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直至回到舒萌的臥室,童小安才一臉正色的對好友說出了自己目前遇到的大難題:“萌萌,我媽今天打電話給卓卓了……”
聞言,舒萌眸露驚光,雖然一直都知道童小安的那對活寶父母很和善,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會擔心當他們知道童小安和左炎彬的事情後,會不會氣得跳腳,畢竟上次吃飯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伯父伯母的心思,他們是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找離過婚並帶着兩個拖油瓶的男人。
“那……他們現在是什麼都知道了嗎?”舒萌也不禁替童小安捏了一把冷汗。
“當然沒有。幸好我聰明,早就提前和卓卓打了招呼,讓他暫時幫我擋一下……”童小安皺緊了眉頭,說到這兒反倒變得愁容滿面。
“那……是卓卓的演技太劣,沒有騙過伯父伯母的眼睛?”舒萌看着好友一臉哭喪表情,顯然是事情進展的不太順利,否則童小安也不會這麼憂慮。
“不,是他的演技太好,所以我爸媽以爲我們倆的婚期將近,現在他們二老打着要給我採購婚用品的旗號,光明正大的要進市內來……”童小安一臉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想到這兒就不禁令她頭痛。
“啊?!那……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舒萌突然也發現這件事情好像變得複雜起來,童小安揹着父母和左炎彬談戀愛,可她父母卻以爲她和卓卓要結婚了,然後卓卓那邊現在又多了一個被趕出家門的鄲澤羽,如果童小安的父母還要在這個節骨眼來湊熱鬧,還真的是能添亂。
“我今天已經盡最大努力說服他們不要過來,可顯然是無濟無事,我爸說已經訂好了這個週五的車票,晚上人就能到,正好週末陪我去選嫁妝。萌萌,你倒是說說,他們到底是有多希望把我嫁出去呀?!”童小安對她那對活寶父母簡直也是無語之極了。
舒萌也覺得無能爲力,雙手微攤,只能淡淡感慨一聲:“唉,我也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小安,其實這也是你的福氣。”
童小安知道舒萌這番話的背後,其實還隱藏着淡淡的傷感,因爲舒萌是孤兒,最親近的長輩也就只有邵嵐一人,自從邵嵐走後,她就更像是一片隨波逐流的浮萍,沒有根,飄到哪兒就是哪兒。
“萌萌……”童小安輕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輕鬆的淡淡道:“你看看我現在被他們二老逼婚這麼慘,就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
舒萌當然知道她是在安撫自己,微微一笑,蠻不在意的道:“你用不着安慰我,還是好好自求多福吧!要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你和左律師如果想要修成正果,遲早還是得經過你父母這一關。”
“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只是目前的情況而言,我……我真的還吃不准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也許交往一段時間後,他還是覺得漂亮的嫩模更合適自己,所以……萌萌,我並不是害怕對我爸媽說出實情,而是我覺得時機還不成熟。”童小安的面色漸漸變得凝重肅然,重重嘆了口長氣。
舒萌這才真正明白了好友的心思,看來童小安並沒有被愛情衝昏頭腦,其實她心裡跟明鏡似的,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在愛情裡扮演着劣勢的角色,也隨時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小安,老實說……聽了你的這番話,我心裡也踏實多了。”舒萌也同樣鬆了口長氣。
就在這時,房門外傳來敲門聲,舒萌應聲請進,只見家傭推門探進身來,小心翼翼的道:“舒小姐,客人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霍先生讓我過來領客人過去……”
舒萌和童小安對視一眼,舒萌面頰微紅,顯得有些尷尬,倒是童小安落落大方的一擺手:“看看時間確實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呢!萌萌,明早見……”
……
童小安離開後,舒萌也很快進了浴室洗澡,當她從浴室出來時,發現霍天擎穿着浴袍,慵懶十足的倚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本財經雜誌漫不經心的翻閱着。
舒萌只覺得有些倦意,直接朝着牀榻的方向走去,卻感覺到原本坐在沙發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雜誌,正邁步朝着她的方向走來,氣氛在瞬間似乎變得緊張,舒萌抿了抿脣,顯得有些不太自在。
“身體好點兒了嗎?我聽家傭說今天你沒讓她叫醫生過來。”霍天擎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已經好多了,明天我要去上班。”舒萌幾乎連想也未想,已經脫口而出,唯恐明天早上男人又故意與她爲難,如今鄲澤羽也不能再載她,指望童小安也不現實,所以舒萌唯一也只能依靠眼前的這位了。
“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去上班,真的只是爲了工作?”霍天擎從身後逸來的聲音越來越近。
舒萌怔了怔,除了上班難道她還能有其它目的不成?這男人的腦袋裡究竟都裝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還能不能愉快的繼續合作下去。
“霍先生與合作伙伴之間,首先應該學會的就是尊重與信任。”舒萌輕柔的嗓音依然淡淡的,她沒有回頭,撇臉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牀面,沒有看霍天擎一眼,倆人之間流竄的氣氛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詭異,明明是在對話,她卻更像是在對空氣說。
“合作伙伴?應該說我是你的僱主纔對,可是你有見過哪位受僱者敢對僱主出言不遜,時時刻刻叫囂着要尊重,要信任……”霍天擎平靜無波的聲音裡,讓人感受到一股淡淡冷冽,不過卻沒有發怒。
“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也很信任你,我希望霍先生也可以……”舒萌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突然一股勁道呼嘯而來,她整個已經被霍天擎撲倒在牀。
“女人,別得寸進尺,要知道你在我這兒……受到的禮遇已經算最高的了!”霍天擎的口吻冰冷,鐫刻的俊毅佈滿冷毅,如火般灼熱的視線,直勾勾盯着身下的那張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