料想範圍之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只能要軒轅拓和皇朝的軍隊介入了。
舒葉回到秋城的第四天,軒轅拓親自到了秋城。
他這一來,老吳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皇上,您不能冒險啊,這裡好多人都死了,如果您也,您讓我們可怎麼活,軒轅皇朝的江山又要怎麼辦?”
“如果我的子民都死光了,那要我這個皇上還有什麼用。”軒轅拓一句話便將老吳給頂了回去,何況現在他已經來了,就算再說,也不能保證不會被傳染的。
經過一番的爭執,軒轅拓還是留了下來,當然舒葉馬上給他戴上了口罩。
有皇上在這裡,一切都好辦了很多,不管是人員的使用,還是調配上,都已經達到了最大的效率。
隨着軒轅拓而來的,還有都城中最有名的幾個御醫。
御醫到了,舒葉多少能鬆了口氣,她和御醫說了一些建議,當然第一向便是能消毒的。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在舒葉他們到了秋城的是十五天,瘟疫終於能稍微控制了一下,至少,不會擴散的那麼嚴重了。
只是,御醫還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醫治。
越來越多的人,都死了,秋城幾乎變成了一座廢墟。
恐怕之後很多年,秋城都緩不過勁兒來。
秋城的城守,也在海嘯中喪命了,城裡的那些守備軍,大多亡故,就算沒死的,事後這場瘟疫下來,也死的差不多了。
軒轅拓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看上去讓人心裡難受。
一個皇上,如果能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千古的明君了。
到了第二十天的時候,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冬歌病倒了。
連帶着他身邊的幾個護衛也病倒了。
舒葉聽聞冬歌病倒,急急忙忙的要去探病,卻被甘澈一把拉住了
雖然他們現在都是在重災區,但已經設立了隔離帶,那些染了病的,都被送去了隔離區。因此他們相對也是有些安全的。
如果舒葉這個時候去隔離區看冬歌,那等於將自己的一隻腳送進了鬼門關。
“不要去,冬歌自然有郎中照顧,還有護衛看護,你去了,也沒用的,而且冬歌也不會想要看到你的。”甘澈對着舒葉搖頭。
舒葉卻冷冷一笑:“甘澈,你怕死?你走吧!冬歌與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就算我救治不了,也要盡力去照顧。我一定要去。”
舒葉甩開了甘澈的手,大步走進了隔離區。
甘澈氣得臉色通紅,眼眶都要瞪裂了。他怕死?要是他怕死,早就離開這裡了,還是和他們一起奮戰麼?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七王爺。
他不能不管軒轅皇朝的子民,但這不代表意氣用事啊!
甘澈氣的七竅生煙,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舒葉進去。不是他不想跟着,而是舒葉現在去照顧的,是他的情敵。他去要幹嘛?
尤其是舒葉剛纔說的那句話:冬歌與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
這句話仿如一把時間最尖銳的刀子,狠狠的刺進了甘澈的胸口,刺在他的心上。
他是她最重要的存在,那他呢!他算什麼?
甘澈失魂落魄的站在隔離區的門口,翹首以盼,希望舒葉看看冬歌就能出來。
可惜他沒有看到舒葉的影子,一直等到了月落西山,還是沒有看到舒葉的影子。
甘澈的心,也一點點的沉淪了下去。
舒葉的到來,連冬歌自己都沒有想到。
冬歌染病,已經在他自己的意料之中,他們從船上回來沒多久,冬歌便感覺身體很不舒服了。
只不過,他是習武之人,一直在用內力壓制病氣,甚至冬歌認爲他和那些人是不同,他畢竟不如那些百姓脆弱。
一直到他終於挺不住昏倒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還是挺不住了。
再醒來,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舒葉。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可能已經感染了,你快離開我,不要在我的身邊停留!”冬歌有些焦急的趕人。
“沒用的,你別白廢力氣了,我已經進了隔離區,就不會再出去的。除非你的病好了,我也確定了沒有被感染。”舒葉淡淡的微笑。
冬歌微楞,隨後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底閃過濃濃的感動和心焦。
“乖,你現在是病人,不要在管那些爛事了,你只要好好的養病。何況你現在可能會成爲名垂千古的存在哦!”舒葉撲哧一笑,盡力的安慰冬歌。
“名垂千古,什麼意思?”冬歌不解。
“瘟疫呢,是一種沒有治療方法的存在,如果用中藥去調理研究,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找到方法,但是如果有了已經治癒之人的血液就不同了。”舒葉笑了笑,不能完全解釋這其中的緣由,但也希望冬歌能正視自己的價值。
“你是有武功的,或許會有辦法抵抗的,只要你痊癒了,那些人也就有了希望。所以,你要那麼喪氣。”
“可是,你不能在這裡啊!”
