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毛大師的目光順着舒萌手指的方向,望向坐在沙發上的廖祺,眸光逐漸變暗,面色顯得愈加肅然凝重。
廖祺當然明白舒萌是有意考驗那位大師的能力,看他到底真的有那麼玄乎,還是壓根兒就是個騙子。
“這位先生的面相……看着好生奇怪。”毛大師清了清嗓子,眸光依然漾着絲絲疑惑。
舒萌脣角微揚,饒有意味的幽幽逸出一句:“到底是他的面相生得奇怪,還是大師壓根兒就沒有這個水平。”
“丫頭,對大師說話不得無禮。”黑老爺子低沉的厲喝聲傳來,他對風水八卦是非常崇信的,當然也不會允許女效侮辱自己的信仰。
“龍爺不必動怒,大小姐懷疑在下,自然也有她自己的道理。那位先生的面相看着確實有些奇怪,因爲在下能夠從他的臉上的看到雙重面相,也就是說,他有倆副命格。”毛大師的臉色依然嚴肅認真,不過他的話卻讓舒萌不由微微一愣。
兩副命格?雙重面相?其實這樣的斷言讓舒萌第一反應想到的是廖祺和卓卓是雙胞胎,難道因爲有着倆張一模一樣的臉?可如此說來,眼前的這位毛大師也就並非是真的一無是處了,好像還真能看出點兒什麼門道。
就在舒萌怔愣之間,坐在沙發上的廖祺也開口了:“既然大師說我有倆副命格,那你倒是詳細說來聽聽,我也想聽聽大師說得到底準不準……”
毛大師稍做猶豫後點點頭,邁着沉穩的步伐一點點向廖祺靠近,直至走到了男人的面前,這才緩緩開口:“從面相上看來,先生確實有倆副命格,既然剛纔大小姐想問先生的感情線,我就從面相上看到的大致說一說……”
“這位先生二十歲談戀愛,二十八歲遇到你的真命天女,如果不如意外,三十歲結婚,一生富貴平安家庭幸福,晚年無憂。不過……先生這一世的兒女緣卻不好,一生無兒無女。”毛大師低沉的嗓音幽幽傳來。
他的話出,坐在沙發上的廖祺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異色,他二十歲時談過一場戀愛,二十八歲遇見了舒萌,那個時候他也同樣認定了舒萌就是自己要娶的女人,可是今年他已經三十三,他愛的女人要嫁人了,新郎卻並不是他。
脣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廖祺醇厚低沉的嗓音傳來:“大師算的恐怕不靈,我今年三十三,可依然還是光棍一個。”
“這個……恐怕也絕非先生所言完全不靈,只是你還有第二命格影響,所以其中會產生變數,也不是沒有可能。”毛大師依然沉穩,慢條斯理的繼續道。
“那就勞煩大師說說我的第二命格……”廖祺莫名還真被勾起了興趣,其實在此之前,他從未接觸過風水八卦這樣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還是有點兒被毛大師的話吸引了。
舒萌秀眉微蹙,原本只是爲難毛大師,可看着廖祺被其吸引,她不免也有些擔憂了起來,看起來廖祺像是對毛大師的話還挺感興趣,難道毛大師真猜對了幾分?
“先生的這第二命格……就遠不如第一命格好了,我暫且不說,以免分了先生的心,只是要提醒先生,做出任何重大決定之前,都一定要好好考慮清楚。”
毛大師的話留下了懸念,也就是賣了個關子,廖祺眸底漾着疑惑,舒萌也同樣顯得有些不能理解。
“好了!丫頭,你們就鬧騰到這裡吧!大師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我們還要和天擎商量一些細節,你就別在摻和了。”黑老爺子的聲音傳來,言語間不乏警告之意。
舒萌撇撇嘴,與霍天擎眸光對視,男人投給她一記安撫眼神,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裡交給我就好,你去找子茵聊聊天,她應該在畫室。”
……
走向畫室的長廊,舒萌正巧看見於曼玲的身影進了林嬸的房間,水眸閃過一抹惑色。
當她經過林嬸的房間時,忍不住放慢了腳步,潛意識的好奇心讓她想知道於曼玲和林嬸在聊些什麼,她的腳步下意識靠近了林嬸的房門。
“林子,謝謝你爲我做了那麼多……”
“不要再說了,如果知道老爺會死,說什麼……我也不會做你的幫兇。”
這是於曼玲和林嬸之間的對話,剛將耳朵貼到門板上,就讓舒萌聽見了如此勁爆的對話,整個人頓時嚇懵,大腦一片空白。
“舒小姐,你在做什麼?”於雅麗的聲音傳來。
舒萌頓時回過神來,腦子又被嚇清醒了,佯裝鎮定的連聲迴應道:“我在找子茵。”
“子茵?她不是在畫室嗎?”於雅麗清澈的碧眸亦閃過淡淡疑色,剛纔她明明看見舒萌伏貼在門板上,像是在偷聽什麼。
“在畫室嗎?我還以爲她又歪膩着林嬸呢!我這就去畫室找她……”舒萌趕緊給自己找了個下臺階,佯裝輕鬆的低笑兩聲後繼續往前,朝着畫室的方向行進。
舒萌一路向前沒有半點猶豫,雖然沒有回頭,但她卻能清楚感覺到來自身後的火辣目光,她知道自己剛纔的行爲一定引起了於雅麗的疑心,她也沒想到會這麼巧被對方撞見,眼下看來事情似乎要變得更加複雜了。
大概是因爲心裡有事兒格外的緊張,舒萌竟忘了敲畫室的門,就這樣闖了進去,身體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萌萌,你這是怎麼了?”霍子茵驚詫回眸的同時,看見闖進來的人是心神不定的舒萌,眼底亦油升起濃濃疑色,連畫筆也顧不得放下,便急急地迎上前來。
“沒……沒什麼。”舒萌的回答還未落音,明顯從對方的眼底看見了不相信,顯然她的答案子茵壓根兒就不信,於是她只好話接着再補充道:“剛纔我爸過來,說請了新加坡的風水大師算過,要將婚期再提前十天,我……我覺得太快了,所以有點兒緊張。”
聽她這麼一解釋,霍子茵纔信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