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萌小心翼翼的幫男人處理好手掌裡的玻璃碎片,並用紗布幫他包紮好。
因爲地板太涼,舒萌擔心寒氣滲透男人的身體,於是想先把他扶到沙發上,卻不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拖不動他,也正巧在這個時候,有傭人聽見外面傳來動靜,出房間探個究竟,被舒萌叫着一起將霍天擎扶到沙發上。
這男人還真是喝得酩酊大醉,這樣折騰也沒有太大反應,舒萌真好奇他是怎麼回來的?
倒在沙發上的那一瞬,霍天擎終於有了點反應,誨暗的鷹眸微微半眯,舒萌趕緊端着早就準備好的蜂蜜水遞到男人嘴邊:“天擎,先喝點蜂蜜水解解酒……”
不想,醉意薰薰的男人半眯的眸,從裝着蜂蜜水的玻璃杯緩緩往上移動,視線最後落在了舒萌的小臉上,透着腥紅醉絲的瞳仁,倏然變得更加暗沉,這一瞬眸光的變化,不禁令舒萌不由自主的身子微顫,感受到男人從骨子裡流露出的森寒冷冽氣息。
“用不着你假惺惺,你滾!滾出我們霍家……”霍天擎啪的一下,舒萌手中端着蜂蜜水的玻璃杯就已經飛了出去,所幸的是沙發周圍鋪着厚重的地毯,峰****灑了一地,玻璃杯卻還是完好無損。
“天擎……”舒萌微微一愣,雖然男人喝醉了,可是他凝盯着她的眼睛迸出那句話時的眼神,卻令她感覺到無比清晰。
“你滾!滾——”霍天擎喃喃自語,不過已經閉上了眼睛。
就在舒萌前後兩難時,門鈴響起,是霍家的家庭醫生權先生到了,林嬸的聲音也隨着傳來:“權醫生來了,這裡就沒有舒小姐的事兒了,你上樓休息吧!”
舒萌的心裡雖然還有擔心,可是她似乎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緩緩點頭,目光最後深凝一眼躺在沙發上醉得不醒人事的霍天擎,男人鐫刻的俊顏眉頭緊鎖,岑冷的薄脣含糊不清斷斷續續逸出:“秦玉珠,你滾!滾出我們霍家……”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且斷斷續續,卻是清晰傳入舒萌的耳底,也就在這個時候,林嬸催促的聲音再度傳來:“舒小姐,你可以上樓去了!”
舒萌水眸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這才邁腿轉身離去,腦海裡卻依然迴盪着男人剛纔的話,他口裡一直唸叨着讓她滾,後面卻又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聽起來應該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那個叫秦玉珠的女人到底和他是什麼關係?
曾經的情人?莫名,這個揣測從腦海裡閃過,舒萌的心口也不由跟着收緊,都說酒後吐真言,能夠讓男人在醉酒後依然還惦念着的女人,對於他而言一定是重要的人。
重新回到房間裡,舒萌用力搖搖頭,試圖重新整理自己的心情,她這是怎麼了?爲什麼如此在意一個與自己只有契約關係的男人?這絕對不正常!
舒萌啊舒萌,你好牢牢的記住,你對於霍天擎而言不過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
舒萌啊舒萌,可千萬不能在這一場遊戲裡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未來的人生路還很長,別走錯了岔道。
舒萌啊舒萌,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故事,只有童話故事裡纔會發生。
一條條說服自己的理由,舒萌在心中默唸,直至在自己的“咒語”裡不知不覺的沉沉睡去。
……
天剛矇矇亮,舒萌感覺到臉頰傳來一股溫溫熱氣,迷迷朦朦半睜開眼,睡意惺鬆間對視上一雙深邃幽暗的鷹眸,瞬間驚得她差點跳起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舒萌微微一愣,如果她沒錯記的話,記憶裡這個酩酊大醉的男人應該還躺在沙發上,這麼快就已經酒醒了。
“聽說……這個是你給我包紮的?”霍天擎單手撐在牀上,整個上半身向她俯靠過來,另一隻用紗布包紮的手微微半揚,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舉手之勞,你不必謝我。”舒萌這個時候幾乎完全清醒過來,男人銳利的鷹眸有着強大的令人清醒的功能,他身體的靠近也讓她不由自主的朝後縮退身子。
“我其實是想說……你包紮的技術簡直是爛透了,好好的一隻手,被你裹得糉子似的。”霍天擎脣角勾揚,逸出一縷邪魅精芒,危險的男性氣息迴旋在她的脣邊,若有若無的氣息仿若輕吻着她的脣瓣,更似是曖昧的撩撥。
“呃,我覺得以後……還是稱呼你爲霍先生比較好。”舒萌清了清嗓子,經過昨夜的再三思考,她還是決意與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怕離得太近,自己會一不小心在這場遊戲裡失了心。
下一秒,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只感覺到下鄂一熱,霍天擎的大掌握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的水眸無處可逃的對視上他的眼睛,那雙誨暗如深的鷹眸變得更加暗沉:“你最好能說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
“我的理由是……覺得霍先生和我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奇怪了,爲了不節外生枝,保障合約關係順利至結束,我纔會理智的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們之間除了履行合約外,應該保持一定的生疏與距離。”舒萌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在男人的視線打量下,依然保持着平穩的氣息。
“怎麼個奇怪?你接着說……”霍天擎狹眸半眯,盯着她的水眸繼續問。
舒萌抿着嘴,並未想到男人會咄咄逼人的追問,原本想撇開頭回避,不想卻被你了霸道的阻止,下一秒她的小臉被男人的雙手執入掌心,男人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冷峻肅然。
既然是逃不過了,舒萌乾脆一咬牙,把心一橫,脫口道:“除了履行合約,我不想和霍先生之間發生任何的情感糾葛。”
聞言,霍天擎沉默數秒,突然脣角勾揚起一抹邪魅,帶着磁性的笑謔嗓音低低逸來:“女人,你的意思……是擔心我會愛上你?這個顧慮……只怕是你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