冬歌還是很擔憂舒葉。
“我不能離開你,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是你在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怎麼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放心吧,你忘記了我是百毒不侵的。”舒葉將冬歌的手合圍在自己的雙掌中,想要努力給他一點溫暖。
冬歌憂傷的點頭,他也很清楚,舒葉既然進來了,自己會不會出去,就算出去門口的守衛也不會答應的。
這次爲了防止有人徇私枉法,軒轅拓找了軒轅皇朝紀律最好的一支軍隊過來,而這支軍隊也向來以鐵面無私而聞名。
舒葉不走了,便將照顧冬歌的所有事情都承擔了下來。
其實她還有最後的一招殺手鐗:還魂草。
她在鳳凰寶藏那裡拿到了一片還魂草的葉子,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用那片葉子,就能將人救治回來。
舒葉在經歷海嘯的時候,居然沒有遺失裝着還魂草的盒子,因此舒葉纔會有些底氣的。
如果冬歌真的挺不過去了,她就給他用還魂草。
冬歌對她而言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這和男女之情無關。
首先,舒葉從甘澈那裡已經知道了,當初之所以對她的追殺忽然停止了,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冬歌出面保了她下來。
甘澈以爲冬歌看上了舒葉,爲了和風家交好,便留下了舒葉的性命。
隨後冬歌更是一次次的暗中保護着自己。
其次,舒葉在冬歌春城的故居里,發現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張人物的畫像,是冬歌很小的時候,也就七八歲左右有人給畫下來的。
而那張畫像裡的男孩,和舒葉死去的弟弟居然又九分的神似。
因此,舒葉直覺的將冬歌當成了弟弟的前生。
綜上的各種原因,舒葉都不能看着冬歌就這麼死掉的。
當然,這些事情,只要她心裡清楚也就是了沒必要像別人去解釋。這也是舒葉說冬歌與她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的原因。
冬歌從生病之後,幾乎每天都處於昏睡之中,臉色越來越蒼白,神情也越來越憔悴,整個人,就像是乾枯的木乃伊差不多。
看的舒葉一陣陣的心酸。
郎中給冬歌開了好多的中藥,可喝下去,卻一點氣色都沒有。
舒葉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冬歌的生命一點點的消逝。
終於,在冬歌病倒第五天的時候,郎中無奈的搖頭,讓舒葉準備後事。
儘管有還魂草,舒葉卻還是心裡止不住的悲傷。看着冬歌那雙憔悴得只剩下皮包着骨頭的臉。心酸的直掉眼淚。
“沒關係,冬歌,我還有還魂草,你不會有事的。”舒葉顫抖着手緩緩撫摸着冬歌的臉頰。
冬歌無神的睜着眸子,戀戀不捨的看着舒葉。他現在每天有意識的時間太少太少了。
或許也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每次醒來都會很認真的凝視着舒葉。那眸子裡包含着太多的不捨。
“葉兒,葉兒,我好捨不得你!”冬歌喃喃的低語,眼淚在眼眶中凝結,隨後緩緩滑落。
舒葉哽咽着,拼命的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的,冬歌,你放心,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的。”舒葉柔情的安撫。眼淚也情不自禁的一滴滴滴落在冬歌的手臂上。
“乖,不要再說話了,我現在就給你治病!”舒葉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在鳳凰臺得寶藏裡,凰給自己的。裡面裝着一片還魂草的葉子。
將葉子拿出來,舒葉有些頭大了。
這究竟要怎麼用。
上次是錢拔光給自己弄的,她也不清楚錢拔光是怎麼給自己用的。如今要問,更加沒處問。
乾脆一狠心,舒葉將整片葉子送進了冬歌的口中。
可惜,這葉子不是藥丸,入口即化,葉子放在冬歌的口中,放了好一會還是那個樣子,一點沒有變小的意思。
眼見着冬歌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甚至有了翻白眼的趨勢,舒葉當真急了。
她拽出了葉子一把塞到了自己口中,嚼碎了連着汁液和自己的口水,俯身吻向了冬歌的脣,用舌尖翹開冬歌的雙脣,將口裡的汁液吐了進去。
正在這時,房門輕輕開啓,甘澈出現在門口,剛好瞧見了這一幕。
他不知道舒葉再給冬歌喂藥。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是冬歌快要不行了,舒葉不捨的輕吻他。
甘澈的心一陣緊縮,忘記了到這裡來的初衷是要安慰舒葉,轉身離開了門口。消失而去。
舒葉將口中的藥液餵了下去,見冬歌本能的吞嚥了,這才鬆了口氣,接下來就要看冬歌的反應了。
等待往往最是漫長了,從冬歌服下了那口藥汁之後,氣息沒有再次減弱,卻也沒有回覆的跡象,就那麼要死不活的。一直持續了一天兩夜。
但陽光再次透過窗櫺,灑滿整個房間的時候。冬歌緩緩睜開了眼眸。
微微轉頭,看到伏在牀邊的舒葉,眸底滑過一抹溫情,心裡也是一陣的感動。
他雖然病得奄奄一息,卻也知道舒葉做了什麼。那會他迷迷糊糊的,只聽到了還魂草的名字。
隨後便是一股清涼帶着淡淡的清香進入了口中。
現在醒來,冬歌已經明白,是舒葉用自己的口餵了他還魂草,才能讓他活過來的。
因此,冬歌對舒葉有着濃濃的感激,還有深深的癡情。
冬歌不忍心打擾舒葉,也不知道她多久沒有好好合眼了,還是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強忍着讓自己一動不動,冬歌就那麼靜靜的看着舒葉,一直到太陽落山。
冬歌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舒葉的武功已經很高了,不可能一睡就是一整天,一點都沒有甦醒的痕跡。
就算是很疲倦了,
頂多睡個三四個時辰也會醒來的。
可現在一整天過去了,舒葉依然一動不動。
冬歌心裡有些驚慌了,稍微遲疑了一下,伸手推了推舒葉。
舒葉的身子依然一動不動。
冬歌的心沉了下去。
“來人,來人啊!”
聲音落下,郎中從門外進來。
“喊什麼,大呼小叫的!”郎中有些不高興的嘟囔,這裡的病人一般都是要死不活的,哪有人能和冬歌這樣,中氣十足還大呼小叫的。
但進了屋子,郎中一眼瞟見冬歌,隨即愣怔了原地。
“你,你,你怎麼,你怎麼沒死?”郎中傻眼了。
“廢話,我死了還能說話麼?快,你看看她怎麼了?”冬歌指了指旁邊依然爬着不動的舒葉。
他雖然好了,也有了一些力氣,但身子還是軟綿綿的。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就算是普通的病人都不能一下子就好起來的,何況是瘟疫這樣的絕症了。
郎中依然傻傻的,手指着冬歌身子不停的顫抖。
他是宮裡的老太醫了,這次被叫來診治的瘟疫,也是他正平僅見最厲害的一種病症。
他醫治了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人能倖免的,就算有幾個活了過來,也是要死不活,根本下不了牀。
眼下的這個,兩天之前診斷明明要嚥氣了的,就等着徹底嚥氣了,然後拉去焚燒。
怎麼忽然就好了,而且臉色看上去還不錯。
郎中激動的半響無言,冬歌卻等不及了。
“我和你說,你沒聽見是不是,快點看看這位姑娘怎麼了?”冬歌這次怒吼,終於讓郎中清醒了過來。
“哦!我看,我馬上看!”郎中走到舒葉的身邊,輕輕推了一下,舒葉的身子往旁邊一軟,整個人都向地面倒了下去。
郎中急忙將舒葉的身子接住,探手在她的手腕上診了診脈,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樣?”冬歌焦急的問。
“這位姑娘,感染了和你同樣的病,而且看樣子來勢很猛。”
冬歌的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搬張牀來,讓她躺在我的身邊,我已經好了,我要親自照顧他。”冬歌很清楚,舒葉是因爲自己纔會變成這樣的。
他不知道舒葉還有沒有還魂草,但舒葉本身是百毒不侵的,應該不會懼怕瘟疫纔是。
只是,這種瘟疫究竟算是毒的行列還是病的範疇,冬歌也不是很清楚的。
御醫連忙點頭,將舒葉扶到了牀榻上,隨後命人又搬了一張牀進來。
將舒葉安排好,御醫轉身出去熬藥了。
現在這種病死亡的人數太多,根本沒有人自願來這裡幫忙,一切都要御醫親自動手。
而這些御醫在來之前,軒轅拓都給了重金安撫家人。至少讓他們的家人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了。因此,這次御醫倒也可以安心留下。
安排好了舒葉後,御醫沒有馬上離開,開始詢問起冬歌的感受來,接着又叫來了幾個御醫,大家一起給冬歌會診。
經過了他們的診斷,一致認爲冬歌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也就是那病不藥而癒了,只要多修養就行了。
冬歌有些不大高興,這些庸醫不去看舒葉的情況,反而圍着他轉。再說他的病也不是他們醫治好的。那是舒葉的功勞。是還魂草的功勞。
冬歌忽然想到了之前舒葉在花樓的時候,也是用了還魂草起死回生的。
那時候記得給她治病的醫生不是御醫,而是一個都城裡比較有名得鄉村郎中。
那些御醫會診了好一會,見冬歌的臉色越來越差,這才漸漸散了去。
冬歌起身,從屋子裡出來,到了隔離區的附近,找了一個軍隊的人,寫了封信給軒轅拓,讓他幫忙代爲轉交。
信很快送到了軒轅拓的手上。
裡面寫的很清楚,舒葉病倒了,或許有一個人能醫治好他們,那人就是舒葉在花樓的時候,負責給她治病的人。
要軒轅拓不論如何要想辦法,將那人找來。
於此同時,冬歌要軒轅拓將舒葉病倒的消息告訴甘澈。
這樣做,冬歌也不想的,只是在他剛剛出來時,舒葉在昏迷中喃喃自語的叫着甘澈的名字。
冬歌想,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才最能顯示出內心的渴望。
舒葉這樣喃喃的呼喚着甘澈的名字,想必他是想着甘澈的吧!
儘管有百般的不願,爲了舒葉着想,他還是決定告訴甘澈。至於他肯不肯來,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信很快送到了軒轅拓的手上。
軒轅拓不等看完,便命人四處尋找花無涯和甘澈。
之前舒葉在花樓,負責醫治的那個郎中先前大家誰都沒有在意。
只是聽說和花樓的關係很密切,後來花樓出事,那位花樓的專屬郎中,也一夜間消失無蹤。
因此想要找到那個郎中,最好的辦法,是去尋找花無涯。
至於甘澈,那傢伙之前還在這邊跟着忙活,做一個盡職的七王爺,偏偏,三天前人就不見了。
沒人見到他去了什麼地方,軒轅拓只能盡力去尋找。
軒轅拓想要去看看舒葉,手下人這次卻是拼死的阻攔,說什麼也不答應。
老吳爲此差點橫劍自刎了。隔離區真的太危險了。
無奈之下,軒轅拓只能放棄。
冬歌的病漸漸恢復了,他卻沒有離開,依然留在那裡照顧舒葉。
說來也很奇怪,舒葉這次和別人病情有所不同,雖然可以確診是瘟疫。
但卻一直昏迷不醒,高燒也不是很嚴重。只是經常會做夢,在夢裡睡的也非常不安穩。
而舒葉夢囈中說的名字最多的,便是甘澈。
這一刻,冬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舒葉心裡在乎的,愛着的那個男人,始終都是甘澈。
他冬歌真的失敗了。
不過,冬歌滿足了,曾經與舒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還有舒葉的拼死照顧,這些他都滿足了,這些回憶足以伴隨他度過今後的餘生。
舒葉的昏迷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清晨,昏迷更加嚴重了,臉上幾乎要脫水了一般。身子裡一陣白,一陣黑,一陣紅。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身體交戰一般。
冬歌焦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可還魂草已經沒有了。他找遍了舒葉身上沒個口袋都沒有還魂草的下落。
冬歌甚至不知道那還魂草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萬般無奈,冬歌只能夜裡悄悄的出去,親自去找軒轅拓。
軒轅拓這幾天也一直坐臥不寧,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
見到冬歌的到來,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她怎麼樣了?”軒轅拓第一句話便是詢問舒葉。
“不太好,我想問你,你可知道還魂草的下落?”冬歌開門見山,他帶着口罩距離軒轅拓遠遠的,深怕會傳染給皇上。
“還魂草,之前花樓有,但是給了舒葉服用,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軒轅拓皺眉,那種傳說中的靈藥,基本都是不怎麼示人的,就算之前有記載,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沒有都很難說的。
“舒葉也有一片葉子,之前她就是用那葉子醫治了我的,我想知道,舒葉手裡的葉子,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只要現在有那還魂草的下落,冬歌就算是去搶,也要給舒葉弄了來。
“我不知道,不過,我們皇室中有過一段辛密的記載,據說,原本在鳳凰臺,凰族的領地裡,有起死回生的方法。”軒轅拓腦子裡滑過一道光亮,想到了關於凰族的記載。
冬歌聞言也一陣的欣喜,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軒轅拓說的沒錯,凰族有起死回生的方法,後來他得到了一些消息,雖然凰族已經被覆滅,但有些東西卻留了下來,究竟是隱藏在什麼地方,就不好說了,何況舒葉之前去過鳳凰臺,還消失了一段時間。這麼說來,舒葉的還魂草是從那裡來的?
冬歌的心底燃起了一絲期望。
“我去鳳凰臺,這裡,你能不能照顧她。”冬歌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自己回來,但他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舒葉,就這麼死去。
“還是我派人去好了,不管怎麼說,她都需要人照顧,就算我派人去了,也不會有你盡心,何況,舒葉曾經服用過很多的天材地寶,也因此體質和別人不同,你還是好好陪着她吧!”軒轅拓一聲長長的嘆息,心裡絞痛般的難受。
最終冬歌還是留了下來,如果這段時間,真的是舒葉的最後時刻,那他情願留在她的身邊,陪伴她。
冬歌回到了隔離區,看着舒葉那張青白和黑紅交替的面容,心痛的要命。
於此同時,軒轅拓的人,在距離秋城五十里的地方,找到了花無涯。
花無涯原本是跟着舒葉走的,可舒葉上了船,花無涯沒來得及趕上。
無奈之下,花無涯回到春城,用他的獨特魅力迷惑了一個風家的女人,從她的口中得知族長冬歌這次是去巡視風家產業的。
花無涯推測,冬歌一定是從水上走,那麼下一站秋城,是決對不會錯過了。
他與其弄個小破船在後面跟着跑,不如直接去秋城等候。
花無涯便從陸地往秋城趕。
其實秋城距離蘭城並不算遠,只是冬歌從海上繞着走,纔會用的時間多一些。
花無涯幾乎和冬歌差不多時間到達秋城的。
而花無涯在翻山的時候,剛好在山頂瞧見了秋城的大水。他站得高,忘的遠。
海嘯那兇猛的威勢,被花無涯看了個真真切切。
他可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單純的認爲是發大水了。
花無涯擔憂舒葉,急忙飛奔而去,但海水蔓延了整個秋城,甚至淹沒了周圍的大山。
花無涯在距離秋城不遠的一座二郎山山頂上,等着看海水褪去。
海水退了,花無涯才從山上下來進秋城裡轉了一圈,尋到冬歌問舒葉的下落,結果得知舒葉失蹤了。
花無涯推想,舒葉可能是在周圍的什麼地方,便四處去尋找,將秋城周圍的大山都尋了個遍,還是沒有她的影子。漸漸的花無涯失望了。
就在這是,他想到自己的一個好友,曾經是推演方面的高手,尋人什麼的最是厲害。
便巴巴的,前去尋找那個朋友。
結果,朋友沒有找到,他還迷了路。
在羣山繞了好多天,好不容易纔跑了出來,結果剛出來就被軒轅拓的人找到了。
“我們主子問你,當初在花樓給舒姑娘醫病的郎中,你可能找到,舒姑娘病危,急需那個郎中。”這是軒轅拓要手下人帶的話。
花無涯聞言立馬供出了錢拔光。
軒轅拓的人急忙去都城尋找錢拔光。
這個年代的通訊不是很發達,那些有勢力的人用飛鷹來傳遞消息,最快速的要數風家了,消息的傳遞速度幾乎和風速差不多。
但普通的百姓而言,確是不行的。
秋城的海嘯,大多數的人都還不知道,就算知道的,也以爲是發了大水。
往年不是沒有過發大水的災難發生過,不過那時候的水災,能活下來的人很多,不想海嘯,幾乎將一個秋城變成了死城。
因此逃荒的人幾乎沒有,消息自然傳遞不出去了。
錢拔光在都城裡,一點消息都沒得到。軒轅拓的人上了門,這位怪醫又犯了脾氣,死活不肯跟着侍衛走。
侍衛們無奈了,只能派人將錢拔光繩捆索綁,裝了車上,直接快馬加鞭送到秋城去。
當錢拔光到了秋城,從馬車裡被丟出來的時候,差點被顛散了架。
錢拔光被摔的七暈八素,站起來剛要罵,便一眼瞧見了軒轅拓。
軒轅拓他認識的,也知道他和七王妃,那個活菩薩一樣的女人是一起的,當下把要罵人的話又吞了回去。
“是你的人把我弄來的?”錢拔光瞪眼怒氣衝衝的問。
“不錯,我想起了,在花樓的確是你救的舒葉,那會我就看着你眼熟,想不到我們還挺有緣的。得了,你來了我就能放心了,舒葉又病了。”軒轅拓當下將這裡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然後也不等錢拔光反應過來,便將其丟進了隔離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